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傅本不想管這檔子閑事,無奈這朱某苦苦哀求,再加上介紹人身份有些特殊,我師傅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隨後,我師傅幫他開壇施法,做了一場法師。但,這朱某依舊有些不太放心,隨即找人鼓動村民,將土地廟統統的修建了起來,然後以各種借口對上級部門進行推諉。


    雖然,他兒子後來轉危為安,可這個事情,卻充分的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得罪神靈後果十分嚴重。


    所以,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師傅本不願意接下這檔子生意,但耐不住這女的苦苦哀求,最後他給了那個女的一張桃花寶斬符,並告訴了她使用方法,結果顯而易見,這女人成功的挽回了老公,成就了自己美滿的家庭。


    可這事要擱在地理派的傳人手中,他們是素手無策。是以,一聽到端木辰說起這檔子事,我瞬間釋疑,同時也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把,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為了盡快的解決此事,以便帶著啊魏給師傅治病,我當即提出要去張大為家看看的想法。他一聽頓時大喜,飯也不吃了,立即驅車帶我們來到了他的住所。


    這是一個位於郊區的別墅,房子很漂亮,也很貴。當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大門緊閉,屋內卻是亮著燈,看到這個情形,我不禁微微一愣,就連端木辰也不禁停下來腳步。


    因為來此之前,張大為曾信誓旦旦的說家裏沒人。說是他跟妻子已經離了婚,唯一的女兒,也被妻子帶去了美國念書。


    現下,看到房間亮著燈,我的第一反應是家裏遭賊了。


    不隻是我,就連端木辰也認為遭了賊,在短暫的愣神之後,他扯了張大為一把,善意的提醒了一句說,張老板,看這架勢,應該是遭賊了,要不要報警?


    張大為點點頭,下意識的從口袋中摸出電話,可電話一掏出來,也不知道他忽然想起了個啥,旋即臉色一變,為之大喜。接著我就看到他兩眼泛起一絲精光,這種眼神我見過,就跟俺們村老光棍吳老漢瞧見小寡婦們一樣,猥瑣到了極點。


    看到這個情形,我不由的多瞅了他幾眼,心想,這張大為是咋了?莫非是精蟲上腦了?


    似乎為了驗證我的猜想一般,張大為激動的搓著大手嘴裏喊著一個叫小雲的名字,然後從口袋裏掏出鑰匙,用顫抖的手將門打開,隨即飛一般的衝向了房子。


    我和端木辰頓時為之愕然。


    就在這時,門咯吱一聲輕響,兩個人緩緩的從房間走了出來,打頭的是一姑娘。這姑娘約莫二十來歲,長腿、絲襪,腳踩一雙皮靴,長的極為漂亮,走起路來,如微風拂柳,端的是禍國殃民。


    但,我的目光並沒有放在她的身上。不是說我性取向不正常,而是他身後的那個男人吸引了我的目光,準確的說,應該是他手中的羅盤吸引了我的目光。


    看到那個羅盤,再一看他走路的姿勢,我立即意識到他跟我和端木辰都是一種人。對於他的出現,我有些憤怒。


    當然,這個憤怒的源頭是張大為。


    按照道上的規矩,一事不煩二主,倘若我沒有將事情辦成,那是我能力問題,他請另外一個師傅前來,我無話可說。可現下他已經找到了我,並付出了一定的酬勞,我還沒動手,他又找了其他師傅,這就壞了規矩,同時也說明了一個問題——不信我!


    對於不相信我的人,找我辦事,我跟師傅的規矩一樣,拂袖而去。


    隨即,我將臉色一沉,衝端木辰雙抱拳一禮說,師弟,張老板已經壞了規矩,我先走了。你轉告一聲張老板,啊魏我帶走了,這份人情我會找機會還他的。


    端木辰聽我說走,頓時便急了,一把扯住我的胳膊說,師兄,我看這事透著蹊蹺,張老板未必知道……說著,他衝我努了努嘴說,你看。


    我順著他示意的方向望去,隻見前一秒激動異常的張大為,此刻卻冷若冰霜,他寒著臉走到那個姑娘麵前抬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大聲訓斥說,他娘的,誰讓你自作主張給我找了風水先生過來?


    我本以為這個姑娘挨了打肯定是掩麵而去,結果她不但沒走,反而抓住張大為的胳膊撒嬌的說,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下次不敢了。


    她這一開口,立馬顛覆了她在我心中的印象。我原本還打算幫她訓斥張大為幾句,現下看到這份光景,我幹脆置之不理,對於這種為了錢,可以出賣身體和尊嚴的女人,我壓根沒有好感。


    端木辰亦是如此,我們二人均是冷眼相觀,想看看張大為如何處置這件事情。


    張大為見我臉色不善,眉頭微微一皺,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那個姑娘卻是幽幽的瞅了他一眼,裝作一副楚楚動人,外加可憐兮兮,且十分委屈的樣子說,你上次說要找風水先生看看風水,我一直記在心裏,所以……


    她所以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淚水卻是唰唰的往下流,瞅著那神情和摸樣,我知道張大為下不去手了。


    果然,張大為聽她這麽一說,立馬表露出一副痛心的摸樣,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輕的在她背部拍打了兩下說,寶貝別哭了哈,剛剛下手重了,打疼你了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那姑娘竟然放聲痛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委屈,那叫一個傷心啊。


    端木辰一瞅這架勢,連忙咳嗽了兩聲。張大為這才緩過神來,他見我依舊扳著個臉,連忙推開懷中哭的跟淚人的姑娘,隨即衝那個年輕人揮揮手說,你走吧。


    年輕人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甩手走人,反倒是微微一笑,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張老板你確定要趕我走,不後悔?


    以退為進,外加故弄玄機,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不過,我也沒有揭穿與他。莫要說,他不是一個神棍,就算是,行有行規,我也不能斷了他的財路,畢竟同行相互拆台是業內的大忌。


    我知道,端木辰也知道,這個年輕人在玩跑江湖的把戲。但張大為卻不知道,他見這年輕人話中有話,臉色微變,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說,先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年輕人嗬嗬一笑說,沒什麽,隨口一說而已,既然張老板不歡迎我,那麽在下先行告辭了。說罷,轉身便走,那叫一個幹脆。


    他這一走,張大為便慌了,而且是很慌張。他撇下我跟端木辰連忙追了上去,到了跟前,他一把將那個年輕人攔了下來說,先生,請留步,留步。


    年輕人本就是在玩以退為進的把戲,現下見張大為出言挽留,自然停下了腳步。不過,這廝一轉身,便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對張大為說,怎麽張老板不趕我走了?


    打臉,而且是左右開弓,打的是啪啪作響。


    而端木辰隻能忍著。


    在他的邀請下,我和端木辰,以及那個年輕人進了別墅。分賓主坐下後,張大為拿出五萬塊錢,推到年輕人麵前,勉強的擠出幾分笑容說,先生這點小意思,還望笑納。


    年輕人拿了錢財,似乎心情好了很多,他瞅了張大為一眼說,既然張老板如此客氣,我就卻之不恭了。


    拿錢辦事,自古都是如此。年輕人自然也免不了俗套,在拿完錢之後,他說出了一個破解的方法,說是在屋子的北方位放八個銅錢,中間放六個,上下各一個,便可以化解房子的風水格局。


    他這一開口,我便驚出一聲冷汗,這那裏是為張大為布置風水局,這分明是想要他的命。乍一看,這是六合赤火局,沒什麽問題,如果聯係一下房子的格局,張大為的命格屬性,那麽就有很大的問題。


    首先這個宅子是火煞宅,其次張大為的命格屬性為火,那麽再加上這個六合赤火局,剛好形成一個三火齊聚。三火齊聚,這可不是好的現象,如果命不硬的話,肯定會出問題,而且是必殺之局,也就是說,年輕人布下了這個風水局張大為是必死無疑。


    原本我不打算管這檔子破事,可現下我卻不能撒手不管,雖說我不知道他為人如何,但衝他給我啊魏救師傅這一點,我就無法袖手旁觀。


    但,有一點我實在是想不通。那就是年輕人為了殺死張大為,有必要如此處心積慮,大費周章嗎?


    答案是否定的。


    殺人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難度很大,可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隻需一個八字,一根毛發或者是指甲,又或者是衣褲均能取人性命。我不相信一個能夠將普通的風水局,布置成風水煞局的人不會殺人之法。


    可轉念一想隨即釋然,如果按照地師流派的區分,那麽一切就解釋的通了,地理派的地師主攻的風水,他們除了擺風水煞陣害人以外,對於法術的研究遠遠沒有我們術數派的了解的透徹。


    所以,我斷定他是地理派的地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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