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結丹,都有丹成。不過他們誰也沒見過這丹長成什麽樣,姑且先猜一猜。


    人成了粉,金丹還在。


    畢肆青搖頭,把張道虛的金丹丟到海碗裏。


    收拾幹淨,兩人抱著海碗並頭坐在門檻上。太陽從東到西,快吃午飯了。


    “他真的死了?”畢肆青舉起彎刀,對著灰暗的天空比劃了兩下。


    張道虛為畢家莊設的護界還在,不時閃過一絲清亮的光。印在刀身上,仿佛與這刀渾然一體。


    花魅把海碗舉高了給他看,意思人都成灰了,大約假不了。


    “花魅,和我一起去扶搖宗吧!”畢肆青忽然下定決心了似的說。


    花魅心裏一驚,認真的問畢肆青:“你真的要去扶搖宗?”


    “是。”畢肆青堅定的說道,“一則是為了張道長的遺願,二則,花魅,為了你。”


    花魅不解的看著畢肆青說道:“張道長?你什麽時候跟張道虛這麽好了。就算為了我,我這個肉體凡胎的,就算上了扶搖宗也修不了仙。”花魅說完,眼神中一絲落寞。


    畢肆青認真地看著花魅道:“既然張道長把他遺言托付給我們,那我們就有責任幫張道長。還有你身上的巫山印,我雖然不知道怎麽來的,但是去了扶搖宗最起碼那裏的高人可能為你解開。”


    看著畢肆青如此認真,花魅也不好阻攔,畢竟去扶搖宗對自己沒什麽壞處,要是扶搖宗真的肯收了自己,把自己可就的得了大便宜了。“少爺,我跟著你一起去。”花魅思索了一陣說道。


    “太好了。”畢肆青心裏一陣歡喜,雖然他對修仙真的沒什麽興趣,但是為了花魅,他必須要有修為,這樣才能保護好花魅。


    畢肆青撿起“花魅”小心的收好,又從花魅手中接過張道虛的骨灰用自己的外裳包好,拉著花魅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我們去哪啊?”花魅在後麵小跑著大喊。


    “當然是去扶搖宗了,要不然我們去哪?”畢肆青頭也沒回的說道。


    “你知道扶搖宗怎麽去麽?”花魅問道。


    畢肆青聽花魅這麽說,一下子停下了腳步,跟在後麵的花魅沒想到畢肆青會突然停下,冷不丁的撞到了畢肆青得後背。畢肆青背後還掛著一大堆沒用的炸藥火炮,當時和張道虛一起殺謊妖的時候沒舍得丟到。


    花魅的頭撞到這一堆東西上,吃痛地揉著頭倒吸冷氣,“你幹嘛突然停下!”


    畢肆青回過頭,尷尬的說道:“那個什麽,我不知道扶搖宗怎麽去。”說完盯著揉頭的花魅。


    花魅抬頭迎上畢肆青的目光,攤開雙手說道:“少爺,你看著我幹嘛,你不知道我跟不知道了。”就算我知道現在也不能告訴你,告訴你我不就露餡了。花魅心裏自嘀咕著。


    畢肆青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花魅,花魅被他看的渾身發毛,不在理會畢肆青,自己回到了小破屋。


    畢肆青隨後也跟著花魅進來,看著隨意坐在凳子上的花魅,開口問道:“花魅,你知不知道巫山印是什麽?”


    “巫山印?那是什麽東西?”花魅反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畢肆青接著問。


    花魅無奈的用手撐著下巴說道:“少爺,我一直跟你呆在一起連畢家莊都沒出去,我怎麽會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花魅說完擺擺手,不再理畢肆青。


    “那你還跟不跟我一起去扶搖宗?”畢肆青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是看著花魅。


    “去!”花魅看著畢肆青說道,“但是我們不能就這麽去。首先,我們不知道路,其次,我們沒有錢。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這輩子都又可能到不了扶搖宗。”


    “花魅,你說的對。”畢肆青摸著下巴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現在嘛,先睡覺。”花魅說著走到床邊躺下,扯過被子往裏翻了個身。


    畢肆青看著花魅,把身上掛的一堆東西丟在桌子上,自顧走到床邊躺下,打著哈欠說道:“是應該休息了,折騰了大半夜我都快累死了。”說完往裏擠了擠花魅,不一會就響起鼾聲。


    花魅輕輕歎了一口氣,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絲毫沒有睡意。自己沒有絲毫的修為,而畢肆青空有仙根卻沒有修為,去扶搖宗的路還很漫長,出了畢家莊一路上還不一定遇上什麽妖魔。現在是要什麽什麽都沒有。花魅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太陽從破敗的窗子照進來。一縷陽光剛剛照在張道虛的金丹上,金丹頓時光芒大射。


    畢肆青睡在外麵,金丹的光芒打在畢肆青臉上,畢肆青皺了皺眉頭悠悠轉醒。看著地上金光閃閃的金丹,畢肆青嚇了一跳。


    畢肆青背回一隻手去推了推花魅,“花魅你看,你快看張道長的金丹。”畢肆青大聲喊道。


    “少爺,你大清早上的大吼什麽呀。”花魅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看著地上的金丹瞬間清醒。


    “這金丹……”花魅瞪大了眼睛。


    畢肆青和花魅對視了一眼,花魅越過畢肆青跳下床,“噝!”花魅倒吸一口冷氣,昨晚受的上還是有點痛。花魅晃了晃腦袋,好像要甩開疼痛,徑直朝金丹走去。


    畢肆青問道:“花魅,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花魅衝畢肆青擺擺左手,另一手將金丹從張道虛的骨灰中拿出了打量著。


    金丹一碰到花魅的手就收斂的光芒,隻剩弱弱的微光。花魅兩隻手捧起金丹細細的看著,金丹圓圓的滾滾的沒有一絲瑕疵,周身散發這五顏六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畢肆青看著花魅捧著金丹,也好奇的湊過來,伸長脖子看著金丹說道:“看起來像個好東西。”


    “廢話!”花魅白了畢肆青一眼,“當然是好東西,這可是張道虛一輩子的修為。修仙的人要想結出金丹,少說也要五六十年的時間。”


    “花魅,你怎麽知道的。”畢肆青不解的看著花魅。


    花魅含糊的笑著說:“我,我嘛,我做夢夢到過,就是張道長給我托的夢。”花魅說完了又重重的點點頭,似乎在增加自己說的話的真實性。


    “那這麽好的東西我們一定要好好保存好。”畢肆青說著,想從張道虛破碎的衣衫上撤下一塊布條。奈何張道虛的衣服都是用金蠶絲織成的,堅韌無比,一般的刀劍都穿不透。畢肆青用力撤了一下沒扯斷,嘟嘟囔囔的罵道:“什麽破衣服,撤都扯不動。”


    畢肆青說著拿起“花魅”用力一割,割下一塊細細的布條。畢肆青拿過花魅手中的金丹,三兩下把金丹用布條包裹結實做成一條項鏈,輕輕地掛到了花魅的脖子上。


    “你掛到我脖子上幹嘛!”花魅似乎有些排斥畢肆青的行為。


    畢肆青看著花魅說道:“嗯,好看。你以後就帶著吧,你好歹是個女孩子,跟了本少爺這麽多年本少爺都沒有給你買件首飾,這個金丹放著也沒用,先給你當條項鏈吧。”


    花魅擦了擦額頭幾乎沒有的汗水,無奈的說道:“好吧,那我就先戴著吧。”


    “嗯!”畢肆青點點頭,“花魅,你餓麽?”


    畢肆青這麽一問,花魅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畢肆青起身,拎著花魅出了小破屋向著畢家的小廚房走去。


    畢肆青大搖大擺地走出小破屋,卻是偷偷摸摸地溜進廚房。


    “少爺,你現在怎麽還是偷偷摸摸的,我們光明正大的進來不好麽?”花魅跟在畢肆青身後輕聲問道。


    “畢廢話,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畢肆青回頭說道。


    花魅白了畢肆青一眼,沒有在說什麽,貓著腰跟著畢肆青溜進了小廚房。


    一進廚房的門,畢肆青就直起身來輕聲咳嗽了兩聲,廚房裏隻有一個五六十歲的廚子。正在擇菜的廚子看著畢肆青來了,抬起頭恭敬的叫了一聲“四少爺”。


    畢肆青原本高冷的臉被這一聲四少爺叫的瞬時眉開眼笑。花魅看著畢肆青的表情,在心裏暗暗的罵了一句沒出息,跟著畢肆青進了小廚房。


    “大叔,給我們下兩碗麵來吧!”畢肆青笑著說道。


    “好咧!四少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下麵。少爺東麵有桌子椅子,少爺隨便坐。”大廚幹脆的應著便去燒水做麵。


    畢肆青拉著花魅坐下,等待著新鮮的麵上桌。


    “四少爺,聽旁人說四少爺是修仙的奇才,仙骨奇佳。”大廚邊下麵邊問道。


    “哪有哪有,大叔過獎了。”畢肆青謙虛道,臉上卻沒有一絲謙虛的表情。


    “修仙這條路啊,說好也好,但是一旦修煉不好啊,那便是萬劫不複啊!”大廚歎了口氣說道。


    “大叔,此話怎講?”一直沉默的花魅開口問道。


    “這個嘛,我一會兒給你們細細道來。”大廚不在說話,認真的看著鍋裏的麵。


    不一會兒,兩碗熱騰騰的牛肉麵就端上桌來。大廚坐在畢肆青和花魅的對麵,緩緩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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