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捕並訊問所有已知西瑞斯家族佛麥雷的手下雇員或者和他有任何聯係的任意職位者。y—y:中央情報局。


    所有本公司成員都應對西瑞斯家族的佛麥雷保持高度警覺,如有發現,立刻匯報給當地所在的普瑞斯托·普瑞斯特恩先生。


    所有快遞員放棄現有的任務,重新匯報佛雷一案。達根漢姆。


    立即宣布銀行臨時放假,以便在戰爭危機名下凍結佛麥雷的全部資金。y—y :中央情報局。


    所有調查員將s.s.伏爾加的情況匯報給卡斯托·普瑞斯特恩以為檢查之用。普瑞斯特恩。


    內部行星所有港口和場地全麵警惕佛麥雷並檢查所有準備出行的人。y—y:中央情報局。


    搜查老聖帕克大教堂,並對其進行監視。達根漢姆。


    以公司名義檢查波尼斯·尤格檔案中伏爾加號官員和船員的名單以備佛雷下一次可能的行動。普瑞斯特恩。


    戰爭罪行委員會將佛雷列為頭號公眾敵人。y—y:中央情報局。


    懸賞一千萬琶,征求線索逮捕西瑞斯的佛麥雷,此人又名格列佛·佛雷,格列·佛雷,現在內部行星逍遙法外。優先!緊急!危險!


    在開拓殖民地兩個世紀後,火星上的大氣問題依然非常艱巨,以至於v—l法律——“植物私刑”依然生效。對火星大氣中二氧化碳轉化為氧氣的過程必不可少的每一種植物都受到高度保護,任何傷害或者損毀它們的行為都會被判死罪。甚至連青草都是稀罕的,無須再豎什麽“草地,繞行”之類的告示了。任何漫步走下小徑進入草坪的男人都將被當場擊斃。一個女人隻要采了一朵花就會被毫無憐憫地殺掉。兩個世紀間的突然死亡1燃起了人們對綠色植物的敬意,甚至上升為一種宗教信仰。


    【1 此處有歧義,文中未做說明。可能指火星殖民者由於大氣環境惡劣而猝死。】


    當佛雷跑上通向火星聖邁克爾教堂的石子路中心時,他記起了這一點。他是直接從西瑞提斯機場思動到聖邁克爾教堂站點的,這個站點位於一條橫貫綠地四分之一英裏長、通向火星聖邁克爾教堂的綠野的石子路上。剩下的距離必須靠步行完成。與它的原型:法國海濱的蒙特·聖邁克爾教堂1一樣,火星聖邁克爾教堂是一個宏偉莊嚴的大教堂,尖頂和拱壁突兀地矗立在一座山丘上,渴慕地朝向天空。地球上的蒙特·聖邁克爾教堂被海潮環抱,而火星上的聖邁克爾教堂被綠草的浪潮包圍。兩家教堂都是堡壘。在有組織的宗教信仰被取締之前,蒙特·聖邁克爾教堂一直是一個信仰的堡壘。而火星聖邁克爾教堂是傳心術的堡壘。這裏住著火星上惟一的雙向心靈感應者,西格德·馬格斯曼。


    【1 該教堂位於法國西北部、諾曼底一布列塔尼地區的一個島嶼上,該群落的宗教建築始於公元708年建造的禮拜堂,而後修道院等建築紛紛在此建成,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曾多次被毀,多次重建,是法國重要的旅遊名勝和宗教聖地。】


    “這些都是保護西格德·馬格斯曼的防禦設施,”佛雷半似歇斯底裏,半似唱祈禱詩一般叨叨,“第一,太陽係;第二,軍事戰爭法;第三,達根漢姆和普瑞斯特恩的公司;第四,要塞本身;第五,穿製服的守衛、侍從、仆人、還有那個我們熟知的胡須男西格德·馬格斯曼的崇拜者們,用嚇人的價錢出賣他令人敬畏的能力……”


    佛雷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但是我還知道第六條:西格德·馬格斯曼的阿基裏斯腳踵1……因為我付了一百萬給西格德三代……或者他是第四代?”


    【1 典出於希臘神話,也見於《荷馬史詩》。阿基裏斯是著名勇士,傳說他出生後被其母倒提著在冥河水中浸過,除未浸到水的腳踵外,渾身刀槍不入;特洛伊戰爭中他被射中腳踵而死。後用此比喻惟一致命的弱點。】


    他用偽造的身份資格穿過了火星聖邁克爾教堂的外部迷宮。他倒是很想虛張聲勢地玩一玩,直接以那個偉大男人本人的身份下達命令給一個接收者,但是時間緊迫,他的敵人正在逼近,他沒有時間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於是他加速了,閃爍著,找到圍牆包圍的花園中一間粗陋的小屋。它那黃褐色的窗戶和茅草覆蓋的屋頂,可能會被錯當成一間馬棚。佛雷滑了進去。小屋是一間托兒所。三個可親的保姆一動不動地坐在石頭椅子中,用她們冰凍的雙手編織著什麽。那個佛雷加速後的模糊身影從她們身後貼近,悄悄地用針管紮了她們一下。然後他減速了。他瞧著這古老的孩子——這幹枯的、皺成一團的男孩,他正坐在地板上玩電動火車。


    “你好,西格德。”佛雷說。


    那孩子開始哭。


    “好哭鬼!你在害怕什麽?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是個一臉惡相的壞人。”


    “我是你的朋友,西格德。”


    “不,你不是。你想要我做壞——壞事。”


    “我是你的朋友。看,所有那些假裝是你的大個子長毛男人,他們的底細我全知道,但是我不會講出來的。讀讀我的想法就知道了。”


    “你想傷害他,而且你想讓我告訴他。”


    “誰?”


    “那個船長。那斯考——斯考突——”那孩子結巴著說不清這個詞,哭得更響亮了。“滾。你壞。壞水在你的腦袋裏和燃燒的男人們和——”


    “到這兒來,西格德。”


    “不。奶媽!奶——媽——媽!”


    “住嘴吧,你這小惡棍!”


    佛雷把這七十歲的孩子抓起來,搖晃他。“這對你來說將是一次全新的體驗,西格德。你有生以來將第一次摧毀一樣東西。明白嗎?”


    這老孩兒讀懂了他的心思後啼哭起來。


    “住嘴!我們要去殖民地走一趟。如果你乖乖地聽話,照我說的去做,我會安全地把你帶回來,給你一塊硬糖或者無論什麽他們拿來賄賂你的鬼玩意。如果你不聽話,我會打得你沒有活氣。”


    “不,你不會的……你不會的。我是西格德·馬格斯曼。我是傳心術大師西格德。你不敢的。”


    “寶寶,我是格列佛·佛雷,太陽係頭號敵人。我距離長達整年的追捕活動尾聲隻有一步之遙……我拿我自己的腦袋冒險就是因為我需要你清算一個婊子養的,那個一一寶寶,我是格列佛·佛雷。沒有什麽是我不敢的。”


    那傳心術士開始以極端的劇烈的騷動把自己的驚駭廣播出去,警報響徹了整個火星聖邁克爾教堂。佛雷堅定地抓牢那老孩兒,加速,把他帶出了堡壘。然後他思動了。


    十萬火急:西格德·馬格斯曼被一個假定為格列佛·佛雷的男人綁架,也稱西瑞斯家族的佛麥雷,太陽係頭號敵人。目的地暫時不確定。突擊軍團警報。匯報中央情報局。特急!特急!特急!


    古代的白俄羅斯斯考布思教派相信性是萬惡之源,采用殘酷的閹割術徹底拔除罪惡的根源。現代的斯考布思教相信感覺是萬惡之源,實行一種甚至更野蠻殘忍的風俗。進入斯考布思殖民地,為特權支付費用。新加入的人快樂地服從於一種手術,切除感官神經係統,在他們的餘生裏沒有視覺,沒有聽覺,沒有語言,沒有嗅覺,沒有味覺和觸覺地生活。


    當他們第一次進入這個苦修院的時候。新進者被帶去參觀高雅素靜的象牙色的小房間,暗示他們將在那裏被鍾愛地照料著,在全神貫注的沉思中度過他們的餘生。事實上,這些沒有感覺的家夥被塞在地下墓穴裏,在那裏他們躺在堅硬的厚石板上,每天被喂食並被檢查一遍。在24小時中的其他23小時裏,他們獨自坐在黑暗中,沒有人照料,沒有人保護,沒有人愛。


    “活死人。”佛雷喃喃。他減速了,把西格德·馬格斯曼放下來,轉換機製點開了他雙眼的視網膜燈,試著要看清整個墓地。地麵上此時已經是午夜。而在地下墓穴裏是永恒的夜。西格德·馬格斯曼用音調極度高昂而沙啞的傳心波廣播出他的恐怖和痛苦,佛雷被迫再次搖撼那個孩子。


    “住嘴!”他輕聲說。“你不能吵醒這些死人。現在給我把林德西·喬依斯找出來。”


    “他們病了……都病了……就像蠕蟲一樣……蠕蟲而且病了而且——”


    “停止吧,我難道不知道這個嗎。來吧,讓我們把它幹完。還有更糟糕的事情。”


    他們走下曲折的地下墓穴迷宮。靠牆的石板從地麵一直架設到墓穴頂部,斯考布思教徒們,像蛞蝓一樣蒼白,像屍體一樣沉默,像菩薩一樣一動不動,讓墓穴裏充滿了活死人的氣息。傳心術孩子哭哭啼啼地發著抖,佛雷依然殘忍地緊握住他,毫不放鬆;他從來沒有放鬆這次捕獵。


    “約翰森、瑞埃特、科依列、格拉夫、那斯托、恩德伍德……上帝,這裏有幾千個呢。”佛雷讀出石板上的身份銅牌,“接近了。西格德,為我找出林德西·喬依斯來。我們不能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找他們。瑞傑爾、考恩、布蘭蒂、文森特、什麽在裏——?”


    佛雷受驚後退,一個蒼白得像骨頭一樣的家夥正在擰著他的眉頭。他在搖晃,在痛苦地掙紮,他的麵孔在扭曲。所有白色的蛞蝓在他們的架子上扭動掙紮著。西格德·馬格斯曼持續不斷的傳心術廣播把痛苦和恐懼的感受傳給了他們,折磨著他們。“住嘴!”佛雷突然暴烈地打斷他,“停止!找到林德西·喬依斯!然後我們就從這裏出去。向外探測,然後找到他。”“在那邊下麵,”西格德抽泣著,“筆直從那邊下去。七、八、九個架子下麵。我想回家。我不舒服。我——”


    佛雷帶著西格德急忙走下地下墓穴,讀著身份牌子往後走,直到他讀到了“林德西·喬依斯。波海因威爾。金星。”


    這是他的敵人,他的苦難和六百個克裏斯托難民的死亡的唆使者。


    這是他計劃複仇然後追獵了很久的敵人。這是他為之在小艇上準備了特殊艙房用來痛苦折磨的敵人。這是伏爾加。這是一個女人。


    佛雷如遭雷殛。在那雙重標準的時代裏,女人被藏在深閨之中,有很多已匯報的個案中提到,有的女人偽裝成男人進入那個已經對她們關閉的世界,但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在商業航運中有女人……喬裝打扮,最後竟獲得了頭等軍銜。


    “這個?”他狂怒地大叫,“這就是林德西·喬依斯?從伏爾加號上下來的林德西·喬依斯?問她。”


    “我不知道伏爾加是什麽。”


    “問她!”


    “但是我不——她以前是……她喜歡下命令。”


    “船長?”


    “我不喜歡她心裏的東西。都是邪惡黑暗的。它讓人痛苦。我想回家。”


    “問她。她那時是伏爾加號上的船長嗎?”


    “她是的。求你了,求你,求你不要讓我再進入她的思想了。那又曲折又讓人痛苦。我不喜歡她。”


    “告訴她我是2436年9月她沒有救起來的那個人。告訴她我花了很長時間但我終於來和她算總賬了。告訴她我會全回報給她。”


    “我不,我不明白。不明白。”


    “告訴她我要殺了她,慢慢地、殘酷地殺死她。告訴她我在自己的小艇上為她預備好了一間特殊艙房,裝備得就像我在諾瑪德號上的冷凍室,我在那裏枯朽了六個月……她命令伏爾加把我扔下等死。告訴她她會像我一樣腐爛死去。告訴她!”佛雷狂暴地晃動著那個凋謝的孩子,“讓她感覺到那個。別讓她用轉成斯考布思的方法逃避了。告訴她我要殺她。讀讀我的思想然後告訴她!”


    “她——她、她沒有下那個命令。”


    “什麽!”


    “我、我沒法明白她的意思。”


    “她沒有下命令拋下我?”


    “我害怕進去。”


    “進去,你這小兔崽子,不然我就把你劈開。她是什麽意思?”


    那孩子放聲哭嚎起來,那女人極端痛苦地掙紮起來。佛雷異常忐忑:“進去!進去!從她那裏弄出來。耶穌基督,為什麽火星上惟一的一個傳心術士是個小孩呢?小家夥,聽我說。問她:她下命令拋下那些難民了嗎?”


    “不。不!”


    “是她沒有還是你不能進去?”


    “她沒有。”


    “是她下命令不救諾瑪德號嗎?”


    “她又陰險又惡毒。啊,求求你!奶媽——媽!我想回家。想離開。”


    “是她下命令不救諾瑪德號嗎?”


    “不是。”


    “她沒有?”


    “沒有。帶我回家。”


    “問她是誰下的命令。”


    “我要我的奶媽。”


    “問她誰可以給她下命令。她是她自己船上的船長。誰能指揮她?問她!”


    “我要我的奶媽。”


    “問她!”


    “不。不。不。我害怕。她太壞了。她又黑暗又惡毒。她很壞。我不想理解她。我要我的奶媽。我想回家。”


    那孩子在扭曲搖晃,佛雷在吼叫。回聲如雷般回響。當佛雷怒火中燒地去碰那個孩子的時候,他的雙眼被突然出現的光亮照得暫時失明了。整個地下墓穴都被那個燃燒的男人照亮了。佛雷的身影站在他自己身前,麵孔凶惡,衣服著火,閃光的眼睛落在那個以前曾經是林德西·喬依斯的抽搐的斯考布思教徒身上。


    燃燒的男人睜開他的虎口。一個刺耳的聲音發了出來。那就像是火焰的大笑。


    “她痛苦了。”他說。


    “你是誰?”佛雷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


    燃燒的男人退縮了。“太亮了,”他說,“少點光。”


    佛雷上前一步。燃燒的男人精神激動地飛快把雙手放在自己的雙耳上。“太大聲了,”他喊,“別動得響聲那麽大。”


    “你是我的守護天使嗎?”


    “你讓我瞎掉了。噓!”突然他又大笑起來,“聽她。她在尖叫。企求。她不想死。她不想受痛苦。聽聽她。”


    佛雷發抖了。


    “她在告訴我們誰下的命令。你聽不見嗎?用你的眼睛來聽。”燃燒的男人用爪子的一根指頭指向扭曲著的斯考布思。“她說奧麗維亞。”


    “什麽!”


    “她說奧麗維亞。奧麗維亞·普瑞斯特恩。奧麗維亞·普瑞斯特恩。”


    燃燒的男人消失了。地下墓穴又恢複了黑暗。


    彩色的燈光和不和諧的怪聲圍繞著佛雷旋轉。他喘著粗氣,身體搖晃。“藍色思動。”他喃喃,“奧麗維亞。不。不。決不會。奧麗維亞,我——”


    他感到有一隻手在摸索他的手。“傑絲?”他嘶啞地說。


    他恢複了知覺,感到是西格德·馬格斯曼握住他的手哭泣。他把那個男孩子抱起來。


    “我痛苦。”西格德嗚咽。


    “我也痛苦,孩子。”


    “想回家。”


    “我會帶你回家。”


    他依然把男孩抱在懷裏,跌跌撞撞地穿過地下墓穴。


    “活著的死人。”他喃喃。


    然後是:“我也已經加入了。”


    他找到了從深處朝上通向地麵的修道院石階。他吃力地向上走台階,同時品味著死亡和孤寂。在他上方充滿明亮的光線,有那麽一會兒他以為黎明已經來到了。然後他意識到修道院正被人工燈光照得通明。穿鞋的腳的踩踏聲和低沉的命令的吼聲在回蕩。正在樓梯半腰的佛雷站住了,讓自己振作精神。


    “西格德,”他悄悄說,“誰在我們上麵?弄明白。”


    “士兵。”那孩子回答。


    “士兵?什麽士兵?”


    “突擊隊士兵,”西格德皺巴巴的臉亮了起來,“他們是為我來的。要帶我回家去找奶媽。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叫囂的腦波式噪音引來頭頂方向的一聲呼喊。佛雷加速了,急閃過通向修道院台階的剩餘路程。這是一個羅馬式建築風格的矗立著拱門的廣場,周圍環繞著綠色草坪。在草坪中央是一棵巨大的黎巴嫩香柏。突擊隊的搜索組蜂擁到鋪著石板的走道處。佛雷麵對麵地遭遇了他的對手們;他們看到他從地下墓穴閃爍著突進的片刻之後也加速了,而且都是統一模式的。


    但是那個男孩在佛雷手裏。不可能開槍。他臂膀裏抱著西格德,就像一個衝出起跑線的田徑選手向著終點衝刺那樣穿過修道院。沒有人敢阻擋他,因為在五倍加速情況下迎麵猛烈碰撞,無疑雙方都將迅速致死。客觀地說,這個非常危險的小規模的遭遇戰看上去就像一道持續五秒的z形閃電。


    佛雷從修道院裏突圍而出,穿過中央大廳,穿出迷宮,抵達了在大門外的公共思動站。他在那裏停下來,減速,然後思動到半英裏遠處的修道院機場。機場也閃耀著燈光,擠滿了突擊隊員。每個反重力坑道裏都被一艘突擊軍團的飛船占據了。他自己的小艇已經被監管了。


    佛雷抵達機場的五分之一秒後,來自修道院的追逐者思動趕到。他絕望地環顧四周。他被半個團的突擊隊員包圍著,他們都加速了,這些特種戰士都為致命行動重新組裝過,都是和他一樣甚至更好。雙方進行力量對比是不可能的。


    隨後外部衛星的介入轉換了雙方的戰勢。在對地球發動突襲以後剛一個星期,他們閃電進攻火星。


    導彈又一次在午夜到拂曉的那一刻落下來。天空又一次因為雷達攔截和爆炸而閃爍著,地平線迸放出一陣陣巨大的光,地麵搖撼。但是這一次有很大的變化,因為一顆明亮的新星在頭頂上方爆炸,行星的夜麵被絢麗的光淹沒了。一群熱核彈頭打中了火星的小衛星福波斯1,立刻把它蒸發為一道陽光。


    【1 火衛一,運行軌道:距火星地心9378千米,直徑22.2千米,是火星的孿生衛星中較大的一顆。福波斯得名於希臘羅馬神話,是傳說中的阿瑞斯(主火星)和阿弗洛迪特(主金星)之子。】


    突擊軍團遭逢這個驚人的突襲時出現了判斷延誤,這讓佛雷有機可乘。他再次加速從他們中間衝出去,撲向自己的小艇。他在主艙門前停下,看到發愣的警衛正在猶豫該繼續原先的行動還是對新情況作出反應。佛雷把西格德·馬格斯曼冰冷的身體向空中高高地拋出去,就像一個蘇格蘭人投出鬆木棒一樣。當保安衝上去接住那男孩的時候,佛雷突然插入他們中間,穿過去進入自己的小艇,重重關上了艙門,然後把它扣好。


    他依舊在加速狀態下,完全沒有暫停下來查看是否有人在小艇中,他飛撲到控製台上,用腳鉤起發動引擎的操縱杆,當小艇開動,飄浮在反重力光柱上,被拋升至10個g全速前進時,他那在加速狀態下毫無保護的身體是怪誕的。


    一種力量緩緩抓住了他,把他從椅子裏拖出來。他一點點地向著駕駛艙的後牆慢慢移動,就像一個夢遊者。牆出現了,在他加速後的感覺中,是牆在迎接他。他的雙臂撲了出去,手掌攤平抵住牆把自己支住。那股把他向後強壓的緩慢力量將他的雙臂拉開,強迫他靠著牆,開始是輕柔的,然後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直到臉、下巴、胸、身體都被壓扁在金屬牆上。


    逐漸上升的壓力讓人死去活來。他努力要用舌頭去點他嘴裏的轉換台,但是把他按壓在牆上的推進力使他不可能移動他變形的嘴巴。突然發生的爆炸聲譜是那麽低,讓它們聽上去像浸濕的岩石崩裂的聲音,他知道那是突擊隊員們在從下方開火炮轟他。當小艇連根拔起拋入藍黑色的外部空間時,他開始以一種蝙蝠的聲音尖叫,直到他順利地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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