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大地,到處都是莽荒古林草原,亙古以來無盡血肉的堆積,讓大荒中的土地極為肥沃,生長出諸多奇花異草,更是讓諸多萆木瘋狂的生長,為妖魔提供了天然的捕獵場所。


    無邊無垠的蠻荒草原,是妖魔鬼怪的天堂,又何嚐不是武者的瑰地,蠻荒這個地方,天地法則,和神州有著很大的區別。


    可以說是一塊無序之地,無論是道宗仙們,還是儒家,法家等百家的力量在這裏受到非常大的限製,但卻是武者福地。


    龍驤營數萬大軍以妖獸為食,以異獸精血洗髓筋骨,實力突飛猛進,每日之間都有將士突破,頓時使龍驤營戰力大漲讓戎狄部落聞風喪膽!


    不過捷報還未入王都,也就未引來晉國朝野的注意,此時無論是公子俱酒,還是六部的重臣,此刻的目光都盯向了趙國境內鎬京之地!


    雖然到現在為止,俱酒等晉國重臣都沒搞明白韓趙魏宋等國相會於鎬,這是準備幹什麽?


    其時不止晉國君臣滿頭霧水,列國得知消息的都疑惑,為了弄清楚了,源源不斷的密探潛入鎬邑!


    一輪紅日東升,一座古黝黑的古城隱約浮現,在陽光之下,閃耀著寒芒,散著凜冽的殺機,不過遠眺朦膿中的鎬邑城清晨分外壯美。


    城外連綿不斷的各式軍帳、戰車、幡旗、矛戈結成的壯闊行營,環繞城邑形成一個巨大的弧形。


    悠揚沉重的號角伴著蕭蕭妖獸嘶吼此起彼伏。寬闊的官道上,一道烈焰橫貫天際,向著鎬城飛馳而來。


    吼!一聲似虎嘯般的嘶吼,頓時讓整個行營一片嘩然,吼聲過後,鎬城寂靜,群獸蟄伏。


    龐涓剛坐在長案前準備開鼎用餐,也聽到了帳外虎嘯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正準備出聲嗬斥,突然帳口護衛已經高聲宣呼:“大王信使到──!”


    未及龐涓站起,信使已經匆匆進帳,從背上抽出一個銅管雙手捧起稟報:“魏王急命,承交上將軍開啟。”


    龐涓拱手接過銅管,擰開頂端銅帽,抽出一卷羊皮紙打開,兩行大字赫然入目:“愛卿,代本王先行迎接列國君主,預商會盟事項,本王即日抵達。”


    龐涓深知魏王用意,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道:“請告我王,龐涓當鼎力維持,不負我王。”


    說著拿起公案上的一支六寸長的青銅令箭,交給信使作為回執。信使拱手道:“回執如信,本使告辭。”大步出帳,騎上赤虎麒麟凶獸疾馳而去。


    龐涓握著羊皮紙高聲命令:“懸掛特使纛旗!備車出巡!”


    半個時辰後,龐涓大帳外兩麵大纛旗迎風舒卷。一麵大書“五國會盟特使龐”,一麵大書“魏國上將軍龐”。


    百名戰力恐怖的鐵甲蛟龍戰騎,護衛著一輛在四隻巨大的白色劍齒妖虎牽引的青銅軺車轔轔駛出帳外,軺車前三名蛟龍戰騎護衛著一麵“五國會盟特使龐”的紅色大旗,組成了迎接會盟國的特使儀仗。


    中軍司馬一聲高報,龐涓身著華貴的上將軍甲胄清輝綻放,宛若青甲戰神,外罩光芒四射的大紅披風,大步走出軍帳。


    身後是一名紅色長衫的主書,手捧一柄金鞘長劍,當先躍上軺車轅木,肅然站立。


    龐涓扶軾登車,低聲命令,“出巡。”大旗當先,軺車發動,儀仗隊從容向會盟營區出發。


    龐涓遙望行轅相連的廣闊營區,一種豪情油然而生。五國會盟是龐涓一手策劃的,自老相公叔痤暴疾後,他於魏國威望如日中天,黃池之戰收拾了韓趙兩國後,就被魏惠王特命做了會盟特使,代表魏王迎接列國君主並事先磋商幾國盟事!


    四隻一胞胎而生的白虎,似乎也感受到龐娟的心意,抖動身軀,身軀上有著金色的烈焰滾動,灼熱之氣升騰,一股強悍的氣息激蕩開來,周圍的將士紛紛避讓開來。


    鎬邑雖然於列國之中都算不上大邑,但這座古城乃是趙國城邑,會盟理應也由趙國為主,但黃池趙韓兩國兵敗,魏國兵鋒正盛,就算韓國有申公害這尊法家聖賢存在,此時也不敢得罪魏王,所以客隨主便,龐娟為魏王特使直接成為列園會盟特使,無人敢有怨言!


    不過城中人魚混雜,為了幾國君侯安全會盟行轅隻能放在鎬城東門外,接受王命,龐娟也不見外,直接將行轅的位置重新排列。趙國原來安排的是五國行轅排成環狀,不分尊卑主次。


    但龐娟顯然不滿意,將五國行轅的位置變成,魏國坐北麵南獨居盟主尊位,東側為趙韓兩國,西側為宋衛兩個附屬國,雖然趙韓兩國王使都對龐娟的霸道感到不滿,但麵對城外數千魏武卒也無賴的沉默!


    別的先不說,城外五千隨龐娟而來的武卒,其座下戰獸都是洪荒層出不窮的異種,一些妖獸就算是大荒之中也不多見,且每尊武卒自身也擁有不俗的修為,幾乎沒有人低於後天化勁巔峰境界的氣勢。


    一頭頭神異的疝獸,或形如神鹿,或背生鱗甲,背插雙翅翼龍等異種,那怕相隔著老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一股蠻荒凶煞之氣迎麵撲來,身軀如小山般龐大,磅礴的氣勢令窺視的各方密探驚恐,同時心情沉重!


    數千魏國將士隨令接手了大營,在行轅區外的大道上排列成一裏長的戰兵甬道。


    兩騎一組,一麵紅色大旗,一柄青銅大斧。行轅區外紅旗招展,斧鉞生光,聲威比原來壯盛了許多。


    就在龐涓的軺車做最後的巡查時,一騎探馬飛進大營稟報:韓國君主韓昭侯帶領一千衛隊並隨從大臣,已經進入行轅區大道。“


    龐涓從容命令:“韓侯車駕進入行轅外一箭之地,鼓號齊鳴。出迎。”


    當龐涓的特使儀仗駛出行轅外甬道時,遙遙望見大道上一麵綠色大旗迎風招展,悠悠而來,顯然便是韓昭侯的會盟車隊。


    車隊駛入一箭之地的石碑標誌時,甲士甬道外鼓聲大作,兩排長號仰天而起,嗚嗚齊鳴。龐涓在軺車上肅然拱手,高聲報號:“五國會盟特使龐涓,恭迎韓侯車駕──”


    迎麵而來的王車上,肅然端坐著一位三十餘歲的國君。他就是韓國第六代君主韓昭侯。這位君侯是神州列國有名的節用之君,惕厲自省,處處簡樸,讓諸子百家不恥!


    目下其乘做的青銅戰車,隻有四匹白鱗覆蓋獨角銀輝閃爍的妖駒牽引。


    而且韓昭侯本人身穿一領極為普通的綠色七章紋長袍,頭戴一頂高高的青銅冠,長須飄拂,神色散淡,似凝重又似愁苦。


    除去身份與章紋服飾的彰顯,若是平白在道邊相遇,別說龐涓,任誰也隻將他認做一個尋常的遊學士子。


    龐涓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但又立即變為肅然莊重。他可以哂笑韓昭侯的寒酸,甚至認為這是矯情做作。但他絕不能輕視和魏國同出一源的韓國,絕不能哂笑擁有強大戰力的韓主。龐涓輕輕咳嗽一聲,他的軺車緩緩迎上。


    韓昭侯早已經聽見了迎風傳來的龐涓聲音,隻是沒有作答。他看著這位鄰邦上將軍總覺得別扭,黃池之爭後便不可一世的樣子,那傲視群雄的姿態讓韓侯不是滋味兒。


    然而他也清楚韓魏差距,所以先列國一步抵達就是向魏國表明姿態,以為勁韓圖強變法爭取時間,暗自歎息韓武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就舒展開。兩車迎麵時,他拱手淡然道:“上將軍別來無恙。”


    龐涓知拱手笑答:“魏王即日才能抵達,命龐涓為特使代我王恭迎君侯大駕,請君侯見諒,君侯請。”


    韓昭侯又微微一皺眉頭,臉上卻是淡淡漠漠:“韓魏近鄰,自然早到。請。”


    “君侯先請。”龐涓一揮手,身後一名導引騎將騎乘妖虢,高舉一麵繡有“韓”字的綠色大旗到韓昭侯青銅戰車前高聲呼報:“末將導引君侯車駕──”雙腳輕輕提了座下虢身轉頭,行入戰騎甬道。


    韓昭侯閉目養神,既不看落後半車的龐涓,也不看紅旗林立斧鉞生輝的鐵甲戰騎。龐涓卻是始終微笑的看著韓昭侯,默默護送,絕不主動找話,心中卻在暗笑這位君侯的迂腐──明是心虛偏又自做輕蔑狀。


    穿過甲士甬道,進入行轅大門後急行裏許,眼見一片綠色軍帳圍成一個巨大的環形,環形軍帳內又是兵車圍成的一個環形,一座綠色銅頂大帳被兵車圍在中央,轅門口一杆“韓”字大纛旗迎風舒卷。龐涓拱手道:“君侯請看,這便是貴國行轅。行轅外軍帳可駐紮君侯帶來的戰師。”


    “尚好尚好。上將軍請忙公務。本侯奔波困倦,想休憩片刻也。”


    龐涓本以為韓昭侯至少要邀他進帳稍事寒暄,他也很想借此機會和各國君主先行磋商試探一番,給魏王打好基石。沒想到韓昭侯竟絲毫不做姿態,公然拒絕了他。刹那之間,龐涓感到了這位寒酸君主竟是頗難對付。


    正在此時,一騎探馬飛來,在龐娟耳邊低語。片刻龐涓就勢拱手笑道:“君侯車馬勞頓,理當休憩,龐涓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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