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境城牆之上飄起禦字旗幟,夷歌輕拍馬頸,戰馬嘶鳴一聲,衝向城門。城門之上禦鋒將見是禦駕,急忙高聲呼喚:“速速大開城門,迎接陛下聖駕!”馬蹄聲至城門打開,一道煙沙疾馳而過直奔都府。


    石雄早就等候在都府外,夷歌翻身下馬,眾人齊聲道:“參見陛下!”夷歌邊走邊道:“行了都起來吧!”眾人起身,石雄跟上夷歌,道:“韓聰已被拿下,請陛下發落!”夷歌突然停下步伐,思索片刻,抬了抬手道:“押赴京都,昭告天下,明正典刑!”


    石雄一愣,夷歌一撇冷色,道:“嗯?”石雄慌忙點頭道:“是,末將這就去!”夷歌帶著眾人走進韓聰房間,房間還彌漫著濃厚的酒氣,夷歌看著那一麵擺滿書簡古器的牆,道:“砸開!”幾人上前三兩下,一聲空響聲,牆壁的青磚掉向裏麵的密室。


    簡單收拾之後,一道可供人進出的門收拾完畢,幾人點亮火把準備進去,夷歌道:“帶上盾甲,小心裏麵的機關!”幾人微微點頭,帶上盾甲,舉著火把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剛進入密室,無數箭雨之聲落在盾甲之上。


    幾人緩緩靠近密室深處,一道耀眼的光芒震懾幾人,一人急忙跑出密室,稟報道:“陛下,裏麵全都是黃金,看數量至少五十萬兩!”石雄此時正回來,驚呼道:“五十萬兩,還是黃金?”石雄又粗略的算了算,道:“我一輩子俸祿也沒有這麽多!”


    夷歌轉身打量著石雄,聲色不動,道:“要不要進去拿幾塊出來?”石雄微微一笑,道:“末將哪敢呀!再說那鐵噶的一個,末將的俸祿足夠末將的酒錢了!這些還是上交國庫吧!”夷歌邁步走進密室,火光照耀之下,金子發出耀眼的光芒,夷歌看向石雄道:“登記造冊,一並押送回京!”


    石雄微笑著道:“是!”夷歌轉身道:“把四周的牆都給朕砸開!”石雄驚訝道:“還有啊?這韓聰到底貪了多少呀!”很快四麵牆壁都被砸開,一間間密室出現在眾人麵前,瑤清冷聲道:“狡兔尚且三窟,這韓聰竟然建了四間密室!”


    進入密室的人出來稟報道:“啟稟陛下,每間密室都有近五十萬兩黃金,而且在其中一間密室之中還找到了幾封書信!”夷歌接過書信,拆開看過之後,臉色瞬間陰冷下來,燃燒的火把都散著一絲寒氣。


    夷歌走進一間密室,抽出其中一塊金塊,仔細查看之後,麵色更加陰寒,夷歌轉身離去,石雄不解皇帝怎麽會突然變臉,拿起金塊看了看,微微皺眉道:“這金塊的樣式都是南洲舊朝的製式!”這時眾人方才明白皇帝為何憤怒。


    夷歌走出韓聰的房間,吩咐了幾句身邊的隨行太監便不見了身影。石雄走出韓聰房間,夷歌道:“石雄,你去東境守軍之中挑選八百人,命令他們負責押運黃金和韓聰!”石雄一聽不解,問道:“陛下,八百東境守軍是不是太少了,還是末將派一隊人馬將黃金和韓聰押回京都吧?”


    夷歌道:“不必,你按朕的吩咐辦就是了!”石雄點了點頭,仔細刪選過後挑選了八百名東境守軍之中的精銳之士,黃金裝箱貼上封條,韓聰押入囚車,在石雄的質疑之下上路了。隨著押運隊伍一起上路的還有一道聖旨。


    東境不可一日無主,夷歌有意在東境守將之中選拔,奈何翻遍吏部送來的文書沒有找到一個可堪用之人。就在夷歌準備向京都要人之時,一人主動請纓願意擔任東境都首,石雄見此人上前,道:“陛下,此人名為裴敏,因為暗中調查韓聰貪汙受賄之事,被韓聰從校尉貶為了小小的伍夫長!”


    夷歌看著麵前的裴敏,並未理會石雄的介紹,道:“關山城一別,沒想到竟然在此相遇,司念!”這一身戎裝的裴敏正是當初離開關山城的司念。司念單膝一禮道:“參見陛下!三川堂已經不複,司念早已心死,如今站在陛下麵前的隻是東境的一位小小伍夫長裴敏而已!”


    夷歌冷冷一笑,道:“論功夫、論人品,朕相信你可以勝任都首之職,可是行軍打仗,你又如何?”司念道:“小人遊擊北淵騎兵不下千人,大小戰役更是數無勝數,韓聰的功績薄之上,小人不敢說全部都是小人所為,但是至少一半都是小人的功績,陛下如果不信大可派人查證!”


    夷歌問道:“箐箐現在可好?”司念道:“隨小人顛沛流離有些清苦,但是我二人已結為夫婦,過的也算甜蜜!隻不過最近因為韓聰覬覦箐箐美色,趁她不注意傷了她,現下正在養傷!”夷歌道:“如有需要,朕可派禦醫替她診治!”司念拱手一拜道:“多謝陛下掛懷,箐箐並無大礙,稍養幾日便可痊愈!”


    夷歌猶豫半刻,道:“好,朕給你一個機會,不日也赫的一萬大軍將回,五萬東境守軍全部聽從你的調遣,朕要你不放跑一個北淵騎兵,可有把握?”司念毫不猶豫道:“小人領命!”夷歌一掌落下,都首打印橫空而去,司念用盡全身力氣退出數步方才穩住身形,夷歌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司念看著手中的都首大印,他知道這一刻整個東境大軍將士們的性命全都在自己身上,整個東境的百姓安危也都係在自己身上。可是看著東境日益衰弱,將士日益士氣低落,百姓低沉,與這重擔相比,司念覺得值得。司念回到自己的住處,可是進去之時房中正坐數名禦醫,正在替仇箐箐把脈!


    司念知道這是夷歌的舊情也是皇帝的恩賜,箐箐喝下藥之後,確定箐箐真無大礙,司念客氣的將禦醫送走,仇箐箐看著一旁的都首大印,撐著身體,寬慰道:“從今以後,奴家要稱呼你將軍了!”司念被仇箐箐的調皮弄笑,可是笑容一閃即逝,司念道:“如今的陛下就是當年的夷大哥,他讓人感覺很陌生!”


    司念並沒有和箐箐談論北淵一萬大軍的事情,而是說起了一些閑言瑣事,漸漸箐箐有些疲憊睡下,司念離開房間,點亮火燭看著麵前的殘破地圖,在地圖之上勾勾畫畫,沉思謀劃,一遍遍梳理,以求萬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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