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 總是伴隨著無數不確定, 永遠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也正是因為這些未知的意外才造就了人生的多姿多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也是一種相輔相成的存在。


    對此深有體會的我,在朦朧蘇醒中一眼望見熟悉的白色, 聞到熟悉的藥水味,一切都變得淡定起來——淡定的眨眼, 淡定的動動手指, 淡定的扒拉扒拉枕頭,淡定的側目,淡定的微……, 呃~, 僵硬。。。。。。


    “部……部長?!”請原諒我明明驚訝卻堪比幼貓的叫聲,因為實在是太過詭異, 從來來到這個世界開始, 已經昏迷過n次,住院過n次,蘇醒過n次,但是,今天卻是第一次看見部長陪在身邊, 而且,貌似還隻有他一個。


    看著我目瞪口呆的表情,手塚的心情似乎不錯, 雖然表情沒什麽變化,但清冷的眼底一閃而過的溫潤光華還是很令人心情愉悅的,“啊,你醒了!!”


    “部長?!你怎麽會在這裏??”一般情況下,你老人家不是應該呆在網球部當部長兼鎮山大王的麽??


    “放假期間,空閑時間很多。”一句話概括一切因素,所以說,每一年的兩個大假絕對是學生的最愛,老師的最愛,家長的最愛,學校的最不愛!!


    “哦……,比賽……?!”


    “結束了,我們贏了。”手塚嘴角終於出現了淡淡的笑意,好吧,作為一項員工福利,我還是很享受的,部長笑起來果然很好看。


    看著我難得陶醉的迷離眼神,手塚下頜微收,輕輕推了推眼鏡,開始轉移話題,但卻無法掩飾那有些粉色的耳廓,“那天你用的是‘魂引’?”


    “嗯。”笑眯眯的點頭,我毫不隱瞞,“因為快要暈倒了,所以隻能用‘魂引’。”


    “以前沒見你用過。”


    “嘎……,”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我微微往被窩裏縮了縮,“其實那個我還沒有完全學會,所以,隻能在重病,或者意識不清的時候使用……,對不起!!”


    話音未落,我就感受到房間裏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了n個檔次,自覺空調應該不會出現突然失控的狀態,那麽,會失控的應該就是麵前這個臉色越來越冷的部長大人了,他的表情明明沒什麽太大的變化,但我卻感覺他的聲音似乎提高了一些,“這麽說,你是故意發燒的??”


    “不是,不是,”我急忙澄清,“絕對是無意的,部長,你要相信我。”


    “你很在乎我是否相信你?”不動聲色的詢問。


    “當然了。”理所當然的回答,我卻突然愣住,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信任變得這麽重要??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思想可以影響我的心情??從什麽時候開始……?!


    明明別人的想法和喜惡我從來不放在心上的!!


    淡淡的疑惑慢慢變得清晰,答案似乎就在眼前,我突然想起比賽時那孤注一擲的籌碼——“心”嗎?!那到底是什麽?是什麽?


    “天上湖?”看著我有些發散的視線,手塚似乎有些擔心,“頭又疼了嗎?”


    “沒……沒……!”極具鴕鳥精神的縮進被窩,漆黑的視線是很好的保護色,那種“一旦說出來就無法挽回”的感覺緊緊掐住我的神經。


    手塚靜靜的盯著眼前縮成一團的被褥,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三分鍾之後,在我認為他應該準備離開時,忽然感覺被子一緊,突如其來的光明刺痛了眼睛,耳邊卻想起鏗鏘有力的低沉嗓音,“你在躲我?!”


    疑問的語句,肯定的語氣。


    死命搖頭,我開始搶奪若即若離的被子,手塚卻微微後退一步,隨手將被子扔到沙發上,仗著身高的優勢,抬手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些,於是,被子成為多餘的物什。


    “你在怕我?!”


    “……!”部長大人你可以可以不要用這麽淡定的語氣散發出如此誇張的魄力,我的小心肝會受不了的。


    “嗯?!”平靜的感歎沒有任何不妥,但他不知何時撐著床沿壓近的身體卻讓我難以堅持的後仰,從來平穩如磐的心髒開始不規則的瘋狂跳動。


    使勁咽了咽口水,我眼神開始飄移,完全不敢看他認真卻麵無表情的臉色,“部……部長,你可不可以不要離我這麽近?”


    “不可以!”


    “……!”~濉裁茨愕木芫梢運檔萌緔死硭比唬翱墒恰閼庋頤揮邪旆卮鵡愕奈侍狻!


    “如果我不這樣,你就會給我答案?!”


    一聽似乎有轉圜的餘地,我立刻像雞啄米似的點頭,他貌似經過了一段不長的短暫思考,終於撐直手臂站了起來,“說吧。”


    “說什麽?!”暗自鬆一口氣的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本能的回答立刻產生不可忽視的效果,空調再度失控,氣溫又下降了幾許,我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以示自己絕沒有敷衍的意思。


    幾不可聞的低歎,手塚似乎有些不忍,“我真的讓你那麽難受嗎?”


    “不……不是的,隻是……,隻是……,”從來就是沉靜自信的部長突然流露出的淡淡不安,委實令我無法淡然處之,“我自己也不知道。”


    手塚的眼底精光一閃,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是‘不知道’,而不是‘不喜歡’,對不對?!”


    “……!”弱弱的低頭,我不敢看他,如此不清的回答絕對是一種對他忍耐度的挑戰。


    “不是‘不喜歡’就是‘有點喜歡’,對不對??”


    “……!”字麵上理解是沒錯,但為什麽我聽著老感覺不對勁?!


    “既然是‘有點喜歡’,那你還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部長大人,不帶這麽秀邏輯,強推理的,你完全把我給繞進去了(tt)!


    糾結的表情很榮幸的取悅了他,輕輕揉著我亂糟糟的腦袋,他聲音裏透著隱隱的笑意,“很簡單的道理不需要太複雜的思考,隻要按照自己的心走就好!!”


    “……!”如此有哲理的一句話,配上您老人家剛剛的行為實在沒啥說服力,還是說,您其實是偉大的隱性腹黑強人?!


    不過,也對,如果沒這點隱藏本質,如何能鎮得住網球部那一群稀有生物?!


    本以為發表完感慨以後他就會放過我,可是沒想到,他卻輕撫上我毫無血色的臉頰,雖然身體變得有些僵硬,但我沒有避開,薄薄的繭子蹭著肌膚,雖然粗糙,卻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暖……,我好像有點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不由自主的眯上眼睛,我的表情有點像懶貓曬暖陽般享受,溫柔的觸感突然被涼薄所取代,如羽毛般輕柔卻帶著觸電般輕顫穿透心髒,我瞠然瞪大眼眸,望著近在咫尺的透明玻璃,深邃的眼眸將我一切反應吞沒。


    淡淡的傷痕本該是不願被提及的過往,卻成為我身上最具影響力的印記,他似乎愛上了它的味道,輕吻過後,張嘴就咬(==!)。


    “嘶~”吃痛的低頭,我輕按住有些發紅的臉頰,無語的瞪著他,“部長,你是不是屬狗的?!”


    “不是,我屬羊!!”


    “……!”好吧,我承認,此刻比你小三歲的我是屬狗的!!


    既然隸屬犬類,自然不能輸給一隻小羊羔(?!),微笑著牽起手,我在他略顯驚訝的不穩目光中展現獠牙,毫不客氣的啃上那散發著誘人光彩的象牙色爪子,即使沒想弄傷他,也絕對不能輕易鬆口,疼痛是必然的!


    可是,任我如何收緊牙關,他居然都隻是靜靜的望著,而且,眸底蔓延的笑意非常礙眼,激起一圈圈漣漪。


    “哢嚓~”一聲,房門被毫無預兆的推開,莫名進來的忍足一愣,“你們在幹什麽?!”


    慌忙放開到嘴的肥肉,我極具掩飾效果的擦著部長大人的爪子,準備毀屍滅跡,“沒什麽,沒什麽,你怎麽來了?!”


    沉默的望一眼麵無表情的手塚,忍足眼底閃過一絲不愉,被鬱結在胸的不安壓得喘不過氣,但他還是盡量露出一抹輕鬆的微笑,“訓練結束,過來看看你。”


    “哦,謝謝!!”


    “這個給你,”也許是被我臉上燦爛的微笑刺傷了眼睛,他輕推鏡架,遞給我一張看起來十分精美昂貴的卡片。


    “什麽東西?!”奇怪的接過,卡片那一圈金色的鑲邊令我的口水開始泛濫。


    “貴賓卡!拿著這個以後你就可以在忍足家的任何醫院裏免費治療,而且,待遇絕對是最好的。”淡定的語氣,卻讓人很輕易的聽出隱藏的得意和自豪。


    “真的嗎?!”我的臉龐瞬間閃亮,免費啊,這代表著以後就算被房東趕出來,我也可以把醫院的病房當成臨時住屋而不用擔心錢財房租問題,簡直就是堅韌小強的救命良藥。


    “真的!”


    “謝謝!你果然是好人!”得到保證似的回答,我立刻捧著那張價值千金的卡片往衣服裏塞,可惜,病號服沒有口袋,來不及遺憾感歎,手塚已經伸出那隻沒有牙印的手接過,“我幫你收著。”


    “好。”反正現在住在他家,這樣還比較保險一點,又免費得到一項福利,我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為什麽隻有你一個人來?水雀……,跡部呢??”


    “他家裏有事,可能會晚一點過來!”


    “……!”這樣,我側頭望著手塚,“不二學長呢??他不會也是家裏有事吧?”


    “啊,不二的姐姐過生日,他趕去慶祝了……,還有網球部其他人。”


    由美子姐姐生日?那是應該好好慶祝的,而且,她好像也和網球部的隊員們關係不錯,不過……,“部長,為什麽你沒去?!”


    “……!”沉默是金,不知道為什麽部長大人突然愛上了身外之物。


    既然部長大人不願意回答,身為小嘍奈乙膊緩們勘疲盟衷謔俏業姆慷兀浚∫鄖暗姆慷擅揮興餉春茫骨科任搖


    “啊……!”突然失聲尖叫,我霍然起身,嚇得旁邊兩個帥哥集體眼鏡滑落,幸好他們反應快,但再快也快不過我,死死拽住手塚的衣袖,我前傾的身體幾乎要翻下床,使得他不得不半抱著我,“部長,房東太太說這個月要拆遷,我要把房屋清理幹淨。”


    手塚一愣,似乎這才想起那撞鬧鬼的房子裏幾乎家徒四壁的租屋,無力的低頭,“等你病好了,就去搬!”


    “我現在已經好了。”手腳並用的爬下床,我使勁跳跳,以顯示自己的誠實。


    忍足滿臉黑線的扶著眼鏡,不知是驚歎還是無語,反正嘴角在間歇性抽動著,“你雖然經常住院,不過,不得不說你的複原力是我見過最變態的。”


    “那當然,我可是萬能小強!!”


    “……!”繼續抽搐,忍足無力的側頭,鬱悴低喃,“小強不是啥值得自豪的生物好吧!”


    “……?!”生命堅韌打不死的小強為啥不能自豪?!


    當然,我的疑惑不可能問出口,自然也就不會有人解答,不過,當醫生老大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給我檢查玩身體以後,挑剔的眼神基本已經發展成崇拜到風中淩亂的凝望,“天上湖小姐已經沒事了,隻要注意休息和營養均衡,隨時可以出院。”


    於是,在我喜不自禁的歡呼中,部長大人終於鬆口:明天出院!!


    雖然對於多待一天,我感覺有些鬱悶,不過也不想太過計較,當然,這一點寬宏大量是建立在全天候都有人陪伴的情況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拾好東西,興高采烈的跟著部長大人回家,然後,在手塚伯母詭異的竊笑目光中被他再次拉出門。


    也許是因為放暑假的關係,路上遊玩的年輕學生不少,大人卻沒幾個,也對,這麽熱的天除了精力旺盛的孩子,誰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出來壓馬路。


    “部長,我們去哪?”被手塚緊緊牽著,掙脫不了,我隻好忍不住開口。


    “很快就知道了!”


    “……!”默然的跟著他七拐八拐,我卻覺得周圍的景色越來越眼熟,直到看見那撞幾乎倒塌的危樓我才反應過來,卻被不遠處的超級大驚喜震得頭發都快掉了——


    “你們……,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天上湖!!”在菊丸驚喜的歡呼聲中,我的肩膀上多了一隻疑似考拉的生物,而且,貌似他不僅臂力強勁,而且心髒超悍,居然能夠扛住部長大人驟降的氣壓。


    “喲~,好久不見!!”仗著身高優勢,桃城壓在越前的腦袋上向我揮手,完全無視可憐學弟那臭臭的臉色。


    “嗬嗬,靜看起來似乎很精神呐~!”不二微笑著側頭,曝露的藍眸閃著膩死人的溫柔,“抱歉,昨天沒有去看你。”


    “沒關係,沒關係,”我趕緊搖頭,“由美子姐姐的生日比較重要。”


    “不是呐……。”


    “昨天不二喝了點酒,醉了。”乾晃著筆杆子爆料,完全不在意被爆料者僵硬到碎裂的臉色,看著海堂小心遠離的腳步,我直覺乾學長估計要倒黴了,因為,不二學長的笑容非常燦爛,“抱歉呐~,我不擅長喝酒。”


    “……!”為什麽我會從微笑中聽出危險的味道,為了乾那幾乎被掐斷的筆杆子著想,我趕緊轉移話題,“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


    “還用問嗎?”桃城屈肘,向我展示那發達健碩的肱三頭肌和肱二頭肌,“來幫你搬家!!”


    “……!”眼角一抽,我無語的回頭望著部長大人,就那連螞蟻都沒地藏的空蕩蕩的屋子需要出動這麽多男人嗎??


    “……!”不知道部長大人有沒有看懂我眼神的意思,反正他的眼眸純潔無辜得一如當初撞壞我家大門時的表情(==!)。


    “嗬嗬,好了,為了靜能夠早點回去休息,我們加快進程吧!”不二學長一句話就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以桃城為首的單細胞生物們歡呼一聲,“嘩啦啦~”一起衝上了樓。


    “你們……輕點!!”弱弱的叮囑在望見那“撲朔朔~”落下的屋簷碎末時自動消音,會要求這幫精力過盛的男人們輕手輕腳的我果然是白癡。


    友愛的柔柔我耷拉下來的腦袋,手塚部長聲音平和淡定,“不用擔心,危樓的忍耐性是很強的!!”


    “……!”雖然是事實,但部長大人你這話可千萬別被房東太太聽見,否則,她會抓狂的,當然,沒有部長的刺激,也並不代表她不會抓狂,至少站在樓下的我完全能夠聽見那幾乎震塌房梁的刺耳尖叫——


    “你們在幹什麽?!啊……,哪來的混蛋……,強盜啊!搶劫啊!!”


    “……!”嘴角抽搐的昂頭望天,學長、學弟、學友們,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嘩啦啦~”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令人無法忽視的爆笑,一群帥哥抱著鍋碗瓢盆,木板,木架,像倒了籠子的鴨子般衝下樓,路過身邊,不二微笑的拉起我狂奔,當然,我另一隻手上仍然牽著那隻牙印還沒消的爪子,身上還掛了一個超大型貓科動物。


    身後房東太太的暴吼和尖叫詛咒是我們共同的加速器~!


    “你們到底做了什麽??”我難以理解的發問,燥熱的風吹起滿頭紅發。


    “嘩啦啦~”翻動著手上的筆記本,乾這種全速奔跑中還能寫字的本領令我十分佩服,“桃城和海堂拆床時不小心撞碎了天花板上疑似電燈的物體;越前扛架子時不小心撞斷了疑似水管的物體,不二拿炊具用品時不小心撞翻了兩瓶疑似醬油的物體……,補充一句,醬油瓶碎了!!”


    “……!”這麽多“不小心”?其實你直接說你們不是搬家是拆房就好了,我不會介意的,頂多就是存了一點點疑惑而已:“你們為什麽要拆床??”


    “嗬嗬,既然是搬家,自然要搬得幹淨一點!!”不二微笑著解惑,甚至純潔的眼眸還赤*裸*裸的表現著[我果然很聰明]的光彩,雖然不想打擊他,可是——


    “那個床不是我的,是房東太太配送的!”


    “~嘎~嘭~哐~”


    話音剛落,眾人一愣,跑在最前麵的桃城立刻緊急刹車,後麵一眾帥哥還來不及反應,就集體撞在了一起,他們手上拿的、肩上扛的、懷裏抱的、全部華麗麗陣亡,摔翻了一地,聽得我直肉疼!


    來不及計較摔疼的軀體,眾人一致側頭望著嘴角抽動的不二,在短暫的意識飄移後,偉大的學長再次展現淡定的微笑,“嗬嗬,隻好把東西再送回去了!!”


    “……!”


    本來看著如此敢作敢當,絕不多拿人家一樣東西的好孩子們,我該十分高興加欣慰的,但是,看著那群像鬼攆般絕塵而去的男人們,我實在是淡定不起來,這群土匪似的帥哥們終於再次驚起了房東太太驚懼的尖叫,“你們又要幹什麽??……變態啊……殺人了……救命啊~!”


    雖然沒有太大的誠意,我還是很善良的低頭畫了個十字:可憐的房東太太,阿門~!


    帥哥有的時候太多了也是一種罪過呐~!


    (ps:關於部長生肖的問題——高三學生基本上都是十八歲左右,部長大人出生年份無處考究,畢竟原著上都沒寫,而且,漫畫連載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所以,偶私自根據現在的2009年推定,部長大人大概是於十八年前的1991年出生,也就是羊年!!


    再ps:由美子姐姐的生日原著上也沒寫,baidu上也查不到,所以偶為了劇情需要就暫時自定了一下!!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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