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誠一時凝噎,但是看見淩風與鍾雪關係像是十分親昵的樣子,心中醋意大增,對他敵意更甚。


    這時候,卻見岔道內又走出兩人,卻是楊清雪和江浣秋。那江浣秋背上中了一箭,行動遲緩,楊清雪正攙扶著他。


    楊清雪見到淩風背著一個女子,立時眉頭蹙起,眼睛緊緊盯著她。鍾雪感覺到了她不善的目光,眼看現在人漸漸多了起來,便不好意思再讓淩風背著,便道:“淩師兄,你放我先來吧,我現在應該能自己走了。”


    淩風道:“好的。”便蹲下身子放鍾雪下來。


    淩風見楊清雪淡藍的衣裙之上泛著點點血漬,便走過去關切道:“楊師妹,你沒事吧?”


    楊清雪搖搖頭道:“我沒事,”然後看了一眼江浣秋,又道:“淩師兄,你醫術高超,能否看下江師兄的傷。”


    “好。”於是淩風便走到江浣秋身後查看他的傷勢。


    江浣秋朝身後作揖道:“有勞了。”


    淩風微微點頭示意,便封住他傷口附近幾處大穴,毅然拔出利箭,江浣秋強忍痛意,亦是沒發出半點呻吟,淩風不僅對他有些欽佩。之後便拿出自製的金瘡藥,為他包紮傷口。


    淩風為他治好傷之後,楊清雪把他拉到一旁詢問道:“淩師兄,江師兄的傷不礙事吧?”


    淩風有些詫異,按理說楊清雪氣質高冷,不像是會關心人的樣子,更何況還是認識沒多久的人,於是打趣道:“放心吧,沒傷到要害,怎麽這麽在意人家?難道喜歡上人家了?”


    楊清雪一聽此言,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不是,隻是他是為我擋箭受的傷,我心裏過意不去而已。”


    淩風微笑點頭道:“我明白了。”


    楊清雪見他笑中像是另有一層意思,便道:“你明白什麽了?”


    淩風道:“原來這位江師兄是單戀。”


    “你——”楊清雪一氣之下,重重地踩了一下他的腳道,“你去死吧。”


    淩風痛得“哎喲”大叫一聲,其餘四人盡皆向他望了過來。


    楊清雪臉色漲得通紅,不經意間望向鍾雪,發現她望向淩風,臉上盡是關切深情之意,便湊到淩風耳邊道:“如果你有半點對不起顏師姐的地方,我一定將你······將你剁碎了喂狗。”說罷便走開幾步不再理他。


    淩風聽了她的話,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心想:“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這時候羅森悄悄來到他的身旁,在他耳邊小聲道:“淩師弟,你真是豔福不淺啊。”


    淩風一聽此言,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道:“哪有此事?”


    羅森隻是一笑道:“還沒看出來嗎?那位碧雲軒的鍾師妹可是對你有情意呢。”


    “啊?”淩風有些錯愕道。


    羅森又道:“不過你要防著點郭誠,此人自從一見到鍾師妹,便對她大獻殷情,更是對我們這些男弟子放出了狠話,說鍾師妹是他的,不許跟他搶,這不,你與鍾師妹的親密舉動,給他給撞上了,怎會給你好臉色。”


    淩風向他作揖道:“多謝提醒。”


    “接下來我們要往哪裏走?”鍾雪望了望眾人,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淩風身上。


    郭誠瞧見鍾雪的目光,恨的牙癢癢的,於是道:“你們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嗎?當然是將這陵墓裏魔教妖孽一概誅滅了。”


    “我們去主墓室吧!”淩風想起花聰遺命,隻要毀了主墓室,這六道魔帝陵自然會崩塌。


    郭誠道:“去那裏幹什麽?”


    淩風道:“那裏應該是六道魔帝存放棺槨之處,應該有無數財寶,魔教徒們也應該在那裏匯集。”


    一向保持沉默的江浣秋卻道:“陵墓位置我們並不熟悉,怎樣才能到達主墓室呢?”


    淩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你們仔細聽。”


    眾人保持緘默,皆凝神細聽,楊清學指著前方一個通道道:“是那個方向傳來的嘈雜聲音。”


    郭誠道:“是了,魔教的人一定先我們一步到達了主墓室,我們趕快去阻止他們。”


    六人便以郭誠為首,向前行去。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一處大殿,發現甚是廣闊,猶如一個廣場一般。場中佇立著四根石柱,支撐著整個墓室,每一根石柱便有數人合抱之粗,果然如花聰所言不下萬斤。


    這座大殿之內堆滿了金銀珠寶,諸多魔教中人忙不迭地往懷裏懷揣,滿臉盡是貪婪之色,還有人將一箱箱的財寶往外運,然而更多的人卻是和一眾正道人士激戰。


    “蘇師兄,冷師姐,我來幫你們。”隻聽的楊清雪呼喊一聲,便加入戰團。


    淩風朝場中望去,但見眾人打鬥甚是激烈,不時哀嚎聲起,或是魔道弟子身死,或是正道弟子殞命,一派如火如荼。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激烈的廝殺場麵,雙腿竟然有些發抖。


    淩風突然聽到一聲哈哈大笑,便循聲望去,卻見靠大殿裏側的高台之上,有一碩大的棺槨,棺槨旁有一老者步步逼近,其他人看見他還罷了,但淩風望見他卻是震驚無比,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有過數次交鋒的令狐琰,原來他並沒有死。


    “淩師弟,你還看什麽呢?我們快過去相助他們。”這時羅森提醒道。


    “好。”淩風便衝向大殿。可是他有生以來從來沒有殺過人,即使是魔教教徒,也不敢下狠手,隻是將他們打暈。


    這時候卻見令狐琰一掌將棺蓋擊飛,望向棺木內,發出令人惡寒的桀桀怪笑道:“《太虛始魔訣》是我的了!哈哈!”


    可是他在棺木內找了許久,臉上興奮地表情漸漸消失,不停喃道:“不可能,怎麽會沒有?師父,你將功法秘籍藏在哪裏了?”


    淩風聽到頓時覺得有一股惡氣自肝膽升起,奔而上行,充盈腦丘之間,逐漸膨脹起來,怒意不可遏製,雙目赤紅如血,孤憤衝天,他緊握雙拳,遊走在暴怒邊緣。花聰和羊舌之皆是被他害死,兩位前輩恩師的棺槨怎能被他褻瀆,於是縱身而起,向他攻去,魂殤刃爆發出一陣青光將他籠罩在內。


    令狐琰已經察覺到後麵有人偷襲,於是轉過身來,在身前結印,身體爆發出一陣金光,護體罡氣如同海上巨浪,洶湧澎湃,繼而一拳擊向淩風。


    淩風沒想道這一拳的力道竟是如此巨大,如同一塊千斤重的巨石砸在自己的胸口,鮮血如潑般灑向空中,狠狠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隻見令狐琰滿臉怒容,躍下高台,步步逼近淩風道:“我差一點就死在了你和花聰的手上,幸虧本座福星高照,大難不死,今日必不能饒你性命。”


    令狐琰剛要下殺手,卻見兩位女子一齊向他殺了過來,卻是楊清雪和鍾雪。楊清雪羅衣飄飄,清麗如仙,執蕭如劍,劍氣晶瑩湛然,吞吐不定;鍾雪身材窈窕玲瓏,執劍如同月下仙子起舞,曼妙之際,似欲淩空飛去。二人急攻之下,頓叫令狐琰手忙腳亂,步步退去。


    淩風早已見識到令狐琰護體罡氣的強悍霸道,於是向兩位女子道;“小心他的罡氣。”


    淩風話音剛落,令狐琰巨力排空而去,二女便如同撞上了一麵巨牆,登時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淩風艱難地站起身來,執劍杵地道:“我要為花老前輩和羊舌前輩報仇。”


    令狐琰哈哈大笑道:“隻可惜你不是我的對手,那我發發善心,讓你去陪他們吧。”


    淩風大喝一聲,雙手攥緊魂殤刃,他的身體仿佛打開了一個缺口,靈力乍泄,熱浪斥空,雙側青翅如槳,身體漸漸被靈力吞噬,化為一隻青鳳,這正是《鳳舞九天訣》最高層心法。


    青鳳一振翅,身體竟大了數倍,一聲銳利長嘯,尖喙張開,吐出一陣耀眼的青芒,射向令狐琰。


    令狐琰竟然不敢阻擋,隻得縱身躲過,他身後的高台一角竟然被青芒擊中,化為齏粉。他不禁駭然,亦是神情一凜,大喝一聲,周遭金光大熾,向青鳳衝了過去。


    二人靈力相撞,轟然爆裂開來,罡氣呼卷,眾人隻覺得有一股排斥之力驟然釋放,讓人站立不穩。


    此時,在場眾人的目光皆被這場戰鬥吸引而來,卻見那隻青鳳逐漸加大靈力,令狐琰隻覺得壓力驟升,隻得步步退卻,突然將靈力一撤,淩空躍起,雙掌突然變得極為透明,如同琉璃一般,擊向青鳳。


    淩風突然想到花聰就是死在這招之下,不敢大意,往後一躍,令狐琰一掌擊在地麵之上,頓時整個墓室都搖了一搖,可見威力無匹。


    青鳳翱翔於天際,口中不斷吐出青芒,令狐琰在四大石柱之間來回躍來躍去,不斷躲避青鳳的攻勢。


    令狐琰氣喘籲籲,突然不再躲避,落下地來,重新施展方才一招,雙腿微曲,一下向青鳳躍去,同時一雙琉璃臂迎上了青鳳吐出的青芒。並道:“看你這次還躲得過去嗎?”


    隻見墓室上方一陣耀眼的光芒過後,炸響刺耳,二人同時震退,淩風登時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橫飛了出去,正巧落在了高台之上的棺木裏。


    “淩師弟!”“淩師兄!”洛仙門眾人驚呼道。


    這時候,蘇毅本來和魁星殿的石震宇鬥得如火如荼,冷紫凝也和天魔教的巫勱達鬥得旗鼓相當,這時候看見淩風落敗,不知是生是死,皆舍棄了敵人,向令狐琰攻去。


    令狐琰與淩風一戰,也是驚險萬分,靈力消耗了不少,一股血氣瘀滯於胸口,著實難受,此刻見洛仙門年青一代中最出色的兩人一起攻來,不敢大意,重新施展護體罡氣,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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