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蠻兒一聽徐憬淮這個名字,總感覺有一種熟悉感。仔細一想,但又想不起來。然而,他不知道徐憬淮的大名,但紀雲泉卻知道。此前魚娃子為了鯉魚商會的發展,便想通過與梅州接壤的雪州,建立一條走鏢線路。


    本來在魚娃子金錢開路的策略下,一切都很順利。但好景不長,在一次走鏢中,鏢隊遭遇劫鏢。當然,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一次劫鏢也屬正常。


    然而,問題在於雇主出於某些原因,隱瞞了貨物的價值。因此,當貨物被劫後,雇主的心腹道出實情,要求鏢頭一定要追回來。否則,他將上稟主人,讓龍門鏢局名譽掃地。


    當時,負責押鏢的正是白馬隊的齊曄。齊曄自然不想鏢局的名譽毀在他手裏。無奈之下,隻得兵分兩路,一路通知總部;另一路則由他率領追回貨物。


    可惜,劫鏢的人是追到了,但齊曄打不過對方。百般無奈之下,齊曄隻得妥協,打算以重金贖回貨物。然而,對方既然有目的地劫鏢,自然清楚貨物的價值。並且,還提出了一個不可能兌現的條件。即,以雇主的首級來換。


    齊曄氣得不輕,便聘請當地的高手助戰。巧合的是,他請的那位正好就是到雪州辦事的徐憬淮。本來,徐憬淮對此也沒什麽興趣,但當他聽聞龍門鏢局背後的主人乃是有東昊第一天才之稱的林蠻兒時,來了興趣。


    本著天才惜天才的心態,徐憬淮同意幫忙。但是,他並沒有用真名,而是跟往常一樣,以化名代替。之後,齊敏帶著聘請的一眾高手叫戰。


    所幸,在經曆一番苦戰後,貨物奪了回來。但是,齊曄一時多嘴,道出了貨物真實的價值。試想一下,徐憬淮從默默無名一路闖到北冥第一天才,靠的可不是敦厚老實。


    結果,徐憬淮動了貪念,但又不想招惹麻煩。於是,他略使小計,鼓動其他高手奪寶。可問題是,齊曄還活著,豈能輕易交出寶物。


    一番苦戰後,齊曄重傷,寶物也被奪走。並且,搶奪者為了脫離幹係,決定殺人滅口。所幸,徐憬淮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便救下了齊曄。可與此同時,也意味著他的真實身份暴露了。


    無奈之下,徐憬淮隻得放棄奪寶,並叮囑齊曄:他不想聽到不好的消息。然而,齊曄被他當猴耍,而且差點連命都沒了,又豈會替他隱瞞。


    不過,魚娃子對此也沒追究什麽,隻是加了兩條走鏢的規矩。其一:雇主必須如實告知貨物的價值,否則出了事,隻能按報價賠償。


    其二:若貨物涉及隱秘不便透露,可采用絕密押送的方式。同時,雇主需得勾選絕密的等級,以便在出事後進行賠償。絕密等級最高為天字甲等、最低為天字癸等。


    其中,天字甲等則由會長樊浩陽以傳送陣進行押送。至於其他等級,則按照實際路線,以階段性的傳送陣進行押送。不得不說,這個方式為龍門鏢局招攬了不少生意。但同時也為某些惡人提供了便利。沒辦法,凡事都有兩麵性,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


    話說回來,紀雲泉將知道的情況簡略說了一下。林蠻兒聽後,直接指著程誠的鼻子,發狠道:“要麽現在就滾蛋,要麽俺一腳送你滾蛋。”


    程誠一看這情況,心裏那叫一個悔啊!本以為靠著徐憬淮能討點交情,可如今弄巧成拙,反倒惹了麻煩。當下,歎了一聲,拱手辭別。


    在其離開後,林蠻兒轉頭看向紀雲泉,吩咐道:“你盡快查一查那徐憬淮的下落,俺得為兄弟們出口惡氣。”頓了一下,又叮囑道,“這事別讓魚娃子知道,免得又跟俺瞎扯淡。”


    然而,尷尬的是,魚娃子正好落在了門口。當下,咳了一聲,提醒自己已經到了。之後,走入屋內,苦口婆心地勸誡道:“蠻兒哥,我當初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去尋仇。


    雖說那徐憬淮做的的確不厚道,但從結果上來看,他為咱們挽回了損失,而且也完善了管理上的缺陷。即便咱們不記這份人情,也不能去尋仇吧?”


    林蠻兒反駁道:“你這可就錯了,先不論他是否幫了咱們,單就讓齊曄重傷這一點,那就得教訓一下。要不然,兄弟們受了委屈,咋會心甘情願為咱們辦事呢?”


    魚娃子笑了笑,不緩不慢地回道:“蠻兒哥說的有理,所以我在事後重重獎勵了齊曄以及隨行之人。估計,他們現在早就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


    林蠻兒無言以對,幹脆躺在床上睡大覺了。其實,他心底裏並不是想為齊曄出氣,而是想領教一下北冥第一天才的實力。這點魚娃子也清楚,但他卻萬萬不敢讓林蠻兒去做。


    畢竟,魚娃子太了解林蠻兒了。一旦雙方碰麵,那可就不是切磋那麽簡單了。以林蠻兒的性格,怎麽著也得分個高下。可一旦分高下,那勢必要打得特別激烈。屆時,誰能保證雙方不會因此而生死相向?最起碼,魚娃子覺得他這位蠻兒哥一定會上頭。


    話說回來,魚娃子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呼喚道:“蠻兒哥,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呢!”


    林蠻兒轉了個身,示意自己不想聽。魚娃子眼珠一轉,意味深長道:“老紀,你覺得四千多歲的七品仙君是否可以稱作天才?”


    紀雲泉聽之一驚,追問道:“是誰?這麽厲害?”


    魚娃子緩緩走了幾步,慢條斯理地回道:“是誰不太清楚,不過長了一張冷冰冰的臉,舉止間透著一股傲慢之氣。而且,出手非常闊綽,一見麵便買下咱們所有的丹藥。”


    紀雲泉並沒有領會魚娃子的心思,傻傻回道:“難道又是那個東方長瑤?”


    魚娃子聽到這話,真想一腳踹過去。然而,出人意外的是,林蠻兒突然跳了起來,嚴厲反駁道:“屁的東方長瑤,就她那點修為,連小妖王都不如。”


    有趣的是,魚娃子一看林蠻兒搭話了,便順著話茬,裝出一副疑惑的神情道:“會不會是東方長瑤的長輩?”


    林蠻兒哼了一聲,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問道:“她在哪裏,帶俺去見她,俺正好手癢了。”


    魚娃子心裏一樂,指著屋外說:“她就在前麵的樹林裏。”


    林蠻兒聽後,直接化作一陣風飛往樹林。


    樹林內,鮑錦姌正與樊浩陽談論些什麽,而且看兩人的樣子似乎談的很愉快。突然,鮑錦姌察覺林蠻兒到了,便決定給個下馬威,以便後麵談事。


    於是,鮑錦姌隨手一揮,在林蠻兒的前方立下一座冰牆。此冰牆可不是玄冰所製,而是比玄冰更高檔次的極冰。並且,極冰當中還加入了鮑錦姌獨特的理解。這也是她能打到青龍塔第七層的依仗。


    然而,若是半月前,鮑錦姌這一招還真能讓林蠻兒吃癟。可惜,林蠻兒在清風觀遇到了冰蝠,並且破解了其發出的極冰。


    試想一下,人族目前學習的法術基本是模仿擁有該係特殊天賦的妖族。這點即便是法係天問,在未覺醒之前,仍舊需要相應的學習。


    故而,即便是同等修為下,鮑錦姌也不可能在冰係方麵強過冰蝠。更何況,林蠻兒遇到的冰蝠,可是八階大圓滿的修為。


    當然,林蠻兒對冰係的理解雖有質的飛躍,但畢竟缺少修煉。否則,他不僅可以化解鮑錦姌的極冰牆,還能反客為主,封鎖鮑錦姌。


    話說回來,當鮑錦姌與樊浩陽見到林蠻兒化解極冰牆的一幕,兩人瞬間便呆住了。其中,鮑錦姌是因為林蠻兒化解的方式有些怪異;樊浩陽則是震驚於林蠻兒提升的速度。


    呼吸間,林蠻兒落在鮑錦姌身前,一番打量後,搖頭道:“你比俺想象地要差一點。”


    鮑錦姌咦了一聲,隨口問道:“差在哪裏?”


    林蠻兒並未回複,而是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托胸的動作。鮑錦姌低頭一看,頓時便明白了什麽。不過,她並未生氣,反而打趣道:“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林蠻兒嘴角一抽,一臉無語道:“可…未免也太平了一些吧?若不是你戴著耳墜,俺都以為你是個男的。”


    “嗬嗬,男的就不能戴耳墜嗎?”


    “咦…隻有人妖才會戴女人的東西。”


    鮑錦姌微微點頭道:“嗯,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林蠻兒心裏歎一聲,此前他還以為對方會發火,然後跟他大戰一場。可如今,劇情的走向並未按照他的劇本來。


    其實,若林蠻兒沒有露那一手,就憑他第一句話,鮑錦姌定然會賞他兩耳光。相反的,林蠻兒以自身的實力獲得與鮑錦姌同等對話的資格。如此,開幾句玩笑,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鮑錦姌似乎看出林蠻兒的心思,但卻沒有點透。甚至,她連父親的交待都懶得講了。畢竟,就這樣的怪物,實在沒必要浪費唇舌。當下,以平輩的口吻,詢問林蠻兒的修行情況。


    對此,林蠻兒直接回了一句略顯囂張的話。即,七品下,敢稱無敵。


    鮑錦姌聽之一樂,再次問道:“七品之上呢?”


    林蠻兒短暫思索後,回道:“若不遇到特別厲害的人物,俺應該可以一戰。”


    “比如?”


    “額……比如七品純劍仙鍾浩軒,俺感覺打不太過。另外就是俺那師公宋恒,想來也挺厲害的。”


    鮑錦姌聽後,微微蹙眉道:“你說的這兩位基本都是七品內的天花板了。如此看來,你的真實戰力應該在七品上遊了?”


    “嗯,俺感覺也差不太多,反正跟你打應該是沒問題的。”


    鮑錦姌顯然有些不悅,拉著臉冷然道:“等你打完了,來青龍塔找我。”說罷,轉身離開。


    一旁的樊浩陽看了一眼離去的鮑錦姌,有看向囂張的林蠻兒,倍感無奈道:“林老弟,雖然你的確很強,但能否稍微注意一下言辭呢?”


    林蠻兒摸了摸鋥亮的禿腦袋,一臉疑惑道:“俺又說錯話嗎?”


    樊浩陽自嘲一笑,他就不該多此一問。


    ——————————


    古鬆殿內,鮑修浚正跟另一位副院長韓天祿談論第二輪的比武。據韓天祿所言,他認為東昊這邊最少能有五人進入前十。即,林蠻兒、林仲璞、龍圖、韓子韶、單雄宇。


    然而,這個結果過於理想化。最起碼,鮑修浚認為能進三個都是非常好的成績。至於是哪三個,鮑修浚並未明言,但顯然有林蠻兒的一席之地。


    有趣的是,韓天祿似乎過於相信古州學院的教學水平。故而,他下意識地認為鮑修浚心中的三個人選是林蠻兒再加上韓子韶與單雄宇。


    對此,鮑修浚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幹脆笑而不語。恰在此時,小女兒鮑錦姌回來複命。當她聽到韓天祿非常可笑的自信時,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十個名額,我古州學院怎麽著也得占十一個吧?否則,豈能彰顯韓副院長那令人敬仰的師德呢?”


    韓天祿本就對鮑錦姌有些許怨言,但看在鮑修浚的麵上,一直隱忍不發。可如今,這個鮑錦姌實在太放肆了。當下,拍案而起,盯著鮑修浚,發火道:“你可真是生了位好女兒。”說罷,甩袖離去。


    鮑修浚一臉無奈地歎了一聲,看著眼前不知收斂的小女兒,語重心長道:“孩子,有些事放心裏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鮑錦姌反駁道:“父親此言,女兒不敢苟同。”


    “唉,罷了,罷了。交待你的事辦得如何?”


    鮑錦姌摸著下巴,一副思索的神情道:“額……怎麽說呢?應該算辦成了吧?”


    “別跟我打啞謎了,我還有其他事呢!”


    “哦,成了!不過…我這裏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不知父親可願一聽?”


    鮑修浚看著女兒的神情,再聯想之前她對韓天祿嘲諷以及林蠻兒的舉動,基本猜了個大概。不過,這對於他而言尚在接受的範圍內。當然,若是能進去一位,那自然更好了。


    可惜,一切得靠實力說話。即便他阻止了林蠻兒,但結果也差不了多少。甚至,他還會因此結下一份惡。前後一比,鮑修浚似乎沒得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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