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又坐了下來,並咬著牙,再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半小時後,依然沒人來,而撥打電話,手機依然關機。我忽然明白,自己是真的被耍了。什麽私家偵探,什麽緊急事情,他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並沒有打算真的來見我。


    這個該死的家夥,竟然敢耍我!


    憤怒中,我突然想起衛國濤。號碼是他給的,會不會,這本就是衛國濤安排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立刻離開咖啡屋,招了輛出租車,直接去了那小區。依照昨夜的手法,把警衛放倒,輕車熟路的到了別墅前。我閉上眼睛,仔細感觸別墅內的氣息,十數秒後,我睜開眼睛。


    如果此刻有人站在我麵前,一定能看到,我眼中那無法抑製的殺意。


    別墅裏,空無一人,衛國濤,已經離開了!


    真正該死的,不是那個所謂的私家偵探,而是衛國濤!他故意裝作十分合作的樣子,把那些似真似假的東西說出來,又用什麽玩具來博取同情。真假並用的手段,讓我被蒙混過去,為了演的更真,他甚至還給了我一個號碼。


    我現在可以肯定,就算昨天離開別墅後,立刻撥打號碼,那個“私家偵探”,也會如今天這般,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我就是個傻比,不但被人騙過去一整天時間,還傻乎乎的在咖啡屋裏等了數個小時。對方關機的時候,衛國濤說不定早就開車甚至坐飛機跑到千裏之外去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救人(1)


    被人如此耍弄,無疑是一件令我極度憤怒又感到恥辱的事情。我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隻想抓住衛國濤,把他碎屍萬段。然而,這並不是容易的事情。衛國濤既然冒著那麽大的風險欺騙我。說明他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更說明,他絕不會留給我追擊的機會。如果我是他,應該在昨夜就已經離開。


    太可恨了!


    他昨晚明明沒有任何異常。怎麽突然一切都變了?我隱約察覺到。二十多年前,衛國濤與劉鐵的交易,或許並非僅僅把武鋒趕走那麽簡單。說明衛國濤清楚知道劉鐵想要什麽,他們倆甚至有可能是合夥人。


    都怪我太大意了,把這個世界想的那麽美好。


    看著手上寫有號碼的紙,我站在別墅門口發了會呆,然後才想起來往裏麵注入蠱力。這紙上有衛國濤的氣息留存,用來做痕跡蠱,比鄭佳怡的那些花更有效。紙張在蠱力的作用下快速融化,最後化作一顆小小的種子。隻是,這種子遲遲不開,我心裏一沉,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


    正常情況下。一兩百公裏內,痕跡蠱都可以輕鬆找到,超過三百公裏,可能性會降低到忽略不計的程度。像現在這樣,起碼要超過五百公裏。隻有感應距離超過一定程度,痕跡蠱才會暫時停止生長,因為它的存在除了蠱力外,還需要本體的氣息支持。


    我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垂頭喪氣。承認錯失大好機會的事實。拿出手機,翻看一下韓青給的資料,剩下的人已經不多,地位也不是很重要。想從他們口中獲得當年的真相,怕是比直接找到劉鐵還難。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一一排查。藍正軍和衛國濤當年身邊最親密的人,有一定可能知曉真相,或者親身參與這件事。如果能把他們找出來……想了很長時間,最終我又給韓青打了個電話。


    這已經是第三個電話,讓我覺得很尷尬。此刻已經是淩晨兩點鍾,正常人早就該睡著了,連續三晚被這樣打擾,如果我是韓青,怕是會一肚子火。可如今我能找來幫忙的人。隻有他,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韓青的耐性很好,或者說他清楚知道我會在他的未來產生極大的幫助,所以態度一直非常客氣。這一次電話,他依然主動問好,並詢問具體事宜。我說:“上次給的資料,非常有用,可惜我自己犯了個大錯,失去了一些機會。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韓先生再幫我一次,把藍正軍,衛國濤,劉鐵這三人身邊的重要人物資料找出來。哦對了,劉鐵是二十多年前,這裏的一個混混頭目。”


    韓青嗯了一聲,說:“這次可能時間要稍長一些,我老那同學神經方麵有些小毛病,再過兩個小時,我給他打電話。不過,查找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還望楊先生見諒。”池縱鳥亡。


    我連忙說:“沒關係,這件事你看著來,我有時間等。”


    韓青沒有說太多,便掛斷了電話。放下電話後,我也長出了一口氣,從沒有哪時間,連續三次求人幫助。這一次為了武鋒,可真是把臉麵用光了。別看韓青現在對我客客氣氣,但如果我依然如此頻繁的去麻煩他,怕是會起反效果。別說做朋友了,說不定看見我的來電,會直接裝作沒聽到。


    常在機關單位行走的人,多半有這種特性,裝糊塗,是他們的必備技能之一。


    放下電話後,看看天,知道別說天亮,恐怕中午時分,都不一定能獲得其它消息。再看一眼空蕩蕩的別墅後,我憤憤的轉身離去。


    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我在房間裏呆了一段時間,眼看五點半,卻沒有一點困意。心裏的煩躁,讓人有點要發瘋。猶豫半天,我還是打開門走出去,往旁邊探頭看一眼武鋒緊閉的房門,然後才走上前去敲了敲。這一晚實在憋死我了,不找人說說話,非得氣吐血不可。可是,無論我怎麽敲,房間裏都沒人答應。我皺起眉頭,心想難道武鋒被人暗算了?這不太可能,除非那些擁有奇異力量的人出現,而且必須是其中的高手,否則現在等閑之人,絕不是武鋒的對手。哪怕偷襲,都不太可能打敗他。


    敲門聲急促又大,沒多久,賓館的樓層巡視人員走過來,詢問情況。我說有朋友被關在房間裏,現在要立刻開門。巡視人員,之前也是見過我的,知道武鋒和我一起來住。不過,他沒有去拿備用門卡,而是直接告訴我,在半小時前,武鋒離開了房間。


    我下意識問:“這麽一大早,他出去幹什麽?”


    巡視人員一臉古怪的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白癡。這個問題,他自然不可能回答的上來。我暗罵一聲,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往外走。


    撥打武鋒的手機號碼,足足響了六七聲,他才接,而且第一句話是:“立刻來市立醫院,外科急診。”


    “你受傷了?”我有些驚詫的問。


    “不是我,是佳怡。”武鋒說。


    “佳怡?”我重複了一遍,才更加吃驚的問:“鄭佳怡?你找到她了?”


    武鋒嗯了一聲,然後掛斷電話,他的態度讓我清楚明白,鄭佳怡一定受傷不輕。可是,他們倆怎麽會碰到一起?


    來不及多想,我跑出賓館,招了輛出租車直奔市立醫院。到了急診部問了一下,才知道鄭佳怡已經被轉去做手術。又跑上五樓,這才看到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武鋒。我走過去,看了眼仍亮著紅燈的手術室,問:“現在情況怎麽樣?”


    “胸口被人刺傷,一共三刀,正在搶救。”武鋒聲音低沉,任何人都能聽出他幾乎壓抑不住的怒意。


    我倒吸一口涼氣,三刀,還是在胸口這種要害位置,看來,刺傷她的人,是真心想殺人。


    “凶手呢?”


    “跑了,來不及抓他。”武鋒回答說。


    稍微想一下,便知道武鋒趕到的時候,鄭佳怡一定已經倒地。這麽重的傷勢,哪怕凶手站在原地不動,武鋒也會選擇先把人送來醫院。否則的話,以他的身手,再厲害的殺手也跑不掉。


    我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有些疑惑的問:“你怎麽找到她的?”


    “不知道。”武鋒說。


    “不知道?”這個答案,讓我有點發愣。


    “淩晨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胸口發悶,心裏很慌,好像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所以,就決定出去走走。快到運動場拐角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爭吵。那時候,我心裏的慌亂更強烈,走過去的時候,便看到一個女孩倒在地上。”武鋒說。


    倒在地上的,自然就是鄭佳怡。武鋒跑過去的時候,凶手已經逃走了。他隻看到了那人的背影,並沒有選擇追擊。因為當他低頭時,發現地上的女孩,正是自己拚命要找的人。


    我給武鋒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到醫院。鄭佳怡的傷勢很重,醫生說不確定能不能搶救過來,因為x光片顯示,其中一刀,剛好擦過她的心髒。至於是否傷到,看不太清楚。


    我心裏有些發沉,衛國濤這邊剛跑,鄭佳怡緊跟著就被刺傷,兩件事是巧合嗎?還是說衛國濤臨走前,指使人這樣做?無論哪一種可能,都充分說明一件事,武鋒和徐龍當年遭遇的一切,都存在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武鋒看向我,問:“你有沒有辦法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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