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瓠一連三天都沒有回來了,對於這種賣主求榮的叛徒,林止憂暗自下了決定,等它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讓它明白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可直到天快黑的時候,仍舊不見它的蹤影,通過盤瓠,林止憂不由得想起三天前那個所謂約定來。


    難不成被那瘋子扣下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便到了兩更時分,關於那個約定,一直在林止憂腦中閃過,不行就過去看看?就當是為接盤瓠回來?


    不行,不能去,去了就真的說不清了,沒必要跟一個瘋子較勁,愛回來不回來!


    去?不去?……


    思緒有些煩亂,林止憂索性把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統統拋開,專心沉入修煉。可現在的她,又怎麽可能真的能安下心來,有的念頭,一旦動了,便猶如決堤的洪水,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壓製的。


    在這種矛盾心態中糾結了搬上,最終,她找到了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我不是去見他,隻是單純的去接盤瓠,到了就回來,也別跟那瘋子說一句話。


    找到台階,心裏也就不那麽難以釋懷了,看看夜色,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快到了,把心一橫,林止憂起身朝峰腰北側飛去。


    到了北側後,她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處和描述中差不多的地方,這裏確實有一個小湖,而且四周的環境還不錯,挺像那麽回事的。


    林止憂落在湖邊,神識掃過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心裏不由得疑惑,“難道不是這裏?”


    思及此,她又重新飛入空中,沿著北側再尋找所謂的澗湖起來。


    然而把北側全部找遍了,依舊沒有找到第二個與描述中相似的小湖,於是再次飛回剛才那裏。奇怪的是,當她再次飛回以後,哪裏依舊沒有任何有人活動的蹤跡,這就讓人費解了,不是說好了在這見麵嗎,人怎麽沒了?


    懷著某說不可言說的心境,林止憂落到湖邊,找了塊岩石做下,開始一邊欣賞著夜湖美景,一邊等待著那人的到來。


    等待是漫長的,當她的耐心在這種複雜心緒下逐漸耗盡,卻依舊沒有等來約定的人時,此時此刻,她基本確定,自己這是被人給耍了。


    該死的瘋子,我跟你沒完!


    女人的憤怒是恐怖的,特別是一個惱羞成怒的女人,當她決心為了自己的尊嚴含恨反擊時,被她盯上的人,無疑是悲催的。


    根本沒把記影石那段話放在心上的陳雲,此時正安心的在福地內修煉,盤瓠窩在他懷裏早已沉沉睡去,看起來沒有一絲想回去的打算。


    突然,福地外飛來一道身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道身影便直接闖了進來,接著揮出一道道憤怒的劍氣,直取修煉中的陳雲,


    “哇靠,你瘋了?”陳雲堪堪躲過襲來的劍氣,待看清來人後,驚呼出聲。


    林止憂沒有回答她,有些話,根本無法言說,現在的她,隻有一個想法,把眼前這個該死的瘋子打趴下再說,特別是進屋後看到窩在陳雲懷裏的盤瓠,心裏的怒意便更濃了。


    溝通無效,陳雲隻得拔劍迎戰,然而這裏畢竟是自己的福地,打爛了吃虧的還是自己,再說,若是被其他人看到自己三更半夜的和林止憂打架的話,也不好解釋。於是,他一邊打,一往引著林止憂朝偏僻處追擊,做到盡量不驚擾其他人。


    其實林止憂也怕被人看到,見陳雲有意避開福地眾多的區域,便順勢而為,李璐跟在他身後,直到來到一處山中密林,這才毫無顧忌的開始猛打猛攻。


    無緣無辜被人殺上門來,陳雲也極為惱火,如今沒了顧慮,見林止憂下手越來越狠,也拚盡全力的反擊開來。


    兩人越打越上頭,跟兩個人生死仇人似的,出手既是殺招,不留任何餘地,頓時,密林深處劍氣縱橫,劍意彌漫,把那些夜間活動的靈獸都給嚇跑了。


    打了一會,誰也沒能奈何得了誰,心疼靈氣消耗的陳雲在接下林止憂的一道組合劍意後,主動向後退了幾十米,求和道:“停,要打也得先說清楚為什麽打吧,我又沒招你惹你?”


    此時,林止憂心中的怒意在剛才的打鬥中已發泄得差不多了,心知正常情況下奈何不了陳雲的她見對方服軟,遂不再強行進攻,於是收劍入鞘,人卻依然飄飛在空中,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陳雲,用一種無聲的方式表達著自己內心的羞憤。


    “你瘋了,好端端的找我拚命?”此時的陳雲,依舊沒有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


    林止憂還是不語,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憤怒,縱使心有所感,也不願承認。


    “喂,你倒是說話啊,我到底錯哪了,如果真是我的問題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語氣很是無辜,一雙眼睛巴巴的望著林止憂,等待其給出答案。


    過來半響,林止憂終於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沒錯,是我活該!”


    這是什麽說法?


    “林夜……額,不,林師姐,有什麽話咱們坐下來好好說,是因為旺財嗎?如果真是為了這個,我答應你,以後絕不讓它在我那過夜,你看行嗎?”


    聽到陳雲的話,林止憂嗔了他一眼,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提到盤瓠,陳雲也猛然驚醒,難道?


    “林師姐,你到北側去了?”懷著一顆忐忑的心,陳雲試探性的問道。


    “我沒去,那連個鬼影都沒一個,我去幹嘛!”剛說完,林止憂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臉瞬間紅了一片,剛忙運起靈力,強行把這抹紅暈壓下。


    完了,她還真去了,這下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兩世為人,身為老油條的陳雲,一下便聽出了林止憂話裏的弦外之音。


    “那個,師姐,我其實也去了的,可能去得早了點,以為你不會來,所以就提前回來了。”不管怎麽樣,堅決不能承認自己根本沒去,前世無數次慘痛的記憶讓陳雲明白一個道理,女人,有時候真的不能跟她講實話。


    盡管林止憂是個很厲害的仙體修士,但歸根到底,她也是女人,且還是那種未經情事的雛,本質上與凡俗女子沒什麽區別。


    “你去你的,關我什麽事,我說沒去就是沒去,再說我打爛你的嘴。”聽到陳雲說他其實去過,林止憂的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嘴上雖然依舊強硬,但卻不會真的再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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