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蠻兒等人處理完評級為中的山頭後,便連夜趕往評級為良的山頭。之所以如此著急,是因為大毛在挖礦時,發現地下的靈礦有缺失。換言之,林蠻兒的地盤已經被人光臨過了。好在,損失並不大,僅是一些容易挖掘的靈礦。


    然而,林蠻兒可是個霸道的財迷,敢偷他的東西,那無異於拔鐵公雞的毛。為此,他飛到空中,鋪開神識,搜尋賊人的蹤跡。可惜,除了己方三人之外,再無旁人。


    林蠻兒不死心,繼續擴大神識的搜尋範圍。這一次,他的確是看到其他人了。不過,這些人跟他一樣,都是在自己的地盤幹事。其中,有勘測師、陣師、丹師、礦工等等。很顯然,這些都是專業的開荒團隊。


    林蠻兒心中不爽,以魂念發聲,質問道:“是不是你們偷了俺的靈礦?”


    按理說,林蠻兒這種質問的口氣定然是得不了好的。但是,人的名樹的影,當附近山頭的人認出林蠻兒後,均表示與己無關。


    林蠻兒再次問道:“那為啥光偷俺的?”


    話音剛落,就見旁邊一座山頭的礦洞中飛出一頭戴玉製長冠的青年。隻聽青年冷哼一聲,毫無畏懼道:“你一個人占四座山峰,換我我也偷。”


    林蠻兒認出了他,不怒反笑道:“嘿嘿,俺代表的可是淮老前輩。你要不服,大可去找州牧。”


    裴詠思一聽這話,飛身而上,大罵道:“你還能要點臉嗎?”


    “俺又不是女的,要臉有個屁用。”林蠻兒白眼道。


    “哼,就是因為你不要臉,才會被賊惦記上。”


    “放屁,俺剛才看了,你家的也被偷了。難不成,你一家子都不要臉?”


    “真是可笑,我們一早就趕來了,要是有賊,早被抓住了。”


    林蠻兒奸笑一聲,緩緩道:“東南方七裏處有個山洞,你自己去看看吧!還有,你們請的勘測師不行,連挖掘方向都錯了。”說完,返回自己的山頭,讓大毛暫停挖掘,隨他一起去抓賊。


    林蠻兒離開後,裴詠思並未聲張,悄悄前往東南方七裏處查看。然而,他找了好久也沒找到所謂的山洞。以為是上了林蠻兒的當,氣得拔出夷陵劍亂砍泄憤。突然,在他劈砍之下,竟然發現了陣法的存在。


    裴詠思心感不妙,運足真氣,一劍破陣。果然,陣法被破後,他發現了被隱藏的洞口。裴詠思罵了一聲該死的,提劍衝進山洞。可惜,正如林蠻兒所言,山洞內出現多條礦道,裏麵的原石被一掃而空。


    若細心一點便會發現,礦道內還有不少抓痕。很明顯,挖洞的乃是鑽山甲一類的妖王,或者說是賊人的神寵。


    裴詠思壓著火氣,催動神識查看各條礦道。這一看,真能氣死個人。他們花重金請的勘測師就是個沽名釣譽之徒,僅能發現一些較為明顯的靈礦。


    裴詠思大吼一聲,提劍返回。當他看到酒氣熏熏的勘測師後,直接刺出一劍。然而,勘測師雖然勘測能力是差了一點,但畢竟是五品魂仙,又豈是裴詠思能對付的。


    隻見其催發念力,死死鎖住裴詠思的夷陵劍。正在此時,裴詠思的爺爺裴江偉從礦洞中飛出,連忙喝止道:“住手!”


    裴詠思氣惱道:“爺爺,這老東西就是個騙子,咱們的靈脈都被偷了。”


    勘測師金戍昌當即嗬斥道:“豎子無禮,老夫修行幾千載,靠實力吃飯,何曾騙人?”


    裴江偉對這個孫子可是給予全部期望的,因此,對其所說自然也是相信的。隻不過,金戍昌在京曲郡也是很有名氣的,不至於為了千百綠芒便自毀聲譽吧?


    當下,先是看向金戍昌,拱手道:“金兄息怒,或許是有誤會呢。”說完,又看向裴詠思,“思兒,你先別急,慢慢道來。”


    裴詠思收回夷陵劍,並指著東南方說:“爺爺隨我一看便知。”


    裴家眾人隨裴詠思趕到被盜的山洞後,一個個皆是神情凝重。畢竟,從現場規模到遺落的幾塊原石來看,這裏才是靈礦的主要儲藏地。而且,最關鍵的是,被盜的時間與他們開礦的時間應該是同一天。


    換言之,在金戍昌勘測靈礦時,對方就已經在挖掘了。如此,便產生了兩種情況:其一,金戍昌與賊人內外勾結,一個負責拖住裴家眾人,另一個則負責秘密挖掘;其二,金戍昌就是個沽名釣譽的白癡。


    裴江偉細細查看後,臉色極為陰沉地盯著金戍昌,一字一句道:“金戍昌,解釋一下吧!”與此同時,裴家的高手立即封鎖金戍昌的退路,以免其逃脫。


    金戍昌被這一幕徹底去了酒意,神色慌忙地親自進入各條礦洞查看。裴家高手怕他耍花樣想跟著,卻被裴江偉伸手阻攔:“讓他看個仔細。”


    沒多久,金戍昌托著一塊原石走了出來,辯解道:“裴兄,這真的不怪老夫啊!”


    “哦,不怪你?那怪我了?”


    金戍昌托起原石,解釋道:“裴兄請看,這裏的原石上包裹一層石甲,而這層石甲頗為怪異,竟然可以幹擾神識。”


    裴江偉催動神識查看,確實如金戍昌所言。不過,光憑這一點還不足矣證明其清白。當下,質問道:“你不是有魂瞳嗎?即便石甲能幹擾神識,也不至於會讓你的魂瞳失效吧?”


    金戍昌心中羞愧,這確實與他醉酒有關。否則,也不至於一點跡象都發現不了。然而,這醉酒誤事是不能承認的。


    於是,推脫道:“裴兄啊!一塊原石自然不至於,可成千數百的原石加上山體的遮掩,老夫也沒辦法呀!”


    裴江偉一聽這話,怒斥道:“你可是有名的勘測師,連你都不行,那這裏靈礦是怎麽被發現的?”


    “這…這…這老夫也不清楚啊!實不相瞞,老夫修行幾千載,雖不說有多大成就,但也是六級魂瞳啊!若連老夫都勘測不到,那其他人更是如此。”頓了一下,突然驚呼道,“莫非對方已是七級魂瞳?”


    裴江偉左右一想,看向裴詠思,詢問道:“思兒,你是如何發現這裏被盜的?”


    裴詠思如實回道:“爺爺,是林蠻兒給我說的。當時我還不信,便親自前來查看。當我到時,這裏的洞口被陣法封鎖,我一劍破開陣法,才發現裏麵的靈礦被盜了。”


    金戍昌總算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趕忙推脫道:“裴兄,那林蠻兒可是咱們梅州的天縱之才啊!老夫看不到,可不代表他看不到啊!”


    裴江偉冷然道:“這麽說,是我裴家錯怪金兄了?”


    金戍昌可不是傻子,連忙回道:“裴兄言重了,老夫也有失職,後續的酬勞咱們一筆勾銷。而且,老夫剛剛看過了,以這裏的靈礦儲量而言,評級顯然過低。因此,裴兄也不算是虧損。甚至,若繼續挖掘,比老夫原想估算的還要多。”


    然而,裴詠思卻惱火道:“一派胡言,東西被偷自當去抓賊,而你這老東西卻讓我們繼續挖掘。依我看,就是你勾結賊人,偷我裴家靈礦。”


    裴江偉覺得很有可能,當下祭出法寶,看向金戍昌說:“金兄,在事情未查清之前,就有勞金兄進去休息幾日。”


    金戍昌左右一掃,退路隻有一條且被裴江偉親自封鎖了。雖然他是五品魂仙,但已然失去逃脫的機會。為今之計,要麽束手就擒,要麽擒住裴詠思以要挾裴江偉。然而,他之前與裴詠思對了一招,感覺很難一擊擒獲。


    想至此,金戍昌歎了一聲,選擇束手就擒。也幸虧他沒有冒險去擒裴詠思,否則必死無疑。試想一下,裴詠思可是裴家未來的希望,裴江偉又豈會忽略他的安危。之所以留下空子,就是想試一試金戍昌。


    如今,試探的結果出來了。裴江偉收起法寶,捋須一笑道:“老夫相信金兄的為人,斷不會與賊人勾結,壞自己的聲譽。”


    金戍昌先是一愣,隨後拱手一拜道:“承蒙裴兄信任,老夫願一同前往,抓捕賊人以證清白。”


    “好,隻要尋回被盜的靈礦,老夫願分與金兄兩成。”


    金戍昌大喜,提議道:“賊人狡詐,一看都是慣犯。咱們不妨跟著那林蠻兒,想來他會有辦法找到賊人。”


    裴詠思心中不爽,冷哼道:“哼,都是賊娃子,自然能找到。”


    裴江偉咳了一聲,訓誡道:“思兒,你們可是同門師兄弟,且並肩死戰過。這份情誼,自當珍惜,又豈能為了區區名譽而心生妒忌?”


    “爺爺,一碼歸一碼,我跟那禿子的事您別管。”


    裴江偉似乎明白自己孫兒的心結所在。想來,定是因為百年弟子大比的最終獎勵——驚蟄劍。原本,在沒有林蠻兒的情況下,以裴詠思的劍術天賦,基本手到擒來。


    然而,偏偏有林蠻兒這個強力競爭者。如此,基本是沒什麽希望了。這點裴詠思心裏也清楚,但他就是不服。沒辦法,劍修嘛,對名劍向來都是情難自禁的。


    裴江偉歎了一聲,安慰道:“思兒,世上名劍不止一把。”


    “可名劍多有主,錯過這一次,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裴江偉一聽這話,心有觸動。想要說什麽,但話到嘴邊還是收回去了。當下,招呼眾人,前往抓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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