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下,熟悉人出現光線裏,淩鳳歌一身疲憊,雙眼之中卻充斥著無限的擔憂,看著緩緩跪落的雙膝,淩鳳歌忍著眼中的淚水,衝到夷歌麵前扶住夷歌,看著麵前渾身腥臭汙垢的男人,淩鳳歌隻有無限的心疼。夷歌的頭緩緩低下,一點淚水隨著頭顱落下,滴落泥土之中。淩鳳歌好像毫無顧忌的抱住夷歌,讓他背負的所有也有一次依靠。


    遲疑很久淩鳳歌還是沒有張開擁抱,而是將夷歌扶到一旁好好休息。而一同而來的醉顏酡開始檢查氣絕的黑衣人,仔細查過之後,醉顏酡來到淩鳳歌身邊,道:“這些人的體內有蠱毒的成分,你也一起來看看吧!”


    淩鳳歌吩咐道:“含煙你在這裏好好照顧他!”淩含煙微微點了點頭。離開夷歌身旁,淩鳳歌重新恢複為霸氣的公主,無所顧忌的一掌劈開一具屍體的胸膛,淩紋柔上前檢查,看著已經衰亡的蠱蟲,道:“這隻是最普通的靈屍蠱!”淩鳳歌輕輕蹲下,接過淩紋柔手中的匕首翻看之後,道:“這並不是單純的靈屍蠱,靈屍蠱至少可以在宿主死後存活三日,這些靈屍蠱卻在宿主死後也跟著死了!”


    醉顏酡檢查了過那些人的身體,雖然枯萎老皺,不過仍是很堅硬,醉顏酡道:“製傀的手法!”淩鳳歌和醉顏酡仔細查驗之後,麵對那些彌留的黑衣人,搖了搖頭。若曦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你看他們還有人隻是孩子!”淩鳳歌並不在意的離去,去照顧夷歌。醉顏酡歎道:“蠱、藥、傀、丹四種手法,老夫從未見過此種毒物!”


    若曦似有不解的看著醉顏酡,醉顏酡苦笑道:“以往製傀隻是強化已死之屍,可是這些人被藥力裹挾下吞入製傀的物質,接著活人的鮮血流動一點點激發藥力,隨著藥力的激發,血液之中不斷釋放裹挾製傀之物,再以蠱熔煉成丹藥成為控製這些人不人鬼怪物的手段!製造這東西的人定然熟知藥力、毒蠱、還有一些製傀的手段還有煉丹之術!”


    醉顏酡沒說的是這裏就摻雜著那半本有關長生禁書記載的理論手法,隻是這幕後之人更加聰慧,竟然可以優化其中的理論,控製這些人為自己所用。若曦道:“普通人服用之後,竟然可以匹敵武林高手,那此毒物存在豈不是任由幕後之人為非作歹!”


    醉顏酡道:“也沒那麽容易,製傀的材料,激發人潛力的藥物都不是那麽容易弄到的。將這五千人變成這個樣子,至少需要近千萬兩黃金才能購置齊全其中所用之物,而且這種毒物應該無法長時間儲存,煉製五千人的規模怕是已經是他們的極限所至!他們再想弄出這麽多人至少需要三五載的時間!”


    就在所有人不知道怎麽處置那些奄奄一息之人的時候,夷歌突然冷漠道:“給他們一個痛快吧!”醉顏酡微歎道:“罪魁禍首不除,就還會出現這種東西,我需要幾個人回去研究解毒之法!”夷歌冷漠的目光看向醉顏酡,道:“在他們成為你們的實驗體之前,解除他們的痛苦!”醉顏酡微微點頭。


    一場熊熊大火,滾滾濃煙,這些人灰飛煙滅,隻有幾具保存完好的屍體被醉顏酡帶走。夷歌恢複了過來,淩鳳歌微微苦笑,翻身上馬,道:“既然你已經沒事兒了,我就不遠送了,告辭!”淩鳳歌早就知道夷歌不會挽留,夷歌也知道自己無法挽留。就在短暫的沉默之中,淩鳳歌的身影漸漸遠去。


    濃煙散去,夷歌冷聲道:“查,不管用什麽手段,付出什麽代價,都必須把罪魁禍首給我揪出來!我要親手剮了他!”氣氛瞬間冰冷,三人相視,若曦拿著一身衣服,道:“陛下,這是淩鳳歌留下的衣服,您還是先換一下吧!”


    夷歌看著全身鮮血的衣服,緩緩脫下,道:“把它帶回去,等朕抓到罪魁禍首,燒了它以告慰死去的人他們仇朕給他們報了!”若曦點頭道:“是!”若曦猶豫道:“陛下,收到消息,禦鋒將也碰到這些東西!不過您不用擔心,夫人她們沒事兒,禦鋒將也沒有人受傷!”


    這話倒是引起了兩位劍尊的驚訝,像他們這樣的高手,都險些命喪這些人手中,禦鋒將雖然戰力強悍,不過毫無損傷讓人難以置信。若曦道:“襲擊禦鋒將的人不足兩千,而且石雄將軍以火羽對敵,還未靠近便被燒成了死屍!”


    夷歌恢複理智道:“這些人對付落單的人自然占據足夠的優勢,可是對上禦鋒將那樣帶有強弩巨弓的軍團,便占不到什麽便宜!而且禦鋒將的火羽就算射不穿他們的軀體,但是火焰一旦沾染便無法擺脫!所以禦鋒將自然可以輕易解決!”


    夷歌又道:“若曦派出所有人手調查幕後黑手,通知蒼雲澗和暗信閣核查大量金銀流向,再告訴待月泉,把所有可調動的力量都給朕調動起來,徹底清除這些敗類!”若曦道:“是!我已通知了下去,將查到的消息核實之後傳遞給醉顏酡!”夷歌微微點頭,翻身上馬。雖然再無說過半句話,但是身上的殺氣卻無法掩飾夷歌的憤怒。


    夷歌腦海之中不斷的回蕩著那些人痛苦的嘶吼,感同身受也許是心言之術最大的弊端,憐憫、悲痛也許比掙紮更加折磨。醉顏酡回去的路上,也為夷歌暗暗擔憂,道:“殺人也許對普通人來說是長久的淡化或者釋然和救贖,但是對於屠胥族人來說,殺一個人承擔的卻是雙份的痛苦,還要再加上悲憫的折磨!有時候身有所長也是痛苦!”


    跟著醉顏酡的幾名族人,雖然對外麵的事情所知皆是書本之上,但是對三大古族的了解卻很是清楚,所以對於醉顏酡的話,他們明白作為他們這些僥幸活下來的古族後人為之不易。就像那些覬覦他們血液之人,天賦異稟卻也是懷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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