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武館經過多年發展,早已不是以前的小庭院。現在的風雷武館總體布局是“四進三跨”。


    館主宋石及其三位徒弟居住在正院,所收的新弟子居住在西跨院。東跨院則改建成花園,裏麵有湖泊、假山、涼亭等,一般供遊玩以及新弟子教學所用。


    風雷武館一般每隔十年收一批新弟子,且隻收二十八位。教學內容是靈元境至靈嬰境,極少出現靈初境的弟子。


    雪梅為了讓林蠻兒進風雷武館學習,特意結識了宋石的二弟子餘有成。當然,需要說明的一點是,雪梅自從接管了鳴鶴樓,隻與廖傑發生過關係。她可不是那種破罐子破摔的女人。


    餘有成也曾問過她有關林蠻兒的情況。有趣的是,雪梅竟然說林蠻兒是她的私生子,並讓餘有成替她保密。之所以說成私生子,也是無奈之舉。


    試想一下,若非有親屬關係,誰會好心為一個旁人勞心費力。她也曾想過什麽侄子、故人之子等等。但後來又覺得若說成這些,免不了被問東問西,還不如私生子幹脆些。


    話說回來,雪梅帶著林蠻兒去見餘有成。經下人通稟後,引領他們去東廂房。林蠻兒第一次進這麽大的院子,在遊廊時難免產生好奇。雪梅眼神製止,示意他不要東張西望。


    很快,林蠻兒就見到餘有成了。看模樣,大約四五十歲。個子較矮,身穿大黃袍子,上麵繡有火焰圖案。


    雙方見麵後,餘有成瞟了一眼林蠻兒,不太相信他已經是靈元境了。不過,礙於雪梅的麵子,並沒有明說。


    雪梅入座後,餘有成一臉擔憂道:“我們武館收弟子,條件可是非常嚴苛的。”


    雪梅微微一笑,回道:“請您放心,該付的學費我保證一分不少。”


    餘有成搖頭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說的是,這孩子真的是靈元境嗎?”


    雪梅看向林蠻兒,示意他露一手。林蠻兒領會,開始吸納靈氣。可能是因為太想表現,結果吸納太多,疏導不善,反而鬧了笑話。


    餘有成再次搖頭,點評道:“吸納的速度倒是不錯,隻是運轉方式…有些生疏。”


    林蠻兒聽著點評,尷尬道:“俺沒學過啥運轉方式。以前吸的少,憑感覺就好了。”


    這話倒讓餘有成有些費解了,看向雪梅,問道:“你沒教他運轉靈氣?”


    “我擔心自己的方式會影響他,故而並沒有教。”


    餘有成聞言,突然站了起來,盯著林蠻兒問:“你現在是靈元幾脈?”


    雪梅替林蠻兒回道:“他現在隻是一脈。”


    餘有成聽著這話,圍著林蠻兒走了一圈,嘴裏念道:“才一脈就有這般速度,著實不錯啊!”回到座位上,端起一杯茶,問道,“你現在多少歲了?”


    “十五了!”林蠻兒回道。


    隻聽啪的一聲,茶杯從餘有成腿上滾落。然而,餘有成並沒有擦拭,反而盯著林蠻兒,激動道:“我收了!”


    雪梅心裏一笑,這一幕早在她腦海中便上演過了。


    ——————————


    雪梅走後,餘有成親自帶林蠻兒去西跨院。期間,他不斷忽悠林蠻兒,說自己如何厲害,尤其是一手火焰掌難逢敵手。


    林蠻兒不是傻子,演好自己的角色。隻見他眼神真摯,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崇拜之意。


    到了西跨院後,餘有成特意叮囑跨院馮管事,要善待他這位弟子。馮管事年齡很大,足有一百來歲了。他是第一屆的弟子,也就是由館主宋石親自教的。


    第一屆時,宋石收了四位弟子。馮管事就是其中之一,隻不過他資質有限,無法成為教習。


    一般而言,像他這種情況,在一定年限後會被要求離開。不過,宋石覺得他處事圓滑,待人和善,於是便留他做了管事,主要負責新弟子的日常。


    馮管事對於這種格外要求照顧的事,早就見怪不怪了。他一向的原則是,表麵應允,實際按規矩來。


    西跨院房間很多,並不是標準的四合院建築。因為來風雷武館學習的人有很多,不可能每人一間。隻有通過考核,成為正式弟子後,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房間。那個時候,落選的弟子也會離開。


    林蠻兒來的較晚,已經沒有床位給他了。馮管事並沒有讓他露宿街頭,而是帶回自己的屋子。林蠻兒以為這就是所謂的特殊照顧,誰知馮管事的房間內還有其他人。


    馮管事告訴他們說:“明日就要進行考核了,到時候會走一大批人。今晚,你們就先將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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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所有參選人員進行考核,地點在東跨院的花園內。考核方式就是搭建兩個台子。第一個台子上擺著各類兵器;第二個則擺著六顆顏色各異的石塊。


    前者是考驗新人戰修的資質,後者是考驗法修的資質。風雷武館也主要教授這兩類。


    考驗戰修的規則是,與教習對戰。若能接住三招,則為合格;七招為優秀,直接入選;十招不僅入選,還會有所賞賜。


    這一屆參加的人大約有八十多個。按照規則,寧缺毋濫。換言之,就是多次考核,直到留下二十八位為止。


    上場順序是按照報名順序來的。第一個上場的是位用劍的少年。教習是宋石的大弟子,名叫趙天華。他雖然主修劍術,但對於其他兵器也有涉獵,教授靈元境還是綽綽有餘的。


    少年拱手一拜,臉上掛著笑容,顯然他很有信心通過考核。趙天華微微點頭,示意他出招。少年衝向趙天華,五六步的距離,提劍、拔劍、直刺,一氣嗬成。林蠻兒看在眼裏,覺得這少年挺厲害的,最起碼他現在做不到。然而,少年敗了,連一招都沒接下。


    趙天華甚至都沒有拔劍,直接用劍鞘撞在少年劍尖上。少年手中的劍刃都沒有彎曲,便已然倒地。那一刻,他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通過劍身傳遞,撞擊他胸口。


    少年起身,氣惱道:“你以修為壓我,我不服。”


    趙天華眼神一冷,手中長劍出鞘。伴隨著一聲劍鳴,少年的一縷長發落地。很顯然,這才是修為壓製。


    少年羞愧不已,低著頭逃離此地。台下眾人見狀,心裏估量,自己能否撐過三招。若不行,還是別上去丟人了。


    第二位上場的也是一位少年。有趣的是,他拱手一拜後,竟然瀟灑下台了。隨著他的棄權,台下走了約十多位,清一色全是用劍的。


    趙天華見狀,質問道:“你們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嗎?”


    人群中,一人喊道:“反正都是輸,免得上去丟人。”


    趙天華聞言,突然暴怒。隻見他身如靈狐,在離去的人群中不斷穿梭。不一會,眾人手背上均留下一道劍痕。


    趙天華冷冷道:“你們不配執劍。日後,若被我發現你們用劍,下次可沒這麽簡單。”


    餘有成勸誡道:“大師兄,你劍術高超,靈元境中能接住你三招的屈指可數。至於……”餘有成還要說些什麽,在感受到趙天華眼神中的寒意後,閉上了嘴。


    第三位選擇法修台。他要做的很簡單,就是將手放在測靈石上,測試其靈根情況。測靈石總計六顆,分別是金木水火土風,顏色為白綠藍赤黃青。


    他最先選擇是火係測靈石,很可惜沒有任何反應。緊接著他又選擇水係測靈石。幸運的是,他成功了,水係測靈石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很顯然,是劣靈根。


    餘有成看著他一副慶幸的模樣,心裏不悅,冷然道:“一旁候著!”


    第四位是位女子,名叫宋瑤。隻見她身著白色月華裙,走起路來一蹦一跳,顯得極為活潑。眾人以為她會上法修台,結果她竟然去了戰修台。


    林蠻兒身子一顫,似乎想到了即將發生的一幕。一個女孩躲在角落裏哭泣。


    然而,令眾人驚訝的是,趙天華竟然直接讓她過了。更令人費解的是,宋瑤卻非要嚷著打一場才算數,並揚言自己可以接下十招。


    趙天華看著宋瑤,又看了一眼宋石,最終決定動手。林蠻兒則緩緩閉上眼睛,他都不忍心看下去。


    宋瑤似乎也發現台下眾人對她毫無信心,認為她完全是自討苦吃。然而,她卻接下了十三招,用實力打了眾人的臉。或許正是因為這一記耳光打得太狠了,有人抗議,說趙天華區別對待。


    宋瑤一聽,腮幫子憋得鼓鼓的,喊道:“你們不服,盡管上來。我一個打你們三個。”


    於是乎,有三位少年上台,準備“伸張正義”,反對暗箱操作。至於結果嘛,有點慘。


    宋瑤下了戰修台,又去了法修台。臨走時還對趙天華說:“你太嚴厲了,我不想跟你學。”


    趙天華並未生氣,隻是微微點頭。


    法修台上,宋瑤直接走向風靈石。不一會,風靈石散發些許光芒。很顯然,是次靈根。負責風係的是宋石的關門弟子,名叫風瀾。同時,她也是宋石唯一的女弟子。


    林蠻兒打量著風瀾,見她身著青色寬鬆的袍子,發型是典型的混元髻,再配上一根青色玉簪。觀其容貌,一對雙燕眉下,一雙略帶青色的眼眸。小巧而又輕薄的嘴唇,在陽光的照射下,紅潤如櫻。


    林蠻兒見過的女人並不算多,而相處較久的除了他母親,就是雪梅了。故而,將風瀾與雪梅進行比較。他覺得,風瀾雖然打扮的很老成,但比起雪梅,總有一種稚氣未托的感覺。


    台上,風瀾搖了搖頭,對宋瑤說:“你還是去學劍吧!”


    “我不要,我就要跟你學。”宋瑤堅持道。


    “那你先等著吧!但醜話說在前麵,若被擠掉名額,可別怪我。”風瀾說完,卻見宋瑤掃視眾人,眼神中盡是不屑。


    林蠻兒受不了這種眼神,搶先登台。手掌搭在風係測靈石上,頓時光芒四射,難以直視。這一幕,莫說別人,就是林蠻兒自己也沒想到。


    風瀾兩三步躍到法修台上,在確認風係測靈石沒問題後,看向林蠻兒,欣喜道:“你以後就跟我了。”


    然而,一旁的餘有成可坐不住了,連忙製止道:“不行,他是我招來的,豈能跟你學。”


    風瀾聳聳肩,回道:“二師兄,可他選擇了我。”


    “那是我之前忘記交代規則了。”餘有成辯解道。


    風瀾看著他激動的樣子,笑道:“那不如讓他試一試火係測靈石。若效果不太理想的話…二師兄就莫要阻攔了。”


    “不行,人是我帶來的,就該歸我管。”餘有成開始耍賴。其實他心裏也很納悶,為何林蠻兒會是風係真靈根。


    風瀾見他蠻不講理,直接轉身看向宋石,撒嬌道:“義父,二師兄又欺負我了。”


    宋石聽著這聲義父,原本刻板的臉上多了一分慈愛。他看向餘有成,吩咐道:“就按風瀾說的辦吧!”


    風瀾轉過身,衝著餘有成吐了一下舌頭,雖然動作很快,但還是被林蠻兒發現了。心想,這人好像不太靠譜,估計也學不到什麽。


    宋瑤見林蠻兒呆在原地,提醒道:“別傻站著了,去試一下火係測靈石。”


    林蠻兒像木頭人一樣,動作呆滯地走了過去。手掌搭在火係測靈石上,頓時光芒四射,難以直視。很顯然,火係真靈根無疑,再加上風係真靈根,那可就是黃字一等異靈根了。


    需要說明的是,異靈根在修行速度上並不比真靈根快,它無非是多了一種選擇而已。單以靈根而言,最快的應該是超靈根。而且,超靈根都是單係靈根,在結丹時必為極致結丹。


    餘有成心裏大喜,看向風瀾,得意道:“小師妹,現在人該歸我了吧?”


    然而,風瀾側著腦袋,有些失神道:“不應該啊!難道是我猜錯了?”


    宋瑤扯了扯風瀾的袖子,提醒道:“會不會是測靈石出問題了?”


    餘有成聞言,掃視台下,隨手點了三人,讓他們試一下。結果,兩個是劣靈根,一個是次靈根。


    風瀾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她指著水係測靈石說:“你再試試這個。”


    林蠻兒試了一下,結果依舊是真靈根,這一下連宋石都動容了。三係真靈根,那可是玄字一等異靈根的標誌。


    風瀾看著林蠻兒,眼神中滿是驚訝。雖然,她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另外三名外聘教習也坐不住了,讓林蠻兒試一下剩餘的測靈石。


    林蠻兒照做,可結果就有點恐怖了。六係真靈根,換言之,就是天字二等異靈根。


    三位教習相互看了一眼,趕忙向林蠻兒發出收徒意向。然而,林蠻兒此刻的腦子是一片混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眼看局麵就要失控,宋石出聲製止。可如何分配依舊無法解決。


    正在此時,宋瑤提出一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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