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歌的聲譽世風日下,百姓對天下學子的信任可勝朝廷和皇權多的多,天下學子聲討夷歌之聲越來越大,有了學子的引領,百姓跟隨之心,緩緩而動。茶餘飯後,紛紛引以某某學儒所言,對夷歌抨擊一番,就在夷歌的聲譽急轉直下之時,各地突然冒出不少賭局,賭的就是此次辯論的結果,夷歌善惡的定性。


    以如今的形式傻子都知道辯論的結果,開設這樣的賭局無異於白白送錢。百姓、學子、官員、商賈紛紛押注,隻不過押注的結果都是夷歌為惡為孽的定性,因為眾人的跟風,以至於夷歌定性為善的賭率高到一賠十,不知是因為賠率之高,還是有人為夷歌抱不平,慢慢的還真有一些人押注在夷歌為善上。


    短短時間之內賭局開設遍布中洲各地,甚至不少武林人士和霽家宗族的子弟都開始偷偷的押注,準備小賺一筆。就在等待著最後的定性之時,突然不少不世出的學儒大家和很多知名歸隱的學儒紛紛發聲:


    “待月泉之困殺,夷歌身懷武功,寧死不殺,為道之堅,為人極義至善。南洲一戰,以身犯險,英勇殺敵,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為將至仁至敬。統一天下,北拒蠻夷,興修書欄,國泰民安,政通人和,恭簡惠民,為君至慈至簡。忘憂穀三劍情緣,傷情歸劍,情傷流徙,為夫至情至愛。”


    隱忍至此之眾多學儒大家以四身之正質問天下學子,指責混淆視聽、嘩眾取寵之輩,天下學子既忌憚於這些隱世學儒大家的名聲,也畏懼這些掌握著學子前程的學儒弟子,一些混淆視聽之輩,華而不實,畏懼學儒的真才實學,隻能避而不言,或者畏縮一地,欺騙一方百姓。偶爾也有真正的學儒之輩,擔憂種族未來之禍,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心態,據理力爭置夷歌於死地。


    雖然聯合之下也有一小部分人紛紛指證參言,不過這一小部分又怎麽和夷歌籌謀數年相比,而且在這麽多的學儒隱世麵前,後世之輩總要畏懼三分,據理力爭之下,夷歌的聲譽突然翻轉。有了學儒的質問和指責,學子開始反思今日的坐讀之地,百姓開始反思今日的安食之地,商賈開始反思今日的行商太平之境,各地官員反思今日一身官服之重之敬均得來於自己口中的為惡之人。


    絕對的事實加上刻意的美化,一張神聖的巨網鋪天蓋地,籠罩了整個中洲,在學儒的推崇之下,四正之身已然成為天下為人、為夫、為官、為將之楷模。突然的轉變,天差地別的結果,來不及霽家宗族和忘憂穀的阻止,便已經緩緩接近了尾聲。忘憂穀又怎麽會坐視不管,看著夷歌聲譽日隆。


    不管怎麽說,夷歌身上還背著一個弑君篡位的罪名,隻要堵住那些學儒大家的嘴,稍微引到,還有反勝的機會。堵住手無縛雞之力的學儒之罪,忘憂穀早已駕輕就熟,忘憂穀頃刻間千名外門弟子分散各地,根據忘憂穀整合的名單,逐一定點清除計劃逐漸開始,後續之言,後續之人早已準備就緒,隻待學儒身死的東風而至。


    忘憂穀等待因天下爭論的熄聲速度而惶惶不安,數日度過,一名外門弟子的消息都沒有歸來,外出尋找的忘憂穀弟子,發現了部分外門弟子的屍體,其他的外門弟子悄無聲息之間人間蒸發。隨著種種噩耗傳來,忘憂穀的囂張和得意開始反轉,過早的運籌帷幄也開始動搖,就在暮鴉等人不甘心之時,天下學儒紛紛發聲譴責幕後之人掩蓋事實,引誘天下民生,妄圖殺人滅口。


    刺殺之事有驚無險,但是經過學儒之嘴說出,萬民之道,天下民聲,種種滔天罪惡劈天蓋地般落在那些刺殺之人身上,同樣也讓背後的忘憂穀也感受了一次天下學子的唇槍諫戟。借助刺殺之事,借力打力,反而加速了這場爭論的結束,推動了這場爭論的定性。本來因為夷歌的弑君篡位罪名,留下一處破綻,可是因為忘憂穀的做賊心虛,暫時掩蓋了破綻,為夷歌正了名定了性。


    而這次意外收獲頗豐的可不是作為策劃和主角的夷歌,而是待月泉、玄天洞府和霍家商號,若曦、青龍大長老雖然心中頗有不願,但是他們絕不相信夷歌會做賠本的買賣,既然夷歌如此堅定,甚至不惜屈尊寫下欠條,肯定不簡單,所以青龍大長老和若曦一樣,不但將夷歌借的五百萬兩押注進去,而且又各自籌了不少銀兩,同樣押注進去。十倍的賠率,讓待月泉和玄天洞府收獲巨大!


    同樣作為經商多年的霍一一,雖然對夷歌的反常很詫異,但是也嗅到一絲異樣,再加上瑤清的出言勸說,霍一一斷然決定自己也偷偷賭一把,但是她可不敢用霍家商號的錢,借出五百萬已經動搖了霍家商號的根本,如果不能及時還回去,霍家商號隻會承擔更大的風險。但是經營霍家商號,霍一一積攢下來的銀兩也不在少數,留出部分生存之用,霍一一大半身家都押在了夷歌的身上。


    作為商人的霍一一雖然知道風險和利潤的關係,但是對於這種賭博霍一一更加理智,也許因為對夷歌的自信,也許是因為心中的確幸,霍一一最後還是押下了自己大半的身家,不過作為商人的理智,押上之後,霍一一就開始後悔了,數日來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突然聽到夷歌爭論最終蓋棺定論,霍一一驚喜加上虛弱暈了過去。


    若曦得了便宜還賣乖道:“五百萬兩,那就是五千萬兩呀?陛下一人白賺了一萬萬兩!”青龍大長老冷笑道:“是一萬五千萬兩,陛下從霍家商號還借了五百萬兩!”若曦氣憤道:“奸商,天下最大的奸商,自己做局,賺平民百姓的辛苦錢!”青龍大長老點頭道:“這些銀兩得需一年的國庫都不夠,怎麽說這也是百姓的辛苦錢呀!”


    夷歌在後聽著,冷哼一聲道:“朕贏來的錢除了歸還給你們的本錢,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你們既然也覺得賺百姓的辛苦錢不妥,那就把你們賺的也拿出來吧!”兩人頓時一驚,若曦看向青龍大長老,埋怨的努了努嘴,輕聲道:“都怨你,好好說這事幹嘛?”


    青龍大長老壓下心中的氣憤,咬著牙,輕聲,道:“不是你先說的嗎?”若曦起身微微一笑,道:“公子,為了百姓,我的本錢不要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青龍大長老雙目睜圓,道:“陛下,我們的本錢也不要了,我也先走了!”出來走走的瑤清正好看到事情的全部,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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