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驀地,風傾顏笑了:“嗬……”


    “素娘相信,小姐言出必行。”


    “你這是——”秀眉微微一挑,“給我扣了這麽一頂高帽……想說什麽?”


    “小姐聰慧。”素娘抿了抿唇,遲疑了一下,開了口:“昨日小姐說,要一並買下‘素如錦’。可這鋪子……”


    她隻是開了個頭,風傾顏便立刻猜到了:“不想賣,是嗎?”


    “是。”


    “怕他哪一日突然回來了,尋不著你?”


    “嗬,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小姐。”素娘略帶歉意地笑了笑。


    “你若是不嫌麻煩,便留著吧!”原本,她的目的就不在那布莊,而是看中了素娘這個人。“素如錦”隻是一間普通的鋪子,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於她來說,可有可無。


    “多謝小姐成全。”


    “謝倒是不必。不過,這幾日你抓緊時間,將布莊的事安排好。”


    “素娘曉得,今晚回去便會交代他們,不會耽擱小姐的行程。”她記得,昨日這位風大小姐提起過,後日就要離開這裏了。既然答應了人家的條件,自然得就得跟著一同回東霖國。


    然而,出乎素娘的預料,風傾顏卻搖了搖頭:“我暫且不回去。”


    “小姐——?”


    “素娘,你隨我二哥他們一起走。不過,布莊之事,你還是要抓緊些,他們可能也過不了幾日就要啟程了。”


    “二哥?”


    “對呀!我大哥和二哥都來了!我大哥,你已經見過了!”


    想到上午開門的那個少年……素娘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是。”


    “放心,我會與二哥打好招呼的。”說著,風傾顏勾起了唇角,“但是,有一點你不要介意。我二哥那個人吧,不苟言笑,有點兒冷……”


    “不會的。”素娘搖了搖頭。這有什麽好介意的,各色人等,這麽多年,她見得多了,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那就好。不過,素娘……”驀地笑意一斂,小臉肅了下來,“不是說信不過,若是不信任你,我根本就不會第二次踏入素如錦。咱們就事論事……”


    “小姐,”素娘了然地點了下頭,開口打斷了風傾顏的話,“小姐的意思,素娘明白。”


    她出身的程家,便是以商賈之家,經營過幾年傭兵團,又在這裏開了多年布莊。這生意場上的事,耳濡目染再加上親身經曆,懂得說多不多,說少卻也算不得少。


    “既然你心如明鏡,那我也不多說了。自己立個誓吧!”畢竟,素娘要去接手她的那些生意,今後還會擴大許多倍,接觸到的,都是她的核心商業機密。除此之外,恐怕還會涉及到一些其他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不必認主,已經是風傾顏做出的最大讓步了。立誓保守秘密,是她的底線,也是最起碼的要求。


    不過,讓她十分滿意的是,與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透。素娘又是個爽快的女子,點頭應下之後,便立下了誓言,會遵守承諾,保守一切看到的、聽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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