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房間之中,一股莫名而又熟悉的氣機讓青木十分的心煩,於是拖著傷體強行拈了一縷氣機仔細揣摩,些許之後,臉色陰沉,“等我走出這曆山,便會親自去取你性命。”


    這股氣機,方才還沒想起來,隻是有著本能的厭惡感,畢竟過了千年之久,但此時明了前後因果,看向那少年少女所在的房間,青木臉色發黑,“這小子擺了自己一道,不過這也正好,正愁沒有那娘們的蹤跡。”


    自言自語之後,青木手捏印決,一道印決打入房間之中,靈光大盛,那人留下的氣機被徹底清掃幹淨。雖然自己不怎麽在意,但留著的話,始終膈應人。


    封印之仇,不能不報。


    稍微感應少許,這曆山之內出現了另外一道熟悉的氣機,青木暗自點了點頭。


    劍殿三十三峰之中的某一峰內,一個白發青年正在打坐,忽然感覺有一道極其熟悉的魂力輕輕掃過。


    青年不過三境,但對這道魂力卻是十分的親近,與此同時,又有六七道魂力接踵而至,白發青年眼中有一絲不耐煩。


    上百年前,於江江畔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落了水,身體如鐵,沉入江底隨波逐流。


    江水湍急不定,本以為是必死之局,但少年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中,這個世界的上空,盤踞著一條千丈蛟龍,渾身有無數光影閃爍。


    蛟龍身形龐大,兩隻眼睛如同巨大的水晶球,盯著少年口吐人言,“天生神體,潛力無窮,可逐聖境。”


    十一二歲的少年懂什麽神體不神體的,隻覺得這蛟龍好生好生龐大,再者呢就是為自己沒有死感到很開心。


    從那以後,那盤踞於蒼穹長達千丈的蛟龍便每日教導少年修行,還傳下了不少蛟龍一族的秘法。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瞬百年。


    在此期間少年認了這對自己有著救命之恩的蛟龍為義父,修為也是一日千裏。


    按照少年的天姿,百年時間本早該升入五境之中,但到了三境巔峰之時卻無論如何也難以破境。後來才知道,這片天地,無論何處,都存在著一道磅礴的天地壓製,不讓人破三境。


    那少年那正是白發青年,二十歲時便破入了三境巔峰,在三境巔峰足足壓製了八十年之久。直到有一天,五百空間之中一陣劇烈的晃動,白發青年抬眼望去,眼中有神光流轉,視野之中西南有一股紅光升起。


    恰在此時,千丈蛟龍爆發神力,強行自五彩空間之中破出一個一丈大小的缺口,白發青年踏水而出,江水退避。


    織金峰就像一個客棧,人們走來,又路過。


    青木自從住進了那間偏殿之後便房門緊閉,王風想了想,多半是療傷去了。雖然他沒有說與那逐鹿山七境尊者的詳細戰鬥過程,但是能讓一個六境強者走路都扯嘴角,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張秀成的肉身狀態很好,六顆三轉金丹殘留的藥力不斷的蘊養著體魄,皮膚變得晶瑩剔透。


    星雨回了自己的房間,說是要去修行,近日曆山之中的天地靈力濃度又上了一個檔次,在三境離凡俗呆了許久的星雨終於迎來了突破。


    除了修行之外,星雨還要去收拾師尊的遺物,問王風要不要一起去,王風拒絕了。


    一晃三天過去,織金峰外一藍衫青年帶著一隻藍色小獸緩緩歸來,正是去埋葬二師兄方圓的爛蝦。


    問了具體的情況和埋葬的地方後,王風為自己這個三師兄爛蝦安排了房間。


    歸來之後的三師兄爛蝦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有些沉默寡言,隻是讓王風去忙,自己卻是去了張秀成的房間。


    不知道該說什麽的王風隻能任由他去。


    剛準備修行,卻有一個天明弟子上了織金峰。


    “請問有什麽事嗎?”看著來人,王風開口詢問。


    “王風師兄,我來送一封信給你。”來人年紀與王風相仿,見到了自己要尋的對象,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給正主。


    遞了信之後,這個弟子匆匆離去。


    看了看信封之上的四個大字,王風微微一笑,“這老頭有什麽事直接說便好了,還這麽正式。”


    拆開信封拿出信件,在陽光下緩緩讀了起來。


    “可惜了,未能送別前輩。”王風悠然一歎,這寫信之人是酒聖葉翁。


    酒聖葉翁帶著葉青離開了曆山,這封信也是告別之語。


    信的內容很簡單,嘮叨了幾句家常,另外便是囑咐王風記得去仙草峰取酒。


    看了看天色,王風思量了一下,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將其取來吧。於是走到星雨的房間麵前,敲響了房門,“星雨,我要出去一趟,傍晚就回來。”


    裏麵傳出來了一聲“好”之後便再無動靜,王風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仙草峰已經不複盛夏時節的層林疊嶂綠樹成蔭,此刻百草枯黃,山間枯木夾雜。


    還是那幾間小茅屋,看了一眼遠處幾個山頭,那是第一次來仙草峰拜山之時,酒聖葉翁便陪著自己攀爬過,也是在那裏,葉翁信誓旦旦地說四族是破落戶。


    時光荏苒,人去樓空。


    走進小院,院子裏原來放著的一個個用來釀酒的大缸此刻已經沒有了身影,想來是主人再也用不到他就將其收起了。


    輕車熟路的走到酒聖葉翁原來居住的房間,推開櫃子,酒窖的入口出現在眼前。


    裏麵漆黑一片,王風一步踏入其中。裏麵的空間不小,四處都是天然的石台,顯然是用來放置酒壇的。


    大大小小的石台共有上千個,但多數都空著,隻有一百餘個上麵還放著酒壇。


    “好家夥,這麽大手筆?”等到看清了這一百來個石台之上的酒壇,王風有些意外。


    瓊瑤就有六七十壇,更加珍貴的歸來則是有著足足十壇,至與其餘剩下的品質也很不錯,隻是比起瓊瑤和歸來這兩大名酒來說則是稍微差了一些。


    將一百多壇酒收入囊中,王風開懷,往日抑鬱一掃而空。


    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上一世那些女孩子為什麽心情低落就會瘋狂購物了。


    原來失去一樣東西失落感,可以被得到另一樣東西帶來的滿足感衝淡。


    就在王風準備離去之時,忽然發現遠處一個石台之上有一柄黝黑古樸的劍插在上麵。


    王風好奇,這劍的品質看起來很不凡,以老頭的性子斷然不可能落了才對。


    於是上前查探,劍身呈純墨色,劍柄同樣是墨色,但卻是有著一條黑色麒麟盤踞,栩栩如生。


    心中好奇,王風將手伸向了劍柄,握劍,用力!


    長劍紋絲不動!


    “怎麽可能?”王風驚歎出聲,在象牙山之中自己拔出寒尊劍也沒有這麽費力。


    心中不服氣,右手運轉靈力,整個人紮起馬步,力越千斤。


    隨著王風的用力,黑色長劍爆發出淡淡的綠色光芒,整個山洞也開始搖晃起來。


    難道葉翁贈酒是表,讓自己來拔劍才是真?


    長劍明明沒有插入石台多深,但卻是重若萬鈞,仿佛在拔一座山!


    手上靈力匯聚,在這昏暗的地窖之中如同一隻發光的神手握著一柄黑色長劍。


    “起!”王風大喊一聲,拚盡全力。


    黑色長劍一點點被拔出石台,王風眼中大喜,愈發用力。


    整個山洞晃動起來,接著整個仙草峰一晃,整個天明一晃,整個曆山一晃,曆山之外的於江水麵同樣一晃,微微顫起水波。


    這個晃動刹那間讓盯著天明的所有七境強者皆是睜開法眼。


    法眼掃過曆山的一草一木,尋找晃動的根源,但一無所獲。


    眾多七境尊者,再度搜索。視線過了三大殿主峰、六大傳道峰……天明一百零八峰皆是被翻了個遍,但還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


    有七境尊者低語,言語之中殺氣畢露,“為何我沒有見到天地靈胎的身影?”


    這一聲低語落在其餘七境耳中,紛紛將目光看向織金峰,了無蹤跡。


    一時之間,四大古族,兩大妖庭,和六大外洲勢力的七境尊者皆是爆發氣機。


    天地靈胎若是被人順走,無疑是天大的損失。


    眾人等了千年,若是這個時候功虧一簣,難免會成為千古笑柄。


    諸多七境尊者爆發氣機,此刻整個曆山上空有無量雷海匯聚,那是天道壓製在顯形,準備出手誅殺這群冒尖的人。


    仙草峰的酒窖之中,王風大喝一聲,長劍應聲而起,錚錚作鳴。


    但整個仙草峰外圍卻是籠罩著一層淡到了極致的封印陣法,峰內早已翻江倒海,但是從外邊瞧著卻是一切如常。


    王風未曾發現這籠罩了整個仙草峰的封印陣法,此刻手中的黑色長劍在手中發出歡呼之聲,劍身之上綠色光華流轉,一隻隻綠色麒麟閃爍在這綠色光華之中。


    左手掌心處的紅色麒麟印記變得滾燙無比,王風駭然,莫非這柄看起來黑黑的劍柄之上雕著黑色麒麟的長劍與自己有關係?


    可是為什麽會出現在仙草峰中?而且在這地窖之中放了這麽長時間也沒被人發現?這幾乎不可能,這曆山的一草一木在千年來不知道被圍著自己的這群七境尊者翻了多少遍。


    就在王風疑惑之時,手中的長劍竟然綠光大盛,自己的魂魄力量不受自己的控製竟然自行分出一絲進入了黑色長劍之中。


    僅僅片刻之後,劍上就傳來了一股親近感,如同一人一劍有著血脈關聯。


    劍身緩緩收斂光華,看起來仿佛是被火煙熏得很黑,除了劍柄之上的麒麟雕像,再也看不出有什麽奇特之處。


    黑色長劍輕吟一身,王風福至心靈,嘴中緩緩吐出四個字:“麒麟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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