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一起,不但純陽子臉色劇變,就連朱晨逸同樣是震驚莫名。天空中有雲彩很正常,但時jiān掐的如此準,如此湊巧,不得不令人猜忌萬分。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如此的天兆正如純陽子所說的那般,是老天降下征兆。


    朱晨逸和純陽子兩人震驚,那些負責幫忙刨墳的村民則是顯得有些害怕,雖然他們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但作為山村的普通村夫,他們還是相信神鬼之說的,一看dao這種情況,立即叫嚷了起來,有膽子稍微小些的小夥子,直接將手中的鋤頭扔在地上。


    看dao這種情形,朱晨逸眉頭皺了起來。挖還是不挖。不挖的話,不要說林村的風水寶地無法破掉,就連附近村落裏的村民性命都會因此而不保。因為再過兩天就是七七四十九日,僵屍一旦吸取了天地間的靈氣,成功晉級,距離他最近的林村,勢必全部會因此而喪命,嚴重一點的話,附近方圓百裏都會因此而遭到迫害。


    這樣的結果,是朱晨逸不願,也不想看dao的。沉吟片刻,他便有了打算,他先是朝四周看看,然後衝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夥子問道:"你們這裏哪有棗樹?"


    小夥子畏懼的望了一眼,天空中的烏雲,再低頭看了一眼微微墳起的墳頭,縮了縮脖子,指著不遠處的方向,急急巴巴的道:"前前麵不遠,有棵幾十年的棗樹。"


    小夥子不懂朱晨逸要棗樹的目的,而純陽子卻是十分清楚,他見朱晨逸問小夥子索要棗樹。眉頭一皺,詫異的叫道:"師弟,你準備使用魁罡六鎖秘法中的回風滅雷法?"


    回風滅雷法是一門奇術,他是以棗木、楓木雕回風印,往風、雲、雷、電、雹處,用印迎之,通過印,咒等方法,從而擊散空中的烏雲,以及雷電等。是以,一聽到朱晨逸詢問棗樹,他立即就zhi道朱晨逸要使用回風滅雷法。


    可是令他感到詫異的是,回風滅雷法,必須要事先用桃、柳湯浴印一百日,用白膠香浴印一百日。莫令人見,置神堂前,香花供養,方能湊效。


    純陽子的擔憂不無道理,傳統的回風滅雷法是需要經曆百日的供養,才能發揮其作用。但朱晨逸的回風滅雷法是經過朱破頭改良的版本,是以,並沒有百日這個禁忌。


    當純陽子質疑的話一說出來,朱晨逸微微一笑,擺手道:"師兄莫要擔憂,此法乃先祖所授,想必可行。"


    純陽子一聽是朱破頭所傳授的法術,當即肅然起敬,朱破頭是何等人物,他傳授的法門,豈能用常理來衡量。


    距離午時三刻約來越短,為了不耽誤時jiān,朱晨逸吩咐了幾句,然後朝小夥子所指的放下跑去。約莫十多分鍾,一棵三丈zuo右的棗樹出現在麵前,他縱身一躍跳上樹梢,單掌一拍,大腿粗的一根樹枝掉落了下來。


    他單掌豎立,以手為刀,猛的向下一砍,樹枝立即斷為兩截。隨著他手中的動作,樹枝由原來的圓木狀,逐漸變為一個巴掌大小的牌子。


    為了讓純陽子觀摩整個過程,他將牌子帶到墓地,當做純陽子的麵,在上麵刻下多道符。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從腰間取出右五方印,口中念動聖咒,手中結印,使出起身法,令身體飄到空中百丈的高度。然後將手中的回飛印望空中的烏雲處一拋,閉炁默念六丁咒:"六丁急降,六甲齊臨,神通大闡,與吾回風。急急如帝君律令敕。"於此同時,他手中結回風減雷印式。


    咒語,回風印,回風減雷印式,三樣齊出,回風滅雷法的法術瞬間被激發。隻聽哢嚓一聲巨響,一道如同閃電般的颶風從天際吹過,本是烏雲籠罩的天空瞬間被這股大風,吹的煙消雲散。


    頃刻間,籠罩在墳墓正上方的烏雲消失的無影無蹤,炙熱的陽光再次撒了下了。十多名小夥子當場目瞪口呆,他們看著高空中緩緩下降的朱晨逸,一襲白衣迎風飄揚,恍若雲中神仙一般。


    也不zhi道是誰帶了一個頭跪了下來,其他小夥子們也紛紛跪了下來,口中直呼神仙不已。對此,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而純陽子卻目光閃爍不定,也不zhi道在想些什麽。


    解決掉天空中的烏雲,朱晨逸立即吩咐小夥子們刨墳,本來還有些害怕的小夥子們,現在是卯足了勁,揮舞著手中的鐵鍬,鋤頭。


    因為朱晨逸剛剛飛身百丈之高,驅散烏雲的手段,令他們膽寒不已。在他們的心中隻有天上的神仙,才能做出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是以,他們已jing將朱晨逸當做了神,在神和僵屍之間,他們毫不猶豫的聽信了神的話。


    多日無雨,山坡上顯得有些幹燥,一鋤頭下去基本上是一個白印。刨起來卻是十分的吃力,但小夥子們依舊沒有氣餒,眾人輪番上陣,約莫小半個時辰墳頭被拋開,露出一個很小的棺木。


    按理說,像十歲zuo右的孩子,一般不會用到棺木的。但張天玉愛子心切,再加上家中條件尚可,所以為他置辦了一幅薄棺。


    棺木一出,朱晨逸立即吩咐張春田將那隻黑狗捉來。他本意是取血,並非想傷及黑狗的性命,可沒想到張春田卻是心狠手辣之人,他一聽說要黑狗血,立即從腰間拔出匕首,用力在黑狗的脖子上摸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另一個小夥子,立即取出三個早已準備好的碗伸到黑狗被割斷的喉嚨處。很快三碗血被接滿,而黑狗也因此而喪命。


    朱晨逸也懶得在這種小事上糾纏,他看了一眼微微隆起的棺蓋,衝純陽子使了一個眼色,純陽子點點頭,將其中兩碗黑狗血遞給兩個看似精明的小夥子,並吩咐他們兩人待棺材中的僵屍一出,立即將黑狗血分別潑於僵屍的頭部和胸部。


    待兩個小夥子記下後,他才將第三碗黑狗血拿在手中。朱晨逸見他們將黑狗血準備好後,立即從拿起桃木劍和秤砣,他左手持劍,右手將秤砣舉過頭頂。然後吩咐九個小夥子中的六個小夥子,讓他們用繩子係在棺材蓋子上,等他一聲令下,就開始拉動繩索,將棺材打開。至於另外三個小夥子,棺材一打開,立即往裏邊撒臘菜籽。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朱晨逸再次重複了一遍,直到小夥子們完全記下後。他抬頭看了一下天空中的太陽,正好是午時三刻。


    他大吼一聲:"開棺!"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六名齊齊用力,本來就很單薄的棺木,一下子被拉掉了棺蓋。


    噗通——


    棺蓋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這時,隻聽哇的一聲,棺材內的死屍叫了一聲,猛然坐了起來。眾人即使早有準備,依舊是被棺木中的屍體嚇了一跳。這具屍體果然呈現了僵屍的症狀,不但先前在石頭上磕破的腦袋,完全愈合,就連眼睛裏隱然有點點綠光,特別是嘴角處凸出的兩顆獠牙顯得格外的清晰。


    "兒子!"屍體一出,愛子心切的張天玉,大叫一聲,猛的撲了上去。


    朱晨逸大驚,連忙提起右腳,將貿然上前的張天玉提的飛了出去。由於事出突rán,這一腳的力道用的稍微有些大,一腳過去,張天玉順著小土坡滾了下去,一副死活不知的樣子。


    當下,朱晨逸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衝純陽子等人叫道:"快潑黑狗血。"


    聲音一出,三碗黑狗血如瀑布一般的澆灌而下。第一碗黑狗血對準僵屍的頭就潑了過去,這時,僵屍依然挺立不倒。第二碗黑狗血再度朝他胸口潑出,僵屍的腳卻邁出了棺蓋。純陽子的第三碗黑狗血,如箭一般的潑在僵屍的腳上,僵屍的腳步放慢了,但依然挺立不動,矗立在棺材旁邊。


    朱晨逸見了,連忙叫道:"撒臘菜籽。"


    呆立當場的三個小夥子,聽聞朱晨逸如同雷霆般的聲音,方才如夢初醒,慌慌忙忙的將手中的臘菜籽撒了過去。


    僵屍雖然厲害,可先是被黑狗血淋的暈頭轉向,再被臘菜籽一阻擋,身形立馬緩慢了起來。朱晨逸見此,連忙將右手中的秤砣猛的朝僵屍的頭部砸去。


    秤砣在道術中叫墜魂砣,用他來砸僵屍再適合不過了。但聞,砰的一聲巨響,秤砣一下砸在僵屍的頭上,僵屍搖晃了一下身子,想努力的使zi己不倒下。可是墜魂砣,已打散了他的魂魄,他哪裏穩得住身子,最終晃動了兩下,倒在地上。


    僵屍一倒地,朱晨逸就立即跳了過去,雙手持劍,舉過頭頂,猛的朝僵屍的眼睛刺去。初時,僵屍還能閉眼,搖頭來躲避朱晨逸手中的桃木劍,可三兩下之後,他的眼睛立即被桃木劍刺瞎,頓時一股極為腥臭,且有些綠色的汁液從僵屍的眼中留了出來。


    朱晨逸抬頭看了一眼猶自瑟瑟發抖的小夥子們,無奈的搖搖頭,叫道:"快拿五彩絲帶將這家夥捆起來。"


    聽到吩咐的小夥子哪裏還敢向前一步,一個個搖動著腦袋,坐在原地露出驚恐的表情。純陽子見了,伸手取過五彩絲帶走上前去,三兩下就將僵屍捆得如同粽子一般。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純陽子順便從腰間摸出一道鎮屍符,貼在了僵屍的額頭之上。


    小夥子們見僵屍被製住,這才壯著膽子走向前去。張天玉不zhi道什麽時候從下麵的山溝中爬了上來,在大兒子張春田的攙扶下,走到僵屍的麵前。


    朱晨逸怕他做出匪夷所思的舉動,當即提著僵屍找到一顆小樹,用五彩絲帶將他綁在樹上。然後令小夥子們潑上桐油,再將其點燃。


    小夥子們雖有些膽怯,但見僵屍被失去了反抗能力,於是壯著膽子往他身上潑著桐油。張天玉心中雖有些不忍心兒子被焚燒,但他也不敢出言哀求,因為兒子已jing成為僵屍,不燒是肯定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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