茫茫的玉米地,養殖場中


    當院子的大門自動被關上的時候,這院子之中陡然就生出幾股邪風,似乎這溫度都被吹的低了很多,方金海身上不由的直打寒顫,幸好有路德才擋在他身前,要不這邪風直吹,恐怕過不了多時,方金海就得被凍壞。


    隻見那剛現身的老者,身軀佝僂,一身黑灰色的衣服像是包裹著一具白骨,那老者手拿著一杆老式的煙槍,一張口便帶有濃重的湘西地方口音。


    “儂,做啥子塞?打攪勞勞資的寶貝,就想走?”


    路德才罕見的一臉嚴肅道,“本是無心,還望老丈多多海涵!”這話說的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被眼前這怪異的情景所懼。


    那煙槍老者見眼前這漢子神色淡然,不覺便心生出幾分警惕,“喲,還是道上的?!敢問是那路的神仙兒?”


    路德才見這老頭有些盤道兒的意思,也沒有接他的話,隻是恭敬的說著,“無名之輩,不足掛齒,今日無意冒犯,我們這就離去,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您看可好?”,一邊說著話,一邊腳下挪動步子,推著方金海便往車旁退去。


    那老槍老者吧唧抽了一口煙,似乎在思量著眼前這人的話,場麵一時沉默。


    路德才見那老頭在思索,便慢慢悠悠的拉開了車門,欲要把那方金海推到車上,方金海被推擠著,抬起一條腿正要上那車。


    “且慢,你這漢子好不老實,怎的淨說瞎話來糊弄勞資?”,那煙槍老者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便走了過來說道,“瞧見了就是瞧見了,說啥子瞎話嘛?!我猜你們估計是沒得看清,你們且別走,我帶你們好好看看塞!”說話間就走到了那旁邊房間的門口,一把就將原本隻開著一條縫的門推開了。那黑衣年輕人似乎也明白過來老者話裏的意思,於是馬上就擺出一副想要留人的架勢。


    隻見那老者輕拍了幾下門口的牆壁,嘴裏卻是高喊著,“兒郎們,見客嘍!”。


    那老者話音剛落,就聽得屋內卡卡聲作響,然後就是啪的一聲,從那原本被封死的窗戶裏竟破窗鑽出幾個人來,隻見那些鑽出來的人蓬頭垢麵,身穿壽衣,表情呆滯,動作僵直。


    方金海一看之下頓時嚇的脊背一身冷汗,這些人根本就是一具具的僵屍嘛!


    那僵屍似乎是被老者操控著的,剛出來的時候還是原地站定,待那老者伸手朝路德才他們一指,僵屍們馬上就一窩蜂的撲了上去。


    路德才眼瞧著僵屍們蜂蛹而至也不驚慌,方金海到是嚇的一個激靈就拉住路德才想往門口處跑。


    隻見路德才被方金海拉著一路往後推,也不知這漢子是不是被眼前的事物給嚇傻了,竟也不做更多的反應。


    方金海的動作快,那僵屍的動作卻是更快,還沒跑出幾步,那僵屍們已經隻逼眼前,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路德才動了,隻見他一把就方金海推上門口,自己則一躍而起,跳到了身邊的車廂頂上,雖後就是一陣生澀的咒語,然後啪一聲拍上車廂頂,方金海正眼看著僵屍迎麵撲來,又見路德才一躍而起,頓時有些發愣。


    忽然之間,就見原本在車廂裏沒有拿下來的紙牛紙馬竟像是活了過來一般,一窩蜂的衝出了車廂,迎著撲來的僵屍便撞了上去。


    路德才對著貼在大門上的方金海大喊讓開,在這生死關頭,方金海的反應卻也是機敏,聽得一聲喊,身子馬上就是一翻朝一邊滾去,忽得就見一頭紙牛衝了過來,一頭就撞在了門上,那門被這紙牛一撞竟然被撞的轟然倒塌翻了過去。


    “你且快跑!”,路德才對著方金海喊了一句,便又翻身下車,對著一隻衝過來的僵屍胸口就是一腳。


    方金海聽了喊話也不多想,一起身就衝出門口向外跑去。


    那老者見那路德才竟弄出些紙牛紙馬來抵住僵屍,又見那小孩子已經衝出門去,心下大急,一把手拉過身邊的黑衣年輕人竟把他生生扔出了牆外,“抓住那個小子,別讓他跑了!”。


    隻見那黑衣年輕人如飛行一般出了牆外,然後穩穩的落到地上,抬眼一看那方金海正沒命般往外跑,馬上一個箭步就追了過去。


    院內路德才弄出的紙牛紙馬,正跟僵屍們鬥起勁。隻見那牛馬一撞上去,竟把那僵屍撞了一個跟頭,隻見那僵屍一倒地便起,似乎是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似的。又見,幾個紙人與那僵屍纏鬥在一起,紙人如長蛇一般圍著僵屍身子遊來遊去,那僵屍動作僵硬,左邊一抓,那紙人便滑到了右邊,右邊一抓,那紙人又貼著僵屍的身子一滑,滑到了僵屍的背上,隨後就纏上僵屍的脖子,這一軟一硬,纏鬥一番,一時間竟誰也傷不得誰!


    路德才方才踢了那衝過來的僵屍胸口一腳,感覺卻像是踢在了一塊鋼板之上,腳底發麻,想來這些僵屍已經被煉化多日,已經是鐵頭銅身了。


    院外那紙牛一頭撞到了大門之後竟原地停住,待那方金海跑出來時,竟一頭拱向方金海,方金海沒有防備心下大驚,卻見那紙牛竟不是真的拱他,而是頭一下伸到了方金海的胯下將其一把馱了上去,然後便瘋跑起來。這用紙紮的紙牛本就是個樣子貨,紮的模樣比起真牛來體型上要小上不少,隻是剛剛夠能容下方金海的身體,他的腿耷拉下來,腳尖卻是能蹭著地麵。這紙牛也不多管就這樣馱著方金海直跑,方金海的腳尖拖著地,方金海雙手抓著牛身,費力將腳抬了起來搭在牛頭上,這紙牛竟覺得頭有東西搭著不舒服,猛甩牛頭,方金海本是用腳著力處,這一甩之下方金海頓覺腳上一滑,身子一斜就往下滑,手上加緊發力抓著的紙牛皮竟被他扯了兩塊下來,身子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那黑衣年輕人剛追出門口,忽見那紙牛竟馱起那小孩就跑,雖這紙牛的尺寸不大,跑的也是剛剛比人跑的快些,但是這一路跑下來,竟也不見那紙牛停下,自己發力奔跑也追之不急,正是焦急間,忽見得那紙牛背上的小孩身子一翻竟然跌落下來,心下大喜,腳下更是猛的發力奔跑。


    方金海這下被摔的不清,心說這特麽紙牛怎麽跟個活動物似的?!馬上齜牙咧嘴的起身,也顧不得滿身的揚土就要在跑,忽聽得背後有人的腳步聲,扭頭一看,壞了,隻見那黑衣年輕人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追到了眼前!


    方金海馬上拔腿就跑,那黑衣年輕人見他起身,飛起一腳便踢了過來,方金海剛起步忽覺身後有異,然後背上就是一疼,竟被一腳踢了個狗啃屎。


    眼見那小孩被自己一腳踢翻,黑衣年輕人馬上上前便要擒他,這方金海早年間便練過散打,雖後來被高峰打吐血,幸得高老太爺指點呼吸吐納之法,所以這功夫便更上一層樓。方金海忽覺自己手臂被抓,便是一記鞭腿踢了過去,那黑衣年輕人見他一個小孩,心下並無多心,便是沒有防備,待感覺這一腿踢來,再反應已經是有些遲了,隻是微一偏頭避開了下顎要害,臉便迎了上去,頓時感覺臉上一陣劇痛,向後倒了過去,那黑衣年輕人顯然也是練家子,挨了迎麵一腳,竟也馬上倒地就起,隻是這一起身,頓覺眼睛都有些發黑,鼻子裏也是鼻血橫流,一時間好不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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