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少數人中,譬如周皇就不希望齊安贏。


    但大多數的人,還是希望齊安贏的,畢竟這關乎大周的顏麵。


    ……


    總的來說,賢王讓齊安去傳達他的意思,事情算是黃了。


    這自是惹得賢王大大的不開心,怪罪身邊的門客齊安和程長歌有矛盾怎麽不早說。賢王府這邊賢王陰沉著臉,魯王那邊卻是樂的開心,大擺筵席和一眾門客“載歌載舞”。


    不過賢王能想到的,魯王自然想到了,托關係找到了西魏使臣龐中令身邊的人,將自己準備的一副前唐書法大家的丹青交給了程長歌,好在這位西魏長公主因為齊安的關係,便對大周人都沒了好感,這禮物也沒有收下。


    兩家的禮物都沒有收,賢王這才又喜笑顏開,但兩家都沒有就此罷休,想足了法子給程長歌送禮物。


    孟津苒卻從這其中嗅到了一絲政治氣息,說不得可以把之前丟的麵子找回來。但礙於對程長歌的私人情感,他將想說的話壓在了心底。


    但他能想到的,龐中令自然也想到了。


    所以在兩家又把新準備的禮物送給程長歌時,他對她諫言道:“公主殿下,這大周兩位皇子我可都聽說了,說不上他們之中其中一位就是未來的周皇。不如將他們的禮物都收下,從中周旋再為我西魏謀取利益。”。


    孟津苒聽著,卻又道:“不可……這兩位都是虎狼之心,打著就是想借助我西魏力量爭取皇位的主意!如此狼子野心,怎可隨意就將他們的禮物收下。”。


    他固然明白龐中令是為他好,但他又怎願意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受到一絲的傷害?


    龐中令則是瞪了他一眼,為他的感情用事而生氣。


    程長歌聽著他倆的話,鳳眸透著許些寒光道:“打本宮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她自然知道大周這兩位皇子打的是什麽主意,但她自己也不是簡單人物,想要從她身上謀取利益,也得先扒層皮才能進行下一步。


    不過眼前,她倒是對政治上的東西不感冒,而是更關心如何在接下來的書院各項考核中取得第一。


    隻是在這個過程中,她也聽聞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上一屆的書院考核中,也有個女子取得了書院各項考核第一,而這個女子是齊安的侍女。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之間就到了書院考核的開始,從文試開始的第一天,程長歌的成績在各項榜單上就是第一,而每每出現一個第一,大周人的心情就差上一分。


    他們十分清楚,齊安在武試上的能耐,這是值得人認同的,但其它方麵就令人堪憂了。


    也幾乎在這一個月來,每天都有人到城外的“一品茶”茶攤上,看齊安在做什麽。


    人們以為,程長歌雖是女流,但也需慎重對待的,可實際這些天以來,齊安依舊是我行我素,每天招呼客人端茶遞水,並沒有見到他去做多的準備功,這不僅令人越發擔憂。


    但齊安卻對此毫不擔心,用他的話說:“比的是武,又不是文武都比。”。


    不出意外,在書院放成績那一天,程長歌的各項成績都占在來第一的位置。有幾位教習自是強求著要把這位公主給留下來,但這位公主也沒有立時表態,她表示得跟書院三先生比武過後才會給出答複。


    而他們比武的地點就在射科考場,因為這裏的地方足夠寬敞,容納數千乃至上三四千的人的人都不在話下。


    書院的三先生要與西魏長公主比武,這自是賺足了噱頭,甚至當事人還未到場,一大早就有人到了射科考場,其中多是書院的學生和永安城中的顯貴。


    連秦王爺和賢王、魯王都趕了過來。


    惹人注意的是隻有周皇沒有來,以國事繁忙為由沒有過來。從這裏,一些人似乎察覺得出,這位陛下對於書院的態度遠沒有以前熱切了。


    老實說,許多人都不太看好齊,因此私下議論了起來:


    “這……你說咋們三先生有勝算嗎?”


    “我估計沒有,這幾天我在城外盡見到他給人端茶遞水了,幾乎沒見他用功過。”


    “哦!那買定離手,我押西魏長公主贏!”


    ……


    甚至有人設下賭局,直接壓齊安會輸。


    這自然惹得秦王爺大為不悅,一來齊安作為武九凰的夫婿,這自是讓他頗為看重這個年輕人,二來是這不同於一場平常的比武,齊安代表的是大周,還未知勝負,自家大周人就先泄氣,這叫什麽事?


    他袖袍一揮道:“本王押一萬兩賭齊安勝!”。


    接著賢王也道:“我也押一萬兩。”。


    雖然他大概率覺得齊安會輸,之前齊安為他辦的事情也辦砸了,但依舊不妨礙他想拉攏齊安到自己帳下。


    他覺得事後要是齊安知道他的所無所謂,不說感激涕零,但至少對他賢王也會有好感。


    緊接著魯王卻不甘示弱瞪了一眼賢王道:“我也押一萬兩!”。


    雖說明麵上人都知道齊安和他賢王走的近,但魯王卻覺得,齊安不過和他是表麵關係,隻要自己稍表現出一些愛才之心,齊安一定會到他帳下。


    有了皇室的人出頭,其它大周人再壓西魏長公主那就顯得有點盼望代表大周的齊安一定會輸,於是也隻好紛紛壓齊安勝,甚至就連齊祝山也不情不願壓了一千兩銀子。


    但平心而論,他最多是想壓一百兩的,但與他一起的其他人都壓了一千兩,他自是不好意思少押。


    所以就這一番下來,足足給齊安那邊壓了十幾萬銀子,西魏那邊隻有寥寥幾千兩。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給齊安把勢頭拉這麽足,說不定輸的還是他。


    今天的程長歌一改這些日子的男裝形象換上了女裝。


    隻見她身著一件輕便長裙,黑發如瀑,肌膚如脂,眉若輕煙,清新淡雅,杏眸流光,水色瀲灩,真是傾城傾國的容貌,叫人看著發呆。


    這樣的女子,眾人覺得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忍對她下手的。


    而秦王爺則是拍著大腿道:“壞了……這西魏公主這般打扮明擺就是迷惑人啊!”。


    到了這裏,他對齊安也不看好了起來,他可是記得曾經在平長府的時候,明鏡司那個淩冬和紅相樓孟月時間為他爭風吃醋。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齊安雖然“勾搭”女子有一手,但對女子的抵抗力也沒多少。


    也令人意外的是,今天齊安的打扮也一改以往。


    他既不是永安郊外端茶倒水的小廝形象,也不是平日華貴長袍打扮的貴公子形象,今天的他穿了一身黑色戎裝,頭發紮成馬尾梳理的一絲不苟,加之他略顯幾分冷酷的清秀麵龐倒是頗有英武之氣。


    平日人們大多都是見多了他駙馬公子爺的形象,誰曾見過他這幅形象……


    這其實是齊安剛來永安城時的形象,他從來都不是什麽公子爺,而是西北楊柳城過慣了戎馬生涯的都護。


    雖然此刻腰間掛著的刀,不是曾經的那把,但他有信心打的這個公主,找不著南北。


    也本來按照他原本的心思,他自是要好好嘲諷一番西魏長公主的,叫她氣得倨傲神色全無,但今日他也代表著大周,再說那些葷話,反而讓他國人笑話了。


    程長歌卻是看著他一改他往常的態度,突然對他嫵媚一笑道:“對了……我在西魏曾立過這樣一個規矩,除非我願意,否則我就終身不嫁!但我今日改變主意了,如何你能贏我……縱然我們出生地隔著千裏之遠,我爺認你做我的夫君。”。


    這話說的是十分猝不及防的,叫一眾人都陷入到了懵懂的狀態。


    這算什麽?若是齊安真贏了她,那就同娶兩國公主為妻,坐享齊人之福了!


    可……事情真有這般美好嗎?齊安不見得,他立馬感受到那邊的賢王和魯王看向他的神色發生了變化。


    就因為這女子的一句話,讓賢王覺得之前讓齊安替他向程長歌表達心意,他這是自己替自己表達。


    魯王的想法和賢王縱然有些詫異,但也是差不多的心思。


    擺明了這就是程長歌使用的美人計,旨在挑撥離間。因為隻要一來,齊安無論贏或者輸,都會遭到賢王和魯王的排擠。


    外人想不到這些,卻直覺得齊安即將會享大福。


    秦王爺則是氣的大罵道:“齊安他敢……他要感負明珠丫頭,本王打斷他的腿!”。


    齊安卻先是一笑,接著則麵色嚴肅道:“你當這比試是婚約,老子則是當這比武是生死契!這麽著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當然,他說是這麽一說,自然不可能真的殺死程長歌,真這樣做了,就是無端挑起周魏兩國的戰爭了。


    可這樣一來,也立時擺脫了他貪圖對方容貌的嫌疑,讓賢王和魯王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但接著齊安又道:“本來你我間是不至於不死不休的,但你出言不遜侮辱在下的未婚妻,這就不死不休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表現的殺氣騰騰,直讓人懷疑,他會不會真的殺了這個畫裏麵走出來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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