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來客棧內,一老一少正在悠閑的下棋。其中,小的那位夾著白子,不時朝窗外看去。老者見後,捋須一笑道:“炎兒,下棋時當心無旁騖。”


    炎兒聽後,一臉憂愁道:“父親,那淩冠宇可是代表著中原皇室,且其本身又出自葉金山。他若出事,咱們可脫不了幹係啊!”


    鴻通老翁淩空抓起一顆白子替炎兒落下,之後自己又落下一顆黑子,笑問道:“炎兒,依你看,為父這手黑子如何?”


    炎兒看著棋盤,突然發現局勢竟然因為父親替他下的白子而逆轉了。反倒是那手黑子,顯得有些雞肋。當下,稍作思索後,問道:“父親的意思是那淩冠宇並不會出事?”


    鴻通老翁緩緩點頭道:“沒錯!若是淩冠宇活著,那他的價值如同為父下的黑子,可有可無。然而,他若是死了,那就是之前的白子,局勢逆轉啊!”


    炎兒聽後,還是有些擔憂道:“父親,若是有人看不到這一層,失手殺了淩冠宇,又當如何?”


    鴻通老翁笑了笑,解釋道:“炎兒,那淩冠宇雖然才是六品,但其防禦卻已達七品。若想殺掉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換言之,在這薑城內,能殺掉淩冠宇的,也就那麽幾位。而那幾位可都不是什麽目光短淺之輩。”


    話音剛落,就見客棧外又來了一位高手。鴻通老翁歎了一聲,誤以為對方也是來教訓淩冠宇,便傳音勸道:“豎子妄言,已得教訓。閣下心存殺機,有失長者風範。”


    來人聽後,破口大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東西,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夫是誰?”


    鴻通老翁心感不妙,立即展開神識查看。一看這下,兩條眉毛都快擠在一起了。很顯然,來人可好惹啊!


    炎兒見狀,疑惑道:“父親,對方是誰?”


    鴻通老翁歎息道:“葉金山的主人,淩冠宇的祖父——淩正雄。”


    炎兒心裏一抽,同樣皺眉道:“這下可麻煩了。”


    客棧外,淩正雄赤裸著上身,腰間纏著一條三寸粗的鏈子。其雙臂更是套滿了金環,舉止間發出厚重的悶響。由此可見,金環的份量。


    “老東西,你若再不出來,老夫便拆了你這狗窩。”


    鴻通老翁心感無奈,畢竟以他的修為,就算淩正雄站著不動,他也很難將之擊殺。


    沒辦法,淩正雄可是祖星現知唯一八品全能體修,其腰間的黑金鏈與胳膊上的紫金環更是罕見的珍寶。可以說,若是淩正雄全力出手,就算是九品仙君亦可一戰。


    話說回來,鴻通老翁看著自己唯一的一位兒子,叮囑道:“炎兒,待會無論發生,你都不可出麵。”說完,不等炎兒回答,便飛出去見淩正雄。


    “淩兄不在葉金山享福,怎麽有空來薑城了?”


    淩正雄哼了一聲,指著鴻通老翁的鼻子,大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東西,老夫的孫兒何在?”


    鴻通老翁略顯尷尬地咳了一聲,安撫道:“淩兄何必動怒呢!你的孫兒方才在院中修行,後來有事出去了。”


    淩正雄握了握拳頭,大罵道:“老匹夫,你當老夫是瞎子嗎?”頓了一下,指著地上殘留的青霜劍氣,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這是……”鴻通老翁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淩正雄哼一聲,逼問道:“是什麽?你今日不說個清楚,老夫給你沒完。”


    鴻通老翁歎了一聲,隻得如實相告。淩正雄聽後,雖然惱火,但也不敢去找霓凰的麻煩。沒辦法,霓凰手中的青霜劍再配合其八品真氣,確實不好對付。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霓凰的身份。


    當下,調轉矛頭,質問道:“你個老匹夫,我孫兒既然住在你的地盤,你身為主人,又為何不管?”


    鴻通老翁有些受不了了,憋火道:“淩正雄,你實在是太放肆了。老夫好歹也長你幾千歲,豈容你如此羞辱?”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多幾千歲有個屁用。有本事的,咱們手上見真章?”


    鴻通老翁神情一冷,威脅道:“老夫是打不過你,但你那徒子徒孫可就不一定了。”


    “老匹夫,你膽敢威脅我,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拆了你狗窩?”


    “哼,身外之物,毀了又何妨?”


    淩正雄磨了磨牙,正當他思索時,突然發現了屋內的炎兒。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衝進去,而是挖苦道:“老來得子失愛妻,大喜還是大輩?”


    鴻通老翁聽後,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淩正雄,一字一句道:“你若敢碰炎兒,老夫對天發誓,就算下地獄也要拉你們淩氏全族墊背。”


    這一下還真把淩正雄給唬住了。沒辦法,他雖然抗打,但真要殺鴻通老翁還是非常困難的。若是把這老東西給逼急了,逮著他淩氏族人殺,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下,先大笑幾聲,以緩解尷尬。隨後,看著屋內的炎兒,緩緩道:“你那兒子是寶,難道老夫的孫子就不是嗎?”


    鴻通老翁鬆了一口,安撫道:“這點你大可放心,那霓凰身為青龍女衛的大統領,手上自有分寸。”


    其實,這點淩正雄心裏也清楚。否則,他也不會在這裏跟鴻通老翁扯皮了。沒辦法,他若趕去救人,勢必會暴露身份。


    屆時,那事情可就鬧大了。畢竟,他此次是借助空間法器才混進薑城的。否則,他這麽危險的人物,又怎麽可能隨意進出東昊的國都呢。


    一番思索後,淩正雄對鴻通老翁說:“老夫的孫兒在你的地盤上出事,你就算是說破天也脫不了幹係。現在,你趕緊去暗中保護,要不然老夫的拳頭也不是擺設。”


    鴻通老翁歎了一聲,點頭道:“罷了!你暫且留下,我去保人。”


    淩正雄笑了笑,指著屋內的炎兒說:“好,老夫就跟你那寶貝兒子玩幾盤,等你回來了,再由你接著下。”


    鴻通老翁顯然有些不悅,不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當下,看向兒子,叮囑道:“炎兒,棋局之上無長幼,你可別讓著他。”說完,順著淩冠宇的蹤跡一路追去。


    ——————————


    薑城中原駐東昊大使館內,軒轅慕雪與長樂坊奪魁熱門榜上排第二的沙龍,正在討論有關第二日的比武。期間,自然少不了大羅府的金幼儀,以及背景不祥的林仲璞與龍圖了。


    隻見軒轅慕雪敲著桌子,看著金幼儀的對戰影像,神情逐漸凝重起來。沙龍見狀,安慰道:“公主無須擔心,她金幼儀就算再厲害,始終還是個陣修。”


    然而,軒轅慕雪卻搖頭道:“不,你太小瞧陣修了,這樣會吃虧的。”


    “哦,公主很了解她嗎?”


    軒轅慕雪並沒有回答他,而是自言自語道:“金幼儀,金滿貫,這兩者究竟是什麽關係呢?”


    正當她思索時,屋外傳來一位男性的聲音。“從輩分上算,金幼儀應該是金滿貫的表姐。”


    沙龍聞聲看去,見到男子後,調侃道:“什麽風把符宗的少宗主給吹來了?”


    李駿馳笑了笑,拱手行禮道:“深夜造訪,還請公主恕罪。”


    軒轅慕雪指了指旁邊的空座,示意其坐下說話。李駿馳也沒客氣,就坐後隨後端起茶幾上的茶水便喝了起來。


    軒轅慕雪見後,笑著調侃道:“堂堂符宗少宗主深夜來訪,莫非是為了喝一杯涼茶嗎?難道是我父皇太過吝嗇,扣押了貴宗的資源嗎?”


    李駿馳聽後,放下茶杯,嚴肅道:“公主,這次大比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驚蟄劍。”


    軒轅慕雪聽之一驚,追問道:“這是為何?”


    “唉!今日那三人比武時,我也在場。說實話,我並沒有把握戰勝他們,尤其是那個林仲璞,其修為更在北冥喬雁方之上。”


    沙龍有些疑惑道:“喬雁方可是賀朗秋的關門弟子,修為已至魂閥境大圓滿,比他高那不就是魂海境嗎?”


    “不對。”


    “哪裏不對?”


    “唉,這麽說吧!魂修中即便是同境,差距也是非常大的。以喬雁方為例,他繼承其師尊的衣缽,主修魂意。對戰時,通常都是攻擊對手的元神,以達到取勝的目的。但是,那個林仲璞就不一樣了。”


    沙龍聽後,回想林仲璞的對戰影像,似乎是動用了魂兵。故而,發問道:“那個林仲璞是主修魂念的?”


    然而,李駿馳卻搖了搖頭,拿出一塊記錄林仲璞對戰的影玉,解釋道:“他雖然動用魂兵,但實則是全能魂修。而且,無論是魂念還是魂意,都非常強大。”


    沙龍有些疑惑道:“那個林仲璞僅一招便擊敗四位對手,你又是如何看出來他是全能魂修的?”


    李駿馳祭出一張靈符,念動咒語後,從靈符中飛出四位中原修士。此四人正是林仲璞一招打敗的對手。


    李駿馳站了起來,從左至右依次介紹道:“他們四人隨我一道前來,均是我益州非常優秀的修行天才。其中,包含六品體修、五品符修、五品魂修、六品戰修。說實話,就算是我出手,若想勝他們,也絕非易事。”


    此話一出,沙龍別提多震驚了。畢竟,若是他出手,連戰勝的把握都沒有,更別說一招擊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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