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晨哥又打電話說,領導已經走了,對我始終沒能賞光表示遺憾。而他們這批醫學專家,也要隨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晨哥問我,能不能賞個臉,跟他和周老吃頓散夥飯。


    我跟他解釋:“現在有厲害的仇家正在找我,不想牽連你們,沒事就別聯係我了。等事過去,我保準找你們不醉不歸。順便,代我給周老問個好。”


    晨哥聽我這樣說,才算作罷,並要我承諾,事情過後,立刻聯係他。我一口答應下來,又陪說了很多好話。晨哥也是個聰明人,他始終沒問我需不需要幫忙。第一,世俗的力量,很難管到擁有奇特能力的人。第二,他雖然在醫學界還算有份量,但在我這個圈子裏,跟小孩沒區別。他幫不了我,我也沒想麻煩他。


    在晨哥走後,我又接到馮烈山的電話。他回家已久,準備再回去主持一場大型拍賣會,問我有沒有時間來家吃頓便飯。我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


    為什麽答應馮烈山,卻不答應晨哥呢?按理說,晨哥跟我的關係,那可比馮烈山要熟的多。我之所以願意去馮家,並不是不怕牽連他們,而是晨哥,周老這樣的人,找我吃飯就一個目的,那就是從我身上獲得關於蠱術的信息。


    ☆、第七十八章 馮烈山的收藏


    就像那位醫學泰鬥鄧先生,當初我和他意外認識後,可被他的各種試驗給搞慘了。所以,我很怕和這些醫學精英攙和到一起。生怕他們哪天一個興起,再把我放倒在手術台上解剖了。


    至於馮家,他們隻是普通人,雖然因為蠱術才與我接近,但並沒有其它特殊目的。至於姓洪的那人,從對待周紹勇的態度來看,他隻是想找我算賬,否則的話,不會隻揍一頓周紹勇就算。


    馮烈山之前將隕龍根送給我。這事我一直記在心裏。答應赴宴後,我便專門調配了幾種強身健體的蠱毒。嚴格來說,這應該稱為蠱藥。這東西可以讓人體機能快速恢複,促進細胞生長。新陳代謝等等。長喝的話,隻要不出什麽意外,活到個九十歲一百歲問題不大。當然了,想喝到一百歲,那需要的材料太多了,我不可能帶那麽多東西去。如今配置的份量,夠他們喝個兩三年。


    帶上這東西,我又開車在路上買了些水果,護膚品,又給馮糖糖買了幾隻毛茸茸的布偶。後備箱塞的滿滿的,等到了馮家,兩口子帶著小姑娘已經站在門口望眼欲穿。


    我下了車,把東西提出來。馮烈山立刻佯裝不高興。說:“來吃飯還買這麽多東西,太見外了。”


    我笑著說:“你送我的那東西,對養蠱人來說價值連城,這些東西加一起,也比不上它千百分之一。再說了,我可是答應糖糖要買禮物的。看這些,喜歡嗎?”


    馮糖糖眼睛發亮,把那幾隻布偶玩具抱在懷裏,大聲說:“喜歡!糖糖請叔叔吃薯片哦!”


    我們哈哈大笑,然後進了屋。冬長反才。


    他們家不算很大,一百四十多平方的錯層,不過裝修的挺好,有種華麗的感覺。一些裝飾的位置上,擺著很多帶著異域風情的藏品。唐欣然忙著倒茶,馮烈山則帶著我在屋子裏轉悠一圈,很是自豪的說:“我這屋子裏的東西雖然價值不高,但都很有意義。幾乎每一件的背後,都有不一樣的故事。”


    “行了,天天賣弄你這些破玩意,有沒點新意!”唐欣然端著茶走過來,遞給我,說:“也算今年的新茶,剛買回來一個月,一直沒來得及喝,你這可是第一泡。”


    “謝謝嫂子。”我笑著端過來,茶水第一泡並非最好的,但從普通人的禮貌角度來說,卻代表著尊重。喝著茶,看著那些藏品的時候,我想起馮烈山是做拍賣的,鬼使神差便問了一句:“拍賣會,有賣舍利子的嗎?或者道家的金丹?”


    “道家金丹?”馮烈山說:“這東西太神秘,我做這行那麽多年,自己是沒遇到過,倒聽說過有人送去委托拍賣。不過根據鑒定,都是假貨。至於舍利子,這東西比較特殊,更不可能公開拍賣。一般都是暗處交易,不做公布。否則的話,那些佛教徒還不把我們拍賣行給拆了。”


    我眼睛一亮,問:“那意思就是有賣的了?”


    “怎麽,你想買?”馮烈山看出了我的意思。


    我點點頭,不過沒敢說是自己用,而是說:“家裏有長輩比較癡迷這個,希望能買來收藏。隻是普通的高僧舍利已經有了,如果能買到那什麽尊者舍利佛舍利就好了。”


    “你可別做夢了。”馮烈山說:“高僧舍利想買的話,還有渠道。但尊者和佛舍利,就和耶穌的荊棘冠,摩西的權杖一樣,都是宗教聖物。普通人連見一眼都難,怎麽可能拿出來拍賣。”


    聽他這麽說,我頓覺失望,難怪姥爺說靠這兩樣東西借咒鬼降很難。


    馮烈山見我興致缺缺,便說:“這樣,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我會幫你留意的。如果哪天真萬幸碰上了,一定會通知你。”


    我知道他隻是在說場麵話,便點點頭也算應下。


    之後,我們一起吃了頓飯。因為收到禮物,馮糖糖很是高興的黏在我身邊,叔叔,叔叔的喊個不停。小姑娘細皮嫩肉,可愛活潑,很討人喜歡。


    飯後,幾人一起坐著隨意聊了聊。這兩口子完全是兩種類型,馮烈山對一切新奇的事物都很好奇,追著我不斷詢問蠱術的事情。而唐欣然則戒備萬分,聽的直皺眉頭。至於馮糖糖,瘋跑了半天,終於是累的趴在媽媽懷裏睡著了。


    馮烈山問著問著蠱術,就逐漸跑題,開始詢問其它的東西。例如養鬼術啊,降頭術啊,道法啊什麽的。說到興起之處,他突然站起來,神秘兮兮的說:“你等下,我給你拿個好東西看!”


    唐欣然在旁邊撇撇嘴,說:“又賣弄他的寶貝了,回回來客人都是這樣。”


    我笑著說:“馮哥就這愛好,我覺得也挺好,最起碼知道很多關於曆史的故事,能夠加深人的思想底蘊。”


    “可憐我當初年幼無知,就是被他的淵博給騙了。”唐欣然說。


    我哈哈大笑,馮烈山拿著東西回來,見我笑那麽開心,不禁問:“怎麽,你們倆聊什麽呢?”


    我說:“嫂子誇你懂得多,當初一見到你就迷上了。”


    “那可真就是這麽回事!”馮烈山不無得意的說。


    以他的四十多歲的年紀,娶到唐欣然這二十出頭的年輕老婆,也該自豪一下。


    “瞎得意,快賣賣你那寶貝吧,別憋著了。”唐欣然說。


    馮烈山也早有此意,他拿來的東西,用紅布包著。此刻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然後慢慢打開。紅包落下,我才看到,那是一個木盒。


    雕刻精致,古色古香,看起來很有些年頭。盒上的漆色雖然因為時間的原因略暗,但卻沒有一點脫落。馮烈山伸手在木盒上按了幾下,隻聽輕微的哢嚓聲,盒蓋竟自動打開。我很是意外,說:“這是機關箱?”


    馮烈山點頭,笑著說:“這可是唐代的好物件,廢了很大力氣才弄回來。不過,這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裏麵的東西!”


    我探頭看了一眼,見木盒中放著一塊火紅色的木牌。牌子上刻著兩個古篆字,我不太懂這個,馮烈山則將那東西拿出來放在我手上,說:“怎麽樣,感覺出來了嗎?”


    我很是詫異的看著手上的木牌,因為它通體散發著灼熱的溫度,握在手裏,就像握著一塊熱餅,有些燙手。


    “這是什麽?”我問。


    馮烈山把東西從我手上拿回來,很是珍重的放回木箱,然後說:“這上麵的兩個古篆你應該看到了吧,這是明堂兩個字。”


    “明堂?”我不解的問:“什麽名堂?”


    馮烈山解釋說:“所謂明堂,大部分是指古時的一種建築,又名天宮,是隋唐洛陽城中軸建築群上著名的七天建築之一。最初的時候,也叫萬象神宮,是古代帝王溝通,祭祀,膜拜神靈的禮製建築。幾乎每一代帝王,都會興建,而到了明清時期,明堂由方化圓,北京天壇的祈年殿,其實就是古代的明堂。”


    “可建築和這木牌有什麽關係?”我問。


    馮烈山一怔,然後訕訕笑著說:“我到現在也沒搞清楚這木牌是幹什麽用的,不過根據碳十四檢測,這牌子的曆史,少說也有兩三千年,可以看作是西周到漢朝時期的東西。這可是我手上,最古老的物件,所以我準備當傳家寶。”


    “兩三千年,那確實很有曆史。”我說:“不過這牌子確實夠奇異,明明是木頭,卻那麽熱。你沒找人看看,裏麵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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