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黑夜中的仰天山依然靜謐地沉睡,樹影婆娑,河水潺潺,幾處水草不安分的招搖著,試圖擺脫被河水衝走的命運。


    河邊小路上,幾個人影行色匆匆,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行走之間,王強突然開口道:“馮前輩,李兄,家主吩咐,二位到此為止,可以到齊氏酒店入住,接下來由我帶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走。”說著還向方文清瞥了一眼,露出相當的不屑。


    “惹誰不好,敢惹少主,若不是家主命令,我王強在牢房中就會將你碎屍萬段。”王強眼冒凶光,狠狠地說道。


    “王兄弟,你自己帶重要的人物走,我們恐怕不放心啊,不如一起走吧。”李虎陰陽怪氣的說道。


    “這是家主的命令,你們隻管在此等候,否則——”王強露出可怕的目光。


    還沒等王強說完,李虎一招餓虎撲食向王強撲來,王強雙手握拳,迎著李虎而去,雙方你來我往,幾個回合下來後,李虎突然一招鎖喉,將王強製服。


    “李虎,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馮柳你難道不管管?”王強說道。


    “王強,我隻管似你這樣濫殺無辜,身負幾條人命的歹毒之輩,現在不妨告訴你,我們是特警隊的特種兵。來這裏潛伏,就是等待這麽一天。”馮柳說道。


    “你們-----你們------藏得好深啊-------”王強驚懼的說著,同時將手中的紙條塞進嘴裏。


    馮柳和李虎也不阻止,李虎淡淡地說道:“不就是楊家集一帶嘛,我們早已埋伏進去。”


    這次,王強的雙眼瞪得大大的,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方道長,這次實在抱歉,我們會向上級匯報,接下來,還請方道長配合一段時間,我會保證你的安全。”馮柳說道。


    馮柳示意了下李虎,李虎立即將王強打暈,帶著王強向一個方向走去。


    “我倆去楊家集------”馮柳剛說完,一陣陰風吹來,馮柳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戰。


    方文清心想,馮柳這麽大年紀了,在這種狂烈的陰風下隻是打了一個冷戰,這可能麽?看來這馮柳隱瞞夠深啊。


    方文清氣沉丹田,聚集起一股真氣,手中桃木劍飛出,帶著一張火神符籙,向那團陰氣奔襲過去。


    隻聽一陣大響,陰氣中傳來一聲尖叫,一陣霧氣之中,陰風中一隻黃鼠狼竄出,轉身就要逃走。


    方文清豈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酒葫蘆一躍而起,射出陣陣光芒,將黃鼠狼籠罩其中,不久便被酒葫蘆所收,封印起來。他打上一道手訣,將其煉化。


    與此同時,仰天山深處的一處洞府之中,一團黑氣慢慢化形,一隻碩大比人還高的黃鼠狼站在那裏,手裏拄著一根拐杖,黃色發須,臉色很是難看,在月光下,時隱時現,令人毛骨悚然。


    許久傳來一聲咆哮,“膽敢殺我子孫,我黃大仙必定將你挫骨揚灰,永遠不得輪回。”說完雙眼一閃,兩道淩厲地寒光射到洞府外一塊巨石上,巨石一聲巨響,四分五裂。


    楊家集外圍幾處溝壑之中,王建峰與幾十名特警戰士一起埋伏其中,李虎帶著王強到來,一名特警立即前來,將王強銬起。王建峰和李虎相互點了一下頭。


    漸漸地,不遠處兩個人影晃動,向前走來,正是馮柳和方文清。當兩人走了一段路程後,從林中出來幾名彪形大漢,手持大棒,將兩人團團圍住,之後齊天成走了出來。


    “馮柳,李虎和王強呢?這個任務不該是你將人帶來。”說話間帶著冷厲的責問。


    “他們還在警局中,基於這次行動重大,我們商量後由我來完成。”馮柳不緊不慢的說道。


    “嗬嗬,馮柳,我倒小看你了,給你殺。”齊天成一聲令下,幾個彪形大漢一通亂棍便向二人劈頭打來,馮柳抱起方文清一個驢打滾,滾到一邊,立即飛身躍起,朝其中的一名彪形大漢就是一掌擊去,隻見那彪形大漢生生被這一掌擊倒在地,久久不能起來。


    其餘彪形大漢見狀,一起湧來,但在馮柳幾招之下,紛紛撲倒在地,口中發出陣陣哀嚎。


    “不錯,馮柳,我齊天成是小看你了。”齊天成慢慢地說完,大手一揮,從身後出來幾個人,手持長槍,對著馮柳和方文清。


    就在這時,王建峰和李虎帶領幾十名特警隊員從邊山竄出,與齊天成形成對峙。


    “王建峰,王局長,哈哈,好久不見啊,不過這次來了就不用走了。”齊天成大手再次一揮,從又側麵竄出幾十個人,同樣手持長槍,將特警隊員包圍過來。


    “所有特警隊員聽令,占據有利地形,展開搏殺,務必將匪徒徹底肅清。”李虎命令道。


    令一下,幾名特警隊員從幾棵大樹上從天而降,地麵上的幾十名特警隊員,也占據地形優勢,分散開來,對匪徒發起衝擊。


    頓時槍聲陣陣,一道道血色奔湧而出,不久槍聲漸漸凋零,直到消散,黑幫始終是黑幫,平時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耀武揚威,但一旦遇到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特警隊,簡直是毫無還手之力。


    齊天成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他到現在都想不到自己幾年拉起來的武裝,竟然片刻間化為烏有,好在他早有準備,讓兒子齊威早已轉移。不過,還有他還有另外一張牌,就是黃大師。


    馮柳帶著方文清來到王建峰麵前,敬了一個軍禮,“王局,齊都特警隊教官馮柳,向您報道。”


    王建峰還一軍禮,“馮教官,看到你和李虎同誌平安歸來,我就安心了,三年了,你們受苦了,我代表益縣古城人民感謝你們。”


    “王局,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馮柳說道。


    三年前,三人接到上峰命令,外出執行一份特殊任務,潛伏南陽齊家,幫助友縣徹底打擊清理掉這一危害人民安全的黑道組織。


    “王局,有個問題,想了很久,我知道會破壞有關規定,但我們三人一起出來——”李虎向王建峰問道。


    “金蟬,很安全。”王建峰說完,略微含笑點頭,對三人的表現相當滿意。


    李虎和馮柳頓時輕鬆不少,這時,李虎對馮柳說道:“教官,趕緊把那張皮扯下來吧。”


    馮柳右手在臉上一抓,一張麵皮揭下,露出一張精致地臉,臉上帶著剛毅的笑容,二十幾歲的年紀,和李虎相仿,年輕有為。


    方文清看到這裏,立即明白了過來,怪不得那團陰氣對他影響不大,身上如此陽剛的氣息,影響了才怪。


    一名特警隊員,過來匯報了一下戰績,以零傷亡出色地完成了這次任務,擊斃十六名,抓捕三十九名,擒獲幫派頭目齊天成。


    此刻,益縣古城警鳴連綿,在劉劍平的統一部署下,抓捕吳俊等七人,南陽河畔齊家別墅被封,抓捕所有在內人員,等待進一步調查取證,並迅速查封所有齊家旗下的產業,一律封閉。


    方文清獨自坐在河沿邊上,拔起一株狗尾巴草,含在嘴裏,看著眼前的月色下的小河流水,心中升起一絲平和與寧靜。


    黑風嶺,位於益縣和齊都的交界處,一片片荊棘叢生,光禿禿的山坡異常陡峭,少有人前來,夜晚更是顯得無比寂靜。


    在一處山洞中,火把耀眼,似乎比白天還要明亮。洞內五人,其中有一名女子,在火把的映照下,顯得無比俊美,水汪汪的大眼睛,齊耳短發,一身迷彩服裝扮,手持五四製手槍,腰間別了幾把短刀,站立在齊家少主齊威的旁邊,她就是齊威的私人保鏢教官——杜曉嬋。


    齊威滿臉疲憊得坐在一邊,緊緊摟著身邊的一個大箱子,除了杜曉嬋,其餘三人都是齊威的私人保鏢。


    在這裏已經一段時間了,根據當時與父親的約定,已經早該來會合了。


    看著洞內的火把和幾人疲憊的眼神,齊威突然說道:“徐四立也不知道去打探消息打探的怎樣了,到現在也沒回來,不等了,我們抓緊走,先去齊都找我二叔,以免夜長夢多。”


    齊威剛要站起,杜曉嬋淡淡地說道:“今天誰也別想走,舉起手來,我是警察。”說著,杜曉嬋手槍舉起,對著齊威。


    邊上的三名保鏢,頓時拔出手槍,剛要扣動扳機,三把短刀急速飛來,插在三人脖子上,氣絕身亡。


    杜曉嬋單手拎著大箱子,單手舉槍,讓齊威走在前麵,給王建峰發了一個信號。


    不久,一輛警車遠遠駛來,接上兩人迅速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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