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摩場作為英才匯聚的地方,自然有長老維護秩序。而這位長老便是齊然的師尊——荀彧。


    當荀彧聽到李天奇公然辱罵東方長琴時,毫不猶豫地給了一巴掌。然而,僅僅一巴掌便將化體境四層的李天奇扇翻在地。李天奇站起身子,擦掉嘴角的血跡,質問道:“荀彧,你憑什麽打我?”話音剛落,又挨了一巴掌,而且比第一次還要重一些。


    李天奇再次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跡,威脅道:“荀彧,你無故傷我,我定要稟告家祖,與你清算。”


    額……第三次有點慘,人都被打進地下了。好在,李天奇身子骨堅實,從地下爬了出來。不過,這一次,他可學乖了,並未頂撞荀彧,而是向東方長琴賠罪。因為,就在他第三次被打時,有人告訴他東方長琴的身份。


    東方長琴看著狼狽不堪的李天奇,搖頭道:“李師兄何苦如此!”


    李天奇指著東方長琴身後的紀雲泉,問道:“不知殿下與此子是何關係?”


    “朋友。”


    “那就請殿下告訴您的朋友,李家的東西,還沒有人敢強占。”


    東方長琴轉身看向紀雲泉,勸道:“拿出來吧!”


    紀雲泉點頭,交出了水雲槍。


    李天奇在接過水雲槍後,扔給了李誌輝。他與李誌豪都不是槍修,留下水雲槍也沒什麽用。


    值得一說的是,李家自李晉元開始便分化為兩支。一支是以李天奇為代表的親係,專修法術。另一支是以李柏霖為代表的旁係,專修劍術,不過並沒有什麽成就。這也是李柏霖之所以搶奪水雲槍仙錄的主要原因。


    然而,劍修改為槍修,可不是簡單地換個字就可以了。李柏霖自以為憑借他深厚的底子就可以做到,可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至於他的兒子李天瑞,那就更悲催了,到現在還是三品修為。也正是前車之鑒,才讓李誌輝有機會使用天階神兵——水雲槍。不然,憑他哥李誌豪的天賦,也輪不到他。


    話說回來,李誌輝接過水雲槍,得意地耍了一個槍花。然而,卻被一旁的李誌豪賞了一耳光。


    “身為槍修,連手裏的神兵都能被人奪去。我李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李誌豪雖然訓斥弟弟,可目光一直在紀雲泉身上。


    東方長琴看到這一幕,頗為無奈道:“你恐怕有麻煩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怕麻煩我當初也不會奪搶。”紀雲泉全然不懼道。


    東方長琴拍著他的肩膀,感慨道:“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誠不我欺。”


    紀雲泉笑了笑,算是回答了。然而,金三胖“忘記”封盤的事還沒解決呢。文淵咳了一聲,對眾弟子說:“諸位可否給我幾分薄麵?就以一賠三的賠率封盤如何?”


    原本不是什麽大事,再加上文淵代管落梅殿,眾弟子也就同意了。然而,正在氣頭上的李天奇卻不依不饒道:“憑什麽給你麵子?”


    “那再加上本仙呢?”一個女子聲音從觀摩場外傳入。


    李天奇排名第十五,既然他存心找事,又豈會善罷甘休。故而,轉身罵道:“你又算什麽東……”最後一個字硬是被他憋進腹中。


    隻見,觀摩場上空緩緩落下一位身著碧霞雲紋連珠孔雀衣的女子。若林蠻兒在的話,一定會問東方長琴,“老哥,她誰呀,咋比你還威風呢?”


    然而,林蠻兒此刻已經進入了冰川之地。


    丁慶元在看到女子的容貌後,自言自語道:“她怎麽來了?”


    另一邊,裴詠思習慣性地問道:“她誰呀?”


    有意思的是,在場弟子中,絕大多數都不認識她,但齊然正好屬於那一小部分。不過,對於女子的突然出現,他也是非常驚訝的。在長舒一口氣後,回道:“執法殿言闕長老最寵愛的小孫女——言婉鈴。”


    裴詠思想了一下,疑惑道:“不就是長老的孫女嘛,至於這麽誇張嗎?”


    “先不說執法殿已經由言長老一個人執掌,就是單憑她的個人實力,也足以震懾眾人。”說完後,見裴詠思還是沒概念,無奈道,“你就從來不看龍梅榜的排名嗎?”


    “我看那玩意幹嗎?該打的時候照打便是。”


    “跟她打?嗬嗬…現在還為時尚早。實話告訴你,若不是魚子婧被擠出龍梅塔,她現在就是龍梅榜天字甲等的榜首。換言之,她現在排名第十二。”


    “難怪李天奇這麽怕她。”


    齊然聽到這話,不覺想起了一件趣事。笑了笑,對裴詠思講道:“據傳一百年前,這個李天奇認為毛毅克製於他,故而越位挑戰言婉鈴。”


    “結果呢?”裴詠思一副八卦的神情。


    “結果嘛…就是你現在看到情況。”


    裴詠思轉頭看去,見李天奇一副老鼠遇見貓的囧態,不斷向後退去。言婉鈴跟了幾步,冷哼道:“怎麽不把話說完呢?”


    “言師姐,誤會,都是誤會。”


    “言師姐?不對吧,你領取弟子腰牌的時間,可比我早了兩百年。”言婉鈴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李天奇。


    李天奇顫顫巍巍道:“修行之人,達者為尊。”


    “達者為尊?不不不,本仙可不敢破壞學院的規矩。誰讓家祖執掌執法殿呢!”


    李天奇空咽一口,當場逃離了觀摩場。至於李誌豪哥倆,相互瞅了一眼,便緊隨而去。


    文淵看到這略顯滑稽的一幕,好奇道:“言師妹,你當年究竟做了什麽?”


    “哼,當年若不是他故意詆毀我父親,我也不會下狠手。”


    “有多狠?”


    言婉鈴回想當年的一幕,似乎是畫麵過於血腥,反而讓她先抖了一下。文淵見狀,下意識地退了幾步。


    言婉鈴輕笑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至於這麽怕嗎?”


    文淵空咽一口,艱難地擠出了一絲笑容。


    言婉鈴沒有再理他,而是掃視四周後,將目光聚集在觀摩台的影玉屏幕上。


    ——————————


    冰川之地,顧名思義是一個冰川匯聚的地方。雖然說修行者基本不懼寒冷,但冰川之地不太一樣。它是由陣法模擬而成的,雖然真實,但畢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冰川。故而,其產生的寒氣對修行者還是有影響的。


    林蠻兒在進入冰川之地後,為了演得真實,並沒有原地等待,而是躲了起來,伺機偷襲。


    曾愉雖然擅長冰川之地,但並不熟悉地形。歸其原因,七葉梅花台所模擬的環境每一次都會發生變化。故而,曾愉的選擇是展開神識,探查地形,緩緩前進。


    然而,法修的神識探查又如何能與魂修比。故而,在曾愉還未靠近時,林蠻兒便已經發現了他。按理說,若此時出手偷襲,成功的概率還是很大的。可林蠻兒不能這麽做,他必須得十分艱難地贏下對局。否則,下一場就坑不到人了。


    於是,林蠻兒裝作沒發現。不僅如此,他還讓曾愉“先發現”自己。果然,曾愉上當了。


    有趣的是,為了不被林蠻兒察覺,曾愉還刻意飛到了冰山之上。緊接著,調轉靈氣,摧毀冰山。


    那一刻,冰山崩塌,將躲在冰山之下的林蠻兒活活掩埋。


    觀摩場內,裴詠思看到這一幕,歎氣道:“我就說冰川之地不利於法劍修,現在可好,還沒打就輸了。”


    然而,齊然卻絲毫不慌道:“別著急,好戲還在後頭。”


    裴詠思看向影玉屏幕,卻沒有發現林蠻兒的畫麵。按理說,以冰山崩塌的力道,隻要不是體修或者有寶物護身,即便不死也要重傷。可不知為何,監場長老並未現身救人。換言之,林蠻兒並沒有重傷,仍有還手的能力。


    想至此,裴詠思笑了。因為,他的五百積分馬上就要變為一千五百了。


    冰川之地內,曾愉哼了一聲,朝崩塌的冰山下喊話:“林師弟,你若還不認輸,就休怪我下手無情。”


    林蠻兒躲在他以玄冰撐起的小空間內,大罵道:“你個背後偷襲的小人,俺就是死也不會認輸。有種的,你就動手。”


    曾愉連叫三聲好,緊接著,調轉靈氣匯聚成冰,轟擊林蠻兒躲避的區域。然而,林蠻兒卻悠閑地躲在玄冰之下,不時罵上幾聲。


    這一幕自然逃不過監考長老的眼睛,於是善意提醒道:“你的玄冰雖然堅實,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故而,還是想法子脫身吧!”


    林蠻兒心裏一驚,下意識地朝四周看了看,並發問道:“為啥俺的神識沒有探查到你?”


    “若被你探到了,我這長老也不用做了。”


    林蠻兒靈機一動,閉上了眼睛。沒多久他便進入一個昏暗的空間。而在此空間內,有五個亮點,有的大有的小。他最先確認的一個亮點是冰山之上不停攻擊的曾愉。其次就是那位跟他傳音交流的監場長老。至於剩下三個,他就不清楚了。


    按理說,監場長老一共有三位,修為也差不多。如此說來,便僅剩最後一個亮點了。可怪異的是,最後的亮點就在他身邊,而且其大小甚至超過了三位監場長老。


    林蠻兒猜想最後的亮點是夜黎子發出的。可若以此而論,那大毛與二毛也該有亮點才對呀!


    正當他思索時,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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