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童扒拉著眼皮做鬼臉,然後一臉不屑的說:“暴發戶!”


    “我……”我憤怒的要噴火,可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她。如果不是顧忌周紹勇的感受,真恨不得把她直接弄死。


    武鋒歎口氣,拉了拉我的袖子,說:“算了……你說不過她。”


    我回頭瞪視著他:“會不會聊天!”


    ☆、第二百七十九章 猜想


    武鋒有些無奈的聳聳肩,然後看向鬼童,沉聲問:“你不是說他在這?為什麽沒有人,隻有一堆毒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一連三個問題,讓我猛然醒悟。是啊。降頭師不在這,卻有畜鬼降藏在樹杆裏。方才如果不是鬼童提示,我或許會忽略老槐樹的遮蔽陰氣特性。難道說,她是故意的?明知這裏有危險,就算度過去,也是白忙一場,卻還是把我們引到這裏來?


    鬼童之前親眼看到武鋒把一隻鬼降頭摔的骨頭滿天飛,麵對這位陽剛到極點的男人,她眼中的畏懼之色一閃而過,然後撇著嘴,故作一臉委屈的模樣,說:“我怎麽會知道他在不在,是你們說要找畜鬼降的源頭,這裏就是啊。”


    武鋒看向我,而我則無言以對。這裏確實是製作畜鬼降的地方。她倒真沒帶錯路。至於是不是故意坑我們,這樣的事情,隻能心證,並沒有確切的證據。把臆測當作真相,這樣的事我幹不出來。


    “現在怎麽辦?”武鋒問:“要不要在附近等等,說不定他還會過來。”


    我搖搖頭,說:“畜鬼降是他做的,被破壞自然會心生感應,他不會來了。就算來。也不會輕易讓我們發現。”


    這時,鬼童眨巴眨巴眼睛,說:“武叔叔不是追蹤大師嗎,他既然在這裏製作畜鬼降,肯定會留下腳印啊什麽的,或者其它的痕跡。真正的追蹤大師,肯定能順藤摸瓜找到他。”


    我和武鋒都一愣,這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啊。不過,我怎麽老感覺鬼童是為了再坑我們一次?我看向她,狐疑的問:“你怎麽……”


    “怎麽願意幫你們?”鬼童笑嘻嘻的說:“因為你會幫我把爸爸趕走啊。而且根據痕跡來追蹤別人,很多電影裏都有演呀。這麽簡單的事情,連我都想的到,你們倆那麽聰明,肯定也能想到的。我隻是提前一步,說出來而已嘛。”


    我眯著眼睛打量鬼童,她笑起來的時候,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無論表情還是眼神。都看不出任何不妥。如果是裝的,那演戲太好了。不過就算她是裝的,又能怎麽樣?鬼童的眼中和臉上,表麵上全是笑意,但如果仔細端詳,會發現她偶爾閃過的冰冷無情。那是鬼童的天性,她絕不是一個喜歡樂於助人的好東西。


    但我這次出來,本就是抱著揪出降頭師。和他麵對麵決一死戰的想法。就算鬼童要坑我們,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能站得住腳,並且也是我們所想的。如此,就算明知是坑,我們也要跳。換句話說,她如果真的耍花招,那也是陽謀。所謂陽謀,看出來和看不出來,都沒什麽區別。


    想到這,我冷冷的看著鬼童,說:“別忘了,你身上還有我的線蠱,如果搞手段被我發現,你會比任何人都先死。”


    沒有周紹勇在身旁,鬼童對我毫不掩飾憤恨之色。她咧開嘴,露出那恐怖的利齒,表情也瞬間變得無比猙獰,凸起的青筋和血管密布整個身體,聲聲低吼從喉嚨裏傳出,很是嚇人。本命蠱“啾啾”叫著,身上的須發緩緩晃動,似要伸展。而武鋒一手亮起紅光,那是即將爆發陽氣的征兆。


    鬼童雖然生性邪惡,但智慧並不低,她很清楚,在這種時候與我起衝突,隻會是她吃虧。所以,在表達對我的憤怒後,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哼了聲,說:“愛信不信。”


    盯視她半分鍾後,我問:“身為鬼童,你應該能感受到周圍的降頭師氣息才對,這個距離是多遠?”


    “我才不要幫你,哼,我要回去了!”鬼童一副受氣寶寶的傲嬌模樣。


    待她轉身走開數步,我說:“你知道,鬼王拉納為什麽要把你造出來嗎?”


    鬼童的步子一頓,卻沒有立刻轉回頭來。我接著說:“鬼童鬼嬰,是種鬼術的兩種不同道路。別看你力大如牛,智慧高如常人,但真比起來,連血鬼降都不如。”


    鬼童猛地轉回頭,隻見她雙目通紅,臉上布滿暴起的血管,猙獰的利齒似要擇人而噬。聽著她那壓抑不住的低聲嘶吼,我不為所動,繼續說:“但是如果能把鬼童和鬼嬰結合,就有一定可能誕下世間最邪的鬼物。這鬼物會吸收鬼童和鬼嬰的力量,把它們當作食物吞噬,然後迅速成長起來。如果不是誕生時會遭雷劈,有很大可能失敗,世上早就被那些東西占據了。鬼王拉納手上的凶鬼力量驚人,連道術高手都無法與之為敵,你覺得,他會在乎一隻小小的鬼童嗎?甚至在被長玄風那種高手追殺的時候,依然不願拋棄你。他為的是什麽?”


    鬼童的嘶吼聲漸漸減弱,血管也慢慢平複下去,見她那副嚇人的鬼怪模樣消失不見,我這才說:“但如果能夠誕生一隻世間最可怕的鬼物,以鬼王拉納的手段,肯定能把它調教的無比強大,並以此成為超越長玄風的頂尖高手。至於你,自始至終,不過是他的一個工具。”


    “種鬼術不難,他不缺我這一個。”鬼童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搖搖頭,說:“種鬼術,對他那種把人命當兒戲的人來說,當然不難。但是你肯定不知道,正常的鬼童,或者說百分之九十九的鬼童,都是男孩。因為鬼童陰邪,要靠男身來彌補陰氣過重的缺陷,這是自然的平衡。鬼嬰也是一樣,它極度嗜血,而血代表陽,自然就需要女身來達到平衡的目的。因此,你在鬼童中,是特殊的,萬中無一。”


    這句話,聽起來就像在誇人,可無論鬼童還是我,都不這樣想。


    在周紹勇說鬼童是女孩之前,我一直都認為它是男的,因為這是常理。女鬼童,少之又少,自古至今也沒有幾隻。並且,女鬼童的陰氣,重的可怕。剛開始感覺不到,因為這陰氣都內斂不出。可一旦它們哪天跑出來,鬼童會立刻化作一片冥土,滋養出無數鬼物來。


    而在此之前,如果能找到另一隻男鬼嬰,就可以兩兩結合,嚐試誕生那世間最邪的凶猛鬼物!


    我可以肯定,當初鬼王拉納帶走鬼童,就是這個目的。而他當初把鬼童打進周紹勇的肚子,並非是想殺人,而是要借周紹勇把鬼童藏起來。等日後進軍大陸,他便可以再順道收回。否則的話,以鬼王拉納的本事,伸根手指出去,也能輕鬆殺掉周紹勇。


    隻可惜,海外邪術人士的計劃失敗,鬼王拉納又一次被長玄風追殺,這次他可沒那麽好的運氣,聽說丟了胳膊和腿,怕是很長時間內,都不會再跑出來興風作浪了。


    我之所以一直沒跟周紹勇提起過這件事,一是怕他心有不安,會把這事天天念叨。二是鬼王拉納暫時來不了大陸,那麽鬼童就是安全的。


    鬼童身為鬼邪之物,卻並不是很懂這些東西,此刻聽我說起,身體微顫,眼中隱約露出了一絲恐懼。她能夠判斷出,我不在故意嚇唬,如果鬼王拉納有一天真的出現在她麵前,一定不是來敘舊的。


    “男鬼嬰……不是那麽容易就出現的。”鬼童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說:“沒錯,但按理說,你也不該出現,可還不是一樣?說不定,鬼王拉納已經掌握控製性別的方法。”他醫冬劃。


    這句話,有很大程度是為了嚇她,但也有一小部分,是我的個人猜測。鬼王拉納,那個能孤身擋住整個陰陽道宗的人,在他身上發生什麽事,都不會讓人太覺得奇怪。


    ☆、第二百八十章 身先士卒的可憐人?


    任何生物,都會珍惜自己的生命,這是一種本能。鬼童很聰明,她自然明白我的話裏,或許有些是誇張。但大部分都是真的。現在鬼王拉納被長玄風所傷,沒時間也沒膽子來這,但以後呢?等風頭過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更何況,就算鬼王拉納不親身到來,也可以派別人來。


    就像我說的,鬼童雖然力大如牛,但真比起來,血鬼降都要強她幾分。因此,隨隨便便一個養鬼人,就能把她收了。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鬼童問。


    “因為隻有我能救你,我不想讓周紹勇死前又一次經曆離別的痛苦。”我說。


    “救我?你怎麽救?”鬼童聲音低沉,說:“你能打的過他嗎?”


    “我當然打不過他,但我姥爺,姥爺的至交好友。都是天底下難得的高手。如果鬼王拉納真敢來惹事,保準讓他有來無回。”我說。


    鬼童抬頭看著我,那小臉上滿是不開心與恐懼。過了許久,她終於點點頭,說:“我會幫你找到他的。”


    我努力維持自己的心境不變化,故作淡定的說:“放心吧,就算為了周紹勇,我也會護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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