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番的戰鬥,讓齊安的體力已經透支到了極限,能站著不倒,也是全憑一口氣吊著。他搖搖晃晃著每走幾步就要用刀在地上杵一下,狀態實在不佳。


    但似乎沒有人再敢去阻止齊安,剩下的九個人看著他,卻沒有一個人敢隨便出手。木俞連則是一言不發,麵色陰沉將一口茶飲下。


    他們覺得眼前的人雖然已經受傷嚴重,已經到了快要倒下的地步,可每每卻又用刀殺的他們膽寒。到了現在,活著的人心中不敢再抱有僥幸,他們生怕隻要靠近齊安,脖子上的腦袋立刻就會搬家。


    或者講,他們的僥幸都用來賭其他人去去試探齊安,他們緊隨其後。


    齊安顯得異常虛弱,很是艱難抬起頭,臉色蒼白看了一眼身後的山洞,他不確定現在的靈煉藥到了什麽程度,但說好的兩個時辰,他說到就會撐到。


    山洞外發生的動靜,靈巒雖然沒有去親眼看,但發生了什麽,她是知道的。在她的麵前,那些藥材經過她手中火的提煉,接下來她隻需要將這些融化好的藥液結合在一起,就算是大功告成。


    她一邊提煉著藥液,一邊她則撇過頭看向了山洞外。


    在外麵,齊安的衣服已經完全染成了血色……


    且同境界的一人將對麵近乎六十人殺得丟盔卸甲,這有些驚世駭俗。而這些畫麵,明明該是讓人不適的,但靈巒卻是心中一暖,這種感覺遠遠不同於她同師尊何中子相處。


    將心思收回來,她一邊專心煉藥,一邊則喃喃道:“傻小子,可得撐到我修為恢複……”。


    在外麵,齊安覺得自己近乎虛脫,他甚至沒有力氣說話,但他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倒,下,隻要自己倒下,對麵的人立刻就會衝過來,而隻要他站著,就是一種威懾。


    但終於,他一個趔趄摔到在了地上。


    恰巧在這個時候,齊安感覺得到那束縛他修為點“縛靈丹”開始有了鬆動,他有心引導許些靈力衝破這層束縛,但就如以前一樣,無論多少靈力衝進他體內,立刻就被這“縛靈丹”給吸走。


    而這樣做的做法就是,他越發顯得虛脫,臉白的幾乎看不出血色。


    “哈哈,沒想到是我們哥幾個撿漏了!剛剛我們那麽多人都死在他手裏……我還以為這小子不會倒下呢活著的九個人中其中一個高興的手舞足蹈。


    就連木俞連的臉上也出現許些喜色,他緩緩對著剩下的幾個人,指著齊安道:“隻要你們能把他活捉到我麵前給我跪下,我就一人送你們一株名貴草藥!”。


    齊安強行站直身子,臉色蒼白加之現在的身體狀況,讓他看起來比病了十多年的病秧子都不如。他聲音微弱、沙啞,對著麵前幾人道:“嗬嗬……你們這些人倒是有意思。”。


    這個時候的他聲音非常微弱,但繞是如此卻也把剛剛躍躍欲試的九個人夏了一跳。


    話畢,也就不大會功夫。齊安便化身成一道暗影,爆射到其中一人麵前,手中刀起,一顆大好人頭便飄到了半空之中。


    血花在空中濺起,灑落在其他幾個人的臉上。這突如其來滾燙的血,卻讓他們火熱的心,一下冰冷了下來。他們僵直身體,目瞪口呆看著麵前的人!


    “來啊……不想死的,過來試試看。”齊安緩緩從口中吐出一句話,越發像個病了十多年的病秧子,仿佛剛才殺人的不是他。


    剩下八個人卻有一種寒氣從腳底傳來,瘀在脖子上的感覺。這種冰涼的感覺,讓他們都懷疑自己的這顆項上人頭還在不在!


    他們也十分懷疑齊安到底是不是人,明明他就要倒下了!但每每卻都能給他們意外,讓他們惶恐!


    這個時候,木俞連則發話了,他對著剩下的幾個人道:“還想從我這裏撈好處的,就給我把他抓過來!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們加一株藥草。”。


    聽著木俞連拋出了更好的報酬,但剩下幾人卻遲遲沒有動作。


    終於,有人咬了咬牙對木俞連道:“木大哥,你給我們許諾的這些東西是好,但咋們哥幾個也的得有名享受不是?木哥……我們先走了。”。


    話罷,這幾轉身準備離去。


    “我讓你們走了嗎?”木俞連的聲音一下抬高了起來,身上的殺伐之氣也似黑煙一樣翻騰起來,向幾人壓迫過去。!


    他原本的想法是讓自己帶來的這些人慢慢把齊安折磨死,但現在這剩下幾人既然不按照他意思做,那他就隻能送他們去死了。


    幾人對上這股殺機,直接一個趔趄被壓倒在地上。很快,他們又站了起來。可他們也明白,若他們沒有同齊安打鬥耗費氣力,他們和木俞連還有的打,但現在他們各個精疲力盡,若對上木俞連,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幾人中,有人道:“木哥……你這是開玩吧?”。


    木俞連則緩緩伸出手,按在這人頭上,然後一捏,這人腦袋就如西瓜一樣稀碎了一地,然後緩緩道:“有興趣同你們開玩笑,既然不順我的意,那你們就去死吧。”。


    幾乎沒有耗費力氣,他將剩下幾人全部殺死。


    而木俞連沈上的氣息,也多少波及到了齊安。


    齊安能勉強站起來,還是因為早年在西北習過武,且武功不低的緣故。倘若換個普通人或是武功一般的人,被木俞連這樣壓迫,早就癱倒在地上,連爬的能力都會喪失!


    再或者說是齊安現在的狀態太過虛弱,虛弱到木俞連一個歸一境界的修行者都能壓迫到他


    而對於麵前的齊安能從地上爬起,木俞連沒有露出一絲驚訝。他麵色平緩道:“其實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求饒的人,因為求饒的人一開始就求饒了,殺死他就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我比較好奇你能撐多久才會求饒……”。


    在他看來,齊安已經是捏在他手中的螞蚱隻要他想,他隨時都能殺死齊安,隻是現在他的心態就如一個小孩子,捉到了螞蚱卻不想第一時間殺死他,而是慢慢玩弄,給“螞蚱”希望的同時給更大的絕望。


    當然,齊安心中也是把這木俞連祖宗十八代無人問候了個遍!


    他心想,若他現在不死,他必定要讓這木俞連好看。


    看著齊安眼中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絲毫懼意,木俞連有些意外,但他相信齊安馬上就會把懼怕表現出來,想著他的手也仿佛成了最鋒利的凶器,其上隱隱有金屬光澤,可以隨便開膛破肚!


    這一招其實藥家堡控火起始式的十八式之一——滾金手!


    其原理也簡單,就是使用者將靈力聚集到手掌上,讓其達到金屬一般的僵硬程度,用以更好在手中控火。


    當然,現在這滾金手用來殺人,這手就是鋒利的刀刃。


    而這隻手,離齊安也不過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但齊安卻是毫無懼義,臉上冷道:“要就殺殺,你什麽意思?”。


    “你不怕死嗎?”木俞連身上的殺機更為濃烈,直叫周圍的空氣都帶了幾分寒意。


    齊安則回道:“我隻是怕死在你這種小人手裏有些不值!”。


    木俞連全沒想到齊安會這般回答,先是一愣,後哈哈大笑道:“你覺得我這樣是小人的行為?但我告訴你……我今天的一切正就是靠這樣的小人行徑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齊安感覺得到木俞連在說前麵幾句話時,有種率性耿直,可說最後一句話時卻充滿了陰狠!而這種感覺很沒有理由。


    說起木俞連的出身,其實算不上多好,當年的他隻是個西北邊野村裏的土包子,覺得自己這一生成為一個土財主就已經是極高的目標,那時候的他也很純樸,但直到藥家堡來了高人來到了他們村莊,這高人也正就是後來他的師尊。


    也其實一開始他師尊一開始看上的是他弟弟,而他也願意將自己的同胞弟弟送到大山外麵。


    可是當他的師尊問他弟弟,願不願意拋棄家人終身不見,成為他的弟子他的弟弟毫不猶豫答應了。


    而當時他聽到弟弟這麽回答,既震驚又不可置信……


    而他的師尊,也同樣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但他的回答卻是不願意,所以最後他的師尊選擇了他。


    想到這裏,木俞連看著眼前的齊安就同他說起了過去的這些,他道:“而從離開那貧苦上村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是我了。知道嗎?因為我從那之後了解到一件事情,這個世界總是小人得勢的,所以寧做小人,不做英雄!”。


    木俞連的話沒有隱瞞的地方,且言語甚至好有些真摯的味道可他的過往的確令人唏噓,不得不讓人同情!但在齊安看來這套說辭是真的也罷,還是編的也罷,和他有什麽關係!


    齊安則站直身子,目露冰寒,冷笑道:“你別把自己說得那麽可憐!你的可憐和我有什麽關係?”。


    也的確,他一點都不關心木俞連的過去。


    “好,我還是第一次見如此膽魄之人!曾經記得有一次,有個家夥在我手上撐了六個時辰才死!想聽聽經過嗎?”木俞連反而收起了身上的殺機,以著朋友的眼光重新打量起齊安來!


    而那一次,他親手殺死的人正是他的師姐,他將所有的心都沉寂在她身上,將自己認為最美好的都給予她,但他卻是他的眾多追求者的之一,他認為最最貴重的東西,在她看到廉價的有些惡心,所以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他將她騙到青城以外的地方,折磨了她六個時辰才將她殺死。


    想到這裏,他便向齊安說了出來,然後癲狂笑著道:“你知道她是怎麽向我求饒的嗎?。


    齊安發出一聲冷笑:“那關我什麽事情……隻是今天你若不殺死我,來日就是你死!”。


    對齊安來說,木俞連這樣反倒是一種侮辱,他在西北打了近乎八年戰,何曾受過這種委屈?這也越發激發的他想要破開“縛靈丹”!


    “對!是不關你的事情……但我想講了以後,你就不會這麽嘴硬了!”木俞連毫不掩飾,以一種奇異的目光打量著齊安。


    而看木俞連麵容,卻也像個清秀俊逸的年輕人,但其心思縝密、歹毒。


    當年他將自己的師姐毀了容,然後用刀一刀一刀將她肉割了下來,再在上麵,撒上辣椒,最後她才痛苦死去。


    但他有件事情向齊安說謊了,到了最後這女子也沒有向他求饒過,十分剛烈,並且自始至終他其實都是喜歡這女子的,隻是她對自己忽冷忽熱態度讓他憤怒。


    “你這狗東西……到底要怎樣?”這次齊安真的生了氣,雖然身體虛弱,但還是直接破口大罵。


    木俞連先是麵色平靜,而後直接笑著道:“你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應該向我說些好的才是嗎?。


    三伏天,空氣本就幹燥悶熱。人若吸上一口,鼻腔裏都是火辣辣的!可在木俞連周身,卻是如臨寒冬一般,令人齒寒!或者將,是他雖然笑意連連,但在他笑中,卻暗藏著殺機。


    “我再問你一遍,你就真的不怕死嗎?或者說,你現在選一種死法,你會怎麽選?”木俞連話語裏充滿了毋庸置疑、不可違逆的味道。


    齊安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與木俞連對上就是蜉蝣撼樹、螳臂當車!沒有絲毫的勝算,但他還是提起刀,用著稍稍恢複的力氣,站了起來!


    “要是真的怕死,我早就把刀都撂下了,哪兒來那麽多破事?”齊安話語和行動都對木俞連做了回應!


    他在心中計算著還有半個時辰,靈巒應該就可以把藥煉好了。


    “意氣固然好,可也會做錯事!”木俞連話語裏充滿了不屑,周身的溫度也驟降不知多少!原本幹燥的空氣,竟然結了冰晶!


    他手掌中騰起灼熱的火焰,熱浪翻滾與冰冷的殺機混在一起,形成強烈的颶風吹得地上塵土飛揚!


    塵土揚起,拍打在齊安蒼白的臉上。可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死死盯著木俞。他提起刀,幾個移步,便閃到了木俞連身旁。


    木俞連則驚歎於齊安恢複之快。


    但齊安的體質就是如此。


    齊安的刀砍在他用滾金手的手上上,就如砍金屬一樣發出“鏗鏘”之聲。而木俞隻用了一根手指,便彈掉了他手裏的刀!


    順著刀身,一股反震之力便傳到了刀柄,齊安虎口一陣發麻,刀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握刀的那隻手,也一下沒有了知覺,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


    雖然齊安這段時間,回複了一些氣力,但不足以彌補他和木俞連的差距。


    且離木俞連近了,他手掌上傳來的熾熱也越發真切!與他周身殺機所造成的冰寒,形成極大的反差!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散發著熾熱的紅芒,如兩把最鋒利的凶器。


    如一條毒蛇捕食那般凶猛,木俞連的一隻手便向齊安探了過來!


    手還未至,上麵傳來的滾燙熱度,便瞬間蒸幹了齊安身上還未幹的血漬。


    齊安的大腦還未完全反應,但身體本能就要避開!可還是遲了一些,他的背部被滑出了一條猙獰的傷口。由於滾燙的味道,傷口就像被燙過一樣,十分可怖!


    誰又能想到,這些在藥家堡稀鬆平常的煉藥手勢,在木俞連手中就成了殺人的極致武器。


    見齊安受傷,木俞連這時帶著許些得意道:“你以為呢?我真的不敢殺你……就像貓抓到老鼠那樣,玩膩了,貓照樣會把老鼠吃了!”。


    齊安緩緩撿起地上的刀,緩緩開口道:“我以前是做過小人的,但還是第一次見有你這樣的把小人做到極致的!”。


    而木俞連則顯得毫不在意,他笑著道:“凡有大智之輩或是愚鈍莽夫總會給人不一的感覺!很,顯然,我是前者,多謝誇獎了。”。


    但同時,齊安越表現的這樣悍不畏死,他到越來興趣了。


    一開始,他也是因為這種這麽的這個興趣,他派出了近乎六十的的隊伍去試探齊安。可結果,被人給殺得潰不成軍!


    而對於齊安的過去,以及他是什麽身份。木俞連已則完全沒有興趣去知道。他是真正對齊安來了興趣。


    總的算來,木俞連一共試探了齊安三次。也是這三次,他對齊安越發欣賞了起來。


    木俞連第二次笑了起來,他麵色陰沉道:“我不明白你一個大智之輩,為何要選一個愚鈍莽夫的答案!少年意氣嗎?可笑!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已經撐不下去了,隻有你給我說些好的,我就給你個痛快的!”。


    齊安則完全不買賬,隻是將手中的刀握得更緊。


    見狀,木俞連周身的殺機再次強烈了起來,將齊安緊緊包在了其中!


    “可笑?我現在開始覺得你之前給我說的那些個故事是編的了!這不可笑?”齊安是越發覺得木俞連這個人假,假到骨子裏!而他對外表現出來的,全是假象!


    這讓齊安也懷疑木俞連說的過往,也不過是他這個“小人”高大形象隨口編得一個故事。隻為了讓人以為他今天的轉變是有原因的,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才最可憐的那一個!


    想到這裏,齊安臉上甚至冷笑都不打算給木俞連一個,隻因他這個人太假!


    “你是在又一次挑釁我?”木俞連眼中已無了耐心,而是對齊安動了真正的殺意!


    齊安單手托起刀,指著程烈道:“算是吧!你說呢?但我覺得你這個人連做個小人都假的很!”。


    木俞眼中最後一絲期望也徹底轉為了殺機!他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因他的話動搖過一絲!這份不動搖的心態,他固然欣賞,可也明白,這份不動搖,他著實討厭!


    他渾身氣勢一震,附著在手上的的火焰越發灼熱起來。少齊安的刀再次向他砍了過來!


    “愚蠢!”這次,木俞連輕輕一彈便彈開了齊安的刀。齊安也似身陷沼澤一般,被木俞殺機死死壓住,渾身動彈不得!那隻如鋒利兵刃一般燒紅的手攜著灼熱的空氣,向齊安的胸膛而去。


    在齊安眼中時間仿佛慢了下來,隨著那隻手離他越來越近!似翻書一樣,過往的二十多年年經曆在他腦中過了一遍!


    想起初來永安城時,遇到的卓不凡和紅相樓的孟月夕對自己說過的話,齊安現在想來依舊覺得是瘋話!而她究竟是不是自己姐姐?


    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這句話,齊安本是想喊出口的。至少他以前在西北的時候跟那些蠻子拚命的時候會嚎這麽一嗓子。


    而以前聽說書人說某個江湖大俠死之前喊上這麽一句,覺得十分帥氣。可論到自己身上,齊安卻覺得這很幼稚!生死是一件嚴肅的事情!現在他就真切體會著!


    對他來說,這樣死,他實在不甘!可有什麽辦法呢?他也隻能看到那隻手插到他胸膛裏,結束他的二十來年!


    一且的思慮都是在齊安腦海裏瞬間冒出的,說是電光火石都不太恰當!


    就在齊安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的時候,他體內的“縛靈丹”卻有了變化,它在瘋狂吸收著齊安周圍的靈氣,最終脫成了一個類似氣海的存在。


    而導致這一原因的是齊安不停的在消耗體內的靈力,導致這縛靈丹內部結構不再穩定,這才塌方成了類似氣海的存在,但其束縛作用卻還是在,耶也就是說,齊安現在隻能發揮歸一境界的實力。


    但即便是這樣卻也足夠了。


    也幾乎在木俞連的滾金手要觸碰到齊安的時候,齊安立時劈出一刀。


    這一刀恢複了他一貫的狠辣,且有著《龍滅篆》的加持,直接就將木俞連的手給砍斷。


    木俞連則是顧不得自己斷手之痛,十分驚訝看著齊安道:“你隱藏了修為……不……這怎麽可能!你應該沒有隱藏修都!這到底時候怎麽回事?”。


    他實在不願意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可傷口處的疼痛感卻十分清楚告訴他,他正在經曆的一切是多麽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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