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郢嗓子中蹦出幾個幹癟癟的字來,“身份銘牌拿出來!”


    身份銘牌,用來證明一個搖光仙門弟子身份的物件,不管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又或者是像刑三這樣的刑訊者,都有自己專屬的身份銘牌,隻要查看身份銘牌,就可以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至於想要奪取其他弟子的身份銘牌,然後冒名頂替,那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每一塊搖光仙門弟子令牌都與其主人相對應,令牌和主人之間有一種特殊的聯係,越是高級的弟子,這種聯係便越明顯。


    也就是說,搖光仙門弟子在仙門之中的地位越高,就越難被其他人奪取身份。


    若是熙白聖子實力不濟,身份銘牌可能會丟掉,可聖子與銘牌之上的聯係卻是不會丟掉。


    稍微有點修為的人一看,便可以判斷出真假來。


    這就是所謂的丟銘牌,不丟身份。


    當然,除了弟子名牌之外,還有長老,執事,以及什麽掌門銘牌……


    這些銘牌要比弟子銘牌更有含金量,所以也更難被替代。


    聽到遲郢有些直愣的話語,葉熙白心中舒了口氣,暗歎道,“還好隻是拿出聖子銘牌來……”


    身份銘牌這東西,他有。


    攙扶著莊九卿的葉熙白手上靈力微動,一塊方正的牌子出現在了手中。


    握著方正的牌子,葉熙白抬手伸出,聲音不夾雜絲毫的感情,道,“聖子銘牌在此!”


    看著葉熙白手上那塊流轉著微弱光芒的方正牌子,遲郢眼眸微動。


    方正的銘牌之上,流轉著奇異的光芒,七個龍飛鳳舞,卻極其蒼勁的文字格外醒目。


    搖光聖子,葉熙白。


    沒錯,這便是搖光仙門的聖子銘牌。


    不管是極其富有仙氣的搖光聖子四個字,還是熠熠生輝的葉熙白三字,都可以說明一定,這塊銘牌是真的。


    而在葉熙白手上,聖子銘牌上所流轉的光輝,都以及那種說不出的協調感,都證明了一點,那便是這塊銘牌的主人便是眼前的白衣少年。


    果真是熙白聖子。


    心中有了判斷,遲郢開口道,“你走吧!”


    根據那人給自己提供的信息,來者是惡徒,是十惡不赦的人,可現在……眼前這人是熙白聖子,而通過剛剛的交流,遲郢發現,熙白聖子說的很有道理,他並不是闖執法堂。


    真要說起來,還是執法堂做錯了。


    既然對方不是搖光仙門的叛徒,他遲郢就沒有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閑情雅致,若是還有可能讓自己根基受到損害,那便更不能了。


    在聽到葉熙白自報家門的那一刻,遲郢便推測出一些東西來,他可不想卷入不該有的陰謀中去,他遲郢隻想好好修行,成為一名強者。


    看著漸漸模糊的二人身影,遲郢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倒在地上的兩具血肉模糊的身體,輕歎一聲,自語,“還是要努力修行啊!”


    搖了搖頭,遲郢大步向著破損的門外走去。


    昏暗的過道上,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而葉熙白,則是安安全全的通過過道,來到外麵。


    天空湛藍,陽光明媚,白雲隻有零落的幾片。


    “轟隆……”


    明媚的陽光下,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響響起,一扇厚實的鐵門被巨大的力道衝擊,向著遠處飛了出去,最後重重地落在前方兩邊高牆中央的道路之上,再一次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響,並在結實的磚石地麵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絲絲灰塵從裏麵冒了出來。


    昏暗的通道,在鐵門被打開的一瞬間,變得通透明亮,兩道身影就此出現在了陽光之下。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著陽光中傳來的熱量,葉熙白感覺,原來,如火的陽光也有可愛的一麵。


    莊九卿本就體力透支,有些睜不開眼睛,現在來到外麵被這刺目的陽光一照,更是無法睜開。


    眼睛雖然睜不開,可身心卻是極其舒服。


    這些天在陰暗的刑訊室中待著,承受了難以忍受的折磨,莊九卿身上都散發著腥臭,以及難聞的發黴與潮濕味。


    現在,在陽光的照射下,莊九卿身上各種奇奇怪怪的氣味消失了大半。


    陽光果真令人著迷。


    “走吧!”


    收回視線,葉熙白看向前方滿是陽光的道路,小聲念叨一句後,便攙扶著莊九卿抬步向著前方走去。


    似乎是莊九卿二人走的太慢,又或者是因為道路太長,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二人依舊沒有走到道路的盡頭。


    發現異常的葉熙白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眉頭微皺,小聲的念叨一句,“這是怎麽回事?”


    按道理來說,這道路不是很長,依照他們的腳力,早應該走到盡頭,可現在……


    收回視線的葉熙白眉頭又皺了幾分,口中嘀咕一句,“究竟,是怎麽回事?”


    虛弱不堪的莊九卿也發現了異常,掙紮了片刻,終於睜開了眼睛,簡單的掃視一圈,收回目光,道,“怎麽了?”


    莊九卿現在太累了,早已沒有什麽思考的精力,隻是習慣性地看向自己最信任的人,那是有了對方存在,就不需要動腦子下意識行為。


    葉熙白微微搖頭,不是太確定的道,“我們應該進入了別人布置的陣法之中!”


    “陣法……”


    莊九卿咬了咬嘴唇,隨著鮮血的流出,腦袋也因為刺痛變得清醒了些,口中小聲念叨著。


    之前,莊九卿連外門弟子都算不上,也就是自葉熙白穿書之後,交了他一點修行上的東西,才讓他得以修行,現在,他對修行上的東西有了個初步認識,至於陣法什麽的,他隻是感覺耳熟,至於究竟是什麽,他就不知道了!


    看著莊九卿疑惑不解的神色,葉熙白平靜的開口道,“是的,陣法!”


    葉熙白來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通過書卷上的介紹,以及其他人的話語,倒是知道了什麽叫做陣法,並且還特意研究了一下。


    陣法,簡而言之,就是具有某種功能的法陣。


    陣法的種類不同,所擁有的功能也不同,有些陣法可以發起強大攻擊,隻要陣法威力足夠強大,化海境的修仙者進入其中,來多少,便可誅殺多少。


    有些陣法則可以起到防禦的作用,抵抗強者的攻擊。


    亦有一些功法有其他的作用,比如隱匿身形,聚集靈力,或者像葉熙白他們二人今天遇到的,產生幻境……


    陣法的種類很多,也很雜,卻都有幾個很相似特征,那便是多半都有承載物,或者說是基石,以及都需要用靈力或者和靈力相同的東西去支撐。


    承載物的種類更是繁雜,大到以山河,湖泊,甚至日月星辰,乃至於以天地為基石搭建陣法,小到以一草一木,一粒塵埃,乃至於空氣為基石搭建陣法。


    顯而易見,葉熙白二人沒有走出這條長道,便是因為身處陣法之中。


    強行打起精神,莊九卿重新打量了一圈周圍後,才開口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別說現在的莊九卿身受重傷,就是沒有受傷,麵對這樣詭異的陣法,他也是想不出什麽好的破解之法,除了……自己胸前那條看不見的吊墜。


    運用吊墜的力量,從而打破陣法,莊九卿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想法在腦海中產生的一瞬間,便被自己否決了。


    若是現在就借用吊墜的力量打破陣法,說不定就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找到攻擊自己的理由,從而攻擊聖子大人,那時候,擊殺崔長老的帽子會直接扣在自己頭上,順帶著聖子大人一起扣了進去。


    崔長老是誰擊殺的莊九卿並不知道,隻是在心底有個隱隱的猜測,便是聖子大人用某些神通手段擊殺了崔長老,當然,這隻是猜測。


    不管崔長老是不是聖子大人擊殺的,莊九卿都覺得,是或者否的答案不應是從自己這裏傳出,或者是泄露出去的。


    他不想成為聖子大人的絆腳石,更不想成為讓聖子大人陷入險境的人,以前不想,現在不想,今後更是不想。


    遺憾的是,聖子大人為了救自己,已經身處險境。


    現在,他不能暴露不該有的能力,讓其他人抓住把柄,讓聖子大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忍,隻有忍,哪怕這個過程讓他感到煎熬,難以忍受。


    莊九卿知道自己現在可以做的,便是等待,隻有聖子大人出現危險的時候,他才能暴露出那股不屬於他的能力。


    因為那個時候,已經無法估計其他了。


    “劈啪……”


    心中想著,莊九卿的一隻手不自覺的握拳,發出清脆而微弱的骨節碰撞聲,他發誓,自己這次若是可以活著走出去,他一定要加倍努力修行,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一定不會讓這種情況再次發生,一定不會!”


    莊九卿不斷的在心中提醒著自己,他要的是保護聖子大人,而不是讓聖子大人保護他!


    至於葉熙白,他好似沒有聽到莊九卿的疑問,也感受不到莊九卿的心情變化,隻是再次環顧四周,和之前環視不同的是,這一次,葉熙白觀察的更為認真,每一個角落的每一個細節都不曾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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