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張若龍擺手道,“那貢師有眼不識泰山,膽敢挑戰仙師仙法,死有餘辜,先生為民除害,我還沒代表長沙的百姓感謝先生呢。”


    說完,張若龍湊了過去,鞠了一躬,道:“仙師識破了那貢師的陰謀,救我長沙百姓於水火,張某人代表長沙百姓感謝先生。”


    “哼,臉變得真快。”王仙嶠對於張若龍的奉承絲毫不假辭色,冷哼一聲道:“有屁快放。”


    金眼判師是何等人物,王仙嶠能夠在他手下全身而退,已經是張若龍所能料到的極限了,若非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相信,一個金眼貢師會被王仙嶠這等無名之輩弄死——不過,張若龍也是有道門背景的人,道門中奪舍重生的傳聞他不是沒有聽過,心中已經猜測,這王仙嶠定然是祝由中輩分極高的高人,因為某種原因所以奪舍在這副皮囊之中。


    不過祝由中這近百年的高人,他張若龍不是不知道,祝由和其他門派不同,修為超絕人物,到了一定的時間,就必須進入落洞中‘參悟天道’,作為軍統出生的他這百年來,對於祝由所有的高人自然是如數家珍,一時間實在是難以找到和眼前的王仙嶠性格脾胃相似的人物,不過腦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人選,卻不知道是不是。


    張若龍試探地道:“仙師可是祝由魏家出生?”


    “瞎了你的狗眼麽?”王仙嶠哼道,“本大爺做不更名坐不改姓,說了姓王,自然是王家出生。”


    “王家?”張若龍悵然若失,自己想了整晚,這百年來,除了魏家出來的那個人物,無論道法還是脾氣,和這眼前的王仙嶠十分想似之外,實在是沒有第二人了,王仙嶠現在一口否認,讓他一時間再難找出其他人來。


    當然,高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王仙嶠矢口否認不奇怪,但是魏家和王家這百年來,勢如水火,若是這王仙嶠當真是魏家人物,說什麽也不會假托到王家之下。


    說到底,不管這些道門中高人如何功參造化,對門第出生,都是很重視的。


    張若龍苦聲道:“那仙師可否給我一個提示,讓若龍能夠猜度一二。”


    “過來。”王仙嶠翹著小拇道,張若龍居然真的不顧身份湊了過去,王仙嶠身子矮小,為了讓自己更靠近王仙嶠,張若龍隻得半弓著身子,王仙嶠得意地在張若龍的頭上輕輕撫摸,張若龍也不以為意,苦笑道:“仙師現在可以如實相告了吧?”


    王仙嶠神秘地道:“我啊,其實真名姓張。”


    張?祝由四脈哪裏有姓張的,莫非是其他宗脈出來的修野狐禪的高人,但是若是其他脈出了這麽一個超絕人物,怎麽會默默無聞。


    張若龍搖頭苦笑道:“張先生說笑了。”


    “沒,”王仙嶠正色道,“我若是不姓張的話,怎麽生的出你這個姓張的兒子。”


    “仙師……玩笑開的有點大了……”


    說完王仙嶠不理一臉無奈的張若龍,大笑而去,不過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這便宜兒子的涵養,試問世間有幾人能夠受得了這等屈辱,這張兒子可真是個人物啊,不過若是小子敢打自己的壞主意,王仙嶠有一千種辦法弄死他。


    老子活了一千年,玩你還不跟玩孫子一樣。王仙嶠初出人世,便贏了這麽一場幹淨利落的大戰,還得了不少求之不得的好東西,心情大好,自然不想讓這個不知所謂的玩意兒壞了好心情。


    看著王仙嶠誌得意滿的神情,張若龍的笑容猛地一斂,這貢師乃是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南洋請過來的,還沒有為自己所用,便被這王仙嶠像玩兒似的給滅了,心中的苦澀,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但是,死了一個金眼貢師,若是能夠將王仙嶠為自己所用,這買賣,自己還是有得賺,隻是這個王仙嶠脾氣實在是太過古怪,再說修為到了他那種層次,絕非一般黃白之物可以打動他的,想他為軍統效力,實在是難上加難。


    不過這王仙嶠並非沒有軟肋,雖然他不懂為何這樣的高人,能像條狗一樣跟在唐方身後,一口一個老祖——這肯定跟唐方的贏勾血脈之後有關係——不過,隻要唐方能被自己所用,那這老妖怪不一樣還不是得聽他‘老祖’的,死一個賺兩個,不虧。


    不過,這唐方,從進入軍統的第一天,他就看出來,唐方是在敷衍自己,如何能讓唐方死心塌地為自己為軍統效力,實在是一個讓自己十分頭疼的問題,不過,若是實在不行的話,唐方和這個老怪物,就算不能為自己所用,也不能他們被別人利用了。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走出那損己不利人的一步。


    一念至此,張若龍向著唐方的房間走去。


    唐方抱著唐憶進屋,這個時候,早已經起床的花蔠已經洗漱完畢,看見唐方進屋,並沒有因為唐方半夜不辭而別臉上有絲毫不喜,臉上依然掛著溫婉的笑容,道:“唐爺,您回來了。”


    唐方將唐憶抱到床上,花蔠湊了過去,有些緊張地道:“唐憶怎麽了。”


    “沒什麽,可能昨晚太累了,睡著了。”


    花蔠的聰明之處便在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對於唐方的敷衍絲毫不以為意道:“唐爺,要不要我弄些洗澡水給您?”


    唐方擺了擺手道:“算了,等一會王仙嶠就會來,讓他看到了有的嘲笑我了……”


    “嗯。”


    花蔠不做聲,退到一邊,兩人似乎瞬間將氣氛又搞僵了,都不知道說什麽是好,這個時候,門外的腳步聲打破了屋中的尷尬,張若龍的笑聲傳來:“有美相伴,唐爺昨晚一定睡的很好,不知道若龍方便進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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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招安王仙嶠


    唐方自然不願意得罪此人,點頭道:“張爺起來得好早!”


    張若龍進門,看著在床上唐憶,關切地道:“小姑娘怎了。 ”


    唐方淡淡地道:“沒事,隻是暫時昏了過去,等會就好了,張爺有事麽?”


    張若龍笑道:“說起來我是來向唐方兄弟你親自告罪來了,唐兄弟將侄女交給我,下官是百般嗬護,絲毫不敢有怠慢,誰知道到底還是眼拙了,讓小姑娘認賊為師,差點……唉,唐憶年紀小,不懂事,沒想到我這麽打一把年紀了,一雙招子也瞎了。”說完坐了下來,唏噓不已。


    “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唐方表情淡定,輕聲問道。


    張若龍笑道:“昨晚唐爺和王爺弄出那麽大動靜,估計整個宅子裏麵的人都知道了,不過我早已吩咐手下,此事絕不會傳出去的。”


    “嗯。這樣最好。”


    “唐兄弟……”張若龍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


    唐方道:“張爺有話但說無妨,這裏都是自己人。”


    “那我就說了。”張若龍笑了笑道,“昨晚,王爺和那個貢師一戰的確是驚天動地,早已經超過了張若龍平生所見任何一場級別的激戰,張某不才,雖然修道不成,所以不得已迫於生計,成了公門中人,但是我我道法修煉,也是不敢一日廢止,也曾見過很多道門高人,但是唐方兄弟的本事我就不消說了,贏勾血脈之後,又是祝由新主,日後自然是前程遠大,但是那個王家高手,我想了很久,恕我眼拙,實在是想不出王家除了王雲光之外,還有這樣的高手——王家不是被兄弟你……”


    “祝由中藏龍臥虎,你又豈能全部知道,說實在的,此人來曆神秘,連我也太清楚。”唐方此時已經明白,張若龍此來,定然是來他這裏打聽王仙嶠的來曆,他一番連打帶消,一筆帶過,不過說的確實也是實話,王仙嶠的神秘來曆,除了知道他是來自於屍鬼村中,有千年的道行之外,唐方也是一無所知了。


    張若龍笑道:“兄弟說笑了,我看王先生對先生極為尊敬,一口一個老祖的,唐方先生定然是與他十分熟稔吧。”


    “我是贏勾之後,而王家拜的就是贏勾老祖,可能是因為有了這麽一段香火姻緣,所以王仙嶠才對我禮讓三分,不過他脾氣古怪,對我並非千依百順,我也拿他沒辦法。”


    “世外高人,脾氣古怪點,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張若龍湊了過去,輕聲道,“你我都是軍統的弟兄,我就不瞞兄弟了,軍統對此人十分感興趣,若是兄弟能將此人收為我軍統所用,那你我都是奇功一件,上峰對兄弟也會青眼有加的。”


    唐方早已經知道了這張若龍來此,定然是為了此事,但是自己本來對軍統的態度就是敷衍塞責,再加上花蔠在場,若是自己滿口答應,定然會傷了這個姑娘的心,隻得點頭道:“此事我還得征求他的意見,你知道的,王仙嶠不同我等俗人,若是想讓他為軍統效力,恐怕還需要從長計議。”


    張若龍展顏笑道:“這個自然……還希望兄弟能夠為此事盡力一二。”


    說完,張若龍站起來,道:“今天天氣不錯,若是兩位沒事的話,我誠心邀請二位去城中走走,就當是散散心,花蔠小姐應該沒來過長沙城吧,我長沙城別的沒什麽,但是跛子街的臭豆腐可是天下聞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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