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得到圓滿解決,村民們甚至高興,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當然前提是除了那些光棍愁眉苦臉的。


    為了答謝朱晨逸的恩德,村民們說要請其吃飯,他正欲回拒,卻發現天色已晚,無奈之下隻有點頭答應了下來。


    淳樸的老鄉見朱晨逸答應了下來,甚至高興。由村長牽頭,各家出一些米、菜,以及牲口,開始埋鍋造飯。


    女人們在忙活著吃食,男人們則陪著朱晨逸坐在村頭那顆百年的老槐樹下聊天。見多識廣的朱晨逸硬是一通亂侃,將那些喜歡聽神鬼傳說的村民說的是暈頭轉向。


    一個多小時後,飯菜做好了。十多張桌子,被擺在打穀場上,各種小燒,農家菜肴,紛紛被端了上來,不大的桌子硬是被擺的滿滿的。


    負責跑堂的男人們,抬著幾個碩大的酒壇子走了過來。桌上擺放的大碗很快被全部倒滿,朱晨逸被擁在首位,由村長,以及村裏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作陪。


    這頓酒席硬是吃到了深更半夜,最後以朱晨逸醉倒在桌上,這才結束。


    第二天一大早,躺在床上的朱晨逸就被外麵繁雜的吵鬧聲弄醒。揉著昏沉沉的腦袋,他就出去了。


    可是沒曾想,剛走進院落,衣服領子就被人揪住了。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朱晨逸大驚,連忙抬頭望去,隻見一個長相極為凶惡的大個子男人一臉fèn怒的站在麵前。


    "怎麽回事?"


    朱晨逸問了一句,可是回答他卻是大個子男人碩大的拳頭。作為一個普通的莊稼漢大個子雖沒學過拳腳功夫,但那夾雜怒火的一拳,依舊被他發揮出最大攻擊力。


    拳頭帶著呼呼的風聲,一下子出現在朱晨逸的麵前。


    可惜的是,大個子男人遇到的是朱晨逸,即便他功力盡失,但對付一個普通人依舊沒有任何問題。當拳頭接近麵門時,朱晨逸伸出右手,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任由他怎麽掙紮,即便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依舊沒有掙脫開來。


    男人大驚,而和他站在一起長相有些相似的另一個男人,立即往前跨了一步。緊握在手中的木棍舉了起來,即將朝朱晨逸打去的時候,一個極具威嚴,且洪亮的聲音從後麵響起:"二狗子,住手!"


    聲音剛落,一個身材魁梧的老人撥開人群,走了過來。他是村長,朱晨逸認識。


    "村長,這唱的是哪出啊?"見村長走了過來,朱晨逸大喜,放掉抓住男人的手,連忙求助:"你來的真好,幫我勸勸他們,不zhi道怎了了,一大早的上來就想揍我。"


    出乎朱晨逸的意料,村長對於他的求助,不但沒有出麵幫忙,反而冷冷的詢問,道:"先生,我再問你一句,希望你跟我說實話。"


    朱晨逸點點頭,村長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昨天你跟我說,井填上就可以避免村子裏的女人偷人是吧?"


    朱晨逸再次點頭,可沒等村長說話,被稱作二狗子的大個子男人咆哮一聲,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放屁!你說填上井,村子裏的女人就不會偷人,為什麽我家婆娘昨天晚上還會偷人。"


    "不是吧!"朱晨逸震驚的差點連下巴都掉子地上,如果不是看dao二狗子fèn怒的表情,以及村長的沉默,還有周圍人異樣的眼神,他甚至都懷疑zi己在做夢。


    聽朱晨逸質疑zi己的說法,二狗子勃然大怒。就在昨天晚上,他喝完酒回家睡覺,可一覺醒來,發現zi己婆娘不在床上了。於是披著衣服滿村子去找,這種找法,可謂是大海撈針,幾乎是毫無收獲。可不曾想就這種瞎貓碰死耗子的方法,居然被他找到了在村頭偷情的兩人。


    大怒之下,他動手了,結果這麽一弄,幾乎是大半個村子被驚動了,所以才一大早趕來找朱晨逸算賬。要不是朱晨逸所救的這對夫婦阻攔,說不定早已被人在床上拖起來也說不定。


    要說算賬,不隻是他一個人想跟朱晨逸算賬,就連村裏的村民都想跟朱晨逸算賬。如果水井填上,真的可以避免村子裏的女人偷人,眾人也就罷了。可填上水井,依舊發生女人偷情的事情,這就說明朱晨逸是個騙子。


    對於騙子,神棍之流,淳樸的村民們那可是飽受其害,所以是深惡痛絕。這也是為什麽平時毫無號召力的二狗子,早上圍成村子轉悠了一圈,就能讓村民們放棄農活跑來找朱晨逸算賬的原因。


    相對於村民們的表現,村長則冷靜多了,同時也理性了許多。他先是喝退眾人,接著是開始詢問為什麽水井填上,村子還有女人紅杏出牆的緣由。


    對此朱晨逸一無所知,不過這並不能難道他。對於精通算術和六爻,以及各種秘法的朱晨逸來說,這並不是難事。


    本來不欲多管閑事的他,見村民們將zi己當做騙子,朱晨逸一陣無語。為了澄清zi己不是神棍,他決定出手一次,而且還是當做所有人的麵。


    方法當然還是六爻占卜,對於失去法力的他來說,現在唯一néng夠用到的隻有六爻。


    朱晨逸取出三枚乾隆通寶,扣入手心,輕搖幾下,擲於地麵。一連六次,得,澤地萃變澤天夬卦。


    眾人見朱晨逸拿出幾枚銅錢,這麽隨便搖動幾下,往地上這麽一扔。越看越覺得他像個走江湖的神棍,甚至有些人強忍著暴打他的衝dong。現場隻有兩個人zhi道朱晨逸是在幹什麽,那就是他施法救過的那對夫婦。


    "能將你內人叫過來,我問幾個問題麽?"看著眾人不屑的眼神,朱晨逸沉吟片刻,對二狗子提出了一個相對合理的要求。


    可是這個看似合理的要求聽在二狗子耳朵裏,卻格外的刺耳,他斜眼掃了朱晨逸一下,恥笑,道:"你不是很厲害麽?你算啊。"


    他的態度極為惡劣,而且言語中諷刺之意溢於言表。朱晨逸也懶得跟這些鄉野村夫計較,直接開口,道:"你內人雙腿浮腫,而且一上茅房就發抖吧!"


    朱晨逸的話剛落,二狗子蹭的一下跳了起來,破口大罵,道:"狗日的,沒想到你居然偷看我婆娘上茅房。"


    眾人哄堂大笑,甚至連板著臉的村長也不禁莞爾。


    笑聲令二狗子頓時清醒了過來,他猛的一拍腦袋,懊惱的叫道:"我忘了,你不認識我婆娘。"


    二狗子的一句話徹底的暴露了朱晨逸的神奇之處,同時也勾起了眾人的好奇。


    隨著二狗子的一句話,喧鬧如同菜市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村長走到朱晨逸的麵前,一拱手衝他行了個禮,道:"請先生指點。"


    "遊魂附體!"


    這是他從卦象中得出的結論。眾人一聽覺的匪夷所思,不過有了先前的例子,誰也不敢小視朱晨逸。


    最終還是村長忍不住問了出來:"請問先生,這個遊魂附體是怎麽一回事?"


    村長這一問,不但村民們好奇,就連先前罵朱晨逸騙子的二狗子,也將腦袋湊了過來。


    "兩年前你內人去過東南方向吧?"朱晨逸笑了笑,指著二狗子問了一句。在得到肯定答複後,他繼續問道:"你內人回來之後,就出現雙腿浮腫吧!"


    大個子男人再次點頭。


    一問一答,如同事先彩排好的一般,二狗子如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


    直到朱晨逸問完所有的問題,二狗子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一連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將頭抬了起來,道:"請先生救救我家婆娘!"


    一開始他也不信,直到朱晨逸說的有摸樣,而且每件事情說的分毫不差,二狗子這才怕了。按照朱晨逸的說法,遊魂附體,是女鬼附身。而且這個遊魂為了吸取男人的陽氣,操控著女人不停的去偷人。這也是為什麽將井填上,女人依舊紅杏出牆的原因。


    "先生您就幫幫二狗子吧。"


    "是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圍觀的村民見二狗子先前得罪過朱晨逸,怕他不願意出手相助,紛紛勸說了起來。


    其實所有人都錯了,就算沒有眾人的求情,他也不會坐視不理。因為這個遊魂附體時jiān長了不但對附體的人危害極大,甚至連村裏的男人都會跟著遭殃。畢竟這年頭,坐懷不亂的男人太少。


    朱晨逸笑了笑,伸手將跪在地上的二狗子扯了起來。吩咐他去買一些黑紙,朱砂,以及八卦。


    黑紙是用來裁剪成黑豬用的,朱砂和八卦是用來辟邪的。


    二狗子的速度很快,片刻功夫,捧著黑紙,朱砂,以及八卦走了進來。朱晨逸拿過黑紙,吩咐二狗子將八卦放在床底,朱砂擺在床頭。然後問女人要了把剪刀,哢嚓,哢嚓幾下,幾隻惟妙惟肖的黑豬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朱晨逸將用紙裁剪好的幾條豬,遞給二狗子,並吩咐他要在晚上十點以後找個十字路口燒掉。


    雙手接過幾條用紙剪好的豬,二狗子連聲道謝,急忙從兜裏掏出幾塊銀元塞了過來。朱晨逸臉色一沉,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這令圍觀的那些百姓由衷的佩服,在村長的帶領下,眾人噗通一聲跪在他的麵前,重重的磕了幾頭。


    朱晨逸正欲將眾人扶起來,突rán間他發現一股微弱的力量在空氣中波動,繼而凝聚。當這股力量進入到體內之時,他驚喜的發現,失去的功力盡然在慢慢的恢複,雖然速度很慢,但他néng夠清晰的gǎn覺到。


    信仰之力!朱晨逸想起了典籍中的一段文字:積德行善,凝聚功德,以證大道。在道家信仰之力叫功德,在佛家叫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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