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醫院的病房裏


    “啪!”


    “英司!”幸村由子無法置信地看著丈夫的舉動。“你為什麽要打他?!太過分了!”瞧見獨子臉上的指痕, 雙眼紅腫的幸村由子蹙眉不滿地責備他。


    “我是打醒他!”性格一向溫和有禮的幸村英司嚴厲地說,可是雙眸卻滿是心痛之色。


    眼看兒子的黯然, 幸村英司放下手,突然地抱住病床上的幸村, “精市,父親的好兒子,”深深呼吸一口氣,“父親知道失去了霓霓,你很痛苦,但我們的痛並不比你少呀,你知不知道你的舉動無疑是在我們的傷口上添加一刀?我們已經沒有了霓霓, 要是再沒有了你, 你要我們怎麽辦?!你花裳爺爺因為霓霓的死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你爺爺也因為你心髒病病發,難道你真的忍心要我們再一次地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聞言,幸村由子捂嘴低泣著。


    “……抱歉, 父親, 我不會再讓你們傷心了。”良久,幸村低語。


    內心悄然地放下了沉重,幸村英司浮現一絲欣慰的笑意。將妻子和兒子一齊擁抱著,“那就好,那就好。”


    對,他不能就這樣死去,他要找出幕後的凶手, 他為霓霓報仇,報仇!!此刻,幸村紫瞳裏閃爍著冷酷和恨意……


    夜晚墓園


    三野和下屬們來到了雲霓的墳前,動手砸開了她的墳墓,打開棺木,三野將處於假死狀態的雲霓抱出棺材,再讓下屬們恢複原來的樣子。


    待一切弄好之後,他們便駕車離開墓園,前往一處寬闊的空地,乘坐早已在等候的直升機飛離日本……


    半個月後真田家


    “你真的決定要離開日本了嗎?”真田沉聲地問著背對他的幸村。經過半個月的時間沉澱,盡管幸村沒有再折磨自己,但卻也改變了不少。此刻的幸村變得冷漠了,完全褪去了溫和的一麵。


    “嗯。”幸村把弄著竹子葉,驀地將其折斷,“我要變強!”捏著斷開的竹子葉,幸村轉身望住真田,紫色的眼瞳透露著不可動搖的決心。


    “……”幸村眼裏的堅定令真田沉默了。好一會兒,再道:“萬事小心。”


    幸村頷首。


    翌日落櫻園


    “母親,我很快會回來的。”幸村摟抱住對依依不舍的母親說道。


    知道兒子決定了的事情是改不了的幸村由子抹開淚水,哽咽地點頭,“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放開母親,幸村望向父親,“父親,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會的,倒是你,一切要多加注意。”


    “是。爺爺他……”沒有看見爺爺的身影,幸村欲言而止。


    幸村英司拍拍兒子的肩膀,“沒事的,你知道他老人家不喜歡這種場麵。”


    幸村理解地點頭,“父親,母親,我走了。”


    “去吧。”摟著妻子的肩膀,幸村英司說,語氣裏充滿了不舍之情。


    深深地看了父母一眼,幸村轉身,邁出了堅定的步伐,走向直升機……


    走廊前,盯著飛向遠處的直升機,幸村恭朗忽地歎息。幸村家有一個極少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們幸村家與神秘組織幻影存在的姻親關係,這也是為什麽幸村家即使遇到困難也能夠一直安然存在的原因,因為幸村家的每一位暗衛都是從幻影裏出來的,不僅如此,“落櫻園”的每一位護衛包括下人也是經過訓練才能留在這裏。


    這次,精市提出的要求,讓他決定將他送到幻影裏進行磨練。他了解自己的孫子,即使是多麽苦的過程,他也會咬緊牙關挺下去,但這同時也是他擔憂的地方,畢竟他之前經曆一場大病,身體剛恢複不久,深怕他身體承受不了那麽嚴厲的訓練,再加上幸村家也就隻有他一個繼承者。


    “夜,我是不是不應該答應他的要求?”要不是精市想靠自己的能力親自找出幕後的真凶,他會不惜一切的代價回敬那些傷害他們家的人!


    “……老爺子,經過磨礪的少爺絕非池中之物。”少爺的出色是他們幾個暗衛都看在眼裏。


    “但願他能堅持下去。”


    英國


    “什麽?精市出國留學?”聽到這一消息的直枝實乃蹙眉。


    “是的。”三野淡道。


    幸村離開日本的原因她大概也能猜到,“去了哪一個國家?”或許她可以去找他。


    “不知道,不管我們如何調查,也沒有查到幸村少爺的具體地點。也許他真正的目的並不是出國留學。”三野猜測說。


    “……”聞言,直枝實乃沉思了。幸村家的真實情況如何,沒有人清楚了解,他們家背後似乎總是有一股神秘力量在保護著,這也是為什麽直枝家一直不能取代幸村家的地位成為神奈川第一大家族的原因。“他總會有回來的一天,既然我已經等了那麽多年,同樣也會有耐心等他出現!”抬眼望向三野,“現在,我該做的事就是全力以赴,奪取權力,成為家主!”


    爺爺、父親、姐姐,你們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這是你們逼我的……


    三年後 法國


    自雲霓記得事情時,已經是十八歲的年齡。有關於十八歲之前的年華記憶,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唯一的記憶就是這棟房子,和房子裏的人。每天,她坐在靠窗的台階上畫畫,白色的紙張上反反複複地畫著總是一個相同的圖案,那是一隻帶有薔薇花形的指環。


    “喵!”


    雲霓微微一笑,向眼前的波斯貓伸出瘦弱的雙手。這是這棟房子的主人——熊木天笛送她的禮物。


    “喵!”波斯貓溫順地蜷縮在她的懷裏。


    雲霓溫柔地梳理著它的毛發,神情漸漸地變得恍惚了……以前的她到底是什麽的一個人呢?


    等熊木天笛回來時,她已倚在玻璃窗睡著了。熊木天笛一臉憐愛將她輕輕地抱上床,為她蓋上柔軟的被子,然後揀起地板上散落著重疊著紙張,看到用鉛筆塗畫著的指環,他心頭一顫,隨後冷漠地它們撕毀,往垃圾桶裏一扔。


    和衣躺在雲霓的身側,熊木天笛癡迷地凝視她的睡顏。原本吃了假死藥的她會在一個月之後醒來的,然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一直沉睡不醒。


    詢問過許多醫生,醫生們都一致地說是她自己不願意醒來,正當他要失去耐心時,想不到沉睡了差不多三年的她在前一段時間終於清醒了。


    盡管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可是這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幸村精市的影子已經不存在於她的心中了。


    當雲霓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溫和儒雅卻透露一絲邪惑的麵孔,是熊木天笛,一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子,然而她記不起她與他之間所有的事情。


    熊木天笛把一小碗紅豆西米露放到她的麵前,雲霓望著碗裏馥香的紅豆糖水和潔白飽滿的西米,神情再次地有些恍惚了。


    房門響起,熊木天笛走到門前打開:“什麽事?”


    “珍妮小姐在書房等你。”老管家三浦道。


    “嗯。”他走到正一小口一小口吃著香甜紅豆西米露的雲霓的床前,一臉溫柔地拍拍她臉頰,“我要去處理一點事情,你乖乖待在這裏等我回來,好嗎?”雲霓點頭。


    熊木天笛剛踏進書房,他的秘書珍妮·沃特夫就邁著輕巧的步伐迎麵走了上來。她薄施粉黛,穿著一件豔紅的洋裝,是一個性感美麗的混血兒。珍妮看熊木天笛的眼神很嫵媚,充滿了愛意。


    麵無表情地接過珍妮遞上的文件,草草看了看,便快速起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這樣的一份文件不需要親自送來吧。”


    望著熊木天笛那雙洞察人心的眼瞳,珍妮接過他簽完名字的文件的手微微一抖,隨後將文件擱置辦公桌上,伸手解開綁於外套的腰帶……頓地,美麗的胴體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的麵前,坐上倘大的辦公桌,雙腿往兩邊開,露出自己美麗部位……珍妮一邊撫摸著,一邊帶著誘惑性的媚笑盯住熊木天笛,“你不想念這裏嗎?”


    鎖住她,熊木天笛眯起眼,驀地浮現了一抹邪笑,走過去,一手掌用力地搓揉著她的胸部,“你這妖精。”掃開桌上的物品,將她壓下……


    歡愛過後,珍妮挑逗性地在熊木天笛的胸膛撫摸,“小女孩沒有滿足你嗎?”語帶中透露了得意之意。“啊。”錯愕地望住毫不憐惜將她推倒地上的他。


    “別讓我再聽到你說她的一句不是!”套上衣服,“小霓是天使,不是你們能褻瀆!你回去吧。”


    珍妮憤恨地穿上衣服,踩著高跟鞋甩門走出書房。


    點燃香煙的熊木天笛查看郵箱,發現直枝實乃寄來的郵件,點擊,瀏覽裏麵的內容,夾著香煙的手一振。


    幸村在日本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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