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無涯心中微驚,丹霞宗果然名不虛傳。


    此地山水鍾靈毓秀,木林蔥翠濃鬱,青青山影,紅霞如長袖善舞,天空遼遠神秘。


    眾山被掩映在縹緲的雲海之中。


    果然是一派大宗氣象!


    對於此地景致,道無涯不過略作一瞥。他暗中觀察此地的山河,隱隱看出一絲門道。


    這山水之間,暗中布置了高階陣法。


    常言道,一個宗門之強弱,單是其護宗大陣就能見分曉。


    隨著道無涯一眾靠近那丹霞宗。


    隻見遠處丹霞宗的高處隱隱出現一隻丹鼎的形狀,丹鼎周圍飄飛著紫色雲霞。


    看來這景象大有寓意!


    赤、橙、黃、綠、青、藍、紫!


    在丹霞宗,紫衣丹師乃是登峰造極,足以丹師證帝,飛升仙界!


    靈舟繼續飛行,穿過數道靈山,終於來到了丹霞宗的山門之處。


    在高空之中,道無涯隱隱看到丹霞宗盤踞在無盡大山之中,下麵人影憧憧,看來修士數量也是極多!


    丹霞宗的山門倒是講究,當它一閉一合之時,道無涯才看清這山門竟然是一株六階靈植!


    從山門之上走出不少黃衣丹師,他們望了望靈舟上的數人,又收回目光。


    “王洛,你們這是?”有一個黃衣丹師問道。


    “哦,這是近期招收的雜役弟子。”王洛答道。


    道無涯微微皺眉,看來王洛在丹霞宗的地位並不高。


    而他們隻是區區雜役弟子,恐怕是丹霞宗地位最低的。


    在山門不遠處,王洛讓幾人落下靈舟,緩緩向上門走去。


    “你們且要記住,在山門前這段台階,決不可飛行。否則,”陳華肅然道,聲音微微顫抖,“就會被山門大人吞入肚中!”


    到了那山門前,陳華和王洛帶著幾人微微一拜。


    至此,那山門才微微一晃,慢慢開啟。


    當幾人踏入山門之中時,道無涯感到一股吸力正在抽取他體內的靈力,他本能地排斥起來。


    忽然,那山門之上分出一株野藤,直向道無涯抽打而來。


    見此,那兩個靈山境雜役弟子冷哼一聲,幸災樂禍地看著道無涯。


    方才,那山門抽取了每個人體內靈力的一半,唯獨道無涯做出了反抗,惹得那六階靈植大為不喜。


    讓其他幾人震驚的是,王洛和陳華兩人奮不顧身地擋在道無涯麵前,急忙朝著那山門拜道,“大人,懲罰我們吧,他隻是個孩子。”


    低空中傳來一聲低沉之音,似乎那山門靈植慍怒的聲音。


    “砰砰砰!”那靈騰對著王洛和陳華兩人連抽三下,攫取了兩人體內大半靈力。


    兩人倒退數步,臉上一片煞白,沉默不語,道一聲,“走!”


    另外三人看呆了。心道這王牧之到底是何來路,竟然讓兩個黃衣丹師都不舍用肉身抵擋那山門大人之怒!


    不過,道無涯臉上仍然一副不悲不喜的表情。


    如今,這副表情在其他人看來,已是大為神秘。


    另外數個赤衣丹師已是心中不斷盤算,心道,如何結識道無涯。


    數人繼續向前,終於離開了那山門的範圍。


    這時,陳華和王洛吐出一口鮮血,仿佛受了重傷。


    道無涯已經暗中傳音,接下來這段時間,陳華和王洛安心養傷即可,不必過來探望自己,以免生出變故。


    道無涯說罷,陳華二人各自從儲物袋中摸出一粒丹藥吞下,幾個呼吸後,似乎好轉不少。


    “你們幾個,各自領一個帶著他們去雜役長老那裏報到。”陳華冷聲道,說罷已是和王洛飄飛而去。


    兩個黃衣丹師一走,頓時有數個赤衣丹師爭先爭搶,要帶道無涯去登記。


    唯有那個被王洛和陳華讚許可以參加黃衣丹師考核的修士一動不動,似乎無意加入這場爭奪。


    終於,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一個赤衣丹師向著道無涯走來。


    此人付出了兩株二階靈藥和不少中品靈石。不過他心中暗道,若是和道無涯攀好關係,這些損失自然可以彌補回來。


    “走吧,小兄弟。”那赤衣丹師微微一笑,道,“牧之,我叫王浩,以後有什麽問題盡可以來找我。”


    道無涯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咱們紫霞宗雖然名為四星宗門,實則實力接近五星宗門。不過這五星宗門隻能靠仙界考核,否則隻能為四星宗門。”王浩微微一笑,看來在丹霞宗他很有優越感。


    道無涯倒是第一次聽說如此隱秘,五星宗門竟然需要仙界來進行考核!


    “不過,仙界似乎從十萬年前就未曾重新考核過南域的宗門。”王浩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否則,以我丹霞宗的實力,絕對可以踏足五星宗門!”


    “是的。”


    “我觀牧之兄弟不善言語,莫非與陳華和王洛丹師有交情?”這倒是王浩最關心的事情。


    道無涯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為何如此。”


    王浩一聽,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模樣,笑道,“牧之,我們去雜役長老那裏作登記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去長老那裏,若是能夠暗中獻上一株靈藥,你便會有一個相對較好的去處。”


    “這樣嗎?”道無涯已是摸出一個二階靈藥。


    “這……”王浩目瞪口呆,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眼前這王牧之看似裝傻充愣,實則或許與那兩個黃衣丹師有著莫大的關係。


    道無涯手中那二階靈藥的根須上竟然帶著靈土。


    王浩微微一笑,道,“牧之兄弟這株紅淩草不如交給在下,我與那雜役長老有過一麵之緣。或許到時候會給牧之兄弟一個麵子。”


    “好。”道無涯裝作有些猶豫,將紅淩草不舍地交給王浩。


    王浩笑了笑,借故拍了拍道無涯的肩膀,並借此在道無涯身上摸索了起來。


    好家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對自己上手了。道無涯一陣無語。


    “看來,牧之兄弟身上並沒有藏有其他靈藥!”王浩嘿嘿一笑道。


    誰會把靈藥藏在身上?道無涯不知何言以對。


    王浩收了那紅淩草,繼續道,“牧之兄弟,你初來乍到,恐怕對我宗還不熟悉。我且告訴你罷,我宗的丹師,哪怕是最低階的赤衣丹師,其煉丹水平也是穩壓那外界常說的那丹徒的!”


    “竟然如此?”


    “不過,在我宗,丹師之間等級森嚴,正所謂赤、橙、黃、綠、青、藍、紫,丹師的地位逐漸上漲。你作為雜役弟子,不過是赤衣丹師的丹童罷了,根本什麽也算不上。”王浩的表情漸漸肅然,道。


    道無涯點了點頭。


    “要知道,你切不可忤逆那高階丹師,否則他們對你發起煉丹決鬥,你便悔之晚矣。”王浩語重心長道。


    “什麽意思?”道無涯問道。


    “要知道,雖說這丹霞宗之中,修士多是癡迷煉丹。但是,有修士的地方便有紛爭。在丹霞宗中,術法相鬥不太常見。最常見的是丹術決鬥,有分生死的,有不分生死的。這些牧之兄弟以後自然會了解。”王浩解釋道。


    道無涯倒是第一次聽說。


    “走吧。”


    不多時,兩人已經來到了那雜役處。


    王浩的笑臉從距離那雜役之門數十丈之外就撐了起來。


    還沒走幾步,王浩已是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張兄,好久不見,不知仁兄是否還記得在下?”


    “你是?”踏入門內,一個中年方臉修士從一卷丹經中抬起頭來,迷惑得望著王浩,冷冷開口。


    “這位是那陳華和王洛推薦進來的雜役弟子,張兄可得幫忙安排一個好去處啊。”王浩的笑聲中夾雜著一絲不悅,道。


    “陳華?他們不是黃衣丹師嗎?要是有這等關係,他還會來雜役處?”那方臉修士冷聲道。


    對啊!王浩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道無涯究竟有無背景?


    王浩陷入了片刻猶豫,不過事已至此,隻好硬著頭皮進行了。


    隻見王浩從儲物袋中摸出一株幹枯的二階靈藥,道無涯一看,微微皺眉,這家夥竟然將自己那株剛從道經界空拔出來的靈藥掉包了。


    不過,此事道無涯也不好說什麽。


    區區一株二階靈藥,沒什麽大不了的。他根本懶得計較。


    一見那幹枯的二階靈藥,那方臉修士那結冰的臉馬上露出一絲微笑,甚至拍了拍王浩的肩膀,道,“王兄啊,你我之前也算是有過交情。這株黃露花我便收了,至於這位小兄弟……”


    說罷,那方臉修士掃了一眼道無涯。


    道無涯還是那般……平平無奇。


    “前幾日,有數個赤衣丹師說是人手不夠……我看看,選一個名譽比較好的赤衣丹師吧。這樣的話,這小兄弟也能多學一些。你說是不是,王兄?”


    “張兄言之有理。”


    不多時,那方臉修士將手中的名單翻得飛快,終於指著一個名字,道,“郝仁!此人心底善良,待手下丹童極其不錯。這是個好去處。”


    “我也聽過此人之名,郝仁,當真無愧‘好人’之名!”王浩也笑了笑道。


    “如此甚好。”說罷,那方臉修士再次坐下,將道無涯的身份令牌接過來,手中靈決變幻,似乎做了登記。


    那方臉修士消失片刻,不知從某處拿來幾套服飾,遞了過來。


    道無涯接過。那方臉修士點了點頭,臉色已變得烏黑,似乎已經下了逐客令。


    “張兄,那在下告辭了。”王浩微微行禮,帶著道無涯踏出了雜役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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