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那些白色。


    兩人在林子的邊緣停了下來。


    “別動。等我。”蕭煜宸放開手,足尖一點,向一棵大樹飛身而去。飛到近前,長臂一探,旋身又飛了回來。


    瀟灑飄逸的身形,幹淨利落的動作,幾乎是片葉不沾身。不過是刹那之間,便落回到風傾顏身邊,將提在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


    “哈?這就是寒雁啊!”風傾顏一聲哭笑不得的驚呼之後……


    “撲啦啦,撲啦啦——”剛剛蕭煜宸飛身過去抓這一隻的時候,都絲毫未被驚動的寒雁群,一下子受到了驚嚇,撲棱棱地紛紛從樹上飛了起來,衝入半空中。


    “嘎——嘎——”驚慌失措的叫聲,亂糟糟的,此起彼伏。


    “呃……”風傾顏望了望盤旋在頭頂的上百隻寒雁,訕訕地笑了笑:“嗬嗬,嗬嗬……我,我不是故意的……”


    蕭煜宸挑了下眉。


    “真的不賴我!”風傾顏一指被男票提在手中的寒雁,“你說它叫寒雁嘛!聽著叫聲又有些相似!我還以為,它長得和大雁差不多呢!哪成想,它長成這副德行啊!”


    這寒雁,別說和大雁長得不太像,那簡直,是沒有一點兒像的地方!當然了,除了一個腦袋、兩隻翅膀和兩條腿……


    剛剛風傾顏在樹下看到的那一抹白,其實,寒雁腹部的羽毛!這寒雁,背部和翅膀上麵的羽毛,為淺棕色,腹部和翅膀下麵的羽毛,則是白色。而頭和長長的脖子,則是一分為二,背部那側為淺褐色,腹部那一側,為白色。頭上有一塊高高的凸起,喙扁長,呈黃色。


    這一身羽毛,倒是極好的保護色。飛在空中之時,從地麵向上看,白色的羽毛,與藍天白雲渾然一體;而從上向下望去時,淺褐色的羽毛,又與泥土的顏色十分接近。


    隻不過,風傾顏之所以沒忍住哭笑不得地驚呼出聲,是因為,這寒雁哪裏是雁,分明,就是一隻大鵝!對!沒有天鵝脖子長!就是大鵝!


    人家的鵝,是“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這寒雁,卻是飛在天上,腳掌與喙同樣是黃色的。


    “小宸宸,你,你確定……這是寒雁……不是鵝?”風傾顏是怎麽看,怎麽覺得就是一隻大鵝!


    “鵝?”蕭煜宸看了看手中的寒雁,不覺莞爾,“確實有些像。”


    “不是像,好嘛!簡直就是鵝!”


    “北狄國的人,稱它們為‘寒雁’。而且,它的確是一種魔獸。”


    “嘖嘖……魔獸長成個鵝樣!也真是夠奇葩的……”風傾顏搖著頭,上前兩步,伸出小手,掌心覆在了寒雁的頭上。


    “撲棱棱——”脖子被蕭煜宸攥在手中,寒雁扇動著翅膀,奮力掙紮著。


    嗬!小樣!還不服怎麽的?風傾顏冷冷地瞪了一眼,寒雁瑟縮了一下,收起翅膀,腿一垂,徹底老實了。


    片刻之後,風傾顏收回小手,搖了搖頭:“這隻呆頭鵝!真是太笨了!有沒有等階高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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