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連贏勾血脈的秘密也不想知道嗎?”


    唐方停住了腳步,回頭又問道:“你知道。”


    “略知一二。”


    唐方眼中殺機一閃,道:“說,就算你現在不說,我還有很多手段能夠讓你很快說出來。”


    白寒退了三步,道:“唐兄弟,你若是想用強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我白寒雖然不才,但是白家陰刀之名,在江湖上還是有點的,若是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今日也不敢找上唐兄來討價還價了。”


    “是嗎?”唐方五指並攏,搓掌為刀,向著白寒的胸口極快的點去,白寒連變,大聲道:“唐兄請住手!”唐方哪裏聽他的,身法如電,隻取白寒的心髒之處,白寒身形連退,腳下踏出禹步,身法和反應倒也不慢,連連退了數步,這才雙手掐決,嘴裏大喊一聲:“躬請老祖放陰刀!”


    眼看著唐方的手便要點中白寒的胸口,忽然隻覺得似乎在白寒的麵前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氣牆,阻擋了自己攻勢,唐方手刀觸到了那道氣牆,在白寒的心髒前三分處停了下來,與這道氣牆相交,似乎還隱隱傳來金鳴交鐵之聲,那無形之風,刮得唐方麵目生疼,唐方冷哼一聲,收了回來,看著白寒道:“果然不錯,有些本事,既然本事這麽大,何不找自己魏家找回場子,要我去助拳幹嘛?”


    白寒擦㊣(9)了擦額角的汗,歎聲道:“唐方兄弟果然好身手,難怪可以滅王家,平陰山,如入無人之境,魏家勢大,我白家勢單力孤,單憑我一人,絕非魏家老鬼之敵,所以——唐兄弟隻要能夠幫我,屍鬼村秘密,贏勾血脈輪回秘密,一並奉上。”


    在一旁從未開口小女孩唐憶,第一次看見唐方出手,雖然與白寒隻是短短的一瞬相接,但是她已經似乎能夠感到其中生死一線的緊張,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


    “我不信你什麽都知道。”


    “我白家乃是玉素門守門之人,自然知道祝由很多辛密,唐兄不信的話,大可離開,但是我要提醒唐兄的是,江湖上招搖撞騙的人多了,但是真正知道屍鬼村秘密的,隻有我白家,唐兄若是被人騙了,可別後悔。”


    唐方目光淩厲,道:“若是你敢騙我,我定然叫你白家從祝由中除名,你既然知道我唐方之名,就應當得罪我的下場,若是敢騙我,王家、陰山便是你的前車之鑒!說,要我怎麽幫你。”


    白寒含笑道:“唐兄弟可否到寒舍一敘,你我坐下來慢慢談怎麽樣?”


    唐方想了想,道:“好。姑且信你一次。”


    第192章祝由十三針


    白寒領著唐方兩人走了半夜,在山間停了下來,指著前方亮著燈的一棟簡陋小屋道:“那裏便是老夫的住處了,說來慚愧,簡陋之處還請兩位見諒。 ”待三人走進,唐方觀測了一下四周的,果然此處荒涼,獨獨隻有這麽一間,平凡無奇。倒是門前兩塊巨大無比的門板讓唐方看出了寫端倪,皺眉道:“你家開的,可是趕屍客棧?”


    白寒道:“說來慚愧,我白家被魏、王、鄔、方四家聯合打壓,在湘西險些失去了立足之地,所幸還能在此開上一家趕屍客棧,糊口而已,唐兄弟我們裏麵進去細細詳談。”


    白寒說完到聲道:“幼娘,開門,有客人來了。”門應聲開了,在門內站著一女子,手中拿著燭台,對著白寒道:“爹,您回來了?”


    “回來了。”白寒領著唐方進門,唐方看著女子,不過十五六歲上下,應該是白寒的女兒,想起與白寒的戲謔之言,不由得對這女子多看上了幾眼,這女子,雖然穿著樸素,但是倒也幹淨,難得是,很少有農家女子的粗俗之氣,整個人白白淨淨的,頭帶紅巾,額前長發從中間分開各拉向耳邊與兩鬢相交,編成了兩條辮子,表示著她待字閨中的身份,低著頭看了唐方一眼,站在那兒,見了生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白寒吩咐道:“幼娘,你去進屋做幾個小菜,再把埋在後院的酒給我打上兩角,我和唐方兄弟邊喝邊談。”


    唐方漫無目的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這四周果然簡陋無比,比起王家那氣勢磅礴的祖宅來說,不知道遜了幾條街,魏家等三家的氣魄,唐方還沒看見,但是料想與王家也差不了多少,同是所謂的“祝由十三宗”,比起另外四家來說,單比這衣食住行就差了十萬八千裏,白寒心中的怨氣,可想而知了。


    唐方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用手在桌上輕輕地敲打,抬首道:“白寒,說說看,要我怎麽幫你。”


    白寒笑道:“不急,唐兄弟是貴客,我們還是邊吃邊談,小女雖然長相粗鄙,但是好在能燒得一手好飯菜,等會唐兄就知道了。”


    對於飯菜,唐方現在已非必須。更多的是滿足口腹之欲,點頭道:“也好。”


    兩人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很快,白幼娘便張羅出了一桌好飯,七葷八素地擺滿了一桌,果然是心靈手巧,滿桌菜色香味俱全,隻看得許久不聞油膩的唐憶垂涎三尺。白寒給唐方倒了一杯老酒,道:“家道中落,沒有什麽可招待唐兄弟的,但是在這酒可是我祖上曾經花上大價錢從當時的皇宮中買來的,現在世間所剩無幾,就算是魏家也拿不出這麽好的酒待客,唐兄弟先嚐嚐。”


    唐方一杯酒下肚,不由得暗自讚歎了一聲,又嚐了一口白幼娘的手藝,白寒果然所言非虛,頓時對著讚不絕口,白幼娘俏臉微微一紅,頭依然紮地很低。


    “一起吃吧。”唐方忙招呼白幼娘,但是白幼娘越發顯得舉止無措,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別管她了,”白寒笑道,“在我們白家,爺們喝酒時,娘們是沒有資格上席的。”


    正要動筷的唐憶聽了這句話,頓時放下碗來,有些不知所措,唐方一擺手,道:“敞開了吃,我唐家沒這個規矩。”


    白寒抿了一口酒,歎了口氣道:“我白家想當年也是湘西一代屈指可數的大戶,如今卻淪落到這等地步,我白寒愧對祖宗啊。”


    唐方充耳不聞,讚道:“好酒,好菜!”


    白寒偷瞄了一眼唐方,再次試探道:“我白家家道中落,並非我白家不努力,隻是奈何這祝由四家太過霸道,生生將我白家從祝由十三脈中除名,並禁製我白家以祝由名號示人,更不準我白家行趕屍走腳之事,我白家良田千畝均被這四家瓜分殆盡,如今隻得龜縮在此,開一家趕屍客棧,苟延殘喘,每當想到此,老夫便……便……唉……”


    “唐憶,多吃點,瞧你這小身板,正在發育呢,不吃東西,當心長大了長成醜八怪!”


    唐憶下了一跳,忙不迭地扒飯。


    “咳咳,唐兄弟。”白寒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道,“老夫有事相求。”


    唐方這才稍微正經一點,道:“你我明碼實價,公平交易,我可以幫你,但是若是你騙了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唐方平生最恨別人欺我,王雲光當日欺我,他的下場你的是知道的。”


    “是是是,”


    “說說你的計劃,若是我能做,我則做,做不到的,我也沒辦法。”


    “我希望唐兄弟能夠潛入祝由方家,為我盜去一物。”


    “嗯?”


    白寒側過身子,靠近了唐方,輕聲道:“祝由十三針的傳說,唐兄弟克曾聽過?”


    “嗯,知道一些。”


    白寒道:“我祝由十三脈,當日每一脈傳下一針,傳聞此針乃是上古之物,可斷陰陽,製鬼神,妙用無窮,是我祝由十三脈的標識之物。”


    唐方心中一動,插言道:“王家傳下的可是曬天針?”


    “不錯,祝由十三針,有萬象、天、地、日、月、金、木、水、火、土、風、雷、雲這十三針,魏家乃是祝由執掌牛耳之脈,所以他所得的便是這祝由中最為精妙的萬象針,王家所持的乃是曬天針,而我白家的探金針若不是三百年前無意中遺失了的話,何用如此仰人鼻息而活!”


    “方家的是什麽?”


    “魁月”白寒道,“我這次請唐兄,便是希望唐兄弟能夠幫我潛入方家,盜得此針。若是事成,我必然將我所知道的事情,對於唐兄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要此針作甚?”


    “這我自有我的道理,唐兄就不要過問了,我白家能否複興,全仰仗唐兄仗義相助,若是唐兄事成……”


    “慢著,”唐方道,“方家的東西若是那麽好盜的話,你小子肯定下手了,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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