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風傾顏羽睫輕眨,這才開口詢問道:“沈姑姑,出事的那趟任務,委托之人,可是南湘國人?”


    “不知。”沈蘭月搖搖頭,“不過,護送之物的確是要送至南湘國的。”


    “這就對了。”風傾顏伸手,替沈月蘭合好衣襟,“沈姑姑可知,你這傷口明明早已愈合,而內傷卻為何久治不愈?”


    “為何?”


    “因為……”風傾顏頓了頓,“沈姑姑中了毒,而且是蠱毒。”


    “蠱毒?”沈月蘭猛地坐了起來,滿眼不可置信,“怎麽可能?!當時雙方廝殺激烈,那種情況下,怎麽可能有人來得及下蠱毒?”


    “這蠱毒並不是遇劫的時候下的。”


    “那是何時……”沈蘭月努力回想著,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何時、何地、有何可疑之人。


    “護送之物,沈姑姑可是隨身攜帶?”風傾顏推測著。


    “是……”沈蘭月驀地睜大了雙眸,驚呼道,“小姐,你是說——”


    “對,應該是將蠱蟲放置在了護送之物中。在途中趁你不備之時,在遠處操控著,下入了你的體內。”


    沈蘭月秀眉緊蹙,沉默不語。


    風傾顏並沒有多問,隻是解釋道:“此蠱名喚‘血螟蛭’,被下入體內便會沉睡,隻有在中毒之人受了外傷之後,才會蘇醒。遊走到傷口處,快速繁殖後代,以啃噬血肉為食。不過,奇特的是,這些蠱蟲並不會吃肌膚,所以,表麵看起來,傷口是正常愈合的。而裏麵的血肉、經脈一邊修複,一邊不斷被蠱蟲啃噬,造成長期不愈。一旦蠱蟲越來越多,中毒之人的體內,便會慢慢被掏空……”


    “那豈不是——”饒是經曆過許多的沈蘭月,亦是聽得毛骨悚然。


    “是啊!”風傾顏微微一笑,“不過,不知為何,沈姑姑體內的蠱蟲似乎一直維持著這個數量,並沒有爆發,所以,你現在還活著。”


    “小姐,有一件事,不知是不是與此有關。”沈蘭月回想了一下,抿了抿唇。


    “何事?”對於蠱蟲沒有大規模繁殖的原因,風傾顏也覺得有些奇怪。


    “事發之地,已是南湘國境內。兄弟們皆殞命,而我身受重傷,墜落山崖。幸得被山穀中的一對老夫妻相救,隻是,護送之物卻不知掉落在何處不見了。我記得……當時老婆婆煮了些草藥,給我喝了幾日。”


    “草藥啊……或許有關係。”由於不知道具體是什麽草藥,風傾顏並不太確定是否有關。


    “那……”沈蘭月試探著問道,“小姐能……”


    “不能。”風傾顏搖搖頭,實話實說,“我解不了蠱毒。隻是在書上看到過,卻並不會解。”


    毒藥對於風傾顏來說,並不難。而這蠱毒,前世在現代幾乎並沒有接觸過,隻是在一些古書上有簡單的相關記載。這血螟蛭,還是在靈墟的藏書閣中,翻閱過的一本書中提及到的。


    沈蘭月的眼中,劃過一抹失望之色,卻是問道:“小姐,我還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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