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男子隨即又道:“不過學習如何思慮事情的修行法門可不是那般簡單的。”。


    他話罷,就見齊安麵容憔悴,麵上全是冷汗。齊安感覺得出,自己悟出的這個法門雖然有比《天遊冥想法》奇異的地方,可每每推演起別人的招式來又極為損耗心神。


    當然,關於這件事情,他也告訴過陸蓧嘉。隻是後者就沒有他這樣的感悟,甚至連遠處的實物都不曾看到過。


    這會陸蓧嘉看到齊安這個模樣,也對他勸解道:“強求不來的東西就別硬強求,或許這並不一定適合你。”。


    齊安並不清楚這是一門怎樣的法門,可遙想到他沒有氣海這個事實他就惶恐,如果說正常的修行方式不適合他,在別的有關修行的方麵他不好好努力,那麽真正要去探知過去那些事的時候,沒有力量,一切預想好的東西,其實都是蒼白無力的。


    不過陸蓧嘉雖沒有他那樣的奇遇,但自從進入書院以來,修為精進的速度簡直令人咋舌!不過數十日的時間,她就直接入了歸一境。


    齊安不知道他修行了什麽法門,但有時在思過閣的時候,就會看到她身後淡淡出現一圈金色光暈,顯得十分神聖。


    就這樣八月過去,九月秋季來臨,秋風掃起蕭瑟的落葉在街上亂舞的時候,齊安剛從書院回來準備關上升發堂門的時候,卓不凡找老過來。


    “你沒住在書院?”卓不凡有些奇怪,幾天前他聽齊安說想要搬到書院供學生的舍旅去住,卻不想他還住在這裏。


    若是沒賺到銀子前,齊安自然會毫不猶豫去書院住,可是當看到好幾個人擠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裏,他就絕了這樣的念頭。


    果然人有了錢,心態都會不一樣。


    聽齊安說完原因,卓不凡啞然失笑,接著他又神神秘秘道:“上頭交代任務了……這次叫我們去殺一個戶部官員。”。


    看了下四下雖然無人,但齊安還是把他叫了進來,並關上了門窗。今天他回來的早,而陸蓧嘉還在書院,所以他示意卓不凡有什麽可以隨意說。


    理了理思路,卓不凡說起了這次的任務。


    任務其實還就和幾月以前他們從北齊使團手裏搶來的那份名單有關。


    原本把這名單往京兆衙門老爺處理公務的公案上一放,事情自然就會驚都周皇。


    可問題就是,這份名單竟然不知怎麽地到了賢王的手裏,並且賢王不打算把這名單交給周皇。


    不去管這裏麵有著什麽貓膩,齊安直接問道:“是要我們去賢王府把這名單拿回來?”。


    “那倒不必……隻是這次咋們要殺的這個戶部官員有點意思?”


    “怎麽個有意思法?”


    見卓不凡說的越發神秘,齊安更加不解。


    就見卓不凡接著又道:“這戶部大員叫古宣,是個二品官呢。他參與關十三年前的一場貪汙案,而這案子和護國公府有關。而這大員卻又是北齊派來的諜子,更巧的是,這蝶子是在賢王的授意下貪汙的!”。


    他說的語氣平和,可齊安聽完心情卻久久不能平複。


    如今賢王三十三歲,十三年前不過就是一個剛二十歲的年輕人,他竟然如此的狼子野心敢貪護國公府家的銀子。何況那是他根本不是什麽王爺!隻是一個小小的郡王!


    “而這些年,這戶部大員一邊搜集著咋們大周的情報,一邊給這賢王偷偷攢了不少銀子!著實可恨!”卓不凡咬牙切齒說到。


    到了這裏,齊安算是整理清楚了這次任務的脈絡。


    名單沒有,大不了就讓人再寫一份再去給京兆衙門送。


    可那戶部大員古宣,賢王武正瑜肯定會想方設法把他給除掉,到時候即便周皇知道這份名單,調查到古宣,有關昔年的貪汙舊案以及賢王授意下近年來的可能會被抹個一幹二淨。


    所以很快,齊安就想到了一件事對卓不凡道:“所以這次的任務應該是去護這古宣的安全,不讓他被賢王所殺,直到朝廷來處理這件事情是嗎?”。


    卓不凡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是這樣沒錯。”。


    季青秋把事情說給他的時候,他籠統聽了個大概,所以並未深究這次任務的含義,以為提到了古宣,就是要殺他滅口。不過真這麽做,那就正中賢王下懷。


    其實得知這位戶部大員的所作所為,齊安很想親手殺了他,但他現在更想看看周皇由這份諜子名單探查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會是一副什麽樣的表情。


    ……


    而在賢王府,武正瑜從昨天下午得到這份名單的時候,整個人簡直寢食難安。


    要不是他平日裝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拉攏了京兆衙門給衙門老爺王升送文件的小吏,小吏又恰恰發現了這份名單,並且馬上偷偷送到他府上。他簡直不敢想象當自己父皇看到這張名單,會是什麽模樣。


    他還能肯定既然這名單是有人別有用心送到京兆衙門的,那可能這夥人是看過的,可以再寫一份送過去!


    所以他當機立斷就決定殺那古宣滅口,隻是他身在戶部之中,極少有回自己府邸的時候,要殺他不是一般殺手能做到的。


    可巧合的是他府中眾多客卿之中,剛好就有一個合適殺手,還是道生初境的可他十多天前又出永安去辦私事了。這可把武正瑜急的焦頭爛額。


    好在,下麵有仆人過來通報道:“殿下!蕭先生回來了!”。


    就見一個身材偉岸,抱著一把青銅古劍的劍客走進了賢王的房間。


    後者則是一副殷勤模樣,連滿起身叫劍客坐下。


    劍客叫蕭寞,是朝廷軍部在東北邊界赤火營裏重點培養的人,五年前賢王無意認識了他,然後使了些手段偽造出一副他病死的假象,然後把他改頭換麵到了賢王府成了他的客卿。


    且當初廢代價可不是一般的大,上下關係打點花了很多銀子。


    如今賢王看來卻是值得的,心裏暗暗喜悅,但麵上卻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道:“那戶部的古宣,平日裏幫了我不少忙,想不到……唉!他竟然是北齊的諜子!”。


    蕭寞沒有去細想賢王話裏隱藏的含義,當他知道他既然提了這人的名字,就是殺這人的意思,便沉聲對他道:“那我便去替殿下殺了此人!”。


    “胡說!怎麽是替本王殺了他!是替咋們陛下殺了他。”


    “殿下說什麽便是什麽。”


    蕭寞向賢王行一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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