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側的小夥子見我笑的有些瘋癲,生怕我出了岔子,連忙走了過來,有些擔心的拍了我一下,說,周先生,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而後,指著地上的東西說,收拾一下,我們下山吧。說到下山,小夥子那是幹勁十足,不消片刻的功夫,他就將地麵上收拾的幹幹淨淨,倘若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吳立群的侄子,我還真以為他是保潔員出身。


    那地收拾的簡直是沒法說了,不但我抽的煙頭被他撿著裝進了褲兜裏,就連我寫八字剩下的一張黃表紙,他也裝進了兜裏。對此,他也有自個的解釋,說是萬一這些東西留在這裏,被警察發現了。


    對於他的這個行為,我無法理解,這荒郊野嶺的,又是亂墳崗的,警察怎麽可能會到這裏,就算是湊巧來了這裏,看到煙蒂和黃表紙他也不會在意,畢竟這是亂墳崗嘛。


    不過,我也沒有阻止他的行為。有句老話叫做,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疏忽,而惹下無邊的麻煩。


    在小夥子的攙扶下,我回到了車裏,由於我身體尚未康複,勉強作法所以感覺很累,一到車內,我便倒頭睡了過去。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醫院門口了,我看了一下時間是淩晨三點多。


    當下,我也不敢有所耽擱,連忙吩咐小夥子扶我上樓。到了門口的位置,我仔細的凝聽一下,發現裏邊傳來陣陣的鼾聲,不用說,裏邊的人肯定還在睡夢當中。


    但我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因為到了這個關鍵性的時刻,往往一個疏忽大意,就會導致滿盤皆輸。


    我衝小夥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之後,輕輕的推開了房門,首先躍入眼簾的是兩個小警察流著口水的摸樣,看到這個情形,我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躺在床上的小夥子看見了我們,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心有餘悸的說,周先生,一個小時之前,有人來過。


    聽他說有人來過,我嚇了一跳,還沒等我開口詢問,小夥子接著便說,不過周先生您放心,那個人到病房裏看了一眼就走了,根本沒到我跟前。


    我頓時有些無語,心說,你大爺的,說話不能一次性說完啊,嚇死老子了。心中雖是如此想法,但眼下卻沒時間跟他計較這些,更沒有時間去詳細詢問事情的整個經過,因為我怕兩個警察會隨時醒來。


    兩個小夥子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見我沒有說話,也不敢有所耽擱,趕緊的幫我換上了衣服,將我扶到了病床上。


    這時,已經是淩晨四點了。


    在醫院,淩晨四點,有的病人陪床家屬,已經開始起床了。為了避免被人撞見,我讓兩個小夥子馬上離開,結果,他們前腳剛走出病房,樓道裏就傳出砰的一聲巨響,一聽就是臉盆著地的聲音。不用說,肯定是那位陪床的家屬,一不小心將臉盆摔到了地上。


    巨大的響聲,在樓道裏傳了開來,很多人因此而驚醒,兩個小警察也不例外,他們也被驚醒了。其中一個小警察當場就抱怨說,搞什麽嘛,這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話一出口,他猛的拍了一下腦袋說,我靠,老子怎麽在地上躺了一夜,出鬼了。


    我心中暗自好笑,卻不敢吭聲,依舊是裝作熟睡的樣子。可那位小警察卻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鬼個毛線,肯定是你昨個晚上太困了。


    用困來解釋為什麽躺在地上睡著了也合情合理,但地上躺的這位,卻是連連擺手說,不可能,就算是我困的不行,也不會躺在地上睡著了。說到這裏,他坐起身來,望著椅子上的小警察說,你剛剛說啥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椅子上的小警察也被他弄懵了,地上的那位看他沒有明白自個的意思,連忙補充一句說,你剛剛太困了之前說的是什麽?


    晚上!椅子上坐的這位小警察絲毫沒有猶豫的給出了答案。結果他剛說出晚上兩字,地上坐的這位,已是猛的拍了一下腦袋說,對了,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開始好像是聞到了什麽東西,味道很甜,然後就睡了過去。說到這裏,他撓了撓頭發,一臉疑惑的說,難道是傳說中的迷香?


    聽他提及迷香,我心中暗暗有些吃驚,心想,我靠,這也忒厲害了吧,通過香味也能夠判斷出這是迷香?難不成這家夥也是同道中人?剛剛想到這裏,就聽到椅子上那個警察說,我看你是小說看多了,還迷香,你怎麽不說是奇淫合歡散呢?


    這位小警察,沒有理會他的調侃,而是衝他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即便見他一臉賊兮兮的樣子,扯著椅子上那個小警察出了門。


    我想跟去聽聽他們說些什麽,但又害怕被他們發現,隻得躺在床上靜心凝神,運足耳力頃聽。結果還真讓聽到點東西,原來躺在地上的那位小警察懷疑我給他下的迷香,理由呢也很簡單,就是我進看守所的罪名,宣傳封建迷信。他說但凡是宣傳封建迷信的神棍,肯定會有點本事的,會下個迷香也不奇怪。


    為此,他還假設了我了我將他迷倒後的種種可能,著實將我嚇了一跳。好在另外一位警察一番話打消了他的好奇之心,他是這樣說的,他首先肯定的指出我是個騙子,一個靠嘴皮子混飯吃的騙子,其次,他勸躺在地上的那位警察不要追究這件事情。


    理由呢,也很充分,其一,沒有證據,而且這事聽起來十分玄乎,說出去不但沒人會信,還極有可能遭到領導的訓斥。其二,如果我有真才實學的話,這要是說出去,會遭到我的報複,後果十分嚴重。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上班的時候睡覺,這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吃不了兜著走。


    原本我還有些擔心這個躺地上的警察會將這事到處亂說,現在偷聽到兩人的說話,我是徹底的放下心來。我敢肯定他們不敢多說一句,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他們還會為我作證。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對的,直到第二天李富貴的死訊傳了過來,他們依舊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隻不過這個傳遞李富貴死訊的人並不是他們,而是刑警隊李警官。


    據這位李警官說,李富貴死的很慘,在賓館的房間內,七竅流血,死於非命。經過屍檢之後,警方排除他殺的可能,定性為酒精中毒死亡。為此,警方特意特意調閱了某酒店的監控,並走訪了跟他喝酒的朋友,眾人一致聲稱李富貴當日晚上的確喝了不少白酒。


    他們之所以找上我,是因為李富貴留下一封遺書,遺書是這樣寫的,尊敬的警察同誌,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肯定死了。如果我真的死了,那麽殺我的這個人肯定是周彬,他目前正在醫院住院,你們不要認為他傷勢重,出不了門,沒有作案動機。


    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們,這個人會法術,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他殺死的。


    李富貴說的都是實情,但警察並不會相信法術殺人這種荒謬的說法,不過當事人既然留下了遺書,他們來詢問一下,例行公事,也在情理之中。


    事情到了這一步,可以說是李富貴的死徹底告一段落了。這讓我事先準備的諸多後手和說詞紛紛落了空,我沒有想到李富貴竟然喝多了酒,讓警察誤以為是酒精中毒。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沒有人懷疑這件事情是我做的。


    就在我為這事暗自慶幸的時候,李警官已經離開了房間,而兩位小警察的電話卻是同時響了起來,他們接通了電話,通話內容我不知道是什麽,但他們接完電話之後,便離開了房間,是一同離開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子,一個在房間守著我,一個出去。


    這很反常,根本不符合常理。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兩個警察想放我逃走,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是,我跟他們非親無故,不可能放我離開。換一句話說,就算是沾親帶故,他們也不敢私自放我離開,這可是重罪。


    我想了想,覺得問題還是出自剛剛那個電話上。這個電話是誰打的,我猜不出來,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又是什麽,我同樣是猜不出來。


    但是我隱隱的感覺打電話的這個人應該是位領導,因為我剛才分明看到兩個小警察接電話時那種恭敬和緊張的樣子。


    就在這時,忽然從門外走進了一人,乍一看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瞅,原來是公安局副局長陳明。對於陳明的到來,我是心知肚明,不過他此時的態度,讓我有些不太理解,按理說,這有求於我,我又在醫院,他怎麽地,也得買點水果啥的意思一下,可他偏偏就沒買。


    沒買東西也就罷了,可他一進門竟然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我,這與他之前見我的表現截然不同,這讓我十分惱火。


    更讓我惱火的是他一進門,便若有所指的說,周先生,難怪你讓我去調查李富貴老家的地址呢,原來事情是你做的啊。


    他這一開口,我頓時明白了他的來意,敢情這廝是來威脅我的。我這個人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我見他有求與我,竟然想給我先來一個下馬威,心中大為光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怎麽陳局長想下去跟他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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