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山派的弟子們用過午膳,經過短暫的修整,上午的疲乏一掃而空,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三五成群,有集結在大廣場上,依次而坐。


    前兩輪比武過後,能進入第三輪正賽的人數,已經十去其九了。不過,相應的,參加接下來的演武大會的弟子,沒有一個實力弱的。狹路相逢勇者勝,強中自有強中手,可以想象的到,正賽開始後,競爭的激烈場麵將是如何的激烈了。


    隨著劉敬文宣讀完正賽規則,以及分組排位名單後,已經有幾十位弟子開始捉對廝殺了。隻是,很多都是一招就分出來勝負了。高手過招,往往用的招式都是樸實無華,沒有飄逸和華麗可言,但著重於適用,針對對手出招,一擊製敵。


    青鸞殿慧兒,清宇殿段清明,明月殿胡峰華,上一年的前三名,實力強勁,武藝精湛,早早便結束了戰鬥,提前鎖定前十名,進入半決賽階段。上一年的前十名的其他七人,比之三人,便沒有那麽輕鬆了。有三人陸續擊敗對手晉級,另有三人在打鬥一盞茶功夫後,各自擊敗對手晉級。唯獨有一位艱難地在於對手比武,耗費了許久時間,卻始終不能解決戰鬥,反而最後卻被對手擊敗,遺憾出局。


    技不如人,這位落敗的弟子卻也豁達,沒有失落之感,反而稱讚對手:“侯進師弟,武藝非凡,師兄我心服口服。祝賀你晉級。”


    侯進拱了拱手:“賴師兄承讓,侯進才能僥幸贏得一招半式,得罪了。”


    這位弟子亦對侯進拱了拱手,微微點頭,便退出“戰場”,回到自己的方陣中。


    劉敬文來到廣場中央,大聲道:“第三輪比武結束,已有勝負結果。半決賽後,將淘汰掉七人,在勝出的三人將在決賽中角逐前三名。現在開始半決賽。青鸞殿慧兒……”


    “到!”慧兒昂首挺胸,手按劍柄,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應道。


    “武安殿秦青……”


    “到!”


    “你們二人一組,比武切磋……”


    “明月殿胡峰華……”


    “到!”


    “清宇殿馮奎…”


    “到!”


    “你們二人一組比武切磋……”


    劉敬文念了四組人名單,唯獨卻沒有段清明和侯進。侯進明了,這是把自己和段清明分為一組了。心道:“看來,這又是有意為之的。前幾日,於段清明有過一麵之緣,再加上慧兒對段清明的介紹,還有,段清明是掌門師伯的首席大弟子,武功就算不比慧兒師姐強,卻也差不多了。這次,是遇到最強勁的對手了,一場硬仗,在所難免。”雖然侯進想到了這是有意安排的,卻沒有猜到,其實是師傅李純正和掌門屠鴻子商量後的結果。雖然風險大,但屠鴻子事先就叮囑了段清明,要顧及同門情誼,不得下太重的手。且天山七子也做好了準備,如果段清明不遵守叮囑,下死手,而侯進遇險,不能擋住的時候,隨時上前阻住段清明。


    果不其然,劉敬文念出最後一組人名單:“清宇殿段清明……”


    “到!”一聲聲若洪鍾的大吼,段清明應了一聲,眼神盯著侯進,似笑非笑。


    “文華殿侯進……”


    “到!”侯進也應了一聲,轉過頭來,微笑地看著段清明。


    “你們二人一組,比武切磋。”


    “比武開始。”劉敬文一聲令下,隨即退回到天山七子所在位置,觀戰。


    場上五組中,瞬間有四組動了。刀光劍影不斷地穿梭,吼叫大喝聲不斷,砰!砰!砰!兵器的撞擊聲不絕於耳,不斷有火花濺射出來。不過很快,就有一組已經分出勝負,青鸞殿慧兒在和對手比鬥了三十招後,抓住對手一個破綻,一劍挑落對手的兵器,劍尖抵住對手胸口,道了聲:“承讓。”第二組稍慢一點,比鬥了七十招開外,便也結束了戰鬥。


    隻有一組人還沒有動靜,那便是侯進和段清明。


    “本以為侯師弟初入武道一途,不想,居然有如此武藝,連勝我清宇殿兩名好手,端的威風得狠啦!”段清明陰沉著臉道。


    “段大師兄過獎了,劉安和黃思明兩位師兄承讓,小弟才僥幸得以取勝。”侯進故作輕鬆,其實心裏也沒底。


    “這段清明可不是劉安和黃思明,武藝比之二人,不知要高出多少?慧兒姐姐如此身手,連她都不敢輕易說能勝過段清明,去年能拿到第一,明月殿的胡峰華是一大助攻,耗費了段清明許多精力,慧兒姐姐才得以擊敗段清明。”侯進心道。


    “侯師弟就不比自謙了吧?”段清明陰陽怪氣的道。


    “怎麽,段大師兄耐不住性子了?”侯進自知武藝可能不如段清明,便想用激將法激怒段清明,給他找點兒不自在,擾亂他的氣勢,說不定還能有些機會。


    不過,侯進卻是失望了。段清明即為掌門首座大弟子,雖然心胸狹隘,但見識的多,還不止於因侯進幾句話就能發怒的。段清明哈哈一笑:“侯師弟,你就收起那點小心思吧,激將法對為兄不管用的。那日,讓你躲在娘們兒屁股後麵溜了,今日恐怕就沒那麽好運了。”


    侯進同樣哈哈一笑,氣勢上不能輸於人,聽到段清明如此言語,也不作惱,道:“既如此,還請大師兄不吝賜教!”


    段清明手按了下劍柄,道:“放心,我不會客氣的。”


    “那自然最好,久聞大師兄大名,今日正好請大師兄指教。”侯進應道。雙方火藥味十足,戰鬥一觸即發。


    “請。”


    “請。”


    二人象征性的互相施了一禮,便均拔出佩劍,出招。隻是段清明究竟還是掌門的首席大弟子,身手果然不一般,無論動作,劍招,都比侯進快了不是一星半點。不一會兒,侯進就開始掛彩了。腰部中了一腳,肩上挨了段清明一拳頭,侯進一時之間,感覺像是被石頭砸中了一樣,一股痛楚頓時襲遍全身。眉頭一皺,一聲悶哼,侯進強忍著劇痛,一個閃身,使出飛龍三折步伐,欲與段清明分開一段距離調整。


    哪知,這段清明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隨形,如同追逐落跑的新娘一般,根本就不給侯進一絲一毫踹息的機會。侯進無奈,隻能再次使出飛龍三折,可始終就是甩不開段清明。就在二人你追我趕的時候,侯進的臉上又被段清明劃了一劍,殷紅的鮮血,順著白淨的麵頰沁了出來。段清明隨即又是一腳,將侯進踹了個“狗吃屎”。


    “哎呀,大師兄一出手,果然非同凡響啊!”清宇殿方陣中,一眾弟子露出得意的笑容。先前侯進連勝清宇殿兩位好手,一時間毫不威風,此時見其被段清明暴打,紛紛透出一口氣,本就低落的士氣,頓時高漲開來,紛紛為段清明鼓掌叫好。


    “大師兄,打得好,揍他!”一個頭纏紗布,鼻青臉腫的弟子,眼神中露出怨毒的光芒,恨不得將侯進大卸八塊,才能解恨。這個弟子便是在第二輪被侯進打敗的黃思明了,看到侯進此時毫無招架之力,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快意。


    “侯師弟,你就這點兒武藝?真的沒趣。”段清明滿不在乎,露出鄙夷的目光。“你再溜呀?跑呀?我看你今日能躲在哪個女人的屁股後麵?”段清明肆無忌憚地大笑,一邊閑庭信步般地攻擊著侯進,一邊用言語刺激,心裏不甚快意。可段清明就是沒有下重手,隻用了三分力道。他還不想這麽快就將侯進打敗。他要慢慢玩玩,肆意蹂躪侯進,歹毒之心,可見一斑。


    侯進不應答,隻是不停地防禦,一下一下的格擋段清明的拳腳。不是侯進不想應道,隻是段清明的拳腳如雨點般,不停的攻擊侯進,拳拳到肉。讓侯進應接不暇,疲於應付,根本就來不及言語。


    段清明幹脆將佩劍收入鞘中,隻是用拳腳來對陣侯進的劍,信心滿滿,絲毫不在意侯進偶爾刺來到劍,隻憑一雙堅硬如磐石般的拳頭,與侯進的開陽寶劍側身碰撞,就擋住了侯進的攻勢,空著的手或拳或掌,直往侯進的麵門上招呼。侯進隻得舉起開陽寶劍,來阻擋段清明的拳頭,可胸門大開,又被段清明踢了幾腳,模樣別提有多狼狽。


    清宇殿弟子越發熱情高漲,紛紛為段清明叫好,包括黃思明。此時的黃思明心中快意不斷,看著場上的侯進被段清明肆意蹂躪,眼神狠厲,似乎在打侯進的人是自己一樣。不過,清宇殿中,有個貌比天仙的女孩子卻沒有那般熱情,臉上似乎還露出擔憂的神色,看到侯進如此慘狀,心裏默默念叨:“侯進師兄,你不是大師兄的對手的,打不過就認輸吧。”


    同樣為侯進擔憂的,還有悠悠。隻見段清明高高抬起一條腿,欲一下踢在侯進太陽穴上,這一幕深深印入悠悠的眼簾。悠悠連忙捂住眼睛,別過頭去,不忍直視,預料到侯進將被這一腿踢飛在地,不能起身。然而,過了一會兒,悠悠放下手,轉過頭來,卻沒見到侯進倒地不起,看到的是侯進完好無損的站著,隻是發髻散亂,遮蓋住麵容。再一看段清明,踢出的那條腿腳尖掂在地上,微微顫抖,,還有鮮血滲出來,皺起眉頭,冷眼盯著侯進。悠悠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鬆下來。


    觀戰的眾弟子,全都以為侯進要敗了,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原來,在段清明一重腳踢來的時候,侯進提起一口氣,頭微微偏向一邊,躲過段清明這勢大力沉的一腳,強行運起陰陽五行功第二層:木。將內力灌輸於開陽劍上,快速挑向段清明踢來的腿上。


    是人,就要在大地上生活,大地屬土,人要存活,必將取大地之物食之,因而,人亦屬木。人的潛能無限,隻是沒有被激發。往往在遇險,或者危機關頭,人總是能激發出不可思議的能量,來化解危機。


    看著段清明這勢大力沉,踢來的一腳。侯進深知,無法抵擋,便閉上了眼睛。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侯進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字:木。竟然鬼使神差般摸到了陰陽五行功第二層:木的門道,於是便了方才一幕。怪隻怪,段清明太過大意,輕敵,從一開始就沒把侯進放在眼裏。於是,侯進將計就計,示敵以弱,有意裝作擋不住段清明的拳腳,才能被侯進一擊即中。若是平日裏,憑段清明的謹慎和武功,絕對不可能中招。可惜,沒有如果。段清明懊惱不已,此時腿上挨了一劍,實力已經大打折扣,十去其七,心中對侯進的恨,更加深了一層。


    “師兄,侯進師侄真的是太讓師弟驚喜了,簡直出乎意料啊?”清風殿殿主馬慶陽笑道。


    原本以為侯進要落敗,且段清明並沒有遵守屠鴻子的囑托,下了重手,腳踢侯進太陽穴。太陽穴乃人身死穴,如果被段清明這一重腿體重,侯進在怎麽能,也得交代了。天山七子同時起身,欲阻止,但見侯進轉危為安,便紛紛“按兵不動”。


    “侯進似乎用的是純正師兄的絕學:陰陽五行功吧。似乎突破了?”夏嬌韻到。當年夏嬌韻與李純正比武,其他基本上都不弱於李純正,隻是內功不如李純正深厚,因而在鬥了一千多招後落敗。此時見侯進的氣息,非常熟悉,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錯,不想進而接連在戰鬥中感悟我的絕學,孺子可教。”李純正微微頷首,手撫山羊須,此時也為侯進感到高興。


    “假以時日,此子的武功絕對超過我們七個!”武安殿殿主道。


    “那是自然,很少有在打鬥中突破的,自此潛力無限,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德馨殿殿主劉敬文道。


    “這是好事呀。我天山派出了這一個天才弟子,何愁天山派不能繁榮呢?”明月殿殿主笑道。


    “哼!段清明這逆徒,竟然仗著本掌門的寵愛,簡直無法無天,連我的囑托都敢不尊崇。等下看本掌門如何處罰他。”屠鴻子心中氣惱,自己千叮嚀,萬囑托,可段清明居然當做耳旁風,任誰都開心不起來。


    “臭小子,如此奸詐狡猾,我居然著了你的道。”段清明雙目圓睜,怒視侯進。


    “兵不厭詐,難道大師兄不知道這個嗎?三歲孩童都知道的。”侯進笑道。


    “啊!我要殺了你。”段清明此時卻亂了方寸,在沒有開始的時候那般沉著,被侯進這一激將,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將同門之誼全然拋之腦後,心裏起了殺意,拔出腰間寶劍,使出全力,向侯進發難。隻是他忘記了,他的腿部受傷,雖然招式沒有開始拳腳那麽狠辣,敏捷。可也是十分淩厲,動作敏捷度比之先前大有不如。可內功深厚,要高出侯進不少。再看到段清明一把劍舞得密不透風,劍光殘影時隱時現,寒氣森森,呼呼生風。侯進自知,不可硬與之拚鬥,否則,絕對鬥不過。幸好自己沒有受傷,於是,便運起飛龍三折身法,利用自己的敏捷速度,來往閃縮,避開段清明的鋒芒,好一個退避三舍。


    隨著段清明腳上的傷口流血不止,招式開始緩下來,氣力也大不如前。侯進這才停止躲閃,開始與之對招。漸漸,段清明畢竟有傷,腿腳也開始不靈活起來。侯進抓住段清明一個破綻,毫不猶豫,在擋住段清明一劍後,一個閃身,一腳踢在段清明的傷口上,段清明一聲悶哼,身形搖晃,接著被侯進一掌拍在肩頭,一個踉蹌,倒坐在地上。


    侯進見狀,停止攻擊,收起開陽劍,對段清明拱了拱手:“大師兄,承讓了。”


    “好耶!好耶!”悠悠高興的大叫起來,在青鸞殿方陣中蹦蹦跳跳,臉上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


    “好!打的好,看著段清明還神不神氣?”


    “好!段清明居然被侯進打敗了。”


    “好!侯進真厲害。”


    ……


    場上的天山派弟子,紛紛鼓掌,為侯進叫好,口中也紛紛針對著段清明,總算出了口惡氣。與其他殿格格不入的是清宇殿,剛還在得意洋洋為段清明叫好的清宇殿弟子,此時卻一個個苦瓜相,仿佛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偃旗息鼓了。隻有一個女孩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五組人分出了勝負,又經過比鬥,兩人出局。侯進憑著剛才的感悟,越戰越勇,擊敗了對手,鎖定了自己進入前三名的名額。


    劉敬文來到廣場中央,大聲道:“半決賽全部比完,現在,我宣布,進入最後決賽的三位弟子是,青鸞殿弟子慧兒,明月殿弟子胡峰華,文華殿弟子侯進。你們三人稍作休整,抽簽決定對手,準備接下來的決賽。”說完,劉敬文回到自己的位置。


    最終,三人抽簽,侯進對胡峰華,慧兒對兩人其中的勝者。胡峰華還是技高一籌,雖然侯進有所突破,畢竟胡峰華沉浸武道比侯進久得多,臨場經驗豐富,武藝也高於侯進,根基比猴急穩固得多,最終侯進終於擺在胡峰華手上。不過,二人不打不相識,經過這次交手,日後,二人經常在一起交流,惺惺相惜,無話不談,成為摯交好友。


    胡峰華對上慧兒,也是一場硬仗,二人一時間鬥了個旗鼓相當,誰也勝不了誰。最終在將近五百招時,二人也即將精疲力盡,還是慧兒施展夏嬌韻的絕學“素女劍法”,將胡峰華擊敗,勇奪頭名。慧兒再次奪得演武大會第一名,並且連續兩年第一,這是自從夏嬌韻後,天山派在未有人能連續奪取第一名,因之,除了各殿來青鸞殿道賀外,天山七子也對慧兒刮目相看,勉勵了一番慧兒,便均將慧兒和侯進當做門內的核心弟子,打算悉心栽培,著重教導。


    與慧兒相比,侯進同樣也是各大殿弟子羨慕和敬佩的對象。一個剛投靠天山派的新弟子,半年前還是一個文弱書生,半點武功都不會,半年後,卻在演武大會中奪得第三名。紛紛稱讚其為天才,都將侯進作為榜樣,標杆,更加勤學苦練。一時間,天山派大廣場上,每天天還沒有亮,便早早就有弟子來練習或者切磋武藝……


    演武大會結束後,屠鴻子等天山七子一起接見了侯進等三人,對三人一番誇讚和勉勵。隨後屠鴻子便將三人帶到藏經閣大院內門口,吩咐三人依次進入,便離開了。


    就在慧兒進去藏經閣後,侯進和胡峰華二人站在藏經閣門外,四周打量著。但見藏金閣大門兩邊有一副對聯,對聯上書:老柏蒼蒼纏老藤,招提牢落有殘僧。十四個金燦燦的大字,氣勢恢宏。


    “這是截取馮延登的詩。”侯進道。


    “侯師弟果真學富五車,一看就知道是誰之作。為兄欽佩。不像為兄隻沉浸武道,對這些並未深知多少。”胡峰華讚道。


    “胡師兄過獎了。小弟隻是多看了幾本書而已。再說,這些也沒什麽。萬般無用皆書生。帶吳鉤的好男兒,又有誰是舞文弄墨的呢?”侯進自嘲道,又開始打量著藏經閣。


    但見藏經閣為三層閣樓,仿寧波天一閣規製,樓上通為一間,樓下分為六間,取“天一生水,地六承之”,意在防火。閣樓的布局,十分精致。閣前設長方形水池,周置石欄,以石拱橋與文華殿後殿聯為一體,池中養殖魚藻。大型疊石假山環列閣後,假山山路、山洞上下穿行,就連閣的左右門道階梯也增加疊石藝術處理,使藏經閣的氣氛更加濃厚。


    “好一座藏經閣。”侯進不禁讚歎道。


    正在此時,慧兒從藏經閣中走出來,手中空空,並未見拿著經書樣的東西之類的。對侯進二人微微點點頭,徑直離去。隨後胡峰華便進入閣樓中,沒多時也出來了,對侯進亦是點點頭,沒有言語,離開了。侯進心下明了:“從閣樓出來的弟子,不得與閣樓外之人交談,否則就是有泄漏閣樓秘籍之嫌。”想到此,侯進踏步,邁進閣樓。


    剛一進入,便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小子,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完天山派藏經閣?還不速速離去?”


    隨即,侯進隻看到一個黑影,瞬間就來到侯進的麵前,速度比之師傅李純正,更是不逞多讓,一掌拍來。侯進連忙出掌防禦。哪知,侯進的手掌與黑影的手掌接觸之後,便再也抽不回來,就好像被膠水,緊緊的粘在黑影的手掌上一樣。侯進心下大驚,可無論怎麽催動內勁,都做徒勞。


    侯進這才定睛,看到了黑影的外貌。隻見一位滿頭白發,背微微有些駝,麵皮幹癟,額頭深深的皺紋,銀白色的眉毛直垂道下巴處,銀白色的胡子直到胸前,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看著侯進,從麵相上看,怕是過了百歲高齡了。


    “咦,你是李純正那娃娃的傳人麽?從你的內功上,老夫看到了他的影子。”白眉老人道。


    “正是,晚輩正是師傅新收的徒弟。”侯進道。


    白眉老人撤去掌力,悠悠道:“想不到李純正那小娃娃也收徒弟了。眼光還不錯,你小子根骨精奇,是塊練武的好材料。你叫什麽名字?何時拜入我門的?”


    侯進微微拱手,道:“稟前輩,晚輩名叫侯進,已入我天山派半年。晚輩鬥膽請教前輩是何人?為何在藏經閣?”


    白眉老人聳了聳肩,笑道:“我的姓名,老夫也忘了。老夫也記不清在這兒多久了,為何在這兒,也忘了。不過李純正那娃娃來過這裏好幾次,小娃娃還不錯,頗有天賦,老夫甚是喜愛。不過老夫看你比李純正那娃娃資質還要好,入我天山派半年,就能在演武大會奪得第三名。。若是論輩分,李純正乃老夫徒孫輩。”


    侯進聞言,吃了一驚,真是成了精了。於是倒頭便拜,正式見禮,道:“晚輩侯進,拜見師祖。”


    白眉老人點點頭,哈哈一笑:“小子,不錯,禮數周到,老夫喜歡。請起!”


    待侯進起身,白眉老人不知何時手中拿著一個錦盒,笑嗬嗬地道:“小娃娃,老夫甚是喜愛你。這個就當時你叫老夫一聲師祖的見麵禮吧。你可以回去了。”


    侯進聞言,接過白買老人遞來的錦盒,心中不甚疑惑:“前三名弟子不是來藏經閣閱覽秘籍的嗎?”


    白眉老人活了諾達年紀,何等眼力?何等修為?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侯進的心思,笑著解釋道:“其他弟子前來,老夫都是讓他們隻瀏覽經書。不過,你這小娃娃,老夫甚是喜愛。老夫給你的錦盒,既是見麵禮,也算是秘籍。連李純正那娃娃,老夫都沒舍得給他這個。這個可是老夫畢生心血。小娃娃可要珍惜,回去後好生研究和學習。”


    “師祖將自己的心血交給初次見麵的我,對我期望甚高,又如此大年紀了,自當勤加修煉,不辜負師祖的厚望。”侯進再拜,道。


    “好,好,好,不卑不亢,尊敬師長,天賦絕佳!去吧。”說完,便原地憑空消失了。侯進揉了揉眼睛,四處觀望,也尋不著白眉老人的身影,仿佛從來就沒出現過這個人一樣,隻有那道蒼老的聲音在回蕩著。


    “師祖真乃神人也,神龍見首不見尾。武功修為深不可測,估計還要高出師傅一大截。原本以為師傅就是天下第一了,看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侯進看了看手中的錦盒,心道。隨即退出藏經閣,回到文華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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