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宗禁地竹林內,天空突然下起小雨。由於眾人修為被封,故而各自找尋避雨的場所。然而,怪異的是,竹林內竟然出現了不少涼亭。


    鶴懿見後,一路小跑地躲了進去。林蠻兒感覺有詐,連忙喊道:“你快出來,那裏麵肯定有啥陷阱。”


    鶴懿滿不在乎道:“怕個錘子,一個涼亭還能吃人不成?”


    林蠻兒翻著白眼道:“你懂個屁,咱們之前逛了那麽久,也沒發現過涼亭。如今下雨了,咋就突然出現了?”


    鶴懿坐在橫椅上,一副愜意的神情道:“風來有牆,雨來有亭,此乃人生之幸事。”


    林蠻兒剛想說什麽,突然發現手背上出現了異常。當下,趕忙抱著白芷衝進了涼亭躲雨。鳶兒見狀,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涼亭內,鶴懿看著淋雨的三人,取笑道:“瞧瞧你們這一個個的,跟落湯雞一樣。”


    林蠻兒並未理會,而是扯下白芷的衣服,想為其換件新的。然而,他身上的空間法器像是壞了一般,根本沒有反應。無奈之下,林蠻兒隻得以手掌擦拭白芷身上的雨水,之後取下自己的腰帶,為白芷換上。


    林蠻兒的腰帶是由顏如玉所化,而顏如玉那可是連諸天神域的星君們都感到畏懼的暗殺神器。也正是顏如玉的警示,才讓林蠻兒及時發現了危險。如今,顏如玉戴在白芷身上,立即化為一件白色的衣裙。


    鳶兒看見幾乎赤裸的林蠻兒,自覺轉過身去。白芷對此倒沒什麽過激反應,問林蠻兒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林蠻兒盯著鶴懿,神情不悅道:“你既然早就發現了,為何不提醒俺們?”


    鶴懿裝出一副無辜的神情道:“我隻是不想淋雨而已,並未發現有何不妥。倒是林哥哥你,又扯衣服又亂摸,簡直就是耍無賴。”


    林蠻兒抓著鶴懿的手腕,氣惱道:“你那麽聰明,怎麽可能發現不了,俺看你就是故意的。”


    鶴懿聽後,狡黠一笑道:“林哥哥誇懿兒聰明,懿兒榮幸之至。不過呢,林哥哥這麽用力,懿兒還是會痛的。”


    林蠻兒哼了一聲,甩開鶴懿的手腕,開始警惕四周,以免再發生意外。一時間,涼亭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雨聲淅瀝,帶走最後一抹陽光。夜幕降臨,原本和諧的竹林突然變得殺機四伏。突然,一道閃電照亮了夜空,緊隨而至的便是無盡的廝殺聲。


    涼亭內,鳶兒歎了一聲,感慨道:“如今看來,是這涼亭讓咱們免去了混戰。可是,為何就咱們有涼亭呢?”


    鶴懿當即反駁道:“你錯了,在這片竹林中,可不止咱們這一座涼亭。而且,就算躲進涼亭內,也不代表咱們就安全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黑影衝涼亭狂奔而來。林蠻兒突然起身,並出聲嗬斥道:“你再靠近一步,休怪俺手下無情。”


    那黑影似乎聽出了林蠻兒的聲音,聲音哽咽道:“林會長救命啊!”


    月光下,林蠻兒定睛一看,見對方全身是血,一條手臂被利器斬去多半。林蠻兒見後,自言自語道:“這怎麽可能呢?”


    鳶兒同樣滿臉疑惑道:“確實很難理解。”


    鶴懿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道:“不就斷了一條胳膊嘛,有什麽不能理解的?”


    林蠻兒教訓道:“你懂個錘子,那可是體修,而且主要磨練的就是臂膀。”


    鳶兒附和道:“以我的經驗判斷,最起碼也是天階級別的神兵。”


    鶴懿略顯驚訝道:“你是如何判斷的?”


    鳶兒解釋道:“進入這裏的人都被封了修為,但唯獨煉體境的體修逃過了封鎖。換言之,煉體境的體修在這裏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從這方麵而言,那些失去修為的仙君縱有神兵在手,也隻能發揮神兵本身的威力。因此,除了擁有器靈的天階神兵之外,還有什麽利器能斬斷鐵掌門少門主的臂膀呢?恐怕是有人了解禁地內的情況,提前做了準備。”


    鶴懿聽後,語氣略帶嘲諷道:“拜月宗可真是玩的一手好套路啊!不僅高價出售月輪石,如今連禁地內的信息都能賣出去。”


    鳶兒反駁道:“也不見得是拜月宗的人幹的。之前董副宗主也說了,得了月輪石可以不進入拜月宗。”


    林蠻兒一臉鄙夷道:“她說的話要是能信,俺們村裏的母豬都能上樹了。”頓了一下,指著亭外的吳奇說,“你進來吧!”


    吳奇鬆了一口氣,並且為了表示自己絕無惡意,他走得很慢。沒辦法,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絲毫的異常舉動便會觸動敏感神經。


    涼亭內,白芷想為吳奇治傷,但遺憾的是她手頭沒有療傷草藥。本想去亭外采摘,但外邊的殺戮讓她網而卻步。林蠻兒似乎看出了白芷的心思,安慰道:“咱們能給他庇護,已經算極大的恩賜了。”


    吳奇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我已經很感激了,不需要您在費心治傷。”


    林蠻兒歎了一聲,問道:“你到底是咋回事?還有,你那未婚妻去哪了?”


    吳奇握著拳頭,氣惱道:“唉,真他娘的晦氣,我們本來有六個人,結果剛進來就死了五個。真想不通,為何救我這麽倒黴。”


    林蠻兒想起與他們一同進入的一男一女,好奇道:“死掉的都是女的嗎?”


    “對呀!我就納悶了,不是說拜月宗要招年輕美貌的女子嗎?可照她們這樣,那還招個屁。”


    鶴懿聽後,似笑非笑道:“人家拜月宗招的是少女,不是少婦。”


    “那也不對呀!就算另外四個是少婦,可我未婚妻是少女啊!”


    “你確定她是少女?”鶴懿反問道。


    “我都沒碰過她,她當然是少女了。”話剛出口,吳奇便意識到了什麽。磨了磨牙,罵道,“賤人,死了活該。”


    林蠻兒笑了一聲,安撫道:“大兄弟,人生在世,該綠當綠呀!”


    吳奇聽著這話,先是看了一眼林蠻兒,又看向白芷、鶴懿、鳶兒三人,難以置信道:“你們都是少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鶴懿盯著白芷,突然發笑道:“嘖嘖……搞了半天,你還是一位大姑娘啊!哎喲喲,林哥哥可太不懂得憐惜美人了。”


    白芷聽後,低著頭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林蠻兒連忙咳了一聲,踢了一腳地上的吳奇,訓斥道:“不會說話你就別張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吳奇尷尬地笑了笑,蜷縮著身子,又往角落裏挪了挪。然而,剛挪過去便突然哀嚎了一聲,躥了起來。


    林蠻兒聞聲看去,竟然是一條竹葉青蛇咬中了吳奇的屁股。吳奇罵了一聲,抓住竹葉青蛇,猛地摔在地上。緊接著,抬起右腿便是一頓踩踏。眼看竹葉青蛇都被踩成肉末了,吳奇還是不肯罷休。


    林蠻兒顧念白芷,便喝止道:“夠了,不就被咬了一口嗎,反正又死不了。”


    話音剛落,就見吳奇突然一抽,倒在了地上。三五息後,他身體開始腐化,露出體內的白骨。林蠻兒見識不妙,將之一腳踹了出去。


    之後,還沒等他喘口氣,他腦中靈光一閃,連忙將鶴懿抓到亭子中間。也幸虧他這麽做了,否則鶴懿的屁股也得被咬一口。


    鳶兒看著爬上涼亭的竹葉青蛇,震驚道:“它身上有傷,似乎就是咱們白天遇到的那一條。”


    鶴懿也認出來了,繞過林蠻兒,走到竹葉青蛇旁邊,蹲下身子,輕蔑一笑道:“來報仇啊?很好,可你有那個實力嗎?”


    話音剛落,就見竹葉青蛇身子一弓,向鶴懿的鼻子要去。鶴懿反應極快,一把抓住竹葉青蛇,並將之扯為兩段。


    林蠻兒見後,氣惱道:“你還不懂現在的情況嗎?它們是不能殺的。”


    鶴懿揪著蛇尾巴,一把甩動,一邊笑道:“林哥哥,我跟你們不一樣。”


    話音剛落,就被林蠻兒甩了耳光,並嗬斥道:“屁話,你以為你誰呀?連吳奇都死了,更何況是你。”


    鶴懿輕笑一聲,扔掉手裏的斷蛇,並當著三人的麵走出了涼亭。那一刻,雨水落下,竟然穿過了她的身體。


    黑夜中,鶴懿展開雙臂,望著夜空的滿月,自言自語道:“本想多留一會,可那又有什麽用呢?遲早還是要離開啊!”話音剛落,鶴懿消失在黑夜之中。


    林蠻兒看到這一幕後,整個人如同木頭一般杵在涼亭中。不一會,黑夜中傳出了鶴懿的聲音。


    “林哥哥,你既然問我是誰,那我便告訴你。我就是黑暗之子,注定要沉淪深淵。都說光明永存,黑暗又何嚐不是如此?罷了,承蒙林哥哥一路關照,待日後深淵相見時,懿兒必將——揍你的你滿地找牙!”


    涼亭內,林蠻兒身子一抖,神情懊悔道:“哎喲,真他娘的晦氣,早知道……”


    話在嘴中,就聽白芷安慰道:“林哥哥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個屁,你以為俺會怕她?俺隻不過是後悔沒早點發現,要不然俺得一次揍夠本,免得到時候吃虧。”


    鳶兒聽到這話,算是見識了什麽叫——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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