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逃出生天之後,魔門中人率先離去,緊接著一些小門小派的人也都散了,此時隻剩下五大門派和銜月穀的弟子留在這裏。


    冷紫凝向淩風關切問道:“淩師弟,你的傷不礙事吧?看樣子令狐老魔那一擊霸道非常,當時我們都還以為你已經······”


    淩風擺擺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傷全好了,現在身上並沒有什麽異樣。”


    冷紫凝舒了口氣道:“那就好,或許是方才六道魔帝附在你身上,他魔功蓋世,應當將你身上的傷都治好了。”


    淩風撓撓腦袋道:“我想大概是這樣吧。”


    其實,淩風靈脈異常,當初柳蟬兒就跟他說起過,生命之脈,世所罕見,擁有這樣靈脈的人,如果受傷,不管內傷外傷,身體都能很快痊愈,但是現在不想解釋那麽多,所以同意了冷紫凝的猜想。


    這時候,五大門派的人對六道魔帝之事互相聊了一陣,均說此行凶險異常,好在沒能讓魔門帶走陵墓裏的寶藏,雖說是六道魔帝大展神威自己毀了陵墓,但也算是完成任務,回到師門也好交差。


    這時羅森望了望天色,便向眾位弟子拱手道:“時間也不早了,我等要啟程回去了,諸位,多多保重。”


    “羅師弟,一路走好,多多保重。”


    “保重,一路順風。”


    “······”


    瑤璣宮、玄天宗、古月府、碧雲軒四派弟子相互道別之後,均乘上了仙劍,禦劍離去。這時候,鍾雪走到淩風跟前展顏道:“淩師兄,那我走了,希望以後有機會還會再見。”


    淩風作揖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鍾師妹,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鍾雪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微笑向他招了招手,這才禦劍騰空而去。


    楊清雪見到二人話別,臉上帶有不悅之色,等到鍾雪飛遠了,這才向淩風道:“淩師兄,我問你,你可是對碧雲軒那位姑娘有情意。”


    淩風見她這樣質問自己,也是一愣,頓了頓才道:“怎麽可能?我與鍾師妹隻是共過患難而已,是很好的朋友。”


    楊清雪不信道:“真的隻是好朋友嗎?”


    淩風正色道:“當然,不然你以為呢?”


    楊清雪還是不依不饒道:“我可看得出來,那位鍾姑娘看你的眼神絕對不止朋友之義,她一定喜歡你,你快說,當時在墓中隻有你們二人的時候,都發生什麽了?”


    淩風無奈道:“沒發生什麽,就是碰巧遇見。”


    冷紫凝這時也道:“是啊,我也覺得鍾師妹對淩師弟和對別人不一樣,我也很想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呢。”


    淩風無可奈何,隻得說道:“我在陵墓裏發現了一本醫學典籍《紫苑醫經》,把它收起來的時候卻被鍾師妹發現了,她誤會我貪圖這陵墓裏的財寶,於是對我大打出手。打鬥之時,不料觸發了機關,被困石室,她中了迷霧之毒,又不要我的解毒丹,最後昏迷不醒。於是我將石室箱子貨架還原,門就開了,我照著醫經上麵記載的針灸方法替她解了毒,並解釋了誤會,於是就成朋友了。”


    淩風簡簡單單地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其間省略了自己用太虛始魔訣脫身之事和為鍾雪脫衣解毒之事,但是聽起來還是有一番波折,楊清雪三人看他一口氣說完,沒有思考的間隙,應當不像有假,便信了他的話。


    蘇毅這時笑道:“淩師弟性子單純,不是到處留情之人,我想是鍾師妹一廂情願吧。但是淩師弟你未將你有心上人之事告訴她,從而讓她對你有意,這一點你可做得不對。”


    淩風一臉無辜道:“啊?為什麽你們都覺得鍾師妹喜歡我,可是我並沒感覺到啊,所以也就沒對她說我有意中人了。”


    冷紫凝指著他道:“你呀,真是後知後覺,以後肯定會傷害更多的女孩子。”


    淩風莫可奈何,這時卻見楊駿飛走了過來,楊清雪看見他,便過去拉著他的手道:“爹爹,我很是想念你和娘親,要不我跟你回銜月穀住幾天吧。”


    楊駿飛捏了捏她的臉蛋道:“好啊,你娘六年都未見你了,肯定想你得緊。”


    於是楊清雪便對蘇毅道:“蘇師兄,我想跟爹回去小住幾天,就麻煩你跟掌門師祖和我師父說一下了。”


    蘇毅爽口答應了,但又道:“你可別忘了一個月之後的五雄論道,你可得提前回來。”


    “嗯嗯,我一定會的。”楊清雪答應道。說完就拉著楊駿飛想要向後走去,卻見他並沒有回頭,而是注視著淩風,許久才道:“你可是叫淩風?”


    淩風回想起父親淩子揚說起過他的往事,對楊駿飛可謂非常熟悉,因為在父親的眼裏,他是最好的朋友之一,便道:“我是,楊叔叔,你是怎樣認出我的?”


    楊駿飛激動道:“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我第一次看到你那一頭綠色的頭發我就知道是你,再加上我看到你用魂殤刃對抗令狐琰,就已經確定是你了,對了你爹他還好嗎?”


    淩風一陣黯然,靜默許久,長舒了口氣才道:“我爹爹六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楊駿飛一陣詫異,眼角含淚問道:“淩兄他是怎麽死的?”


    淩風麵帶痛意道:“是風雪引,被風雪引侵蝕壽命,他知道自己陽壽將盡,但還是將我撫養到了十二歲,這才離去。”


    楊駿飛傷心道:“原來如此,當年他不告而別原來是這個原因,為的就是不讓我們傷心。孩子,雖然我與你爹隻共度了寥寥數日,但是卻一起大戰妖族,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既然你是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兒子,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


    蘇毅和楊清雪知道了他的身世,卻是大吃一驚,隻是冷紫凝早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世,所以並沒有驚訝。


    蘇毅道:“想不到啊,淩師弟你藏得夠深,竟是忠烈之後,當年淩子揚以一人之力大破妖界十萬大軍,可謂是驚天動地的人物,我怎麽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楊清雪也道:“想不到你竟是我們銜月穀大恩人的兒子,我竟然也不知道。”她暗想當初還對淩風很是冷淡,在八脈會武中更是將他逼上絕境,心中一陣悔意。


    淩風苦笑道:“我父親不是愛慕虛名之人,我從小就和父親隱居深山,他可能也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麽出名呢!”


    楊駿飛向他道:“風兒,不如你跟隨我們一起去銜月穀吧,你青姨她也一定很想見見你。”


    “我······”淩風有些扭捏。


    蘇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淩師弟,你去吧,掌門師祖和水柔師叔那裏,自有我去細說。”


    淩風望了他一眼,便點了點頭道:“好,謝謝蘇師兄。”


    這時楊駿飛又道:“對了,我那天看見你和一位老先生在一起,現在怎麽沒看見他?”


    淩風心裏打了一個突,暗想:“花老前輩是魔門中人,若是我將與他們相交之事說出來,他們會怪我嗎?”然後轉念又想:“蘇師兄、冷師姐、楊師妹和楊叔叔都不像是迂腐之人,如果將詳情說了,他們也定會認同我的做法。”於是,淩風便將從初遇花聰一直到與他們想見這中間之事跟他們說了,隻是略去修習《太虛始魔訣》一事不提。


    四人聽了均是沉默不語,楊駿飛先開口道:“想不到三百年前的天極宮竟然發生了這等驚心動魄之事,令狐琰那廝欺師滅祖,果然罪大惡極,這次竟也逃得一命,可是花聰、羊舌之兩位前輩卻不幸枉死,這真應了那句古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蘇毅也對淩風說道:“淩師弟,你做的沒錯,魔門之中未必都是壞人,像花聰和羊舌之兩位前輩高風峻節,正是我輩的典範。”


    冷紫凝和楊清雪也點頭稱是。


    “是啊,淩師弟,你做的沒錯。”冷紫凝道。


    淩風向蘇毅道:“蘇師兄,花老前輩的遺體我已經在陵墓裏為他入殮,可是羊舌前輩的遺體還橫屍荒野,我想去親手埋葬他。”


    蘇毅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我們陪你一起去。”


    這時楊駿飛對銜月穀弟子遙聲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跟他們去去就來。”說完便隨淩風走了。


    淩風去往那天陵墓暗門處,那兒已成為了懸崖邊,他將羊舌之的人頭找到,裝進木匣,回到木屋將其屍身縫合在了一起,然後再將其埋葬。


    淩風跪在羊舌之墓前,磕了三個頭,雙眼含淚道:“花老前輩,羊舌前輩,你們放心,待晚輩學有所成,定會為你們報仇,令狐琰那老魔,絕對逍遙不了幾日。”


    楊駿飛走過來,將手停在他的肩膀道:“風兒,你節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令狐琰絕對逃脫不了上天的製裁。”


    淩風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向他們道:“一切都結束了,我們走吧。”於是淩風向蘇毅和冷紫凝話別,夥同楊駿飛、楊清雪一起匯同銜月穀眾弟子,離開北境極地,向銜月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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