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璃在推衍完後,確認徐憬淮沒有撒謊。當然,她也付出了折壽的代價。不過,她反而非常興奮,看著徐憬淮說:“我對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我相信你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狐怡然一聽,眼珠一轉,緊抓著徐憬淮的手腕說:“我可是狐仙族當代聖女,未來就是狐仙族族長。跟著我,保你踏上星君之路。”


    這下倒把徐憬淮搞懵了,他雖然也覺得自己很強,可也沒那麽誇張吧?


    沈婧璃聽到狐怡然要帶徐憬淮走,反對道:“你不能帶他走。”


    “為何?”狐怡然問。


    “因為你隻是貪戀他姿色,帶回去做一男寵而已。”


    “那是以前,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哦?你難道還能嫁給他不成?”沈婧璃語氣帶著一股不屑。


    “有何不可?隻要他能成為無極星君,我自然願意嫁給他。”狐怡然針鋒相對道。


    “要想成為無極星君,何其困難。你喜好男色,我自可送你百名、千名、甚至萬名男子供你玩樂。”指著徐憬淮,“但他,不行。”


    “公主,人是我先看中的,更何況你之前也答應我了。”狐怡然懇求道。


    沈婧璃心下一軟,可想到徐憬淮如此天資,若歸了狐族,豈不是天庭的損失。當下勸說道:“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跟我都不能帶他走。”


    狐怡然聞言,神情瞬間冰冷下來,“若是我非帶走他不可呢?”


    “我這是為他好,他現在不適合去仙界。”沈婧璃再次勸道。


    狐怡然一聲冷笑,諷刺道:“沈婧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此次來祖星,說是遊玩,可實際做了什麽,你我心裏清楚。之前那麽多天之驕子,若真能活下去,未來最低都是星君級別的人物。如今,我隻要一個,你連這都要搶嗎?”


    “你真的誤會了。我此行是奉師尊之命,走一遭而已,並非網羅自己的勢力。至於會遇到這麽多天之驕子,我事先也不知情。”


    “你覺得我會信嗎?”


    “好,退一步講,我若真有此心,又豈會帶你前來?”


    狐怡然聽後覺得有道理,但看著徐憬淮,還是不肯撒手。


    沈婧璃見狀,忽悠道:“你今日帶他走,實則是毀了他啊!若他跟之前的天之驕子一樣,憑咱們多年感情,我豈會阻止?”


    然而,狐怡然雙拳緊握,修長的指甲都快刺到掌心了。


    沈婧璃蹲下身子,抓住狐怡然手腕。正要勸慰,卻發現她此刻的眼神極盡嫵媚,勾人神魂。一時不防,中招了。


    狐怡然問道:“你為何不讓我帶走他?”


    沈婧璃眼神迷離,一副失神的樣子,回道:“既知他天命不凡,我身為天庭公主,豈可親手毀掉我人族助力?”


    狐怡然聽後,仰天狂笑,接著連叫三聲“好”。


    沈婧璃驚醒過來,怒斥道:“大膽妖狐!你膽敢對本宮施展媚術?”


    狐怡然全然不懼,死盯著沈婧璃說:“在你眼裏,我始終隻是一隻妖狐而已,對吧?哈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好得很啊!沈婧璃,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說完,踏空而去。


    沈婧璃喊道:“沒有我的九龍天帝令,你根本過不了極悲與極樂兩位星君那關。”


    話音剛落,半空中換來一聲狐鳴,緊接著就聽狐怡然說:“沈婧璃,我若爭得族長之位,天庭將不再有狐仙一族。”


    徐憬淮聽得一臉懵逼,此時他腦海中重複著一句話:我是誰?我在哪?


    沈婧璃見狀,安撫道:“你不必擔憂,咱們天庭也不差她狐仙一族。退一步講,就算她敢反,可九尾狐帝不敢。身在高位,又豈能肆意妄為。”


    徐憬淮空咽一口,不解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麽,為何我一句都聽不懂?天庭是哪裏,九尾狐帝又是誰,狐仙族是狐狸成仙嗎?”


    沈婧璃被一連串的問題給問住了,看著此時弱小的徐憬淮,幻想他的未來,真是期待啊!


    當下回道:“這些事你以後自會清楚。現在我問你幾件事,你需如實回答。”


    “好吧!”


    “你是不是能將靈氣進一步煉化?從而突破靈脈屬性的限製?”


    徐憬淮先是心裏一驚,之後點了點頭,回道:“是的,我將煉化的靈氣以蠟封丹藥的方式包裹一層元嬰之氣,使之可以在任意靈脈出入。故而,便將其稱為化靈術。”


    “很好。你再問你,你元嬰旁邊是什麽?”


    “是培嬰丹,我用來儲存煉化的真氣。”(真氣就是純戰修煉化的專屬靈氣)


    沈婧璃深吸了一口氣,她真的難以理解,憑徐憬淮的家世背景,是如何能做到這些的。當下繼續問道:“以你的修行資質而言,應該是偽靈根與偽魂根吧?”


    徐憬淮歎了一口氣,回道:“若非如此,我也用不著冒險爭奪資源。”


    沈婧璃笑了笑,調侃道:“你連如此差的資質都能修行到這種程度,若再給你天問者的體質,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徐憬淮聳了聳肩,算是回答了。


    沈婧璃猶豫了一下,拿出一個精巧的盒子,解釋道:“此乃天問丹,可以將你的體質提升至天問者的程度。”


    徐憬淮一聽天問丹的藥效,認為丹藥是不可能有如此逆天的效果。沈婧璃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有些心疼道:“這天問丹是我出生時,姚俁殿主送的。他現在可是神域最強的丹師。若非你的種種表現實在太過驚豔,否則,我才不會送你呢。”


    “你想讓我做什麽?”徐憬淮既驚訝又好奇道。


    “我想讓你盡快成長起來,成為天庭的一份子。”沈婧璃認真道。


    “就這麽簡單?”徐憬淮有些不相信。


    沈婧璃將丹藥放在他懷裏,緊接著又拿出一塊玉牌說:“這裏麵記載著跟你的化靈術類似的功法,名叫納源術。當然,就作用而言,納源術顯然是要強於化靈術的。不過,納源術的創始者身份特殊,這樣一比的話,你其實也不差。”


    徐憬淮雙手接過玉牌,神識一掃,在看到裏麵的內容後,整個人都癡迷了。他一直認為,自己雖然資質很差,但智慧絕對是頂尖的。如今看來,這納源術的創始者何陸離,其智慧不亞於他。


    沈婧璃怕他受打擊,寬慰道:“陸離哥哥乃是啟天帝的玄孫。不僅如此,他的母親是祖樹的後代;外祖母是祖麟的後代;外曾祖母是祖龍的後代。所以說,他有這些成就,也不足為奇。”


    徐憬淮聽得不是很明白。當然,這不是因為他笨,而是他的見識實在太少了。


    沈婧璃覺得此行也該結束了。她讓徐憬淮服下天問丹,等確認沒什麽問題後,便以天元珠抽取他的記憶,以免產生變數。


    沒一會,天問丹發揮了藥效。沈婧璃以天元珠認真觀察著。原本她以為徐憬淮質變的會是其法修體質,沒想到竟然是丹修體質。雖然以天問丹的霸道,也能將他的偽靈根盡數提升為真靈根,但沈婧璃對此還是有些失望。


    究其原因,丹修在後期的作用實在太小了些。更何況她之前還遇到了丹修天才衛爍。


    又等了許久,徐憬淮並沒有產生其他的變化。不過,沈婧璃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七係真靈根,不就是天字一等異靈根嗎?而天字一等異靈根又稱為法靈根,而法靈根也算天問者的一種。如此說來,徐憬淮可是擁有了兩種體質。


    其實,若沈婧璃再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徐憬淮的偽靈根或者偽魂根可遠不止一種。多年以來,徐憬淮因為修行資質的問題,可謂是費盡心機。為此,他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按照他的理念,修行資質是上天給的,這沒辦法改變。但是,修行是要看個人努力的。換言之,沒有靈根那就造個偽靈根。可如何造呢?方法有很多,如天材地寶、丹藥、奪舍、法寶等等。


    當然,偽靈根是有其致命缺點的,但徐憬淮不怕。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賤命一條,大不了一死而已。隻要他多往上爬一點,就穩賺不虧。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反而讓他無所顧忌。多年以來,他與命運對賭,所幸他都賭贏了。不過,漸漸地他開始顧惜自己的性命。故而,每每行事之前,必將謀劃好退路。


    話說回來,沈婧璃看著沉睡的徐憬淮,蹲下身子,調皮地扯了扯他的臉。之後,感慨道:“你要是個女人該有多好啊!”


    有趣的是,天元珠飛到徐憬淮某個關鍵部位,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沈婧璃連忙阻止道:“小天元,不可胡鬧。”


    天元珠的建議被否決,於是它又想了一個更有趣的惡作劇。隻見它將某種紅色的黏稠液體滴在了徐憬淮的襠部。沈婧璃見後,捂著嘴憋笑離去。


    約半個時辰後,狐怡然折返。她今日定要帶走徐憬淮。至於沈婧璃說會害了他,這怎麽可能,就憑狐仙族的勢力,完全可以助徐憬淮踏上星君之路。


    然而,真當她準備動手時,卻發現沈婧璃竟然留了後手。每當她要靠近時,就會出現一道封印。這道封印就是天庭為了製約歸順的妖族,專門研究的斥妖令。


    狐怡然對此別提多憤怒了,仰天怒吼道:“沈婧璃,算你狠!”


    然而,這一幕全被躲在暗處的沈婧璃看在眼裏,歎氣道:“你我自幼相交,我豈會不了解你。”


    又過了約一個時辰,徐憬淮蘇醒,揉著太陽穴,自言自語道:“奇怪,我不是在煉丹嗎?怎麽會睡著了?”甩了甩腦袋,發現自己的襠部竟然有血液。這可把他嚇得不輕,連忙掀起袍子一看,發現家夥事還在。拍了拍胸膛,心有餘悸道:“幸好沒出事。”


    躲在上空的沈婧璃看到徐憬淮這副囧樣,捧著肚子在白雲上折騰起來。


    下方,徐憬淮實在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便將這一切歸結為撞邪。他趕忙換了個地方,服下了問道丹。沒多久,他便成功晉階道人境,離成仙僅有一步之遙。


    徐憬淮感受著自身的變化,興奮不已。雖然他僅連接了一條元脈,不過全部連接隻是時間問題。很快他便從興奮中恢複了過來,思索著下一步——江州。


    沈婧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突然生出一個想法——推衍未來。


    然而,她今日剛進行過推衍,按照玄女的教誨,在後續的一段時間內是不可以使用推衍術的,更別說推衍未來了。不過,她真的迫切想知道徐憬淮的未來。


    “不管了,反正也不差這幾百年壽元。”說完,祭出天元珠,開始推衍。隻是,她此次推衍可不是幾百年壽元那麽簡單,而是整整三千年。


    以往推衍,她折壽最多的一次是推衍玄女的過去。所幸,玄女發現得早,及時製止了她。可即便如此,她也付出了近乎千年的壽元。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就在她進行推衍時,被打斷了。她僅推衍出三個關鍵詞:五絕、玄女、召喚。


    為何說幸運?因為若繼續推衍下去,她此刻壽元耗盡,必然隕落。


    為何說不幸?因為打斷她的是一位九階海王,又稱至尊海王。換成人族,就是大羅金仙,也就是仙君的盡頭。


    至尊海王打量著沈婧璃,輕蔑道:“方才察覺此處異常,原以為是什麽大人物,不承想隻是一區區靈仙。”


    沈婧璃此刻因為壽元折損太多,顯得虛弱不堪。通過天元珠查看,得知對方是至尊海王後,絕望不已。


    至尊海王看著她絕望的樣子,興奮道:“本王最喜歡看你們人族這副弱小且絕望的神情,說吧,想怎麽死?”


    沈婧璃想催動天元珠逃命,可惜身子太虛弱了。又想到鳳尾釵與蠶絲青花帶,然而,她竟然感知不到。


    這一刻,她明白了,這至尊海王為何會出現的如此及時。苦笑道:“狐怡然啊!你可真夠歹毒的。”


    沈婧璃自知逃脫無望,威脅道:“你今日敢傷本宮,本宮保證與你有關的一切,都將消失。”


    “哦?這麽有來頭,那本王還真就不能放過你。”說完準備出手拿下沈婧璃。然而,意外發生了。


    隻聽空中傳來一聲狂笑,緊接著下來一位玉麵小生。他先是看了一眼沈婧璃,又轉身看向至尊海王,大罵道:“你這條臭魚,不在海裏待著,跑到北冥作甚?”


    沈婧璃心裏無語,覺得這人…似乎…有點不靠譜。應該不是至尊海王的對手,估計接下來就要被打死了。


    然而,至尊海王沒有動手,而是對罵:“老小子,本王愛去哪就去哪,你管得著嗎?”


    這下倒把沈婧璃看懵了,透過天元珠一看,發現玉麵小生竟然是大羅金仙。心裏慶幸,看來此人定是不俗之輩。


    然後,玉麵小生就給她展示了不俗的一麵。隻見此人掏著耳朵,一副不屑的口吻:“你若在海裏作亂本座也懶得管,反正大魚吃小魚,臭魚吃鳥屎,都是你們海族常幹的事。可今日,你在本座的地盤作亂,那本座就得管管了。”


    沈婧璃揉了揉眉心,感慨道:“果然不俗!”


    至尊海王聽到對方罵他吃鳥屎,憤怒道:“老小子你休要猖狂。上次一戰未分勝負,今日本王定打得你仙位崩碎。”


    那人擺了擺手,不耐煩道:“行了!一條臭魚,廢話還挺多。上次在北海,你被本座追了三天三夜。要不是本座餓了,烤了一條八爪魚,你早就成臭魚幹了。”


    “你個奸詐的老小子,若不是你後麵跟著七位金仙,本王豈會怕你?”


    “你不是海王嗎?你就不會叫幫手啊?”


    “你別以為本王傻。你當時一定有玄武印,待本王召集了幫手後,你好盡數殲滅對吧?”


    “放屁!本座打你這條臭魚,需要玄武印嗎?”


    沈婧璃看著這兩位大能對罵,真的大開眼界。在她的認知中,大羅金仙遇上至尊海王,不應該是掀起一場驚世之戰嗎?怎麽變成口水戰了?


    有趣的是,至尊海王似乎在口水戰中落了下風,惱羞成怒。隻見他雙手一扯,天空兩道千尺巨浪奔騰而下。伴隨著刺耳的轟隆聲,巨浪開始交融,形成一道空中漩渦。


    沈婧璃看在眼裏,內心又驚又喜。驚的是祖星竟有如此強大的海王;喜的是,終於要動手了。她也可以借此觀察一下祖星大羅金仙的實力。


    然而,眼看漩渦逼近,那家夥竟然還在悠閑地掏著耳朵,似乎一點都沒有動手的意思。


    沈婧璃別提多絕望了,苦笑道:“天元珠啊!你怎能在關鍵時刻看錯啊!”


    當下,雙目一閉,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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