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使,聖使,外麵有人要殺我,是東方城的仙師。”


    戰王抱住血奴的左腿,幾乎是聲淚俱下。


    然而血奴卻是淡淡的抬了抬眼皮,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你現在似乎不應該過來的。”


    “我來請教一些事情,沒想到剛到門口就碰到了那個東方城的修真者,他要殺我,他…”


    不過很快,戰王便意識到不對勁了。


    那仙師為什麽沒進來。


    其猛的咽下一口吐沫,露出尷尬之色,緊接著向外看去。


    卻見外麵空空如也,幾乎是什麽都沒有。


    “那個,其實我過來是問一下聖使您有什麽需要?”


    “沒有,你可以回去了。”


    血奴甚至都沒有動一下,淡淡的回應。


    戰王一副顫顫巍巍的樣子,緊接著轉身離開。


    不過到門口的時候,他特意看了下周圍,發現沒人之外,這才緩緩離開。


    “一個膽小鬼,居然也敢坐擁戰王稱號。”


    “他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我想殺了他。”


    “僅僅是因為他對你起了疑心,你便要殺了他,你與邪魔外道有什麽區別。”


    “他膽小,你對凡人出手滅殺,你又膽大到哪裏去?”


    說著,林木言冷冷一笑。


    對於血奴這種不斷變更的思想,林木言有時候都很難接受。


    盲目的服從,盲目的殺戮。


    簡直就像一個孩子一般。


    雖說她的確隻是一個孩子,但是跟著他林木言,就不能夠再將自己當做孩子。


    目光凝望半空的月亮,林木言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一旁的血奴默不作聲,此時她依舊是處於迷茫之中。


    對於山賊的殺戮,讓她視人命如草芥,哪裏那麽容易改回來。


    尤其是實力不斷的提升,先天高手在她麵前也是螻蟻,原本的平等,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什麽皇帝,什麽戰王,什麽一流高手先天高手的,通通都是垃圾。


    “要不了多久,匪患就會平複下來,你接下來要怎麽辦?”


    “我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那就聽我安排吧。”


    “是。”


    血奴開口,沒有絲毫的感情。


    數日之後,林木言出現在市井之中。


    此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藥師,租住在一個簡易的藥店之中,而他的顧客,全部是附近平民窟的窮人。


    “藥師,藥師,快來看看我的父親,他的手指被柴刀砍到,傷口太大,一路上已經流了很多血了。”


    “快,快點!”


    聲音中充滿了著急,似乎其真的很擔心。


    不過這擔心之中,卻又有些底氣不足,似乎其並沒有多少銀錢。


    畢竟,這裏都是窮苦人家。


    “送到床上去,你們都出去,我醫治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在一旁看著。”


    聞言,那青年不禁看向林木言。


    畢竟林木言是剛到這裏的,其醫術如何,其他人都沒有見過。


    見此,林木言裝扮的藥師冷哼一聲,吼道:


    “讓你們出去沒聽到嗎,耽誤了事情你們負責嗎?”


    “要不然,你們來醫治?”


    被林木言這麽一說,幾個人一陣猶豫,卻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出去了。


    看著床上失血過多已經昏迷的老者,林木言一掃旁邊的血奴,說道:


    “用銀針之術,把他醫好。”


    聞言,血奴不禁一愣。


    所謂的銀針之術不過是封穴和激發身體潛能而已,對於修真者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麽。


    隻是想要將此人救活,單純的銀針之術,似乎根本就不行。


    不過其也沒有多言,而是按照林木言所說,對那重傷失血過多的老者施展銀針之術。


    不過是簡單的紮幾針,隨後清理包紮傷口。


    很快,林木言便讓他們進來了。


    盡管病人麵色慘白,但是呼吸倒也平穩,而且傷口不再流血,對於他們而言已經很不錯了。


    “人已經救好了,就便宜點收你十兩銀子的診錢吧。”


    “十兩銀子,你怎麽不去當土匪。”


    “倘若有那十兩銀子,我又何必到你這裏!”


    一聽林木言要十兩銀子,送老者來的青年瞬間暴怒,瘦弱的身體爆發出虎嘯一般的聲音,震的血奴眉頭微皺。


    見此,血奴自然是心生不悅,剛想開口訓斥,便聽林木言說道:


    “診金十兩,你可以不給,不過日後,你也不必過來了。”


    “你走吧,就當這人我沒有醫過,日後再出什麽事情,我也不會管的。”


    “咳咳!”


    似乎被氣著,林木言所裝扮的老者用力咳嗽兩聲,生氣的轉過身體,揮手讓青年離開。


    那青年也是一愣,十兩銀子,那可是他好幾年的營生,這老頭說不要就不要了。


    不過既然如此,其也沒有多言,帶著自己的老父親便直接離開了,至於以後,現在可管不著。


    血奴在一旁若有所思,不明白林木言為什麽這麽做。


    即便是她還小,也知道十兩銀子對於這裏的人意味著什麽。


    “你去,把一道血煞之氣打入那青年的手臂,量不要大,讓其手臂腐蝕就可以了。”


    “好的。”


    微微一愣,血奴還是走了過去,給那青年手臂注入了一絲血煞之氣。


    如此一來,其要不了多久,手臂便會硬化腐爛,耽誤的越久越危險,而且還必須要來林木言這裏才可以治好。


    盡管林木言救好了青年的父親,但是青年心中似乎非常的惱火,其很快便將消息放出去,說是林木言不顧他們這些平民的生活疾苦,一開口就是十兩銀子。


    這讓周圍所有平民心中惱怒,心中想著日後有事,絕對不去找林木言醫治。


    看著一旁沉默的血奴,林木言突然開口問道:


    “有什麽疑問就說,別憋著?”


    “師傅,他們那麽窮,您為什麽還要收他們十兩銀子,不過是紮幾針而已,根本就算不了什麽的。”


    “而且,我們並不缺銀兩的。”


    聽到血奴說的這些,林木言僅僅是一笑。


    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


    “你說的不錯,我們的確不缺拿點銀子,但是我也不想太吵。”


    “如若是我一分錢不收,除了一個好名聲我還能夠得到什麽?”


    “至於那些人,生病了自然會過來看的,不過是一些閑言碎語,不需要太認真。”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體會一下我的用意。”


    數日的功夫,的確沒有人再過來,林木言也樂的清閑。


    本來就沒有多少銀兩治病,除非是病到一定地步,要不然根本就不會就醫。


    不過那個沒有付賬的青年,卻是因為手臂莫名其妙的腐爛,變得異常害怕。


    咬牙之下,去城裏的藥鋪抓了一副藥,花了二兩銀子,疼的其心裏難受。


    那心痛的程度,幾乎都要超過手臂的腐爛了。


    隻是藥還沒有吃完,整條手臂就已經失去了直覺,再不醫治的話,別說是手臂,恐怕整個人都要死掉。


    其無奈之下,隻能夠再次找上林木言。


    “醫師,求求您行行好,救救我的兒子。”


    “那十兩銀子的診金,我們以後肯定會還的,求求您了。”


    頃刻間,老人家聲淚俱下,原本愈合的傷口,似乎因為其太過掙紮,居然再次開裂。


    見此,林木言視若無睹,仿佛根本就沒看到一般。


    血奴在一旁看著,自然很是不解,對於他們隨手而來的事情,至於讓青年在這裏苦苦哀求嗎?


    青年的手臂已經高高腫起,要不了多久血煞之氣便可以侵蝕其骨頭,到那個時候,即便是這城中最好的醫師也救不好。


    隻是作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父子二人顯然不會放棄。


    那父親拉著兒子跪下,滿臉哀求之色。


    “大夫,您隻要救了我的兒子,從今以後給您當牛做馬,即便是您讓我去死,我也願意。”


    “沒錢,我願意賣身為奴,如果不夠,日後肯定還上,還請大夫救救我們。”


    然而此時的林木言,依舊是一言不發。


    這讓血奴眉頭緊皺,不明白這點小事,為什麽要耽誤時間。


    “大夫,求求您了。”


    “砰砰砰!”


    劇烈的聲響傳來,老人幾乎將頭磕破。


    然而林木言卻是依舊視若無睹,仿佛沒有看到一般。


    “想讓我出手,可以,隻需要十兩銀子,我就可以將他醫好。”


    “加上你之前欠的十兩,總共是二十兩。”


    “二十兩,你這是要我們的命啊!”


    頃刻間,青年似乎已經被激怒。


    其怒視林木言,隨時準備動手。


    不過那父親卻是將其抓住,一咬牙,滿臉的堅定之色,說道:


    “二十兩我這就去湊,很快就會湊好的。”


    “你可以先救救我的兒子嗎,他不見得能撐住。”


    “不行,先交銀子再說。”


    幾乎是想也不想,林木言便直接開口拒絕了。


    以這父子的能力,打死也拿不出十兩銀子,盡管是裝的再可憐,林木言也不會在意。


    “好,您等著,我這就去湊。”


    說完,老人家帶著兒子快速離開,看那樣子,似乎是真的去湊錢了。


    老人家帶著兒子走後,血奴也出去了一趟。


    隻是當其回來的時候,其眼中有一絲喜色。


    林木言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卻是並沒有開口。


    剛才血奴去將青年手臂上的一絲血煞之氣收了回來,而且以林木言的名義,送給了那對父子一顆“解毒丹”。


    在其想來,自然是自己做了好事,此時心中正高興著呢!


    對此,林木言裝作完全不知道,這就是他要的效果,似乎結果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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