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剛剛吃過早飯,夷歌坐在那裏喝著茶等待著李星瑞,人老精,鬼老靈,李柏江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呢!


    早早的讓李星瑞在書房等著,等夷歌吃完早飯,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讓李星瑞前去找夷歌,這樣表現的既沒故意討好之意又體現了應有的尊重,還可以讓李星瑞多在夷歌麵前露臉,贏得表現的機會。


    可是他哪裏知道夷歌的心思都在怎麽營救霽麟之事上,對於李柏江的小心思夷歌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更何況夷歌剛剛掌管九京宮,對於人情處事根本就是一竅不通,盡管腦子通,心思透,但是怎麽說話,該說什麽話,說什麽話配什麽表情,哪又是初出茅廬的他能體會的。


    但是夷歌的脾氣詭異,喜怒哀樂的觸發點又和常人不一樣,苦了李柏江自己為難自己。


    李星瑞帶著夷歌進了西樓,鶯歌燕舞,說書唱曲,吟詩作對真是開了眼界,李星瑞道:“賢弟先自己看一看,我這就給你叫人去”,夷歌點了點頭,夷歌轉了一圈,發現都是些附庸風雅之輩,官宦子弟無所事事,以解無趣。


    這時李星瑞帶著一個管事的人道:“公子,兩位樂營將大人這兩日都在潛心創造更好的曲劇以慰大家一直對西樓的喜愛,公子是第一次來,沒能讓您見到樂營將大人表演,實在抱歉,為表歉意,今日公子在這裏的花銷都給您減半”,夷歌笑道:“我今日是專程來看兩位樂營將的表演,既然兩位不便,這樣吧!聽說宜園就是西樓的教坊,不知能否帶我遊覽一番,也讓我不枉此行”,管事之人看了看李星瑞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就帶二位進宜園遊覽一番,但是二位切不可亂走,被川、澤兩位大人發現我帶外人進了宜園會怪罪我的”,夷歌和李星瑞點了點頭,管事之人帶著兩人走了足足兩三個時辰,來到一個小庭院,夷歌剛想進去看看,被攔了先來,管事之人道:“這裏是川、澤兩位大人的院子,外人是不能入內的”。


    夷歌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進去了,逛了一上午也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管事將夷歌兩人帶出了宜園,夷歌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樓,吃過午飯,夷歌道:“多謝兄長陪我走了一上午,小弟還有些要去處理,兄長就先回府休息吧!”李星瑞點了點頭就離開了,他自然知道這是夷歌要支開他,來時李柏江就叮囑過李星瑞不要打聽和夷歌有關的事情。


    夷歌悄悄的又進了宜園,來到川、澤兩人的庭院,夷歌潛伏進去,等著昨天夜裏來給他們報信之人,天牢現在還沒有動靜,他們不可能坐以待斃,所以跟著他們很可能找到霽麟。


    果不其然晚飯過後,客棧的老板進入了庭院,夷歌對於梁上君子是越來越有體會了,夷歌在房頂之上,掀開瓦片,看見三人密語了一會兒,轉動花瓶進了密室。


    夷歌等在房頂之上,等了一會兒,三人都離開了房間,夷歌悄悄的潛進了密室,一進密室見霽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夷歌向前走了一步,聽見機括之聲,夷歌抬頭一看見一個鐵籠降了下來,夷歌提起運力加快速度,躲開鐵籠,腳剛落地,無數箭雨襲來,夷歌劍氣護身,彈飛了那些箭羽,夷歌剛想給霽麟解穴,密室石門打開,川、澤兩人站在門口,澤道:“想我宜園房頂的風景不太和你意,怎麽?又來我密室參觀”,夷歌道:“你們都吃過晚飯了,下來找點美食,還以為你這密室有什麽寶貝呢!就進來瞧一瞧,二位要是不介意,我這就走”,川不屑的笑笑道:“進來容易,想出去,那就要看你本事了”,夷歌無奈的搖搖頭道:“能不動手嗎?我還沒吃晚飯呢!這不公平”,二人根本就不管夷歌在那裏自言自語,兩拳飛快的砸向夷歌,夷歌抬起雙掌,擋住二人的拳頭,夷歌突然感覺一拳似有千斤之重,一拳恍如飄絮,劃過手掌砸在夷歌胸膛之上,夷歌後退了幾步,夷歌掃掃胸前的衣服,麵帶微笑的自言自語道:“有意思,有意思”,兩人見夷歌受了一拳盡然毫發無傷,兩人也不敢掉以輕心,用出全力攻擊夷歌,一陣拳打腳踢,兩人的衣服被劍氣撕的條條狀狀,頗有狼狽,夷歌也好不到哪裏去,兩人一柔一剛,沒少挨了兩人的揍,夷歌將九黎之氣護在身體周邊,雖然被砸中了很多拳,但是隻是受了一點力而已,夷歌將劍氣具於兩指之上,以極破極,以解落三秋破他的至柔,兩人再次攻向夷歌,夷歌蓄勢而動,一招完整的解落三秋全被川承受,正如夷歌所料他的柔根本就承受不了極速一擊,宜川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宜澤扶著宜川,怒目瞪視著夷歌,宜澤將宜川扶到一旁道:“你給我掠陣,我來收拾他”,宜澤撕碎上衣,一步一步走向夷歌,腳下的石磚烙下了深深的腳印,宜澤猛的跺地,石磚四分五裂,重重的一拳在了夷歌的手掌上,夷歌後退了幾步,夷歌剛準備動手,卻聽見了簫聲響起,夷歌突然感覺自己的戰意全無,宜澤看準時機,又是一拳砸向夷歌,夷歌隻能承受著一拳又一拳,夷歌看著宜澤心想:“這兩個人的武功一柔一剛,招式卻如舞蹈一般的優美,兩人如果同時進攻,讓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卻受到棉花的千斤之力,讓人束手無策,單獨進攻一人奏曲,曲意與他們的功法相輔相成,讓人本根就提不起戰意,隻能被動挨打”,夷歌釋放了一點九黎之氣,心中暴戾之氣頓起,見宜澤一記飛腿,夷歌握緊拳頭,狠狠的砸向他的腳掌,宜澤被一拳打飛到牆上,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腿,嘶吼的叫著,宜川勉強的站起來,來到宜澤身邊問道:“大哥,你的腳?”宜澤忍著疼痛道:“沒事兒,他雖然震碎了我的腳骨但是卻沒有破壞我的經脈,養一個月腳骨應該就沒事了”,宜澤抬起頭問道:“以你的功力輕易就可以解決我們,你到底想幹什麽?”夷歌搖了搖頭道:“輕易?你太小看你們自己了,你們要是拚命,解決你們還是很麻煩的,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你們,再說你們要是為非作歹之人也省的我再辛苦尋找,別總是我說你們也說一說”。


    宜川怒氣中燒從來還受過如此大辱,忍著胸口的疼痛想要再打過,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夷歌道:“你的傷比他的重,還是不要逞強了,受點侮辱又不會死,再說我也沒覺得我哪裏侮辱你們了”,宜澤給了宜川一個眼神,宜澤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夷歌聳了聳了肩膀道:“不想怎麽樣?不是你們不讓走的嗎?”宜澤忍著怒氣道:“你現在可以走了”,夷歌略作驚訝道:“那我可真走了”,夷歌來到床邊扛起霽麟準備出去,宜川急忙阻止道:“你走可以但是他得留下”,夷歌看著兩人怒氣衝衝的看著自己笑道:“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敢提要求”,宜澤咬牙切齒道:“我們就是拚著一死也不會讓你帶走他”,夷歌看兩人魚死網破的樣子笑道:“你抓他不就是想要挾朝廷放人嗎?你拿他做要挾不見得會有用,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敢殺他,還得好生伺候著,你要是動了中洲皇室的人,天下之大怕也沒你們的容身之處,更別談什麽救人了,不過你們可以求我呀!”,夷歌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宜澤陰冷的看著夷歌問道:“求你就一定肯救她們嗎?”夷歌笑道:“不一定,看你求到什麽程度了”,宜川道:“你想要什麽?”,夷歌笑道:“還是喜歡和你說話,直來直去多好,省的說那麽多廢話,我這裏有四顆血卵,我幫你把她們救出來,你們四人把它吃下如何?”相對從小在兄長和父親庇護下的宜川來說宜澤更加冷靜沉著,他雖然不知道這血卵是什麽,但是一定沒夷歌說的那麽簡單,於是問道:“尚且不說我們不知道這血卵的作用,就算我們吃下血卵,到時候你不想救了,或者救不出來我們也怎麽不了你,我們又憑什麽相信你呢”,夷歌道:“好吧!我將這小子留下,等我救出人來換他如何?,就算到時候我救不出來或者反悔了,你們不還是可以拿他作為交換的籌碼嗎?”,宜澤想了又想咬牙道:“好,我們答應你,隻要你救出她們,我們就吃下這血卵”,夷歌笑道:“那你們是現在吃還是等救出人來再吃?這血卵可是療傷聖藥呦!對你們的傷大有好處”,宜川急忙道:“誰知道你這血卵有什麽作用,要是吃了這血卵我們癡癡呆呆,我們連找你拚命的機會都沒有了”,宜澤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製止了宜川道:“我先吃一顆血卵,等你救出她們來,他們再吃如何?這樣你不用怕到時候我們四人一起圍攻你”,宜川急忙道:“不行,要吃也是我吃”,宜澤怒吼道:“閉嘴,長兄為父,還輪不到你說話”,夷歌自然知道這宜澤想的是犧牲自己來保全他們三人,夷歌皮笑肉不笑道:“好,我就成全你”,說著就將一顆血卵扔給了他,宜澤閉上眼睛吃了下去,宜川在一旁歎著氣低著頭,雙手抱著頭一副痛苦的樣子,宜澤感覺自身氣血沸騰,就連腳骨恢複都感覺的到,和夷歌對戰所受的內傷感覺都好了大半,宜澤睜開雙眼看著夷歌,夷歌聳了聳肩道:“我不是說過這血卵對你們的傷大有好處,隻是你們不信呀!”其他的夷歌什麽也沒說,將霽麟放下就準備出去了,走到門口回頭說道:“陰天這個時候你將天牢中的死刑犯給我列個清單,我有用”,宜川道:“不用陰天,天牢最底層共關押著五十多死刑犯,鬼醫、屠行等在江湖中叫的上號的不算秋姐和素素也有二十人之多,但是那天牢內置精鋼,兩側又用青鬆木和灰泥加固,沒有鑰匙根本就進不去,想進天牢最底層就要拿到四把鑰匙,我們現在手中隻有三把鑰匙,還差最後一把,在刑部尚書手中,但是根本就沒人知道鑰匙到底藏在哪裏?而且這人固執得很就是死都不說出鑰匙在哪裏,所以我們沒辦法隻能抓了霽王爺的兒子”,夷歌看了看遠處的宜澤,心想:“這兩個人還留了一手”,夷歌恢複笑容道:“看在你願意告訴我這麽多的份上,我就幫你化掉你體內的劍氣,讓你少受點苦頭”,說著雙指點在宜川的身上,雙掌拍在宜川後背,宜川吐出一口淤血,運了運氣,笑了笑,夷歌這麽做一是以示感謝,二是震懾宜澤別耍花樣。


    夷歌回頭看了看宜澤,笑了笑走了。宜川一臉疑惑的問道:“哥,你說他怎麽進入天牢底層,連我們都沒有辦法拿到第四把鑰匙,他有什麽辦法能拿到最後一把鑰匙呢?”,宜澤歎了一口氣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測,那一拳給我一種無與倫比的恐懼,而且此人城府也很深,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他,我們靜觀其變吧!萬不得已,不用管我,你帶著她們兩個離開這裏”,宜川低著頭道:“我不走”,宜澤看著他道:“你不走,你想我們宜家就此絕後嗎?你們走了我也沒有了顧忌,打不過他我還不會跑嗎,你們要是在,我怎麽跑?”,宜川道:“可是你不是吃了那什麽血卵嗎?”,宜澤道:“我雖然吃了血卵,但是這血卵不像毒也不像蠱,而且我除了傷好了之外沒什麽感覺,應該沒什麽大礙,總之你帶著他們走,我更好隨機應變”,宜川默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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