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清和暮霏霏帶著簫兒先回了客棧,夷歌帶著抓回來的人不知了去向。走在回去客棧的路上,暮霏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瑤清笑道:“你是不是還在想剛才誤會他的事情呢?”暮霏霏欲言又止的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兒!”瑤清道:“我怎麽感覺他回來之後,你總是怪怪的!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和我說說!”暮霏霏歎道:“他雖然回來了,可是我總感他哪裏都不對,眼神、脾氣、性格都不一樣了!今天客棧的事情,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瑤清道:“所以剛才你才會懷疑他?”暮霏霏點了點頭道:“我總感覺他眼神變得冰冷了!剛剛他雖然出手救了那些無辜的百姓,但是他眼神中的那種冷漠,讓我有些擔心!”瑤清道:“可是不管他的眼神變成了什麽樣子,但是他還是出手救了人,也許他很多地方都變了,但是也有很多地方從始至終都沒變過,我們應該相信他!”


    暮霏霏雖然知道自己應該相信夷歌,但是夷歌的種種表現讓她再也無法向以前那麽信任他。就像忘憂穀一樣,曾幾何時,忘憂穀是暮霏霏想用一切去守護的地方,為了忘憂穀她傷害了夷歌,為了忘憂穀,她白日殺人,晚上躲在溪水閣中偷偷哭泣,為了守住忘憂穀所堅持的正義,當初暮霏霏可以放棄一切,可是如今的忘憂穀讓她心寒,讓她不敢麵對。她暮霏霏天生的敏感無法完全信任夷歌。


    經曆那麽多,還有那麽多關於夷歌的傳言,還有親眼所見的一切,暮霏霏心中疑惑是不是應該想瑤清一樣毫無顧忌的相信他。瑤清沒經曆過背叛,淵州的培養讓她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可是暮霏霏和瑤清不一樣,暮霏霏經曆過信仰的背叛,經曆過人性的背叛,而自己也選擇過欺騙,看過了太多的欺騙和背叛,讓暮霏霏無法選擇徹底的相信,盡管這個人是夷歌。也許因為諸多的經曆,讓暮霏霏的愛更加理智更加現實,少了心中的諸多的幻想。


    回到客棧,暮霏霏見暮雪晴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暮雪晴微微一笑道:“姐,你們回來了,簫兒,姨母陪你玩好不好!”簫兒在聶家莊的時候都是暮雪晴在照顧簫兒,簫兒自然和暮雪晴的感情很好,掙脫了暮霏霏的手,跑向暮雪晴,暮雪晴抱起簫兒道:“姐,那我帶著簫兒去樓下玩了!”暮霏霏道:“別離開客棧,還有你的傷還沒好,小心一點!”暮雪晴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暮霏霏微微點頭,扶著瑤清回到房間,瑤清回到房中立刻盤膝而坐運功療傷。暮霏霏坐在一旁陷入發呆,她總感覺所有人都怪怪的,暮霏霏用盡力氣將這些拋之腦後,微微歎氣,暗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多疑了?算了不想了!”這時夷歌突然推門而入,暮霏霏微微一笑道:“這麽快?怎麽樣查到什麽了嗎?”夷歌搖了搖頭道:“還沒等審問,那人就咬舌自盡了!”暮霏霏也不奇怪,好像早就料到結果一樣。


    一邊的瑤清緩緩收功,道:“想要徹底煉化丹珠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夷歌眼睛閃過一道青光,一縷浩然之氣,徐徐探入瑤清的體內,片刻之後緩緩收回,道:“的確還需要一點時間!”夷歌坐下,道:“清兒,霏霏,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變了,不再像曾經那個豪氣萬丈的夷歌了,執拗著以一己之力行獨道之善!”瑤清眼含微笑的聽著夷歌說話的樣子,就像聽故事的孩子。暮霏霏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夷歌道:“你們可知,身處帝王位,何須帝王心,坐在這個位置上,奸邪汙濘,大道蒼茫,絕不是僅憑著心中的一點孤義而能決定的,舍去、忍受、藏汙,你麵前所有人的口中都是江山社稷天下蒼生,可是麵具之下,剛正不阿者有之,妖魔鬼怪也不在少數,可是如今天下初定,這個天下就像一灘淤泥,徹底清理絕非一蹴而就,可是想在這淤泥中橫行,耿直忠善之人寸步難行,隻有泥鰍一般之人方可探清楚汙泥下的種種汙垢!”


    瑤清道:“我在淵州的時候,見過外麵的帝王禦人之術,立神禦鬼,鬼喝行人,君王神位,神欲親民,禦行百鬼,鬼懾萬眾,萬眾伏沉,好像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夷歌冷笑道:“帝王之善永遠都是建立在屍骸之上的仁慈,聖明之君也罷,昏庸之君也罷,無不如此。淵州對於外麵來說就是世外桃源,甚至說成是仙境也不為過。霏霏你身在江湖,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早已形成了本能,那是你堅持的信仰,可能最看不慣的就是帝王之道的虛與委蛇。可是不管你們信與不信,此時此刻的我隻有堅持此道,才能還天下一個太平一個安定的局麵!”


    瑤清從始至終都未曾懷疑過,並無任何疑慮。暮霏霏雖然聽過見過很多的帝王之道,可是當書中的諸多手段出現在夷歌的身上,暮霏霏總感覺諸多的不舒服,隻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夷歌知道沒有人會一下子接受這些的,聽一聽也許罷了,可是當這一切發生在自己麵前,發生在自己最親近之人的身上的時候,誰也無法短時間就能接受,更何況像暮霏霏這樣的女子。夷歌起身道:“我還有些事情,想和若曦商量一下,你們先休息一下吧!”說著夷歌走出了房間。


    夷歌出了房間直接離開了客棧,在客棧外來到約定之地,若曦早已經等候在這裏,夷歌坐下道:“查到了嗎?”若曦將信交給夷歌,道:“我到的時候人都已經死了,不過這些死人有些意思?”夷歌道:“怎麽回事兒?”若曦道:“這些死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死而複生,是不是有點意思?”夷歌道:“查到這些人到底是誰指使的嗎?”若曦搖了搖頭道:“沒有,他們清理的很幹淨,短時間內找不到線索!”夷歌起身道:“一會兒從後門回去,別被人發現!”若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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