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睡眠向來很淺, 是個人習慣, 也是生活造就的警覺,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還好,可是出了社會以後, 總有人欺負我女孩年紀小,再加上那一段混亂打架鬥毆的生活……, 我總會在休眠中保存一分清醒,而這一分清醒卻是完全靠暴力因子支配, 所以, 隻要是認識我的人,都不敢在我睡著的時候靠近,否則, 那會比我清醒地時候死得更慘!!


    朦朦朧朧的睡夢中, 我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當他的手指接觸到我的那一刹那, 身體本能反應就是, 在第一時間扼製他的行動,強行將其壓倒,力量暴漲的拳頭毫不猶豫地轟下,如果不是柳生的吼叫驚醒了我的理智,這一拳砸下去……, 後果將不堪設想。


    拳麵槌落地板,我惶然的瞠大眼眸,驚懼的望著臉色毫無變化的不二, 後怕的恐慌令身體發冷得顫抖……,好險!好險!


    不二輕輕的握住貼在耳際的拳頭,低啞的聲音溫柔得能夠滴出水來,“我沒事的,靜很厲害呐~!”


    毫無痛癢的一句話終於令我滯怠的神經運轉,所有的恐懼、心慌、害怕一瞬間全部爆發——


    粗魯的扯著他的衣襟,我惱火的大吼,“你白癡啊,幹嘛在我睡覺的時候靠近,早就告訴過你我睡著以後很危險的,你不長腦子的嗎?!你……。”


    不二微笑著,任由我發泄,白皙的掌心接住那不斷滑落如珍珠般的水滴,心疼蔓延到指尖,令他的笑容都變得有些酸澀。


    模糊的視線已經看不清什麽,我隻是不斷捶打著身下的人,以發泄所有的不安,直到一雙大手握住我的肩膀——


    茫然的轉頭,清冷的鏡片、深邃的眼眸變成了此刻唯一的光明,“部長……,我剛剛……,我剛剛差點就……。”


    “啊,我知道。”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一瞬間將所有的防線完全瓦解,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了可以說笑的朋友,差點……,差一點就毀在了我自己的手上。


    手塚將我壓在懷裏,任由眼淚浸濕衣襟,微蹙的目光盯著麵無表情的柳生,柳生卻側頭,回避了他的視線。


    夏月乍舌的扯著柳生,小聲嘀咕,“哥,那天在家裏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被她這麽襲擊過。”


    “……!沒有。”雖然矢口否認了妹妹的猜測,但是他那短暫的停頓卻給周圍的觀眾留下了一個非常廣闊的遐想空間。


    “騙人。”夏月的目光裏透著紅果果的懷疑,“如果沒有,為什麽那天晚上她叫得那麽大聲????”


    “……!”接觸到一瞬間射過來的數道淩遲目光,柳生的額頭滲出一絲絲冷汗,輕輕推了推眼鏡,他仍然保持著表麵的鎮定,“她隻是洗澡的時候摔……,唔~!”


    ……


    我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也許會因為突然爆發的情緒而有一點失控,但是這個時間絕對不會太長,所以,在夏月胡亂猜測加質問的時候,我就已經停止了荼毒手塚衣服的行動,然後,才發現……原來部長穿得這麽少!


    望著近在眼前泛著蜜色的結實胸膛,我僵硬著身體不敢動彈,連離開他懷抱的勇氣都沒有,亂哄哄的大腦在聽見柳生那即將出口要澄清的事實時,終於機體快過了思維——轉身立刻衝上去,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了他的唇,卻在高速來不及刹住的衝擊力作用下將他壓倒……,我們華麗麗的摔在了一起。


    趴在他身上,我死死蒙住他的嘴,冒著綠光的暗眸盯著他鏡片後訝異的目光,咬著牙低吼,“你要是敢說出來,我立刻滅了你。”


    “……!”不知道為什麽,他不但沒有因為我的威脅而生氣,反而放鬆了身體,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角有些上挑的趨勢,帶著一絲笑意艱難的點點頭,算是答應了,達到目的的我完全忽略了之前那一陣沉默的含義。


    暗自鬆了口氣,我的名譽差點就毀在了一個烏龍事件上,幸好……。


    可是,一起身,我就被嚇得後退半步——房間裏的男人們不知道為什麽腦頂都布滿了烏雲和低壓,似乎連溫度都降低了不少。


    跡部表情凝重的瞪著我,光華流轉的桃花眼暗沉得可怕,就連那耀眼的淚痣此刻都變成了傷人的利器;忍足除了嚴肅一點看不出其他的不妥,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緊握的拳頭已經致使關節泛白,我極度懷疑隻要再一分鍾,他的手心就會被掐出血來!


    手塚環臂隨意的站著,被鏡片所遮擋的目光看不真切,卻讓我忍不住心慌,連寒毛都全體起立;不二仍然在微笑,隻是那本該溫柔的眼眸此刻卻淩厲的可怕,令人感覺不到任何的笑意;龍馬金光閃爍的視線直直的盯著柳生,令人不爽的傲氣已然被憤怒所取代;菊丸愕然的望著我們,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醒覺;桃城和海堂怒瞪著躺倒的柳生,咯咯作響的拳頭隨時有衝上來揮舞一擊的衝動!


    冰帝的正選們全都半張著嘴瞪著我和柳生,眼神裏是紅果果的佩服加稱讚,再稍帶一絲嫉妒:你們果然很強~!


    立海大的正選們卻麵部肌肉怪異的扭曲,很難看出真實的想法,倒是幸村,他蹙眉深深的盯著完全沒有在意眾人反應的柳生,一言不發。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的後退一步,不安的詢問,“你們……,你們幹……幹什麽?!”


    “唰~唰~唰~”的幾道目光,讓我立刻體會到了[抽象淩遲]的酷刑,眉角一抽,我寒毛乍起的貼上了牆,“怎……怎麽?!”


    “嘁~,卑鄙的小人,居然這麽赤*裸*裸的勾引柳生。”一個十分不屑的聲音響起,如曙光般撥開了迷霧。


    茫然的低頭望著坐在鋪蓋上的遠山,我奇怪的開口,“誰勾引他了?!”


    她鄙夷得連視線都懶得施舍,忿忿的語氣令人十分不爽,“當然是你,不然,你為什麽會去他家?!為什麽不讓他把話說完?!連浴室都出來了……,而且,你剛剛不久壓倒了兩個嗎!”


    “是他把我帶回家的,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你不就是想讓他負責嗎?何必說得那麽不情願,虛偽!!”


    “負什麽責?!”


    “女人要男人負的,還能是什麽責?!”


    “……!你智障啊?!不就是不小心摔倒壓在他身上了……,負個……”我猛然收口,驚異的轉頭……,房間裏的溫度好像又下降了不少。


    旁邊的柳生推了推眼鏡,喃喃低語,“是你自己說出來的,不關我的事。”


    “嗬嗬,靜是在哪裏把柳生壓倒的呢?!”不二微笑的詢問,可是那緊迫盯人的視線卻在提醒我:不說就滅了你(==!)。


    使勁咽了口口水,在他的威脅之下,我的舌頭開始打結,壓根就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做‘說謊’,隻能老老實實的回答:“他……他家。”


    “他家的什麽地方?!”忍足接過詢問權,聲音非常非常平靜。


    “浴……浴室。”


    “你在浴室裏幹什麽呢?!”不二接著問。


    “……洗澡。”


    “嗯~,你、身、上、有、沒、有、穿、衣、服?!”跡部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逼問,燃燒的桃花眼幾乎將我攆成灰。


    “有,圍了浴巾。”我急忙的澄清,話一出口才驚覺不對。


    “。。。。。。”——青學vs冰帝vs立海大


    “……”——我!!


    ……


    弱弱的縮了縮脖子,我邁著顫巍巍的雙腿,手腳並用的爬回自己的床鋪,立誓發揚鴕鳥精神。我蜷縮著卷進被窩,背對眾人麵壁思過,頂著兩行寬淚,糾結的碎碎念:


    “哼哼……,要不是把你們當朋友……,哪能讓你們這樣逼問……,早就一腳踹過去了……,又不是我想摔跤的……,活了近二十年……,連男生的手都沒有牽過……,毀了清白……,傷心得快吐血了……,有什麽辦法……,難道真的找他負責嗎……,朋友……,不好……,果然……。”


    一心低氣壓種蘑菇的我,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旁邊一絲無聲的歎息!!


    手塚低頭望著蜷成蠶寶寶的某人,眼底翻卷著暗潮,最終卻隻能壓入平靜,勾著橫框扯下眼鏡,他一聲不響的靜靜躺下,闔眼而睡。


    看著自己部長貌似平靜的表現,青學的正選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全部沉默的鑽進了自己被窩……,不二靜立良久,最終還是收回了想要跨越的步伐……,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逼得太緊吧!


    跡部輕嗤一聲,憤然躺倒,不言不語——因為在乎,所以,再憋屈他也忍了……,現在的確不是追究的時候!!


    忍足悄然放開自己緊握的手心,看著那幾乎深入血肉的指印,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原來,真的已經無藥可救了呐~!


    冰帝的眾人不敢再造次,望一眼假寐的跡部,再看一看低頭鋪開被褥的忍足,他們也隻好靜靜地和睡神做伴去。


    立海大的帥哥們也在自己部長寂靜的帶領下,選擇了沉默的休眠。


    喧鬧的宿舍一瞬間變得很安靜,唯一的聲響便是那如催眠曲般毫無起伏的碎碎念,稍微顯示了一點人氣。


    隻是,這一夜,真正能夠入夢又有幾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周圍很安靜,空氣裏飄著混亂卻均勻的呼吸聲,看來,大家都睡得很沉呐~!


    小心的起身,我躡手躡腳的跳過重重障礙,鑽出了房門,清新的空氣裏透著淡淡的湖水味,淩晨的涼風伴著葉香,令迷糊的大腦變得異常清明。


    深吸一口氣,我走下木廊,開始做一些簡單的運動,已經習慣了每天早起送報,難得的休息日還真的是睡不了太久呐~!


    夏天的太陽叔叔升得很快,剛剛還是黑漆漆一片,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能看到一些淡淡的光暈了,聽到房間裏傳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響,我立刻快走幾步,穿出了樹林,跑到旁邊的小路上等待教練集合。


    綠茵茵的草地上不時有一些小蚱蜢跳過,記得小時候這是我為數不多的玩具之一,隻是現在已經很久沒有和它們溝通交流了。


    觀察了一會兒,我玩心大起,貓著腰,小心的爬上草地,雙眼閃著綠光緊緊的盯著一片葉子上休憩的蚱蜢,緩緩抬起手臂,手指並攏、微曲、彎成蓋形……,瞄準目標……,準備……


    “天上湖靜,集合了!!”


    突然響起的河東獅吼嚇得我腳下一滑,直接撲倒在地,小巧玲瓏的蚱蜢以紅發為跳板,高調的躥上了別棵小草(==!)


    忿忿的腹誹,我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一轉頭,卻看見整齊的三隊男人——


    挺拔的身形,俊朗的麵容,帥氣的衣衫,在朝陽的映襯下,每一個都如神邸般高貴,每一個都能激起旁觀者心底那暗藏的粉色心心!!


    不著痕跡的擦一把額頭的冷汗……,這些人的動作怎麽這麽快?!害我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他們睡覺難道都不脫衣服?!神速呐~!


    磨磨蹭蹭的站到最後,我沒有特意去關注任何一個人的表情,怕自己會被他們的光芒閃到,這些男人……,嘖~嘖~,禍水一群!


    “今天是訓練的第一天,大家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看著一眾氣氛有些不暢的出色男人們,龍崎教練繼河東獅吼後,嘹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寂靜天空,“今天的訓練計劃……,乾,你來說。”


    “是。”乾翻著筆記本上前一步,轉身麵對嚴肅的隊員們,“先是跑步練習,繞著林蔭小路30圈,大概8公裏,隻有蘆之湖周長的一半,然後,回到旅館吃早餐……,今天的重點項目是混雙,相信大家都明白,在正選基本熟悉、穩定的現在,混雙將會是唯一的意外!!”


    “好了,大家準備開始跑步吧。”龍崎教練拿出一塊造型精巧的計時器,配著發亮的雙眸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跑最後的今天也有獎勵哦!”


    “……!”眾人臉色驟變,一陣惡寒!


    “開始!”


    “倏~”的一聲,一眾帥哥們立刻馬力全開,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院門,我自然也不能落後——乾汁是絕對的噩夢。


    江川和遠山臉色青黑的跟在後麵,望著那漸漸遠去的眾人,她們的胃在抽痛!


    “嗬嗬,靜的速度還是那麽快呐~!”不二跑在身邊,微笑的開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今天的笑容似乎並不如平時那樣純粹。


    “啊。”扯了扯嘴角,我虛應一聲,然後,放開步伐,快速交替,漸漸有領先超越的趨勢,忽然感覺身邊有些風壓襲來,耳畔還伴隨一句十分沒營養的“mada mada dane!”


    半邊臉頰忍不住一抽:這個笨蛋學弟又發什麽神經?!


    當然,這個問題並不深奧,根本不用浪費腦細胞去思考,因為,他已經超過了我。


    額頭青筋冒起,我心底的倔強開始作祟,鼓足力度,加快腳步,慢慢擠到他前麵,當然,我也不會忘記歸還那句,“mada mada dane!”


    他雙眼瞠然睜大,如被人踩了尾巴的小貓,上身微微前傾,快速衝刺,大喇喇的從我的身邊躥出去,“mada mada dane!”


    “……!”沒關係,你厲害,我也不是好捏的柿子,咱接著超~!


    ……


    雖然,我們一直保持著你爭我奪的士氣,但是,我們卻是最後到達的,因為,開始的爭奪已經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其他的男生們卻是後發而先至,一個一個的超越我們,奠定了健康的基礎。


    最先到達的赫然是那幾個沉默的部長大人們(==!),我們果然都還“mada mada dane!”


    話說我已經習慣了手塚的沉默,幸村嘛,跟他不熟也就不會在意,可是,跡部那隻水雀從早上開始就沒有說過話,而且表情還嚴肅的可怕,根本就沒有了那種睥睨天下的驕傲和華麗……,讓人很不習慣呐~!


    氣喘籲籲的趴坐在地上,我若有似乎的瞟著一旁靜立的跡部:他到底怎麽了?!


    糾結的思維還沒有尋找到答案,我就被突然伸到麵前的黑綠色泡泡飲料給嚇了一跳,驚懼的抬頭卻望不穿乾那厚厚的玻璃鏡片,“天上湖,除了江川和遠山,跑最後的是你,請吧!!”


    “為什麽?!”驚跳的後退,我用眼神抗拒、射殺那萬惡的蔬菜汁,“為什麽要除掉她們?!為什麽要把我和男生歸為一個級別?!”


    輕輕推了推眼睛,乾的回答非常現實,“因為你的實力是和男生一個級別的。”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是一種讚美嗎?!我應該為自己的體力驕傲一下嗎?!這算不算【福兮,禍所依】?!


    似乎是達到了自己想要的娛樂效果,乾微微勾起嘴角,鏡片閃過一道名為邪惡的寒光,“當然,鑒於你的特殊情況,如果能夠找到人代喝,就可以免去這個特殊獎勵。”


    “……!”代喝?!這麽恐怖的飲料找誰代啊?!如果出了什麽事情,那我豈不是變成了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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