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雙方戰得正邯,一旁如履薄冰的黃振東便坐不住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當渡澗接下青年邪修的一記神識印記,正全力化解並準備回擊而導致自身無暇他顧之機,瞅準機會的黃振東當機立斷,縱身飛入高空,眼看就要渾水摸魚而逃。


    青年邪修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有自知之明,便是嘴上再不承認,但心裏卻也不得不認同劍宗弟子確實比他強的這個事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死戰,黃振動什麽時候坐不住選擇逃跑,就是他什麽時候李代桃僵,金蟬脫殼之際。


    渡澗見有人欲逃,當即分出一縷劍氣,欲封住黃振東上行的方向,隨後便不再搭理,轉而將全身精力用在擊殺青年邪修上來。


    在他眼裏,一個不成氣候的散修,能接下自己這道劍氣才有鬼呢!


    可突變就這麽發生了。


    那一縷分出的劍氣,不僅沒能攔下上升的黃振東,竟還被其給徹底擊散,其人也隨之消失在自己眼前。


    再看青年邪修所在之地,哪裏還有半個人影,唯獨留下一個身受重傷,苟延殘喘的黃振東在那當替死鬼。


    “血羅遁?以為這樣就能跑了?”


    認出其功法的渡澗當即起身飛入空中,沿著青年邪修逃跑的方向追去,至於地上的黃振東,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一眼,一個螻蟻而已,值不得自己過多的關注。


    獨居老道此時正與兩個劍宗弟子激戰在一起,一邊打,一邊暗道晦氣,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犯了哪個太歲,怎麽到哪都能碰上劍宗弟子!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同樣處於苦戰的黃青波,此時正與一個魂修聯手,勉強抵擋著一個劍宗弟子的絞殺。


    “獨居前輩,你快想想辦法,這樣下去遲早是個敗亡的下場。”


    說話的是那個魂修,他是通過獨居老道的引薦才加入黃家的,而他本身,也正是和黃青波一起加入放逐者修盜團的幾個邪修之一。


    獨居老道聞言暗呸了一聲,讓老子想辦法?老子要是有辦法早跑了,還用在這陪著你苦戰?


    倒是三個劍宗弟子回應了他,“青玄劍令之下,還妄想逃跑?無知!”


    隨著時間的推移,無論是獨居老道,亦或是黃青波二人,開始漸漸露出敗象,道消身隕眼看就在跟前。


    陳雲親眼目睹了渡澗與青年邪修的一戰,龜息狀態下的他,便是渡澗這樣的金丹修士,在如此複雜的情況下,一時也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如今的他,神識修為隨著境界的提升,雖然仍舊處於神識小無內中自相一境,但精純度卻不可同日而言,這也是他在明知有渡澗的情況下,依然敢隻身前來的底氣所在。


    眼看渡澗與青年邪修消失在天際,陳雲撤去龜息,緩緩從隱秘處走了出來,一步步來到黃振東身邊,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臉上毫無一絲憐憫。


    “想活?”這是他對黃振動說的第一句話。


    後者看到他一身劍宗弟子服飾,自知結局,隻把眼睛一閉,安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撤去儲物袋中的禁製,我饒你一命,信不信由你!”這是第二句。


    後者聞言果然心動了,修士一生最忌違心,對方竟然敢許下承諾,想來當不至於為自己這麽一個將死之人而給道心留下隱患。


    見他心動了,陳雲會心一笑,人啊,總是對毫無希望的希望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哪怕明知會輸,也依舊願意壓上所有去搏那根本不存在的所謂贏麵。


    可悲,可笑,可歎亦可敬!


    憑著最後一絲生氣,黃振東將儲物袋中的禁製抹去,而後眼巴巴的看著陳雲,等待對方兌現承諾。


    陳雲隔空取出儲物袋,看著黃振東那副期待的眼神,臉色敬畏的道:“選擇是需要承載的,我佩服你敢下注的勇氣,但,對不起,你輸了!”


    是他最後說的第三句話,隨後,手中飛出一道劍氣,結果了黃振東本就要死的生命。後者直到氣息完全消散,依舊不甘的用那雙死魚眼盯著陳雲,與迷霧森林內的頭領一樣,仿佛在控訴著眼前之人的無信。


    陳雲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控訴,我的心,我的道,無需他人定義,信與不信,自己心裏有杆秤,一邊是良心,一邊是本心。


    轉身,繼續尋黃青波而去。


    黃青波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這裏的六個人,就屬他實力最弱,為避免成為第一個倒下的,他決定出賣一個秘密來換取那一絲可能存在的生機。


    “上仙住手,我有要事稟奏,相信上仙一定會感興趣。”這是獨屬於他的秘密,除了隱藏在家族內的金丹上修,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便是自家父親與老祖都沒有。


    哦,那個絞殺他的青玄弟子聞言倒是來了性質,事到如今,他也不怕對方再耍什麽花樣。


    邪修拖著殘破的身軀看著黃青波,他實在不明白這個白癡如此做的目的,左右是個死,就不能死得悲壯一點?


    鬼才信他能有什麽驚天的秘密可以換下自己的命,再說了,即便有,誰能保證這個劍宗弟子不會在知曉秘密後繼續痛下殺手?同樣出身羅刹宗的他,對於劍宗弟子的信譽,可以說毫不存在!


    便是一旁岌岌可危的獨居老道,也不由得暗自歎息,年輕人還是天真啊!


    “上仙容稟,關於放逐者修盜團,我知道他們團長的跟腳!”


    此言一出,一旁圍攻獨居老道的兩個劍宗弟子也坐不住了,他們可不知道渡澗的打算,若其中真的另有隱情,說不得便是大功一件,這份功勞,自然少不了自己二人的份。


    思及此,手中劍勢便若了幾分,獨居老道正好得到一個寶貴的喘息之機。


    “這事除了族內的那個金丹邪修之外,小修從未告訴過其他人,今稟奏上仙,隻想求得性命,望上仙允諾!”黃青波這樣說,心裏自有一番計較。


    在他看來,那個金丹邪修修為強大,肯定能逃得性命,那麽自己就成了唯一一個知道秘密的人,如此一來,活命的希望也就增加了幾分。


    至於為什麽要說金丹邪修知道,這也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說出來的,言下之意就是告訴這些劍宗弟子,若你們不現在答應,說不定那個金丹邪修就會在此之前找到團長,重新組織起臭名昭著的放逐者修盜團,繼續危害雪飲城。


    這樣的話,他們這些清剿的弟子豈不成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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