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糾結
“各種商業犯罪，逃稅，再加上綁架殺人未遂的罪名，田中這次是真的沒有活路了！”風間澈唇角勾起，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居然想綁架加奈，還企圖殺死彌生？這樣的人就這麽簡單地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不過發函讓和川島實業有生意往來的企業，都不準提供和田中有關的一切人物任何工作，這等於是對他們徹底的驅逐，會不會太殘酷了一點啊？”風間澈還有點猶豫，畢竟做出這件事情的人是田中一個人，有些人根本就不知情。
“這個圈子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怪隻怪他惹了不該惹的人，觸碰到了我的底線！”川島彌生坐在辦公室的皮椅上，微垂著頭，劉海蓋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隻不過渾身散發出的冷冽氣息，卻是怎麽也無法忽視。
總裁辦公室忽地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川島彌生依舊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風間澈不怎麽有形象地坐在沙發上，糾結地抓了抓額前的碎發。過了半晌，終於受不了這種氣氛了。
“我說彌生，加奈還在醫院，雖然她沒有受傷，但醫生說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昨天晚上也一直叫著‘兄長’，你確定你不去醫院看看她嗎？”風間澈第一次覺得自己完全無法理解這位好友在想些什麽，明明也擔心得不得了，卻跑到公司裏來。整整一個上午，除了開始去了一趟警署，其他時間全在發呆！
川島彌生身形一僵。
加奈的臉，陌生卻又熟悉的絕色少女的臉，飛速地在他的腦子裏交替出現。有什麽東西在腦海裏膨脹，卻又找不到出口，漲得他太陽穴一突一突地疼。
靈兒，靈兒，靈兒，靈兒……靈兒是誰？
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的男人是誰？
他……又是誰？
“彌生？彌生？我說的話你到底聽到沒有啊？你難道不知道你手臂還受著傷，卻跑到外麵來，加奈會擔心的！”風間澈皺了皺眉頭，彌生今天太反常了！
加奈……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川島彌生終於抬起頭，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了。
“我讓淺川阿姨準備好午餐，一會兒你開車到我家去取，然後我們一起去醫院吧。”加奈應該還在醫院陪蘇影汐吧？
“好！”終於有反應了，風間澈鬆了口氣。
醫院。
“要說我們中國什麽東西最有名，最神秘的話，那一定是中國功夫！尤其是已經失傳的劍法和輕功。到時候我們可以將你的劍法和輕功融入節目的表演中，那就是一大亮點啊！保準讓所有人難忘！到時候那個麥迪娜還不得甘願認輸？”蘇影汐說得興高采烈，川島加奈在一旁興致缺缺。
她實在是不忍心潑她冷水，“那個……影汐，我現在不會輕功……”
輕功的練習是一個非常艱苦的過程，大多數習武之人都是從小開始練起，這才會有所成就。若是以前的她，倒是會一些，不過算不得高手就對了。用兄長的說法就是‘三腳貓’，若是別人問起來都不好意思說會的那種= =|||
“可是昨天你明明就跑得很快啊，而且步伐輕盈……”蘇影汐不死心地說。
昨天？大概是因為哥哥手臂上滿是鮮血的樣子讓她太憤怒了，這才會失控吧？
哥哥……
川島加奈眼神一黯，昨天她明明聽到哥哥也叫她靈兒了，為什麽卻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難道是因為她換了樣子，他就不願意認她了嗎？
“那是因為劍法的緣故！《落花劍譜》適合女子，一旦練成，體態輕盈如扶風弱柳。”她現在的身體隻不過才練習月餘而已。“兄長說，落花劍法的精髓在於乘著落花起舞，那將會是絕世的美景……”
‘小靈兒，這劍譜據說已經失傳了，這可是絕本，你可要好好練啊~到時候跳給你未來的夫君看！靈兒一舞傾天下，作為兄長也會與有榮焉啊~’小時候兄長尋來劍譜的時候這樣對她說。
那時候她是怎麽回答的呢？
‘才不要呢！靈兒學會了要第一個跳給兄長看！’
雖然那時候他們都還小，可是她一直都沒有忘記說過的話。在學會了落花劍後，她特意設計了一套落花劍舞，想要跳給兄長看。可惜兄長常年駐紮邊關，甚至幾年都見不上一麵。就算是偶爾回來，也是往返於朝堂之間。她還沒有找到機會，兄長就……
“兄長？你平時不是都叫川島哥哥的嗎？”蘇影汐不明白她臉上的落寞代表什麽，隻是覺得奇怪。
病房門被打開，進來的川島彌生恰好聽到這句話，眼神閃了閃。
“加奈，你們都餓了吧，我讓家裏的廚子準備了些中餐，先吃飯吧！”溫柔的語調看不出和平時有任何不同，川島加奈卻忍不住失望。
“嗯，好！”很快擺脫心裏的情緒，川島加奈笑著站起來收拾床頭的櫃子放保溫盒。
“川島……”看著川島彌生俊美的臉，蘇影汐有些不自在地臉紅了。如果說她對川島彌生的第一印象是這個人很帥很有個性，那麽在經過了昨天那那一役後，心中的感覺又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每個女生心中都有一個英雄情結，在特定的時刻勾動心弦，從此癡心不悔。也許就在他下意識地將她拉到身後，並替她擋了一槍的時候，一切就不一樣了。
這頓飯吃得相當詭異。川島彌生一如往常地溫柔，川島加奈嘴角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意，蘇影汐的眼神偶爾飄到川島彌生的臉上，嘴角便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風間澈目光在幾個人之間來回掃過，然後低頭扒飯扒得飛快，一不小心被噎住了。見旁邊放了一杯水，拿起來就一陣猛灌。
果然在這種氣氛下吃飯是會消化不良的啊，悲憤得淚流滿麵……
吃過飯，川島彌生借口公司還有事情要先走，川島加奈體貼地送他到醫院的樓下，並認真地囑咐他要小心手臂上的傷。
風間澈來回看著兩人，表情很扭曲。待川島彌生進了車子，風間澈才糾結地對川島加奈說，“加奈，你知道……厄，你們家公司最近工作的確很多……彌生他……加奈你不要多想！”嗷嗷~他都在說些什麽啊？
“我沒事啊，哥哥一個人工作還要養活我，一定很辛苦！我也想幫哥哥分擔一點，可是我什麽都不會做，隻會給他添麻煩……所以風間哥哥，拜托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哥哥！”川島加奈微笑著鄭重地朝風間澈行了個禮，弄得他一時間受寵若驚手足無措。
“那個……彌生是我的好朋友，我會幫你看著他的~”多懂事的妹妹啊，彌生你怎麽舍得讓她難過？看著她雖然笑著，眼底卻有掩飾不掉的落寞，風間澈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很難受。
風間澈安慰似地伸手揉了揉川島加奈的發頂，咬牙切齒地走過去打開車門坐進去。要不是看在他還受著傷的份兒上，風間澈真想給他一拳，讓他知道怎樣做一個好、哥、哥！
川島加奈一直站在那裏，出神地看著跑車絕塵而去。直到消失在視野裏，她也沒有動。
“加奈？”
“嗯？手塚君~”有人叫她？川島加奈抬起頭，麵容精致的清冷男子正看著她，手裏提著兩袋子水果。
“身體，不要緊了嗎？”很久不曾這樣單獨地麵對麵，手塚竟覺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想習慣性地推眼鏡，卻發現手裏提著東西，根本動不了，隻好作罷。
相比之下，川島加奈就要淡定自然得多。微笑著點點頭，“托手塚君的福，我的身體已經沒有關係了。對了手塚君，你是來看影汐的嗎？那我和你一起上去吧！”說完轉身。
“加奈……”在川島加奈轉身的瞬間，手塚忍不住出聲叫住。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加奈，為什麽你可以轉身得毫不猶豫？加奈，為什麽你要那麽禮貌卻疏離的語氣對我說話？加奈，為什麽……你的眼裏再也找不到我的影子？加奈，為什麽……
你可知道，每次看見你在我麵前轉一次身，我就會想到從前的我到底留給了你多少個背影。那個時候的你究竟要多堅強，才能依舊麵不改色地跟上我的腳步？你可知道，每次聽到你禮貌卻疏離地對我說話，我就會想到從前冷漠的自己究竟給你多大的傷害。當我再也無法從你眼中找到我的影子，當我看見跡部毫無顧慮地接近你的時候，當我看到你溫柔地對著他笑的時候……
我卻再也沒有資格要求你什麽了！
即使很想把你的光芒藏起來，隻由我一個人去發現。即使很想正大光明站在你的身邊，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可是……
對現在的你來說，我不過是一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陌路人！世事無常，當曾經拚命追逐著我的腳步的你忘記所有，我才慢慢沉迷……這算不算是上天給予的最殘酷的懲罰呢？
手塚緊了緊手中的袋子，最終所有翻湧的心思隻化作了鏡片下的一抹黯然，嘴裏卻說著，“學園文化祭上的比試要加油。”
“誒？”什麽學園文化祭上的比試？她怎麽不知道？
川島加奈愣了愣，沒有聽明白他的話。正想再問，就聽見又有人叫她。抬眼之間，熟悉的玫瑰花香撲麵而來。
“景吾？你來啦~”看見來人，川島加奈嘴角不自覺地綻放出一絲真正柔和的笑意。
“嗯~”跡部眉眼溫柔地朝她笑笑，抬起頭對上手塚的眼時，卻又多了一份似嘲非嘲，“手塚？學園文化祭的事情不用你忙了嗎？”
在跡部的目光中，手塚竟覺得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暴露無疑，莫名地惱火。更是想衝上前去將兩個挨得如此近的人分開，將加奈拉到他的懷裏——
“嗯，學院文化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我就不上去了，代我向蘇桑問好！”手塚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留痕跡地將兩人隔開，把手中的水果袋子重重地放在跡部的手裏。然後朝川島加奈點點頭，推了推眼鏡，轉身離開。
身處其中，川島加奈自是感受不到兩人間的暗潮洶湧，隻是覺得奇怪，“他就這樣走了？”都來了卻不上樓看看影汐，連慰問禮都讓人家代送，真是……
“嗯~~加奈也覺得他很失禮對吧？”跡部看著他挺拔卻僵硬的背影，笑得有點意味深長。
手塚，你這算是落荒而逃嗎？
“嗯！”川島加奈點點頭：果真是失禮至極！
“對了加奈，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說你和不二裕美將在學院文化祭上進行公開比試，這是怎麽回事啊？”落井下石完，跡部還沒忘來這裏的目的，問。
“各種商業犯罪，逃稅，再加上綁架殺人未遂的罪名，田中這次是真的沒有活路了！”風間澈唇角勾起，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居然想綁架加奈，還企圖殺死彌生？這樣的人就這麽簡單地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不過發函讓和川島實業有生意往來的企業，都不準提供和田中有關的一切人物任何工作，這等於是對他們徹底的驅逐，會不會太殘酷了一點啊？”風間澈還有點猶豫，畢竟做出這件事情的人是田中一個人，有些人根本就不知情。
“這個圈子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怪隻怪他惹了不該惹的人，觸碰到了我的底線！”川島彌生坐在辦公室的皮椅上，微垂著頭，劉海蓋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隻不過渾身散發出的冷冽氣息，卻是怎麽也無法忽視。
總裁辦公室忽地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川島彌生依舊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風間澈不怎麽有形象地坐在沙發上，糾結地抓了抓額前的碎發。過了半晌，終於受不了這種氣氛了。
“我說彌生，加奈還在醫院，雖然她沒有受傷，但醫生說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昨天晚上也一直叫著‘兄長’，你確定你不去醫院看看她嗎？”風間澈第一次覺得自己完全無法理解這位好友在想些什麽，明明也擔心得不得了，卻跑到公司裏來。整整一個上午，除了開始去了一趟警署，其他時間全在發呆！
川島彌生身形一僵。
加奈的臉，陌生卻又熟悉的絕色少女的臉，飛速地在他的腦子裏交替出現。有什麽東西在腦海裏膨脹，卻又找不到出口，漲得他太陽穴一突一突地疼。
靈兒，靈兒，靈兒，靈兒……靈兒是誰？
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的男人是誰？
他……又是誰？
“彌生？彌生？我說的話你到底聽到沒有啊？你難道不知道你手臂還受著傷，卻跑到外麵來，加奈會擔心的！”風間澈皺了皺眉頭，彌生今天太反常了！
加奈……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川島彌生終於抬起頭，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了。
“我讓淺川阿姨準備好午餐，一會兒你開車到我家去取，然後我們一起去醫院吧。”加奈應該還在醫院陪蘇影汐吧？
“好！”終於有反應了，風間澈鬆了口氣。
醫院。
“要說我們中國什麽東西最有名，最神秘的話，那一定是中國功夫！尤其是已經失傳的劍法和輕功。到時候我們可以將你的劍法和輕功融入節目的表演中，那就是一大亮點啊！保準讓所有人難忘！到時候那個麥迪娜還不得甘願認輸？”蘇影汐說得興高采烈，川島加奈在一旁興致缺缺。
她實在是不忍心潑她冷水，“那個……影汐，我現在不會輕功……”
輕功的練習是一個非常艱苦的過程，大多數習武之人都是從小開始練起，這才會有所成就。若是以前的她，倒是會一些，不過算不得高手就對了。用兄長的說法就是‘三腳貓’，若是別人問起來都不好意思說會的那種= =|||
“可是昨天你明明就跑得很快啊，而且步伐輕盈……”蘇影汐不死心地說。
昨天？大概是因為哥哥手臂上滿是鮮血的樣子讓她太憤怒了，這才會失控吧？
哥哥……
川島加奈眼神一黯，昨天她明明聽到哥哥也叫她靈兒了，為什麽卻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難道是因為她換了樣子，他就不願意認她了嗎？
“那是因為劍法的緣故！《落花劍譜》適合女子，一旦練成，體態輕盈如扶風弱柳。”她現在的身體隻不過才練習月餘而已。“兄長說，落花劍法的精髓在於乘著落花起舞，那將會是絕世的美景……”
‘小靈兒，這劍譜據說已經失傳了，這可是絕本，你可要好好練啊~到時候跳給你未來的夫君看！靈兒一舞傾天下，作為兄長也會與有榮焉啊~’小時候兄長尋來劍譜的時候這樣對她說。
那時候她是怎麽回答的呢？
‘才不要呢！靈兒學會了要第一個跳給兄長看！’
雖然那時候他們都還小，可是她一直都沒有忘記說過的話。在學會了落花劍後，她特意設計了一套落花劍舞，想要跳給兄長看。可惜兄長常年駐紮邊關，甚至幾年都見不上一麵。就算是偶爾回來，也是往返於朝堂之間。她還沒有找到機會，兄長就……
“兄長？你平時不是都叫川島哥哥的嗎？”蘇影汐不明白她臉上的落寞代表什麽，隻是覺得奇怪。
病房門被打開，進來的川島彌生恰好聽到這句話，眼神閃了閃。
“加奈，你們都餓了吧，我讓家裏的廚子準備了些中餐，先吃飯吧！”溫柔的語調看不出和平時有任何不同，川島加奈卻忍不住失望。
“嗯，好！”很快擺脫心裏的情緒，川島加奈笑著站起來收拾床頭的櫃子放保溫盒。
“川島……”看著川島彌生俊美的臉，蘇影汐有些不自在地臉紅了。如果說她對川島彌生的第一印象是這個人很帥很有個性，那麽在經過了昨天那那一役後，心中的感覺又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每個女生心中都有一個英雄情結，在特定的時刻勾動心弦，從此癡心不悔。也許就在他下意識地將她拉到身後，並替她擋了一槍的時候，一切就不一樣了。
這頓飯吃得相當詭異。川島彌生一如往常地溫柔，川島加奈嘴角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意，蘇影汐的眼神偶爾飄到川島彌生的臉上，嘴角便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風間澈目光在幾個人之間來回掃過，然後低頭扒飯扒得飛快，一不小心被噎住了。見旁邊放了一杯水，拿起來就一陣猛灌。
果然在這種氣氛下吃飯是會消化不良的啊，悲憤得淚流滿麵……
吃過飯，川島彌生借口公司還有事情要先走，川島加奈體貼地送他到醫院的樓下，並認真地囑咐他要小心手臂上的傷。
風間澈來回看著兩人，表情很扭曲。待川島彌生進了車子，風間澈才糾結地對川島加奈說，“加奈，你知道……厄，你們家公司最近工作的確很多……彌生他……加奈你不要多想！”嗷嗷~他都在說些什麽啊？
“我沒事啊，哥哥一個人工作還要養活我，一定很辛苦！我也想幫哥哥分擔一點，可是我什麽都不會做，隻會給他添麻煩……所以風間哥哥，拜托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哥哥！”川島加奈微笑著鄭重地朝風間澈行了個禮，弄得他一時間受寵若驚手足無措。
“那個……彌生是我的好朋友，我會幫你看著他的~”多懂事的妹妹啊，彌生你怎麽舍得讓她難過？看著她雖然笑著，眼底卻有掩飾不掉的落寞，風間澈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很難受。
風間澈安慰似地伸手揉了揉川島加奈的發頂，咬牙切齒地走過去打開車門坐進去。要不是看在他還受著傷的份兒上，風間澈真想給他一拳，讓他知道怎樣做一個好、哥、哥！
川島加奈一直站在那裏，出神地看著跑車絕塵而去。直到消失在視野裏，她也沒有動。
“加奈？”
“嗯？手塚君~”有人叫她？川島加奈抬起頭，麵容精致的清冷男子正看著她，手裏提著兩袋子水果。
“身體，不要緊了嗎？”很久不曾這樣單獨地麵對麵，手塚竟覺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想習慣性地推眼鏡，卻發現手裏提著東西，根本動不了，隻好作罷。
相比之下，川島加奈就要淡定自然得多。微笑著點點頭，“托手塚君的福，我的身體已經沒有關係了。對了手塚君，你是來看影汐的嗎？那我和你一起上去吧！”說完轉身。
“加奈……”在川島加奈轉身的瞬間，手塚忍不住出聲叫住。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加奈，為什麽你可以轉身得毫不猶豫？加奈，為什麽你要那麽禮貌卻疏離的語氣對我說話？加奈，為什麽……你的眼裏再也找不到我的影子？加奈，為什麽……
你可知道，每次看見你在我麵前轉一次身，我就會想到從前的我到底留給了你多少個背影。那個時候的你究竟要多堅強，才能依舊麵不改色地跟上我的腳步？你可知道，每次聽到你禮貌卻疏離地對我說話，我就會想到從前冷漠的自己究竟給你多大的傷害。當我再也無法從你眼中找到我的影子，當我看見跡部毫無顧慮地接近你的時候，當我看到你溫柔地對著他笑的時候……
我卻再也沒有資格要求你什麽了！
即使很想把你的光芒藏起來，隻由我一個人去發現。即使很想正大光明站在你的身邊，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可是……
對現在的你來說，我不過是一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陌路人！世事無常，當曾經拚命追逐著我的腳步的你忘記所有，我才慢慢沉迷……這算不算是上天給予的最殘酷的懲罰呢？
手塚緊了緊手中的袋子，最終所有翻湧的心思隻化作了鏡片下的一抹黯然，嘴裏卻說著，“學園文化祭上的比試要加油。”
“誒？”什麽學園文化祭上的比試？她怎麽不知道？
川島加奈愣了愣，沒有聽明白他的話。正想再問，就聽見又有人叫她。抬眼之間，熟悉的玫瑰花香撲麵而來。
“景吾？你來啦~”看見來人，川島加奈嘴角不自覺地綻放出一絲真正柔和的笑意。
“嗯~”跡部眉眼溫柔地朝她笑笑，抬起頭對上手塚的眼時，卻又多了一份似嘲非嘲，“手塚？學園文化祭的事情不用你忙了嗎？”
在跡部的目光中，手塚竟覺得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暴露無疑，莫名地惱火。更是想衝上前去將兩個挨得如此近的人分開，將加奈拉到他的懷裏——
“嗯，學院文化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我就不上去了，代我向蘇桑問好！”手塚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留痕跡地將兩人隔開，把手中的水果袋子重重地放在跡部的手裏。然後朝川島加奈點點頭，推了推眼鏡，轉身離開。
身處其中，川島加奈自是感受不到兩人間的暗潮洶湧，隻是覺得奇怪，“他就這樣走了？”都來了卻不上樓看看影汐，連慰問禮都讓人家代送，真是……
“嗯~~加奈也覺得他很失禮對吧？”跡部看著他挺拔卻僵硬的背影，笑得有點意味深長。
手塚，你這算是落荒而逃嗎？
“嗯！”川島加奈點點頭：果真是失禮至極！
“對了加奈，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說你和不二裕美將在學院文化祭上進行公開比試，這是怎麽回事啊？”落井下石完，跡部還沒忘來這裏的目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