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子剛悟出這少年使巧來,沒料到他還有此絕招,身子被他的左掌一吸之力牽動,右掌已到,力道竟然大得出奇!


    鬼影子亦以身法快捷出名,不然,怎會叫鬼影子,倏然一倒,隻見他身形一閃,已就地滾開。


    玉麟那還饒他,跟著就是連劈三掌,這就叫一步錯,全盤錯,鬼影子饒是身法快,也險些被他掃中。


    早聽林中叱嗬之聲,此起彼落,吼聲呼呼,更夾雜著天崩地裂般的聲聲巨響,顯然林裏幾人在惡鬥中,那近身的樹木,已被連根拔起,聲勢十分駭然。


    原來外麵那情魔被萬裏飄風戲耍得不亦樂乎,鬼影子被玉麟的兩種功夫配合運用,聲勢駭然。林中廟前,了塵這老道也把泗島神君罩在掌風之下,隻是這老道下不了毒手,若然他像邱丐道般嫉惡如仇,使出混元氣功的無比威力,泗島神君確難與之相抗。


    但這一麵,葛琳可就漸漸不濟了,黃杉羽士過了十招,尚未將葛琳敗在掌下,老怪物狂嗥連連,揚掌、挫腕、吐勁,都加了一倍威力,偏是鄱陽漁隱自了塵接下他來,此刻隻有喘氣的工夫,鐵槳支地,隻怕要揮動也是萬難。


    雙鳳以前尚能乘虛蹈隙,迫那黃衫羽士分神不少,此刻,那泗島神君的四個僮兒,已然自廟內搶了出來,當黃衫羽士霍霍兩一掌,將雙鳳摔了兩個跟頭之際,已一撲上前,將兩人團團圍困,就此鬥在一處。


    雖然憑武功,雙鳳哪一個也不在四僮兒之下,但一者雙鳳被綁了一日夜,此刻手腳仍不十分靈便,二者兩人皆無寶劍在手,四僮中,倒有三般兵刃,那書僮雖然空著雙手,但數他武功最好。


    四個僮兒搶到,立即站了四象方位,此攻彼退,此守彼攻,倏忽合而為一,乍分繞身遊走,已然將四象陣展開。


    鳳兒在野馬嶺下,見過四幢兒的這四象陣,實在厲害,忙向金鳳急呼逭:“小心,姊姊,快和我背靠背,先守別攻!”


    金鳳聞言,果然與鳳兒背靠背而立,暫守不攻!


    這一來,饒那四憧兒轉得快,攻得急,雙鳳仍能應付自如,尤其是鳳兒這麵,因枯竹老人在內家功勁上,較鄱陽漁隱高得多了,鳳兒也得天獨厚,拳腳上的功夫,在金鳳之上,四僮兒轉到她這一麵來,四象陣莫不立被阻滯,但金鳳卻漸漸感到吃力了。


    這麵身後,鄱陽漁隱已然緩過一口氣來,一見愛女不敵,這老頭一拋蒼髯,掄槳一聲虎吼,霍地向四瞳兒卷到。


    若論這四個瞳兒,沒一個是雙鳳的敵手,全憑那四象陣變幻奇詭,倏忽輪攻,無異合四人之力為一,故而才能將雙鳳困住,鄱陽漁隱掄槳卷到,槳未到勁風已到,那劍僮首當其衝,他可是早已瞧見這老兒厲害,心下著慌。


    若然心中不亂,這劍僮步伐也不亂,鄱陽漁隱鐵槳卷到之時,必然已變了方位,哪知心慌,步下一亂,竟然推劍一擋,這何異螳臂擋車,早聽那劍僮一聲“嗨!”一道寒光疾射而出,原來是他手中寶劍,被鄱陽漁隱的鐵槳,磕出了數丈遠了,那劍僮的虎口也被震裂,立時鮮血染紅了一條右臂。


    這一來不打緊,四象陣立失效用,這麵在鳳兒矯叱聲中,兩隻纖掌倏地一圈,左掌斜劈那棋僮手中的棋盤,正是四兩撥千斤,恰到好處,不但卸去那棋盤的力道,而且帶得她一個踉蹌。


    說時遲,鳳兒一掌圈臂之時,忽地變掌為指,駢柔荑猛點書僮的井田穴。


    鳳兒分臂連攻二僮,皆因那劍僮失著,他一亂,另外三僮也跟著大亂,故爾鳳兒有機可乘。


    哪知鳳兒眼看即可立傷兩人,她卻不即刻進招,反而腳尖倒掠而出,她這一掠,竟有四五丈遠,說時遲,其實那時不過和鄱陽漁隱磕飛劍僮之劍,是同一時刻,鳳兒精靈得很,這疾射一掠,竟是追蹤那磕飛的寶劍。


    劍方落下,鳳兒已在落地之前,將劍抄在手中,這一把寶劍大概與鳳兒也是有緣,已然得而複失者再又三度落入她的手中。


    鳳兒寶劍在手,何異猛虎添翼,那知適才立身之處,情勢已大變了。


    原來鄱陽漁隱磕飛劍僮之劍,拋槳,右手疾吐,一掌將那劍僮劈出兩丈外去了,以鄱陽漁隱的功勁,僮兒哪還有命在!


    金鳳這麵,四僮兒已去其三,剩下一個棋僮,如何是她的敵手,這一日夜來,一肚子的氣正無處可出,那僮兒手中搶著一把鐵琴,雖然連番猛攻,但被金鳳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瞬間,倏地欺身進去,一點那琴僮的期門穴!


    隻聽一聲琴弦裂響,那鐵琴已然出手,拋落在一丈之外,琴僮立覺半身麻木。


    金鳳哪還饒他,蓮勾起處,一腳步上他的關元穴,那琴僮連哼也沒哼一聲,跌出數尺之外,一命嗚呼。


    這也就是鳳兒抄著那柄磕飛的寶劍,扭頭來的這個工夫,隻見鄱陽漁隱亦不饒人,右掌劈了劍僮,趁鐵槳一拋之勢,猛搗被鳳兒迫退的那書僮的前心!


    那書僮眼見自己四人中,兩人已然斃命,正駭得心膽俱裂,鄱陽漁隱槳到,要閃身,已然無及,迫得舉手一格,一聲慘呼,鄱陽漁隱是何等臂力,一槳已將那書僮的一條右臂,生生劈斷,飛出去了老遠,人也倒地,昏了過去。


    恰趕上金鳳正轉身過來,向那琴僮撲去之際,立被濺一身血,倒使她怔了一怔。


    這麵的鳳兒搶劍卻已趕到,棋僮正要逃時,鳳兒劍起處,人頭已落地。


    這不過是一瞬間工夫,四僮一齊了帳,那麵了塵在鬥泗島神君,卻也看得明白,口中直念:“無量佛,善哉!善哉!”


    老道心地慈祥,平生大概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人死,而且死得這麽慘。


    泗島神君卻紅了眼,眼看座下四個僮兒均已慘死,這魔頭如何不怒,但了塵的雙掌綿綿不絕,饒他使盡了絕招,仍然脫不出了塵的掌風,但了塵仍然未使出殺手,一味和他纏鬥,這魔頭空自暴怒,亦是無可奈何。


    但這一陣工夫,葛琳與黃衫羽士間的惡鬥,已見了分曉,想那葛琳能有多大的功力,短時間十招八招也許還堪堪能夠應付,時間一長,可就露出了敗象。


    這麵鳳兒,鄱陽漁隱收拾了四僮兒,亦已看出她的不敵來,劍槳齊舉,分左右上前夾攻!金鳳一時間沒趁手的兵刃,憑一馭纖纖玉掌,自忖也上不了手,故爾在旁,暫作壁上觀。


    卻聽林外,那玉麟力敵鬼影子侯揚,隻聞呼呼掌聲不絕,萬裏飄風與情魔,論掌力,萬裏飄風雖然不敵,但溜滑刁鑽卻是有餘,最令情魔怒不可遏的,是他的口齒損人,萬裏飄風抽冷子掏一把,摸一把,捏一把,口裏還在直嚷嚷:“魔崽子,你這細皮白肉,比大姑娘小媳婦的還嫩,我越摸越想,保管今晚連覺也睡不著了。”


    情魔惡嘯連天,怒極,其聲更銳,尖細得令人心中生寒,兩掌交相劈出,更是虎虎風生,一時間,萬裏飄風已難欺進身去,隻是繞身遊走。


    玉麟和鬼影子侯揚亦是難分難解,林裏林外,隻聽掌風劈得枝搖葉落,沙飛石走,真個石破天驚,地暗天愁。


    那萬裏飄風一麵在與情魔纏鬥,一麵卻眼觀四麵,耳聽八方,忽然心中想道:“不好,此刻我們拚了全力,才鬥得個平手,這般下去,如何是個了局,而且鬥了這半天,尚未見那千麵人穀靈子現身,這老怪物的雷音掌太以厲害,當年在苗疆洪盤峒中,曾親見他一掌劈傷了昆侖老人,這老魔頭實在不敢輕視。


    他這裏剛在擔心,驀地遠遠傳來了兩聲厲嘯,倏忽間,撲來了兩條人影!


    萬裏飄風打了個冷顫,心說:


    剛想到這魔頭,這魔頭就到了。腳下慢得一慢,情魔霍地一掌橫推,萬裏飄風趕緊雙腳一蹬,從斜縱出,哪知身子尚未站定,隻覺一股勁風已然掃到!


    原來是適才撲到的那兩條黑影,一人已霍地向他一掌推出!勁道大得出奇。


    萬裏飄風喊聲不好,饒他溜滑,也躲避不及,眼看他兩眼直翻,掌力未到,掌風已令他窒息。


    這麵玉麟睹狀,心中駭然,猛可裏右掌向他推出,將萬裏飄風身前掌風阻得一阻,左掌一吸一引,霍地再翻右掌,斜斜地向身後跟踵搶來的鬼影子攻去,隻聽一聲大震,那鬼影子立被他這借力使力,掃得蹌踉後退,直退出丈餘外去了。


    這裏的萬裏飄風和玉麟也才看清,來的正是那千麵人穀靈子,身後兩丈以外,尚站定一人,身形高有九尺,月色朦朧之下,看不清麵貌,但卻已看出那人長發披肩,在月光之下麵著烏金色的光彩。


    說時遲,千麵人穀靈子一到,眼看一掌即可立斃萬裏飄風於掌下,不料玉麟救援得快,而且被他這借力使力,倒反而把自己的老搭擋傷了,心中又是痛恨,又是駭然。


    皆因這千麵人穀靈子在那孤島之上,曾見玉麟曾力敵自己這麵的五人,發掌威力奇大而且怪異,當時也是一怔。


    這刹那間一靜,隻聽林中那黃衫羽士幹裂裂的怒嘯之聲,連連傳來,想是這老怪物力敵葛琳鳳兒,又加上一個鄱陽漁隱之故,惡鬥至今,未曾占得半點便宜,是以怒火高有千丈。


    這麵玉麟眼看強敵陡增,他現下最關心的,可是葛琳,皆因葛琳並非是黃衫羽士敵手,前在那孤島之時,已然兩番受傷,故爾急向萬裏飄風道:“老英雄請入林相助,此間有我來應敵。”


    萬裏飄風雖然憑掌上功夫,非眼前這幾個魔頭敵手,但心說:“這小娃娃有多大道行,以一敵三,你這是不要命了!”


    萬裏飄風不知,玉麟已從葛琳學得乖巧,敵勢愈強,他能發揮的威力也愈大,是以並不移步。


    說時遲,千麵人駭然受挫!鬼影子侯揚雖然被他借力震退,但三魔豈會甘休,立刻分三麵向他攻擊,倒把萬裏飄風丟到一邊。


    玉麟已然戒備,早占住有利地勢,適才接過一掌,已然知千麵人穀靈子了得,是以早挪近他這一邊來,那情魔與鬼影子同時出手,玉麟立即挫腰斜身,右掌一吸一引,霍地右掌迎著千麵人穀靈子推出。


    饒那千麵人穀靈子掌力非同小可,到底及不上情魔與鬼影侯揚的功力相加,何況玉麟自身亦是不弱,合三人之力而迎敵,千麵人如何招架得住,剛和玉麟的手掌一接觸,立被震出去了老遠。


    這還有個緣故,若然千麵人是施的雷音掌,使出看家本領,也還能勉強抵敵,卻固適才三人是丁字形環攻,隻怕傷了自己人,故而是以普通掌力相敵。


    千麵人一被震退,情魔與鬼影子侯揚的力道陡被卸去,身形也立被牽動,腳下也不由一個蹌踉。


    玉麟一掌收功,立刻已轉變了方位。


    那知這一來,愣住了身後的萬裏飄風,早將前麵遙立的那怪人激怒。


    隻聽那人一聲怪叫,叫得玉麟心中一震,也跟著一驚。這人的氣功太以了得,憑他遠遠地的一聲怪嘯,令人心神俱震,豈可輕視。


    倏地見那人已撲的前來,大吼道,“都給我站過一邊。”


    人來得近了,先還隻見出他淡金色的長發披拂,此刻已可看清,簡直醜惡已極,兩隻眼中,亦似射出兩道金光一般。


    這裏的三個魔頭,同何等人物,在武林中可說都是一等一的,那知被他一喝,竟然聽話,一齊往後退去,玉麟也不自主的被他這一喝,往後退了一步,似也被這人的聲威鎮住了。


    皆因這三個魔頭都恁地了得,但在他這大吼之下,竟如此聽話,僅此,已可見這人的武功,必在三人之上。


    玉麟忙作戒備,他倒非是怯敵,而是若然被幾個魔頭環攻,他尚可取巧借力,若憑自身功力,實非任何一人的敵手,自然也萬難與這人對敵,故爾即忙小心戒備。


    那萬裏飄風亦早看出不對來,這老兒見多識廣,忽地喝聲:“快退!這是八臂!”


    玉麟聞聲大驚,他未見過,可聽說過這八臂,乃是虎麵尊者之師,去秋在江州之時,聞東方傑言及,對這八臂,生怕招惹上了,沒想現今竟仍然前來。


    玉麟雖然心驚,但初生之犢不怕虎,心下卻有些不服氣,那會就此退後。


    說時遲,那八臂倏地伸出一條長臂來,竟大模大樣的向他抓來,來勢甚緩,倒像是老鷹抓小鳴一般,隻是他滿頭的金絲長發,竟無風自拂。


    不知這是八臂特異功夫,來勢看似緩慢,但隻要對方稍微一動,會陡然快如電光,在此方圓之內,休想逃得脫他的毒手。


    若然被他抓住,不但立刻骨斷筋折,而且他那爪煨有奇毒,縱然當時掙脫,逃得性命也必在一時三刻之內,毒發身死。


    最為厲害的,還是八臂一身皮肉,看來瘦精條條,卻堅逾鋼鐵,不但刀槍難入,而且當場這些人,就是以十成的掌力,也傷他不得。


    玉麟哪知厲害,還當他是瞧出自己年紀,故未將自己看在眼裏,但仍兩眼覷定來勢,心說:“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說時遲,那八臂一出手,即使出絕招,不但非是把他看輕了,而是恰恰相反,錯把玉麟當作勁敵。


    皆因適才他遙立之時,見這個後生竟然能力敵三人,兩個天山老怪,加上一個情魔,竟然不是敵手,故爾才出手即是絕著,也是玉麟該當有此一難。


    八臂見玉麟竟然不避不讓,早更激怒,怪聲大吼,長臂倏地暴伸,快如電光火石,怪爪未到,玉麟已覺出腥氣撲鼻,哪敢怠慢,知他爪上有毒,招架不得,霍地往後便倒,他奉想趁倒勢腳跟著地,往後射出。


    哪知八臂怪爪一沉,實是快得出奇,已罩將下來!玉麟心中駭然,迫得一甩腰,那知因此後退之勢稍減,八臂的怪爪如影隨形,玉麟甩得快,他抓得更快,怪爪尖已掃中了他小腿肚。


    玉麟覺得腿上一麻,但知此發之間,性命交關,仍然挫身暴退,不料身在空中,尚未落地,已覺神智一昏,同時耳邊廂,聽得暴喝連聲,但他聲才入耳,已失去知覺。


    雖然如此,靠他這一猛勁,仍然被他暴退出兩丈之外。他尚不知,若然不是這連聲暴喝,他早已命喪在八臂的毒爪之下了。


    原來萬裏飄風出聲對他阻止,玉麟竟然不退,那時八臂已然出手,萬裏飄風一急,雖知自己上去,何異以卵擊石,但此刻也不容他多想,救玉麟要緊,羅圈腿一晃,雙掌倏地劈出!


    他這一劈出,可是連人都跟過去了,萬裏飄風這雙掌上的功夫,雖是差勁,但若拚起命來,也非小可,而且又是橫推八匹馬的功夫,覷定八臂的雙臂肘間推出。


    那八臂雖然不把萬裏飄風看在眼裏,但他這一手,四兩可以撼得千斤被他這橫裏猛撞,準頭立失,玉麟方始僥幸逃得性命,而僅傷了皮肉,隻是那劇毒太已厲害,立即毒發昏厥。


    萬裏飄風這一撞之時,是連推帶嚷,但玉麟聽聽到的連聲暴叱,卻是同時快似飄風般,趕來兩人,兩聲暴喝方才入耳,八臂的身側身右,已然卷到了兩股勁風。


    萬裏飄風聞聲先是一喜,心說:“你一來,可就好辦了,我這條命也揀回來啦!”趕緊飄身後退!


    早見人影連晃,勁風卷若倒海排山,夾雜著八臂怪嘯連天。


    萬裏飄風疾退,落地看時,隻見石瑤卿柳眉倒豎,葛琳花容變色,兩位當今女傑,纖纖玉掌,運起萬鈞雷霆,兩麵向八臂攻到。


    一個施展一世無雙的太乙神功,一個的無相神功能奪天地造化,八臂識得厲害,一聲怪嘯,扭轉巨大無比的身軀,呼呼地推出兩掌!


    石瑤卿與葛琳卻已在這瞬間,換了個方位,再次攻出。


    眨眨眼,雙方已換了三掌。


    書中交待,石瑤卿自在舟抵江夏的前一站,別過大家而去之後,其實她並未遠走,一直跟在幾人左近,卻因到了江夏之時,未料到會變生變故,待發覺之後,才匆匆趕來,皆因她到時還在千麵人穀靈子迎來八臂之前,一看林外,徒兒玉麟和萬裏飄風,力敵鬼影子侯揚與情魔,尚無敗象,故即入林。林中,了塵這老道仍與泗島神君遊鬥不休,迄未施出殺手,既然遊刃有餘,也就不去注意,另一麵,葛琳、鄱陽漁隱、鳳兒三人,合攻黃衫羽士,卻仍見吃力,當即現身,施展現下已然登峰造極的太乙神功,力挫這個老魔。


    黃衫羽士最是狡猾,否則當奪得那達摩寶經之餘,也逃不出天下群雄的圍攻了,一見陡然來的這個女子,出手威力奇大,不在自己之下,就知今晚已難討好,趁早脫身而逃!


    石瑤卿與黃衫羽士對敵的這個功夫,也就是八臂突然喝退林外三魔,刹那間一靜的那個功夫,隻因玉麟那時全神貫注在八臂身上,故爾未聽出師父的聲音來,隻覺得林中相鬥,甚是淩厲而已。


    葛琳一見黃衫羽士逃走,她是恨透了這老怪,而且奉師令,要取回達摩寶經,如何肯休,當時就要追趕,石瑤卿卻已聽出林外有警,適才見她出手,已知她是忍大師之徒,忙止道:“姑娘不用追趕,這老魔自去送死,快隨我出林,姑娘還得助我掃蕩群魔!”


    葛琳雖然不識瑤卿,但見她年齡不大,可是一出手,黃衫羽士即已敗逃,而且她說的話,無形中有一種威儀,不由她不聽從,就在鄱陽漁隱拖鐵槳,在旁喘息的當兒,雙雙趕出林時,但已晚了一步。


    葛琳早見玉麟落地,即未再動彈,心中有如刀割,瑤卿見愛徒受傷,亦是動了無名火,各施展神功,力敵八臂,但一時間仍奈何他不得!


    旁邊的萬裏飄風鬆了一口氣,隻要把這魔頭敵住了,自己這麵後援一到,今晚也許可操勝券,當即向玉麟倒地之處奔去,一麵監視著那麵的三個魔頭。


    隻見千麵人穀靈子和鬼影子侯揚已聚在一起,情魔現出不安之狀,原來三魔頭聽得林中聲息驟減,又未見黃衫羽士現身,卻睹瑤卿與葛琳係自林中奔來,已知有異,不過情魔尚恃師祖黃衫羽士和師叔泗島神君的武功非凡,心中雖覺有異,尚無恐懼,是以未曾入林一探,而瑤卿這一突然現身前來,三魔當年均曾吃過她的苦頭,對她是又怕、又恨,不得親見八臂替他們報當年之仇,故爾又舍不得離開。


    萬裏飄風趁這功夫,奔到玉麟身邊一看,隻看他牙關咬緊,雙眼緊閉,麵如淡金,就知他中的毒不輕。


    萬裏飄風身邊並無解毒之藥,而且知八臂兩爪之上,劇毒無比,普通藥物,隻怕也無法解救。


    好在他也是成了名的人物,又見多識廣,趕緊將玉麟的穴道閉住,不似毒血攻心,虧他這著,才能保全了玉麟的一條性命。


    他這裏剛立起身來,忽見林中一聲虎喝,鄱陽漁隱已自林中奔了出來。身後是雙鳳,兩人手都握著利劍。


    鄱陽漁隱一出,搶鐵槳就撲向情魔,雙鳳也象紅了眼,竟分向兩個天山老怪,隻見那老道了塵也現身出來,卻嗬了一聲:“無量佛,各位回頭是岸,何不放下屠刀!”


    天山二怪倏地一分,千麵人先下手為強,霍地麵向了塵,雙掌霍地一提。


    鬼影子侯揚也已迎著雙鳳,身形飄忽,以雙掌迎擊雙劍。


    萬裏飄風在這麵大嚷道:“師兄小心,老怪要使雷音掌!”


    一句未了,隻聽震天價一聲大震,頓時沙飛石走,兩丈外林邊的幾棵碗口大的樹木,已齊根折斷,隨傳來千麵人穀靈子的一聲狂笑。


    哪知他這笑聲隻笑了一半,即嘎然而止,原來千麵人身前,了塵老道已失蹤影。


    卻聽一人哈哈笑道:“老道哥哥,千萬別放走這老怪,也隻有你才能製得住他,當年令師邱老前輩,也曾給他吃過苦頭。”


    大家聞聲,已聽出是窮酸歐陽彬也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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