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這小女娃兒可是我的關門弟子,你別跟我搶,”王仙嶠嚇了一跳,“貢門怎麽了,五邪中可是排在你鬼師前麵的,唐憶別聽他的,跟我好好學,保你成為天上掉下第一高手。”


    “五鬼搬運這等不入流的法術,還是不要深入的好。”魏老鬼淡淡地道,“貢門早已經沒落,門中弟子不屑,成了塔教妖孽,我祝由一脈才是大道。”


    “你算個鳥,老子當年縱橫天下的時候,有你小子說話的份嗎?在我麵前咋咋呼呼說祝由如何如何,老子是誰你知道嗎,沒讓你磕頭,就算是給你麵子了,”王仙嶠挺起胸膛,大聲呼喝道,“魏家宗門又如何,我王家……”


    “啪!”唐方一拳過去,截斷了王仙嶠的話,冷冷道,“你失心瘋又犯了。”


    魏老鬼聽到王家一詞的時候,微微有些錯愕,但是依著他的城府,自然不會輕易表露,淡淡地道:“大家不上路,難不成準備在這裏摸幾把麻將?”


    魏老鬼判斷了方向,向著湘西的大步而去,忽然似乎記起了一事,道:“紫小姐如何?”


    唐方長長的歎了口氣,道:“不提也罷。”


    魏老鬼奸猾似鬼,自然不會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道:“紫小姐身世坎坷,與你又有著前世不斷的恩怨糾葛,不過她乃是應你而生,自然也會由你而去,切莫太過悲切,凡是看開點的好。”


    “是啊,是啊,你家的那個刁婦又少了一個情敵,你自然是高興的緊。”王仙嶠不陰不陽地道,“老祖您乃是贏勾之後,身份尊崇,當真要和魏家的這等屍鬼村的仆人成親嗎?”


    “什麽贏勾之後,”唐方苦笑道,“我現在是渾身上下窮得叮當響的光腳大漢,魏家才是真正的財大氣粗,入贅魏家不丟人,不丟人。”


    “魏家?哼!”王仙嶠冷哼一聲,忽然似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焦味傳來,四人停下來,唐憶嗅了嗅,疑問道:“叔,你聞到什麽了沒?”


    唐方點了點頭,道:“莫非何處起火了?”


    “啊!”魏老鬼猛地大聲叫了起來,隻見一點火星落在了他的頭發絲上,頓時如同澆了滾油一般轟的一下燒了起來,魏老鬼一時間也沒了風度,急的上串下跳,連連跳腳,不停地滅火。


    王仙嶠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拍手道:“這乃是我當年從神火教盜出來的一絲神火,水火不侵,你小子有的受的。”


    不用猜,能做出這等惡趣味的事情來的,一定是王仙嶠。


    魏老鬼從懷裏掏出了符咒,在身上一帖,火焰驟然一暗,魏老鬼連連念咒,一枚符咒再出,在空中驟然放大,化作一團雨水落在他身上,魏老鬼五指戟張,一道閃電飛快的從掌心出現,直接打在了王仙嶠的身上。


    “轟!”王仙嶠整個須發全部根根豎起,被閃電劈過的臉龐宛如焦炭一般漆黑,此時魏老鬼發絲上的火焰已經撲滅了,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他依然保持著一代宗師的氣度,淡淡地道:“這等玩笑,還是少開些好,老人家年紀大了,心髒不好,經不住你幾次玩的。”


    王仙嶠整個人呆如木雞,站在原地久久不肯開口,隔了好久才吐出一道黑煙,低低地道:“天罡五雷掌!”


    “小懲大誡,若是再胡鬧,定饒不了你!”


    “不就是玩玩嗎,用得著動真格嗎,你這人真沒情趣。”王仙嶠鬱悶道,說話間,打了一個飽嗝,吐出一口黑煙。


    四人除了唐憶之外,都是幾乎辟穀之人,自然是不用住客打尖,一路向西,唐憶雖然沒那個本事,但是生性乖巧,不吵不鬧,渴了就飲一口山泉水,餓了就吃幾個唐方隨身為她準備的幹糧,困了就趴在王仙嶠的背上休息,魏老鬼不慣坐車,一路步行,不過三日,就到了湘西。


    魏家依然是那件看上去不怎樣的草廬,隻是比唐方初見的時候,屋外多了幾隻公雞,想必是魏老鬼閑著無聊養來打發時間的,此時已經是入夜十分,屋中沒有點燈,隻有一盞微亮的煤油燈閃著昏暗的光芒,昭示著屋中有人。


    門沒有上鎖,魏老鬼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裏麵魏柔剛好洗簌完畢,見魏老鬼回來,頓時一喜,可是當她看到魏老鬼身後的人的時候,臉色頓時一暗,冷冷道:“你怎麽也來了。”


    “自然是想你念你時時刻刻掛念你,這才不知不覺地走了回來。”唐方雖然近年來修習陰符經,體內兵痞油滑之氣早已經散去了大半,但是麵對魏柔,不知道為何,那骨子裏麵的痞子性子又不由得顯露出來,對這個妮子,唐方談不上好感,但是也並無惡感,隻是這女子乃是王雲光的親密戀人,現在卻陰差陽錯地成了自己的名義夫妻,說什麽心中總不是味道,或者隻有帶著這種痞子般的麵具,才會讓她更為討厭自己,而自己才會更心安理得一些。


    第430章疑竇重重


    果然,魏柔絲毫不假辭色,呸了一聲,便不理會唐方,王仙嶠已經走了過去,恭恭敬敬地叫道:“阿姨好。|”


    王仙嶠模樣俊俏,不是認識他的人,絕對不知道他內心的陰暗和齷齪,隻要他端著樣子,看上去絕對是那種討喜的好孩子,魏柔果然上當,輕輕地摸著王仙嶠自然而然遞過來的手,道:“你是誰,怎麽也來我家了,別跟著那個痞子混,跟他學不到好的。”


    王仙嶠順藤摸瓜地一把倒在了魏柔的懷裏,道:“我本來是林源鎮上張屠夫的兒子,沒想我父母被壞人殺了,我沒有辦法,隻好投靠了唐大哥,給他端茶倒水,洗衣做飯,還要端洗腳水,嗚嗚我命真真苦啊。”


    魏柔不由得瞪了唐方一眼,卻沒有發現王仙嶠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放在了自己那胸前的一團軟肉處,唐方正要呼喊,但是被魏柔這麽一瞪,索性由著王仙嶠去了,王仙嶠見唐方沒有阻止,膽子更是大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阿姨你要疼我愛我保護我,”另外一隻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摸到了魏柔的屁股上。


    魏柔這才發現有些不妥,用手抓住王仙嶠不斷揩油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要是那個痞子敢欺負你,我就打死他……”說完又瞪了唐方一眼,可是王仙嶠的手如泥鰍一般掙開了魏柔的束縛,居然打著膽子伸手進入了魏柔的內衣裏麵。


    魏老鬼再也看不下去了,幹咳一聲,微微揚了揚手,王仙嶠心中惱怒前幾日魏老鬼那一掌,示威一般居然整隻手在魏柔的新剝雞頭上狠狠一抓!


    “啪!”一個耳光讓王仙嶠眼冒金星,分不清南北,魏柔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麵如寒霜,厲聲道:“小小年紀,居然不學好,定然是跟了那個痞子才學的這麽沒正經,若是再放肆的話,我打你信不信。”


    王仙嶠終於露出了本性,將手在鼻子上一聞,笑道:“反正都是我老祖的人了,和我玩玩又如何,我們老祖大方的很的……”


    “你!”魏柔氣的渾身哆嗦,正要拔劍相向,唐方何嚐不知道魏柔的脾氣,若是這事鬧大了,魏柔把這草廬掀翻的可能都有,當下正要出麵打圓場,忽然隻見平地一聲雷,一道閃光劃過,王仙嶠渾身被劈得烏黑一片。


    “呃。”王仙嶠打了一個飽嗝,苦笑道,“玩玩而已,何必呢,何苦呢?”


    魏老鬼淡淡地道:“若在我魏家放肆,下一掌,就不是‘玩玩而已’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呸!”魏柔吐了一口唾沫,轉身回房了。


    “老祖,這就是明媒正娶的媳婦嗎?”王仙嶠搖了搖頭,道,“有你受的了。想想還是花姑娘的好,溫柔,大方,得體,賢惠。”


    “日子不早了,趕路辛苦了,大家歇息吧。”


    魏老鬼不再說話,轉身回房。


    因為魏家不似王家,沒有氣勢恢弘的大宅,單間草廬中,並沒有多餘的床位,魏老鬼占了一個,魏柔占了一個,唐憶也占了一個,唐方隻得和王仙嶠在地上苦哈哈地打著地鋪,王仙嶠說了半夜的魏老鬼的壞話,最後才道:“我看魏家當真是墮落了,就這草屋,能值幾個錢,老祖我看我們還是連夜卷起包袱走人吧,省的在這裏受他們的窩囊氣!”


    唐方道:“魏家乃是祝由宗家,家財自有萬貫,你急什麽,要是你想走,卷起包袱滾蛋就是了。”


    王仙嶠涎著臉道:“我生是你老祖的人,死也是你老祖的死人,老祖我怎麽可能忍心拋棄你不管呢?好吧,我再忍上幾天,看看魏家到底有多少好東西,實在不行,再走不遲。”


    王仙嶠翻過身子,輕聲道:“那魏老鬼貌似很厲害。”


    “魏家宗主,自然不同凡響。”


    “不對,不對。”王仙嶠大搖其頭道:“他掌法不對。”


    “你說什麽?”唐方輕聲問道。


    王仙嶠壓低了聲音,道:“他剛才其實用的天罡五雷掌,隻有其形,並無其神,雖然厲害,但是若是真的魏家天罡五雷掌的話,我怕是我早就被打成渣滓了,天罡五雷掌,當年我見過魏家的先祖用過,招式雖然有些像,但是真的不對勁。”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關你什麽事。”


    “不對,有問題。很有問題。”王仙嶠湊了過來一把抱住唐方,唐方惡心地彈開他,道:“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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