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 全力以赴吧, 否則,會、輸、哦!!”


    ……


    丸井顫巍巍的抓住自己的搭檔桑原,憔悴的抬頭, “我……我沒聽錯吧?!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居然向部長下戰書挑釁?!”


    “啊……,應該……, 沒錯……吧!!”胡狼桑原眨巴眨巴眼睛,不確定的回答, 連他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聽力了。


    跡部托著下頜, 輕撫淚痣,心情愉悅的低歎,“嗯~, 有魄力, 不愧是本大爺看上的女人。”


    他的聲音不大,聽見的人卻不少, 忍足叉腰靠著欄杆, 十分平靜的應聲,“懂得欣賞的人不是隻有你一個。”


    相較於立海大的不可置信和冰帝的暗潮洶湧,青學的眾人就要顯得平靜許多,不二微笑著撓撓臉頰,“嗬嗬, 靜要展現實力了嗎?!似乎很有趣呢?!”


    “嚇?!她的實力是指‘迷失’嗎?!”菊丸不解的抬頭,大大的貓眼裏是紅果果的好奇,“可是‘迷失’我們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乾在唰唰記錄的空餘, 還不忘為戰友解惑,“我想不二說的實力應該是指全心比賽的她吧,畢竟,雙打的‘迷失’都是在複製搭檔。”


    “哦。”菊丸似懂非懂的點頭,當然迷茫的不是隻有他一個,另外兩隻單純生物也完全沒有弄明白的意思,不過,不二似乎有新的發現——


    “教練似乎有些不放心呐,靜的‘迷失’很厲害的,不是嗎?!”


    “嗯。”龍崎教練嚴肅的盯著賽場,起初的興奮早就不見了蹤影,“也許正好相反……,如果隻是‘迷失’,她也許可以改變越前的雙打,卻絕對沒有能力單挑幸村,但,如果她真的有能力單挑幸村,那她可能已經達到了‘迷失’的最高境界——‘魂引’,那麽……。”


    不二的臉色一變,立刻就明白了龍崎教練的意思,冰藍色的眼眸驟開,“要阻止嗎?!”


    “啊。”這一聲是手塚的回答,清冷得毫無反駁餘地。


    “嚇?!為什麽?!”菊丸不解的望著網球部最聰明的兩個人。


    不二十分有愛的拍拍菊丸紫紅色的大腦袋,“還記不記得龍崎老師說過,那個曾經學會‘魂引’的天才最後落得怎樣的下場?!”


    “當然記得,自……。”菊丸驟然收聲,驚恐的瞠大眼眸,“難道天上湖也……。”


    “……!”龍崎教練沉默了一會兒,仍然說出了自己的憂慮,“雖然她之前的自殺行為已經找到原因,但是,不能保證‘魂引’不是造成精神分裂的雙重人格的因素之一……,即使,幾率很小。”


    “……!”氣氛一瞬間變得很僵、很沉默,所有人都望著場上那個神采飛揚的人兒,心底卻翻湧著複雜的酸痛。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平靜的表象下讓他們都忽略了那顆令人不安的“炸彈”,現在的他們是否有資格去勸慰她放棄這種自殺式的網球?!


    不知情的立海大眾人卻平添了一份疑惑。


    場外的人各懷心思,場上的幸村卻要簡單得多,在最初的震驚和錯愕過後,他露出了一抹迎接挑戰的自信微笑,“我很期待。”


    好。


    不愧是王者,果然有風度!


    我在心底毫不吝嗇的讚賞,這場比賽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的確值得期待呐!


    握緊網球,我猛然揚手高拋,躍起,揮拍。


    “砰~”的一聲,小球砸在對方的底線上,幸村毫不費力的接起,快速奔跑中我奮力反擊,幸村也毫不退讓。


    他並沒有用十分華麗的技巧,但是力度和速度卻是少有的強,似乎不論什麽樣的球他都能夠打回,令人慢慢失去信心、失去鬥誌,[失敗]將是唯一的結局。


    不過,我也不是會輕易認輸的主,閃身衝上角線,我猛然回了一個吊高球,在眾人驚詫、可惜的低歎中,他高高躍起,奮力下壓,準備扣殺。


    拍柄輕靠肩頭,我微微歪了歪腦袋,帶著如春風般溫和的微笑,火焰的瞳孔眯成了一彎月芽,“嗬嗬,幸村跳得很高呐~!”


    “……!”淩空的幸村低頭,淡然的望著我,卻被我突然拋出的一個世紀末超級媚眼所震撼,手心一滑,扣殺力度立刻產生了偏差。


    微笑,轉身,單膝跪地,我雙臂平伸,球拍力挑,“砰~”的一聲,小小的網球以一個優美的弧度砸在了幸村身後的底線上。


    聽著附塘芳蚪嚶辛Φ摹埃保擔啊保椅12ψ挪嗌恚紀非豳綺難凵戀盟勱且懷椋胰次氯岬眯γ辛搜鄯歟昂嗆牽嬋上牛掖濉!


    “……!”


    眾人的目光一致轉向了臉部肌肉僵硬到抽搐的不二,眼神怪異得如觀賞天下第一珍禽異獸,不二掛出一個比平時更加溫柔三分的微笑,隻是那緊握的拳頭,抽動的眼角、嘴角、額角,無不在顯示他痛苦的糾結:


    “嗬、嗬、靜的模仿能力果然很強呐~!”


    ……


    拋球,躍起,揮拍,我再度發球。


    幸村奮力反擊,我快速迎戰,十幾個來回之後他突然奮力扣殺一記,我飛身伸臂,勉強接住,撲倒還來不及起身,他的回擊已到眼前,手掌撐地,我翻身而起,拍麵後伸險險接住,眼眸興奮的光芒閃爍,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喲~!”


    他急速上前挑拍打了個半高球,我雙腳落地再度躍起,翻身一個淩空倒掛,揮拍砸下,他抬頭準備迎戰,我卻在擊球的瞬間紅眸輕顫,送給他一個華麗麗冒著紅心的飛吻:“喲~!”


    他腳底一個踉蹌,厚重的飛球從他的拍沿擦過。


    “30-0”


    “……!”


    眾人的目光再次集體轉向,菊丸頂著滿腦袋低氣壓,鬱悴的抱著瘸腿窩在椅背畫圈圈,憋屈的流下兩行寬淚,“嗚嗚嗚~,我的特技網球~,嗚嗚嗚~,為什麽要加入飛吻~,嗚嗚嗚~,紅發紅眸、一模一樣~,嗚嗚嗚~”


    桃城同情的拍著菊丸,微微顫抖的肩膀顯示著他的不誠意,“英二學長,我同情你,節哀!!”


    ……


    拋球,躍起,揮拍,我三度開球。


    幸村深吸一口氣,平複糾結的心情,再度反擊,我也毫不退讓,球的力度和速度再不斷遞增,瞄準他的拍麵,我奮力抽殺,由於是正麵攻擊,他不得不打了一個吊高球,我腳下用力一蹬,高高躍起,舉拍……,看著他凝重嚴肅的麵容,我火眸圓瞪,燦然一笑,在他戒備的那一刹那,喉間升起一聲細膩的感歎,“哼嗯~!”


    這一次,他的手、腳都沒有產生任何的差池,隻是,身體直接僵硬得石化!!


    那一道輕巧的呻吟,如風般撫摸著眾人的鼓膜——柔若無骨、細膩如煙、酥麻似電,整個賽場上一瞬間樹立起二十幾座華麗麗的石雕,在烈日下漸漸沙化!!


    我突然暴喝一聲,奮力扣殺,“砰~”的一聲,塵埃落定。


    “……,40-0”


    “……!”


    風化過後的泥沙們集體轉向,怒瞪著已經快要變成灰燼的桃城,他精神錯亂的捂著腦袋錘地,“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要在我的‘入樽式扣殺’裏,加入這種令人崩潰的感歎詞~,啊啊啊啊啊啊啊~~”


    菊丸感動的望著幾乎漂移的桃城,原來那個飛吻已經很仁慈了(==!)。


    微微勾起嘴角,我握緊手心裏的小球,傲然地望著對麵的男人,“呐~,幸村,這是最後一球了。”


    他表情一凜,終於舒展了僵硬的肌肉,屈膝,身體微躬,準備迎接最後的挑戰。


    ……


    拋球,躍起,揮拍,我最後一次發球。


    他這次學乖了一點,挑拍回了個短截球,我快速衝刺幾步後突然蹲下,以腳跟作為摩擦點滑行,在到達網前時突然躍起扣殺……。


    “砰~砰~”小球劃了兩道拱門的弧度落在對場,幸村卻已經站在底線上,回擊,“這次是越前龍馬的‘抽擊球b’?”


    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我腳下用力一蹬,再度高高躍起,低頭,望著已經準備好忍受音波攻擊的幸村,我露出一絲邪惡的微笑,身體急速旋轉,帶動手臂驟然扣殺。


    “砰~”的一聲,體積輕巧的小球激起一陣砂石,幸村正要追擊,卻突然動作一僵,站在原地不再動彈,任由這一球漏網。


    “4-1,天上湖……,越前。”


    穩穩的站在地上,我球拍一揮,直指對麵僵硬的男人,如火般燃燒的紅瞳中是灼人的囂張和傲氣,“mada mada dane……,滅哈哈~!”


    清麗的女音帶著刺耳的狂笑,令所有的觀眾都四肢抽搐的倒地,越前龍馬怒瞪著令太陽都失色的金瞳,咬牙用網球作為攻擊利器砸向我,“不要用我的表情發出那麽惡心的笑聲,學、姐!”


    根本就不管別人的死活,我揮拍興奮的吆喝“換人,再來,滅哈哈~,再來!!”


    “……!”


    “砰~”


    “滅哈哈……,咳~!”


    令人精神錯亂的笑聲被一個爆栗子引發的口水給嗆了回去,我狂咳一陣,臉頰憋得通紅,委屈的抬頭望著麵目猙獰的歐巴桑,“教練,你幹嘛打我?!”


    “你白癡啊?那是什麽比賽?!虧我還以為你的單打真的厲害到恐怖……,說什麽會毀了我的寶貝學生……,他們已經被你嚇得快斷氣了!!!”


    龍崎教練的怒吼終於令我清醒了過來,心驚的轉身,望著對麵麵無表情的幸村,我不安的開口,“教練,幸村的絕招是什麽?!”


    “絕招?應該是‘沒有什麽球他無法回擊’吧!”


    “還有別的嗎?!”


    看著我急切不安的情緒,龍崎教練有些訝異,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再有……,‘五感剝奪’!”


    “五感剝奪?!”


    “啊。就是在比賽的過程中剝奪對手的觸覺、聽覺、視覺、嗅覺、味覺,使對手陷入黑暗的恐慌中,不過,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這種狠辣的招式……,怎麽啦?!”


    隨手將球拍甩給龍崎教練,我以最快的速度翻過中間網,衝到對麵的場地,“幸村?!幸村。”


    幸村安靜的站在那裏,似乎並沒有聽見我的呼喊。


    焦急地晃著手臂,我擔心的盯著他的表情,可是他卻對滑過眼前的掌心毫無反應,這時,眾人才感覺到不太對勁,呼啦啦一群人都圍了過來。


    “幸村?!怎麽啦?!”


    “幸村?!回答我……。”


    “幸村……。”


    ……


    無論大家如何喊他,如何拍他,他都毫無反應,就像一個洋娃娃一般,隻是多了一份呼吸和溫度。


    輕輕戳著他的臉頰,他卻隻是茫然的轉了轉頭,眼神仍然沒有焦距,我忍不住哀嚎,“嗚嗚嗚~,幸村,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你做鬼了可別來找我啊~!”


    “到底怎麽回事?!”真田玄一郎嚴肅的盯著我,雖然沒有表現出敵意,但也足夠讓周圍人噤聲了。


    哭喪著臉,我愧疚的低頭,“對不起,我隻要一上單打就會失去理智,不經意之間就複製了他的技能,打出了和他一樣頻率的球,特定的球聲對擊球者的聽覺和神經產生了催眠的效果,暫時性的奪取了他的五感,對不起!”


    “你……你是說,你用了部長‘五感剝奪’的球技?!”仁王的舌頭都有點打結。


    點頭,我的心情又悲戚了幾分。


    “你奪走了幸村的五感,自己卻沒事?!”真田再次求證。


    點頭,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眾人皆愕然的瞠大了眼眸,難以置信的盯著我。


    “先把幸村扶進去休息,其他的晚點再說。”


    在手塚的建議之下,立海大的眾人齊心合力將已經完全沒有知覺的幸村送回了旅館,其他人,也心事重重的失去了繼續訓練的精神,在兩位教練大發慈悲的通融下,今天的訓練提前結束。


    無力的趴在桌上,我已經糾結得快要自殺了,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因為一個小p孩的挑釁,就作出這種事情呢,真是……太不成熟了。


    “天上湖,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乾捧著筆記本以一種好奇寶寶的姿勢望著我,一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嗯。”蔫蔫的應聲,我抬抬眼皮掃一眼沉默的龍崎教練和嚴肅的杆澹蘖x湊慮檳值秸飧齙夭劍蘭埔裁皇裁春靡韉牧耍盟檔木退擔獾玫絞焙蛟儔渙榻塘房轎室淮巍


    “你說一上單打就會失去理智,那剛剛的比賽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失去理智又不是失憶……,其實確切一點來說,也不算失去理智,隻不過是一些本能反應而已,全部來自身體的記憶,並沒有通過大腦的調配,所以,有些時候會造成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後果。”


    “也就是說另一種意義上的‘無我境界’嗎?!”乾聰明的為我的單打下了一個不算太牽強的定義,隻是後麵的問題他突然變得有些含蓄:“這樣說來,你的那些……,呃~,特殊表情也都隻是單純的機體調節?!”


    “什麽特殊表情?!”我莫名其妙的問……,突然想起曾經因為我的單打而抓狂的小蓮、小夏,我的額頭開始抽痛,“的確曾經有人說過,我單打的時候表情很恐怖,但我自己是完全沒感覺的……,真的很恐怖嗎?!”


    “嗯。”眾人一致點頭,眼神裏閃著紅果果的後怕。


    手塚輕壓我的腦袋,幾不可聞的歎了一聲,“以後永遠都不要再打單打了。”


    “……!”好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本來就說好隻打雙打的,誰知道……!


    越、前、龍、馬,我跟你沒完!!


    “天上湖,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打網球的?!”柳突然抬頭望著我,看不見瞳仁的眼眸沒有任何玩笑的成分,這個問題立刻引來了立海大眾的高度關注。


    “……!”我可不可以不回答,你們以前認識的那個“天上湖靜”並不是我呐~!


    真田慢慢走到我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如果不是手塚和跡部一左一右的站在我身邊,估計他會用拳頭直接將我拿下。


    “什麽事情?!”仰頭,我鎮定地詢問。


    “……,從來不知道你的網球打得這麽好。”嚴謹的敘述,聽不出什麽特殊的情感,卻讓我感覺很不痛快。


    “為什麽要讓你們知道?!你們不是很討厭‘我’嗎?!”


    “……,抱歉,以前……,是我們太武斷了。”誠摯的歉意,卻仍然隱藏著一份無法釋懷的壓抑。


    “……!”我是不是耳朵出現幻聽了?!啊~——他居然向我道歉?!……,這個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沒有麵無表情以外表情的黑麵神居然向我道歉?!……,omg!!不是我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咳~”柳生尷尬的上前解釋,“關於娃娃裏麵的那封信,我們已經找天上湖雨證實過了……,抱歉,誤會你很多。”


    “所以……?!你們還把她帶來這裏找我麻煩。”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立海大的眾人呼吸一滯,柳輕歎一聲,“這是校長的命令……,天上湖家是學校的理事之一,你母親執意如此,我們也很無奈。”


    “……!!”好吧,知道天上湖家很有錢,但沒想到有錢到這種地步,真是……,萬惡的有錢人!!


    接觸到我怨怒的目光,跡部挑挑眉,“別那麽看我,本大爺才不屑做這種不華麗的事情。”


    撇撇嘴,我重新望著立海大的男人們,“我不想知道你們道歉是為了什麽,但是,傷害終究已經造成……,幸村美玲的車禍,‘我’的死亡……,雖然我已經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但是,我們不可能當作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所以……,還是保持現狀吧!”


    ……


    一場審判式的問答就這麽不了了之,既然不用訓練,大家也就三五成群的尋找自己的樂趣,都是一些青春年少的高中生,實在不適合太過沉重的氣氛。


    江川悄悄挪到我身邊,高高豎起大拇指,“雖然很誇張,但是,不得不說,你的網球真的很強大,隻是旁觀,就足夠殺死一大片了。”


    夏月坐在柳生的旁邊,讚同的點頭。


    “……!”我可以把這個當成是一種讚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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