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褐色的東西便是血煞,它一褪去,則說明小夥子已然無憂。事實證明的確如此,當血煞一除,籠罩在小夥子眉宇間的黑色霧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於此同時,遠在百裏之外的大山深處,有一座極為普通的山莊。從外表看,這莊子破爛不堪,但真正踏入其中,卻是異常的豪華,先不說地麵上鋪的那些地毯,就是擺放在門口的兩個碩大的元青花便是價值連城,更何況牆壁上那些鎏金異彩的牆紙。


    在客廳的最中央位置,擺放著一張大理石的桌子,坐在首位的是一個身形消瘦,穿著紫色袍服的光頭和尚,須眉盡白,看不出具體年齡。他有一雙充滿戾氣、且陰森到骨子的雙眼,在那陰溝鼻下麵裂著一張大嘴,一看就是個極為凶殘狡詐之人。


    他便是此間的莊主,也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天鬼上人。當日在攻打金山寺之時,被朱晨逸用七煞劍斬斷一膊,返回苗疆,屢次遭到仇家的追殺,不得已這才來到湘西,買下這座殘破已久的宅子,過著苟且偷生的生活。


    在桌子的對麵坐著兩個道人,他們分別是鳳陽派的褚昊陽和鐵公派的劉姓道人。早在半個月,他們在山中閑逛之時,遇到了此間的主人天鬼上人。一番閑聊,臭味相投,竟然油生出相見恨晚之意。


    在天鬼上人的相邀之下,這兩人便到了他的莊主中住了下來。褚昊陽和劉姓道人本就是火居道士,可成婚,是以家中妻妾眾多,再加上他們本就是聲色犬馬之輩。一見到莊中美女眾多,就更不願走了。是以,一住便是半月之期,白日飲酒談法,夜晚尋歡作樂,絕口不提離開之事。


    他們不提,天鬼上人也不提。對於天鬼上人來說,他還巴不得,褚昊陽和劉姓道人在此住些時日。


    俗話說,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褚昊陽和劉姓道人在此尋歡作樂,又是大吃大喝,天鬼上人不怕到時候提出所求這兩人不答應。


    湊巧的是今天剛好又獵到一隻獐子,他便將兩人請來一頓吃喝,並讓眾多美麗的侍女作陪。褚昊陽和劉姓道人本就是好色之人,對著美酒、佳肴,愣是不動心,反而將所有的心思放在侍女身上。


    這些侍女本就是風塵女子,做著那迎來送往的生意。是以,兩人上下其手,諸般下流,她們並沒躲閃,而是刻意相迎。


    男的是色中惡鬼,女的是青樓女子,一時jiān,整個房間到處彌漫著淫靡之音。


    忽然間,褚昊陽一把推開坐在腿上的女子,雙手捂住胸口,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顫聲道:"我的法術被人破了!"說罷,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天鬼上人見了,連忙站了起來,表現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問道:"褚道友怎麽了?"


    他的聲音剛落,劉姓道人同樣是推開身邊的侍女,詢問道:"褚道友,你什麽法術被破了?怎麽反噬如此厲害?"


    這些侍女本就是風塵女子,曾做過迎來送往的聲音,所以對察言觀色方麵十分有一套。她們見褚昊陽吐血,天鬼上人和劉姓道人出言詢問,立即意識到這裏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雖然她們也十分好奇,也想zhi道是怎麽一回事,但過往的jingyàn告訴她們,zhi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當下,不待天鬼上人吩咐,便齊齊離開客廳,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好似生怕惹火上身一般。


    侍女一走,兩人將目光聚集在褚昊陽的身上。褚昊陽無奈的搖搖頭,隻得將埋在老人家中白虎血銜煞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事,還要從半年前說起,當日褚昊陽在進入山村後,老人好酒好菜的供著,按理說,他作為修道之人,受老人一飯一宿之恩,理當圖報,了解因果。


    但,事情並非如此。俗話說飽暖思淫欲,褚昊陽雖身在大派,也並非是什麽正人君子,當他看dao老人的媳婦時,頓時驚為天人,再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傳說中的十二名器之一:蛤蚌。


    十二名器是指女子的下體,它們分別是:龍珠、飛龍、猿猴、鷹鉤、田螺、盆子、竹筒、春水、雞雉、鴨嘴、蛤蚌、羊腸。


    蛤蚌之穴是十二名器中最為銷魂的一個,根據古籍記載,蛤蚌屬於特級品之一,它的玉門適當,而且還具"有事即應"的性能,能隨著男性的大小,自由自在地伸縮,構造相當精巧。越過大門,進入其內,這其間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它位置也不會太深,除非是男人的陽根太粗太短,一般說來,都能狠簡單地找到。


    經過一般禮尚往來之後,女人的口會突rán大開,將男人的緊緊銜住,並縮緊開口,另一方麵,玉門也會如牡蠣的硬殼般一開一合,並且在裏麵表演超級妙計。擁有蛤蚌的女人,說千裏挑一也不為過,因為在一千個女人當中想找到一個都是十分困難的。


    而且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翹嘴唇。


    是以,褚昊陽一見到老人的媳婦,當時就忍不住了,直到半夜便悄悄的摸入其房間,意圖不軌。結果不但沒有得手,而且還失手將女人和他丈夫打死。


    為了泄憤,他尋了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在其家中埋下了白虎血銜煞。目的就是為了報仇,令老人家中斷子絕孫。


    這事十分丟人,也不光彩,他本不欲說出來,但考慮到能破除白虎血銜煞的人絕對不簡單,怕一個人對付不了。再加上天鬼上人和劉姓道人都是老狐狸,要想請他們幫忙,不說實話肯定不行,他這才硬著頭皮將這事說了出來。


    他話一說完天鬼上人想都沒想,當即答應了下來,至於劉姓道人同樣是未加思索的答應了下來。在他們看來,一個極為普通的農戶家中,請不起什麽高人,即便有高人,三人同去,照樣將其斬殺。


    褚昊陽見兩人願意出手相助,那是喜出望外,連連拱手,口中稱謝。而天鬼上人和劉姓道人卻是口稱不敢,抱拳還禮。


    三人各懷鬼胎,一番笑罷,便朝門外走去。在他們剛走不久,從屋頂上跳了一人,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陰森一笑,道:"沒想到鳳陽派竟然有此等敗類,奸殺村姑,且害人性命。不過這樣也好,有了他的把柄,不怕他不為我所用。"


    說罷,他幹笑兩聲,身形一晃,便出現在三丈開外,幾個起落後,便跟了上去


    這人便是"毒手鬼見愁"雲山。在不久前,他掙脫了那些荊條的束縛,便逃離了那個灌木叢,然後一路向西,尋找一些可以破解灌木的東西,比如說桐油,煤油等易燃物品。


    走著走著,他便來到了天鬼上人所居住的宅子,本來他想大模大樣的進去討些吃食。但低頭一看,發現zi己身上的衣服根本無法遮體,完全是一副乞丐的打扮。


    雲山老道本就是桀驁不馴之輩,再加上這幅打扮,更不用自掉身價去求人。所以他隻得伏在屋頂,準備等屋內的天鬼上人,褚昊陽等人吃完離開後,這才下去弄些衣服和吃食。


    可沒想到,卻無意中,卻發現褚昊陽的秘密,那可是叫他喜出望外。江湖上講究的是一個名聲,他隻需將褚昊陽這個把柄握在手中,不但可以掌控褚昊陽,甚至連鳳陽派都會成為一大助力。這才是他為什麽丟下葛根,去跟蹤的原因。


    這些人的方向,正好是朱晨逸所在的小山村。此時的朱晨逸那裏zhi道zi己破了一個白虎血銜煞引的"天鬼上人"褚昊陽,"毒手鬼見愁"雲山老道,以及劉姓道人前來。


    正應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朱晨逸將白虎血銜煞化解之後,又替老人將房間內的濁氣清除了一下,待所有的事情完成後已然到了卯時。


    卯時,天亮了,太陽冒出來了。在大山裏,這個時辰村是村民們起床的時jiān。雖然熬了一夜,但看著那些村民們挨家挨戶的將門打開,開始洗漱,做飯,朱晨逸也不好意思休息,再者來說,熬上幾天對他沒有什麽影響。


    在洗漱完畢後,他帶著劉鬆開始圍著村子轉悠了起來。從東到西一路閑逛,好在這個村子不大,幾圈下來,村子裏的大致情形和路行被他記在腦中。


    就在他準備往返老人家中之時,隱隱的聽到東北方向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和打鬥聲,其中還夾雜著男人的淫笑聲,和叫喊聲。


    由於距離太遠,聽得不是十分真切,朱晨逸也沒有在意。而劉鬆卻是停下腳步,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側耳凝聽了片刻,怒道:"光天華日之下,強搶民女,這人真該死。"


    劉鬆雖不是什麽好人,但偶爾也會出手管一些不平之事,特別是這種一聽就是淫賊在擄掠婦人的聲音,他更是怒不可及。


    天子一怒浮屍千裏,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劉鬆便是這樣的匹夫,他見前方在幹著這種淩辱婦人的勾當,於是連招呼都沒打一聲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他這一跑,朱晨逸趕緊跟了上去。兩人都是法力高強之人,一晃三五丈距離,幾個起落後,聲音越來越近,而婦人哭泣的聲音越越來越微弱。如果不是兩人耳力極好,幾乎是微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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