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嶠不屑道:“他算個鳥得道高人,不過是以前張道陵得道的時候,跟著一起升天的雞犬而已,成仙之後,又憑著油嘴滑舌的本事,偷偷爬進了王母娘娘的裙子裏麵,歪打正著弄了個鬼帝當當,你當他當年當真是什麽好貨色?”


    王仙嶠明顯滿口胡謅,但是足以讓陰長生勃然大怒,不過陰長生到底是得到真仙,豈能沒有幾分涵養,強自壓下火氣,緩緩道:“我記得你,就是昨日在我麵前搖尾乞憐之人,沒想到一天的功夫,居然就敢對上仙不敬,滿口惡言,也罷,反正你也是無魂無魄之人,強自留在人間也沒有半分意義,本帝今日便送你去你應該去的地方。”


    “得道了了不起嗎?你家爺爺要得道,比你還能早幾百年呢,王雲光,給我上,削他!”說完,王仙嶠胸脯一挺,腳卻向後收了幾步,躲在了蘇三娘子的身後。


    “三娘,現在隻有你能保護我了。”王仙嶠可憐兮兮道。


    蘇三娘子無奈搖頭,對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前輩高人’,著實沒有一點辦法。


    “得罪了。”王雲光橫上前去,率先出手,手中三陰化血刀帶著淡淡藍色的氣息,一往無前地帶頭殺去,大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


    “雲光……”魏柔大聲叫道,手中也同時揮動寶劍,與王雲光同時出手。


    麵對這樣強悍的敵人,諸人當然也不會依著江湖規矩和他單挑,同時操動法器,以最強攻擊,全力攻上。


    王雲光以王家真人真身煉成的無名法器,魏求喜的刀,鄔蠹的蠱,魏十三的霆威,紫玲玎的雙鏡,和王仙嶠的恭桶,一起向陰長生擊出。


    沒錯,王仙嶠祭出來的法器正是女子如廁時候的便桶!


    王雲光的"人器"乃是王家老祖用自身生命化成,堅如磐石,無堅不摧,若是對付一般的高手,自然是無往不利,但是在已經得道的陰長生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他隻是隨手一揮,那人器脫離了王雲光的掌控,向著旁邊的大山上徑直砸去。


    而魏求喜盡管也是少年一輩中少有的高手,但是對上陰長生這等高人,便有了雲泥之別,陰長生甚至不需要出手,光光那剛才的一揮,便已經讓魏求喜吃虧不小,隻能自保,無力再戰,而拚死護住王雲光的魏柔,則和王雲光一起,被餘風掃中,跌落下來。


    鄔蠹的蠱,千變萬化,威力驚人,但是又豈能傷的了已經是不壞之身的陰長生,還沒靠近陰長生,便紛紛落下,慘死當場,鄔蠹深深的一吸,眼前的這個‘人’,實力之強,果然是平生僅見,難怪這麽高手都談之色變。


    魏十三的霆威,雖然架勢不小,但是昨日,魏十三連同魏老鬼祭出的天罡五雷掌,也堪堪隻是讓陰長生稍稍負傷,今日他單獨祭出,和昨日的威力豈能同日而語,陰長生一個轉身,大袖一掃,魏十三便如流星般直墜下來。


    唯一讓陰長生感到頭疼的,居然是王仙嶠祭出來的那隻便桶!


    “想不到,你小子到有些門道,不似這般蠢人一般。”陰長生似乎對王仙嶠有了三分讚許,身子居然急退了四五丈,避開王仙嶠的這隻便桶。


    “爺爺我修這天上有地上無的法器,便是為了對付你們這群自命不凡的傻貨。”王仙嶠一邊叫囂,一邊操控著便桶向陰長生靠近,陰長生似乎對著便桶有些忌憚,居然不敢硬接,不斷閃避,王仙嶠見陰長生似乎有些害怕了,心中更是得意,大聲嚷道:“你們這些沒眼力勁的後生小輩都給爺爺我好生看著點,看爺爺我是如何上仙隕落的!”


    “隕落?”陰長生眼神中閃過一絲濃厚的殺意,大聲吼道,“爾敢!”不再躲避,搓掌為刀,向著王仙嶠的恭桶一掌而下!


    王仙嶠等的就是此刻,單手一點,恭桶揭開,裏麵無數汙穢之物傾盆而下。


    數量之多,速度之快,讓幾乎連身為鬼仙的陰長生都來不及躲閃,衣角上被沾染了一絲汙穢。


    諸人眼前一花,陰長生已經出現在王仙嶠的麵前三尺之類,一掌劈頭向著王仙嶠而下!


    陰長生眼中殺意濃厚:“汙我真身,罪不可赦!”


    “三娘救我。”王仙嶠嚇得哇哇大叫,又想故技重施,就地一滾,但是豈能逃過陰長生的一掌,被結結實實的拍中,一口鮮血噴出,夾著尾巴向著三娘的屁股後麵跑去。。


    “三娘,你不愛我了嗎?你居然見死不救。”王仙嶠哭喪著臉,如同剛死了媳婦的憨漢一般,‘幽怨’地看著三娘。


    王仙嶠居然沒有被陰長生一掌拍死?


    不僅僅是陰長生,連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匪夷所思,要知道,陰長生可是鬼仙級別的高人,移山填海隻在一念之間,他這一掌,居然沒有拍死王仙嶠。


    陰長生也似有些疑惑,站在原地停了三秒,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是……”


    王仙嶠做了一個鬼臉,截斷了陰長生的話:“不錯,不錯,老子就是王母娘娘的親娘舅,太上老君的幹兒子,你今天要是有種今天就把我弄死在這裏,等我幹爹幹姨媽幹舅舅給我報仇。”


    王仙嶠這個天大牛皮不但沒有引來陰長生的嗤之以鼻,反而站在原地,有些遲疑,道:“沒想到他居然也來趟這趟渾水……”


    “怕了吧,怕了就趕快給我滾回老家去,不然我幹爹幹娘幹舅舅來了,收拾你就跟麻繩穿豆腐一般……”王仙嶠停頓了半分,仿佛再等諸人接話,但是這時候,哪有人還有這心思,王仙嶠幹笑了兩聲,道:“不值一提。”


    陰長生站在原地,諸人也不敢強攻,隻是將他團團圍住,靜觀其變,陰長生似乎思想在做著極大的鬥爭,隔了好久,長歎一聲道:“也罷,反正已經得罪了僵屍一脈,又怎怕再多一個,今日隻要拿到了玄女陰脈,我開了盤古識,又有何懼之有?”


    陰長生盯著王仙嶠道;“今日之事,與你無關,你若是識相退出,我保證不傷你半根毫毛,甚至,甚至可以帶你入酆都。為你重塑身形。”


    “嗬嗬。”王仙嶠笑道,“打狗還要看主人,我王仙嶠已經拜了一個主人了,就不好意思再拜第二個,沒辦法,今天這事,老子我偏要管上一管了。”


    “可惡!”陰長生一聲斷喝,怒道,“那就不嫩怪本帝手下不留情麵了。”


    王仙嶠一揮,那個便桶再起,向著陰長生呼嘯而去,“王家小兒,你愣在那裏幹嘛,還不給我上,魏十三,你***就這麽認慫了嗎?三娘你就不要上了,隻要在我身後,用你那嬌滴滴的聲音為我加油助威就可以了。”


    恭桶應聲而上,裏麵的汙穢之物如潮水般湧出,攪得四麵腥臭萬分,但是王雲光等人麵臨的乃是生死之戰,對這些自然是不再避讓,反而陰長生卻有些捉襟見肘,避之不及。王雲光是何等人物,雖然功力與陰長生相差太多,但是對道法理解卻似乎絲毫不比陰長生差上多少,經過兩次對敵,王雲光已不再是那個任陰長生隨意擺弄的人,腳踏步罡,身形如同穿花繞樹的蝴蝶一般,在陰長生的身邊繞來繞去,陰長生顧及王仙嶠的法器,不能分心對付王雲光,王雲光與陰長生,便如老鼠與大象之鬥,大象雖然大,但是卻沒有老鼠靈活,甚至有被老鼠偷襲鑽進鼻孔的危險。


    受到了王雲光戰法的啟示,紫玲玎等人也是精神一振,似乎看到了希望,紛紛不再以最強的法器以硬對硬,反而采取遊擊戰術,先保全自身,然後伺機偷襲一把。


    陰長生到哪,那恭桶便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跟在哪兒,揮之不去,似乎還真如王仙嶠所言,專克他們這些得道真仙,讓陰長生在纏鬥中不禁有了一絲浮躁,身法也不似剛才那般毫無可趁之機。


    終於,魏十三瞅準機會,用手紫電頻閃,對準陰長生的腰眼處,全力一擊,陰長生渾身一震,回首大喝道:“好大的膽子!”


    單手對著魏十三的天靈處捏下。


    魏十三嚇得練練後退,但是陰長生已經下了必殺之心,身法迅疾,魏十三根本無法逃脫他這必殺一掌,長歎一聲,閉目等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無窮無盡的黑色煙霧彌漫而上,堵在了魏十三和陰長生的一線之間,那煙霧罩定了陰長生的整隻左手,細看之下,居然是無數肉眼難辨的細碎小蟲,纏住陰長生手臂,讓他的速度稍稍慢了一絲。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王雲光將魏十三猛地一推,避開了陰長生的追殺。


    鄔蠹在遠處陰森森道:“看來小可在這裏,並非是毫無用處的。”


    居然讓魏十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陰長生當真有些惱羞成怒,大聲道:“你等既然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們。”


    說完張口一吐,一陣黑煙彌漫而起,罩定了自己的頭頂,如同傘蓋一般打開,緩緩地掏出了一把尺長的寶劍,冷冷道:“看來,這場遊戲很快就能結束了。”


    對付這幾個在他眼中不過蛇蟲鼠蟻般卑賤的凡人,居然要動用本命仙器,已經是陰長生忍耐的極限了,若是在短時間內不能將這幾人滅去,他陰長生還有何麵目坐著陰界的北方鬼帝之尊位。


    “不好,這老家夥玩真的了,大家小心。自求多福吧。老祖我自身難保了,就沒機會就你們了。”王仙嶠一變哇哇大叫,手下可沒有停著,那恭桶中的汙穢之物,以十倍之巨,鋪天蓋地地向著陰長生頭上噴泄而下。


    “你!最為可惡!”陰長生對王仙嶠忍無可忍,閃開諸人,隻取王仙嶠。


    “哇哇,這次,老子的命完蛋了,三娘救我。”


    蘇三娘子一聲清嘯,揮劍而上,但是陰長生怎麽會把這等級數的人看在眼中,手中一揮,如同拍蒼蠅一般,把蘇三娘子甩了十丈遠,身形不慢反快,寶劍向著王仙嶠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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